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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所成

事实已经很明显,经过10来年的勤修内功,列卡丹田已然被真气充实满。此刻他若是会下一步修炼方法,当可水到渠成,进入到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新境界,得窃武道之秘。

可惜他不会,他只不过是个踩了****运的懵懂少年,误打误撞下碰巧得到了一股得自母体处带出的精纯先天真气,实属于机缘巧合、幸运之极,哪里又懂得什么武道高深修炼方法了。

就算此刻,他也尚不知该如何修炼真气,只知一味蛮横的靠身体补充食物来提供内气所需。

现在的他就如一吝啬的富豪去做苦力,为每天打拚点小钱累死累活,还沾沾自喜,独自个躲着偷着乐,委实得意得紧。

他自个儿瞎啄磨着炼气功炼到丹田被真气爆满,但他竟还不知如何使用真气法门,也实属千古一大奇事。他真气越聚越多,多到丹田竟再也无法全数容纳,以至于真气流不得不被迫从他丹田溢出,从而自然而然的在他身体中开劈出新的聚集地,他尚疑神疑龟、担心害怕。殊不知,他此刻还没有走火入魔,已经让人不得不悲愤穿越者就是奇迹多了!这都没爆?!偶也想穿啊!!!

依照这势头发展下去,真气是准备把他的身子拿来当工地了,要四处安家落户,大搞城市建设。指不定就可能把列卡的肉体改造成金刚不坏之体,完成他心中最终所愿……终极人形兵器。

前途是美好的、末来是光明滴。可列卡不乐意了,他嫌疼了、胀了、受不了了,这工地上可是他的肉,痛是痛在他身上,要是几处也将就着忍了,可谁知要安多少个家啊?!!

“不行,偶要改革!要不黑了心的气老龟非得搞出个地产大开发、市场大推广不可,偶还不着疼死?!偶滴身子决不是城市,想建设?!!……痛杀……坚决不建……”

列卡知道,自己不归意志坚强哪一类人,怕痛、怕苦、怕饿……总之人类的劣根性自己是几乎占全了,决非是可以承受长期折磨的人。换言之,自己最适合……当个纨绔子。

细细想来,每次出现异常现象时总是在真气满溢的状态下,也就是说,只要真气不达到饱和状态就不用再受刑?

这就好办了,不是还有淬炼肉体嘛。列卡放心了,检视身体状态。

真气还有八成左右,自保应不成问题;

右足踝气孔处,一团气体盘踞不动,一如肩头气孔;“好吧,你就懒吧,别捣乱就成。”列卡无奈,他拿这懒皮气没办法。

再看肩头与左腿弯气孔,各留有一小丝气体在轻微跳动,同样也无法控制,此外再无异样。

“嘎!搬家了,咋不搬完?”列卡疑惑不解。

检查结果表明,身体状况良好(不明动机的三处气孔例外)。

对着大半头熊身,列卡又怕又爱,扔了他舍不得,再吃的话又怕真气造反,一人头两人大。

其实他原本是想检测真气外发来着,可真气偏就不听话,仍象是被一层墙堵着,怎么也不肯出去,他除了叹息外也只能是叹气了。

放着眼前的唐僧肉,列卡发愁了。

他不是个浪费的人,何况魔兽肉他也浪费不起,因故他决定一块块烤先,慢慢试着来,保持真气在9成状态。在列卡心中,多一成真气或少一成真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影响力量发挥,何必去受哪种洋罪呢。

两天后。

打个饱隔,列卡满意地离开了果树。短短几日,列卡的丛林生活经验急剧上长,再也无需做出吃草的糗事。

生存问题解决了,列卡开始了饭后走一走的轻闲运动。他这也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是路痴呢,这两日来,列卡想出了个笨办法:就住这儿了,咋地?!!

魔兽都有自己的领地不是,那就以这儿为中点向四周辐射,遇着另一魔兽时就按相反方向走,总该走得出吧?反正自己也没进这鸟林子多少天嘛,终有一天会出去滴。他满含辛酸地悻悻不平,想唱歌,伤感滴歌:“知了,睡了,安心地睡了。宁静的夏天,思念着你的脸”

垂下眼帘,他想家了,想女友了。

懒懒的散着步,列卡的手在一上一下的抛着一颗黄色的珠珠。这是魔熊的魔核,有小指头大小,闪动着妖异的色彩,隐隐有一股力量在其中流动。他想尽了办法,终是望梅止渴,退一步想,换成钱也不错。

