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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投桃报李

苏固早就知道了卫宁大胜的消息,亲自带人在十里外迎接大军。此刻苏固的心情有点复杂,既为卫宁剿灭张修感到高兴,同时有为自己感到憋屈,要是自己手下有想卫宁这样的武将,何愁妖蛾作乱呀。

李固此刻跟在自己父亲李岩的身后,他二人是为了来请罪的,李固自从被卫宁惩治过后,现在听到卫宁的名字都恨的咬牙裂齿,不过这种仇恨此刻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学者自己父亲教授的知识,满脸虔诚认错的样子。

众人翘首而待,片刻之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来了”,果然就看见前方路口出现了一支兵马,旌旗飞扬,衣甲鲜亮。队伍最前边的是旗手,随后是骑兵,几百骑兵全部高头大马,人马皆是披甲,有些骑士的腰间还挂着人头、耳朵等斩获。再看后边是一对长戟长枪兵,全部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而来,个个精神抖擞,孔武有力。

这时一个传令兵模样的士卒骑马而来,说了几句话,大军立刻止步,却是目不斜视。队列后面,卫宁带着几人骑马缓缓前来,等到了苏固几人十米开外,才下马落地。卫宁抱拳说道:“侥幸得胜而归,何以劳动方伯亲自前来,实在是太过客气,宁惶恐。”

苏固微微一笑,说道:“将军凯旋而归,壮我汉中声威,老夫如何能不亲自迎接,如今我已经在府中备下酒宴,为将军庆贺,还请将军赏脸呀。”听到苏固这么客气,卫宁也不推辞,答应下来,说道:“此战我军功歼灭妖蛾三千多人,俘获七千,另外缴获战马钱粮不等,这些就全部交给太守处理了,是杀是放,太守可自己决定。”说着卫宁一招手,立刻有一个士卒抱着一个盒子上前,里面装着的正是张修的人头,此刻依旧是满眼惊愕,死不瞑目。

苏固虽然知道卫宁大胜,此刻见到苏固的人头才算真正放下心来,一行人返回府衙。看着卫宁骑马在右侧和戏志才等人说话,借着空闲,苏固闻身边的都尉:“如何?”

这都尉三十几岁,也是孔武有力的模样,不过长期不锻炼的缘故,独自上赘肉一圈,骑在马上都显得有点吃力,听到苏固问话,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神色凝重的说道:“皆是以一当十,尤其是那几个校尉曲长,皆是百人千人敌,下吏虽说打仗不怎么样,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苏固听了这话也是面色复杂,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呀,要是早知道这卫宁有如此本事,当初他也不会将其拒之门外了,如今乱世接近,要是自己有这么一支兵马,维稳自保足够了。

这么想着,接下来的请功宴上,苏固都是热情的招待,美酒佳食,全是管够。一轮酒过后,卫宁微微一笑说道:“汉中气候湿润,土地肥沃,实在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呀,这几****大军路过,但见麦田长势喜人,想必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呀,向来这都归功于太守大人的仁政呀。”

苏固微微一笑,嘴上谦虚几句,心里还是极其得意的,汉中还真的是个好地方。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卫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麦田长势喜人,嗯?莫非又想勒索一些粮草了?这件事情可是万万不成,上次的那五千石已经让他心疼不已的,如今那还来多余的粮草。微微打个哈哈,说道:“是呀,说道此事,我也是高兴不已,如今给将军供给了粮草,我汉中可谓钱粮空空呀,就等着今年的收成了,唉,也不知道今年朝廷的赋税要怎么应付。”

听到苏固叫穷,卫宁心底鄙视,如今汉中三十几万的人口,加之气候湿润,土地肥沃,每年产出的粮草少说也有几十万石,区区五千石也就将自己大发了?微微一笑说道,也不在意,拍了拍手,让亲兵拿上一个盒子,说道:“哎呀,本来宁还想着和大人一起想朝廷献宝呢,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可惜了这块美玉呀。”说着将其拿出来,旁若无人的观赏起来。