其实列卡本也不对魔核抱有太多指望,他现在对曾经一度出现过的内力出体现象情有独钟。他啄磨着,可能需要激烈的博斗才能激发出来。

于是,每当列卡情绪不稳时,他就会多出一种精神状态……狂暴。

他会在一天的任何时候——三到五次不等,狂哮着横冲直撞。

但凡他经过的地方,树木东倒西歪,来不及躲避的猛兽无一例外的尸横就地。然后列卡就会站在一片被摧毁的树林里,一脸的茫然无助。

短短数日的纵林生活,列卡孤独、寂寞、想和人说话,他觉到,自己——要疯了。

某一天。

列卡在例行扩大半径的搜索中听到了流水声,他激动不已:“上帝啊!偶要洗澡。”

循着水声,列卡飞步奔跑。

一条两米宽的溪流横卧于眼前,透过树阴而下的阳光把流水幻起道道彩晕,溪流潺潺、清澈见底。

列卡一声欢呼,小心地解下身上仅有的布条,纵身扑入溪中。

多日来的肮脏、郁闷,随着清澈的溪水而去。列卡尽情的在水中扑腾、戏耍,欢喜的一塌胡涂。

一根似烂木头般的物体顺着流水飘浮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向列卡咬去。

“嘎!”一声惊叫,列卡连爬带滚地险险避过,眼角就惊见一cuda棍影呼啸扫来,不容多想,双脚猛然发力弹起,在劲风历啸声中他心灵变得活泼通透,足尖迎向棍状物轻点疾收,借力纵跃向后斜线滑飞。他人在空中,又是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溪边。

眼神一凝,列卡已看清袭击者是一条大蛇,此时正张开大嘴合来。

列卡大怒,紧握了双拳,狂喝一声,一计端端正正的正拳迎面向蛇牙击出。

“啪!”

一声脆响,蛇牙断裂。列卡顺势边腿蹬出,借力暴退。

堪堪站稳,呼啸声中,蛇尾又至,竟是再不肯给列卡丝毫喘息之机。列卡咬牙怒吼:“你慢点要死啊?!”

大蛇步步紧逼,激发了列卡胸中傲气,列卡奋力抬臂格挡,便要和这大蛇一较力量之高下。就在两者接触的刹那,蛇尾蓦地紧绷,其产生的弹力竟将列卡弹向空中。

列卡的身子在空中翻转,脸孔朝下时,一眼望见大蛇昂着头张大嘴巴,正等着自己掉进去。

列卡惊吼,在空中强行扭腰斜身,对着那张腥臭的大嘴下颚狠狠地踢去。喀嚓声中,天翻地转,身子在空中无处受力,列卡猛以倒立式向地面cha去。

“膨!”

双掌拍地,列卡翻身而起,却见大片黑影呼啸卷来,欲待跳起,蛇头又至。瞬时之间,列卡迅速估算出最好的结果,他和身扑上,抢在蛇嘴咬下前抱住蛇颈,头顶其下颚。至于蛇身卷来,哪也是顾不得了。

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大大的疑问:“靠边了,这死蛇咋有这么快?”

清晰的感受着头顶上方剧烈的抖动,想是适才一脚也让其不好消受,但蛇性凶残,只是忍住疼痛,越缠越紧。

浑身骨头喀喀作响,肋骨更似乎要被挤进内脏,血液涨得头皮发麻。列卡奋力猛挣,但蛇身之力竟是大得出乎他想象,在他的每一次换力之时加紧挤勤,毫不放松……

不知多久,内息渐热。列卡精神一振:“终于来了。”

热气越胀越大,越来越烫……当此情形,这股让列卡为之恐惧的刑气成了他脱身希望。与生命相比,再受些苦却又不算什么了。

终于,热气汹涌膨湃开来。借此张力,列卡猛然发劲——蛇身渐松。他欢欣鼓舞,深吸口气,全力发劲……

蛇身却一如牛皮糖,虽被撑了开来,却仍紧紧贴着列卡身子,随着他的挣扎而伸缩变幻,死缠不放。

列卡傻了眼,“丫丫D,难道真要等到花儿也谢了?!偶不是张偶像啊!!!”

与大蛇的僵持之间,列卡左手腕处突然剧烈跳动,有丝丝热气向跳动处涌去。他的第四个气孔形成了。

然而列卡毫无剧痛过后的喜悦,随着蛇身的再一次收缩,他的心凉嗖嗖滴:“靠边了,偶这世要死于疼死?!”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列卡等来了手腕处气息倒流回丹田的暴胀。他全力发劲?

蛇身伸缩变幻,弹性极佳、耐力极好?列卡脸红筋胀、彻底无语,他心中升起了无力的垂败感。

这次的气孔是在右腰处,他的第五个气孔形成。

在痛并活着中,列卡开始软语:“蛇兄,蛇大哥,偶认你做老大成不?别挤了,蛇大爷?”