苏固听到卫宁说什么美玉,心底微微耻笑,一块玉而已,除了皇帝印玺和传国玉玺,自己什么样的玉没有见过。可是看到卫宁手中的玉印是,眼睛也是挪移不开了,此时太守府大厅里面灯火通明,更是映的那块玉玺晶莹剔透,精光内涵,神秘莫测。不但苏固如此,就连苏固的一干属吏此刻也是看的目不转睛。

苏固看着卫宁没有丝毫给自己看的想法,也不得不丢掉矜持,说道:“不知将军从何处得到此物?可否让老夫一观呀?”看到苏固着急的模样,卫宁暗笑,将玉玺递了过去。苏固老眼昏花,更是将其拿到了火灯近前细细观看,口里还发出“啧啧”的赞叹,一干苏固的属吏也是上前抢着观看。

好不容易鉴赏完毕,苏固才压抑住心底的欢喜,恋恋不舍的将其交给卫宁,问道:“将军,可是要将此物献给朝廷?”卫宁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是呀,如今张修被剿灭,末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明日具上奏朝廷,看看朝廷的安排,如今黄巾肆虐,我还是想去前线厮杀的,奈何此去冀州几千里远,唯恐粮草不足呀。”

苏固此刻那里还不明白卫宁的意思,你提供粮草,献宝的事情就有你的份,不然大家一拍两散。苏固现在还有点担忧因为张修的事情而受到朝廷责罚,已经派出亲信去洛阳活动去了。现在有了这块玉玺,说不定皇上看了龙颜大悦也说不定呢。心中计议,问道:“将军心忧黄巾,实乃我国之栋梁,老夫佩服,愿意资助将军.一万石粮草。”心想你不过三千人,一万石粮草够吃一段时间了。

卫宁估算了一下,一万石一般的士卒却是够吃一段时间了,不过自己的精锐士卒饭量都比较大,一天两顿饭,每人一顿一斤计算,每天也要也要食用五十石了,这还只是士卒,马匹等还没有计算在内,再说自己的士卒总不能光吃粗粮吧,微微沉吟说道:“明府不知,如今上报朝廷,旨意下来,估计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再者我军中士卒虽说骁勇,可是食量也大呀,这些粮食估计只能支撑个两个月的时间,大人能否再支援一点。”

苏固心里暗骂一声,他身为一郡太守,自然不是吃白食的,略微计算就得出答案,一万石粮草最少可以供给三千人二百日,这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就是爬也爬到冀州去了。不过此刻却不能翻脸,微微沉吟,说道:“粮草确实没有了,不过将军大军剿灭张修,确实解决了汉中不小的危机,这样吧,我再提供猪一百头,羊一百只,鸡鸭各自五百,如何?”

看着苏固颇有些咬牙裂齿的感觉,卫宁也觉得不能将其逼急了,赶紧点头谢过。接下来两人商量了写给朝廷的奏表,最后各自散去。

卫宁大军驻扎在汉中城外面十里处,看着苏固让人运送来的粮草、鸡鸭、猪样,暗暗高兴,如此自己大军一年的粮草问题算是解决了,虽说朝廷会拨下粮草,不过这些东西谁会嫌多,卫宁更是懂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道理。第二日卫宁又下了一道军令,那就是要求士卒识字,并且加强思想教育。首先最基本的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和家乡住址,其次要看的懂军令,为了让士卒们不抵触,卫宁直接将识字学文和待遇挂钩起来,训练出色,识字多的士卒,每日可以吃到肉,至于其他人白饭咸菜管够,肉就不要想了,如此以来,这些人自然暗暗比拼起来。

当然这是对普通的士卒而言,各个军官的管理更加严格,除了思想教育之外,还是学习兵法布阵,列营扎寨、地图绘制等事情,三次考试不及格的直接降低一级。除此之外,各个军种每日还要加强协作作战的训练,模拟学习攻城战、野战、山地战的方法。