再又一次气息暴胀后,他诱之以利:“蛇大姐,别缠偶了好不?偶保证每天送头野兽来?呃,十头怎么着?”

在无数次的提高大蛇的福利待遇中,他已把全大陆生物完全出卖,自己也俯首愿当刽子手,但大蛇不为所动。它认定了要眼前这一到口的猎物,再不放身。

利之不成他示之以威:“色大姐,当真说不通是不?哪好,偶也来个狠滴,看谁先饿死谁?哎!你这又何必呢,偶可以?”

在仿佛永无休止的循环胀痛中,列卡渐渐精神恍惚,感到也不那么痛了。在飘飘忽忽中,反而有种达到极限后的;在似醉非醉间,竟隐隐快活非常、飘然欲仙?

列卡发誓,自己决没有受虐倾向,会出现这种状况,决对是意外,嗯,是回光返照。

这时列卡感悟了一个道理——原来痛极过后就不痛了,坚强的意志是磨练出来滴。

“靠边了!又来了!!”

乐极生悲,痛楚的感受忽然排山倒海般袭来。这次的势头更胜往常,列卡开始第N次洽谈:“蛇大呀,”

剧痛后,又是恍惚而至。

循环往复,间隔越来越短,列卡终于得以品尝——痛并快活着的独特滋味;他痛时衰哀淬淬念,满口胡言乱语,卖尽天下万物;快活时似是大欢喜,又似大苦恼,拥莫大之开心、莫大之舒畅,满嘴脸充斥着yindang。浑然忘忧,快意非常。

天黑了、天亮了,天又黑了。

气息仍在不断膨胀、收缩,忙着安家扎营。体内留下了一个个气孔在突突跳动,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有时碰巧,新气孔与老气孔挨得近了,便会连成一处,搞扩建工程,暴发力度就会大增。害得列卡都错以为能挣掉缠缚了,于是列卡多了个指望,盼着真气搞出个三室套间来,说不定就可以籍此脱身。

已记不清有多少个气孔了,列卡越来越佩服起这条大蛇来,都有快两天了,这蛇姐居然还死缠着做伸缩运动,也不嫌累。其意志之坚韧,列卡已无话可说。

又一阵恍惚过后,列卡相信自己一定是挂了。因为自己居然透过蛇身“看”到了周围的一切,这种情况只可能是灵魂出窍了。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特别的节奏中,近乎静止,但又不断波动。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最奇怪的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自己相连地活着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的一分子,再也不是两不相关了。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人合一么?也好,偶虽然挂了,但能在死前感受一下也不错?”

好吧!既然偶来到这世界什么也没有留下,那让这世界给偶留下点印象吧。”

在不断的波动中,列卡“看”到:清澈的溪流折起波光万点,中有锦鳞游泳,兰芷茵茵。哎,多好的鱼儿呀!一身青绿鳞甲,大嘴嫣红、小嘴杏黄,一道弓脊如染墨漆,生得是富富态态、肥得是浑身流油?真好啊!真好啊!东东鱼,偶挂了,你高兴不?

“咦!”

他突然感到大痛:“TMD,咋又痛了?”

不知在何时上,内息猛然汹涌澎湃,倾刻间将六、七个气孔连成一片,更不停息,竟如决堤洪水般急速奔涌起来,自下而上,又自左而右,滚滚盈盈,沛然莫可抗御。气息越流越急,每扩张得一分,就多连得一个气孔,就大得一分、快得一分。片刻之间,已是将全部气孔连成一气,更是浩荡沸腾,不可抑制。

他放声狂叫:“胀死了!!!”

他只觉体内热流滚烫如火,盈满四肢百骸,更觉力量狂爆,浑身皆是无可发泄的气力?

他顺手发力,扯去身上缠绕之物,大步奔出。

呼呼风响中,他这一步竟是迈得奇大无比,恍如在脚底安了弹簧,一头冲入数米远的水中。

冷水一激,他略微清醒,随觉体内气流狂横暴烈,说不出的燥热难受,当即四肢乱挥。

不知如何,他挥手间,体内热流立时至上而下游至他掌心呼啸而出,直激得水面翻腾一片。他呆得一呆,气胀感益发来得强烈,自又挥手狂拍。

水花乱飞间,火热气流渐渐消退,随着浑身暖洋融和,又过半晌,连融和感也已不觉,只是精力奕奕,通体舒泰之极。

他此时但觉神清气爽,内气通透活泼。征了一征,满脸兴奋地推出掌力……

“膨”水花四飞。

真气外发!!!

他满腔惊喜之意再也不可抑制,忍不住一声狼嚎:“嗷呜……嗷呜……”

他纵声大笑,但觉世上之莫大开心,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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