这样一个多月下来,卫宁收到了和皇普嵩在苍亭击败黄巾卜已部,擒获卜已,屠杀七千多人的消息,同时还有卢植被解职押送洛阳以及随后接替的董卓大败的消息。朝廷的旨意也是随之而来,让卫宁速速北上,随同皇普嵩去冀州。

卫宁微微感叹,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如今已是八月了,距离从洛阳起兵都五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家里面怎么样了,还有大哥卫凯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卫凯如果能来,到时可以帮助自己不少忙。如今张德在养马,辎重粮草的事情,王象一个人还真的处理不过来,卫宁再次感叹自己的人才太少了。刚想着这件事情,不想又听到李岩前来拜访的消息。

这次李岩还带着一人,却不是李固,不过眉宇间却是有几分相像,经过介绍才知道原来是李岩的大儿子李建。李岩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儿子投军。

卫宁有些疑惑的看了李岩一眼,此人前段时间来送女儿,如今又送儿子投军,这也.。有些话卫宁说不出口,看了一眼书生气十足的李建,说道:“李功曹有心了,不过我观你家公子不过一文弱书生,如何上的了战场,须知刀剑无眼呀,这一个不小心.”

“将军此时我也知道,不过我儿虽然文弱,却是弓马俱精,自然不惧厮杀,两外听说将军粮草不足,我李家愿意为大军提供军马一百匹,粮草两万石,钱两千万。”

两千万五铢钱,就是两千金,再加上两万石粮草,李家确实够下本的。其实听着很多,不过卫宁想想,那不过是自己的士卒人少罢了。卫宁接的看过一篇报道,说是汉武帝前期,为了抗击匈奴,二十万边军一年的花费就是二十三亿钱、八百万石粮食。不过李家拿出这么多的钱财卫宁也微微吃惊,这些就算不是其家产的全部,也是三分之二了。如今的大汉,经过连年的地震、瘟疫、霍乱等灾难,人口锐减,连西汉的人口都不如。秦代末年由于长期战乱人口锐减,西汉建立时人口在1500万到1800万之间,经过汉初的休养生息、轻徭薄赋,至元光元年(前134年)全国人口约3600万。汉武帝时期因大规模对外战争人口锐减至3200万,至于史书中的”户口减半“是因民众不堪重负逃税导致人口登记不实。汉昭帝、汉宣帝相继息兵养民,至地节元年(前67年)人口达4000万。[129]至元始二年(公元2年)在籍人口达59594978人,实际人口达6300万,垦田8270536顷,为两汉之最。

卫宁看过一些记录,由于王莽叛乱引起绿眉起义,导致人口锐减,在东汉慢慢恢复。到了汉和帝元兴元年(105年)官方统计显示全国有户9237112,人口53256229,垦田面积达7320170,为东汉之最。至汉桓帝永寿三年(157年)全国有户10677960,口56476856,为官方统计的人口峰值,不过卫宁知道这些数据有些差距,因为如今地主庄园势力庞大,豪强地主霸占或荫庇的大批徒附、宗族、宾客、部曲、奴仆等人群以及迁居汉地的匈奴、羌族、氐族、百越等大多未纳入户口统计,所以卫宁认为东汉人口峰值应该达到了6500万。可是接下来连年的军阀混战,导致人口锐减,卫宁记得自己看过一篇记录,三国建立后的资料显示当时的人口不及贰仟五百万,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接下来魏晋南北朝,五胡乱华,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想到这些卫宁就感觉到一种承重的气氛压在自己心头,让人无法呼吸,以前他只是以为这只是夸大其词罢了,后来看到一场大战过后屠杀几万,就不觉得奇怪了,一个青州的黄巾士卒就是一百万,一个偌大的国家能有多少个一百万.。

卫宁不知道李岩大的什么主意,不过给自己送粮送钱自然是好事,微微客气几句就收下了,并且经李建安排去看守辎重和粮草,接替张德的位置,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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