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来到公园的时候,离开这里已经五天了。审讯室没有时间概念,那是他出来之后看日期后才知道过的。他一边寻找着公园的位置,一边回忆着与小N的点点滴滴。他问小老鼠,见没见到小N,小老鼠吱吱地叫唤,意思是自己一直跟着苏林。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了,可以藏好那一对制式铁棒。
这时候,警方已经将那个椅子附近当成了犯罪现场,已经拉网警戒。苏林直接无视,瞬移进去。
一个被舔过一口的棉花糖,和一个被吃掉一只耳朵的大象,还插在那根棒子上。幸亏还是冬天,棉花糖只是缩小了很多,并没有化掉。苏林似乎还能从那上面感觉到小N的味道来。那是一种半大女孩的味道,嗯,还有点乳臭未干的味道。地上还散乱地扔着一些竹签子。泥土里鲜血的痕迹还没有被清除。
“妮妮死了?我的宝贝,爸爸还没有带你吃最好的烤鱼呢。”苏林看着地上的鲜血痕迹,情绪剧烈地波动起来。
苏林的心被剧烈地刺痛了,他的情绪被强烈地刺激着。小老鼠见状,就从他口袋里跑了出去。泥土里的鲜血,虽然早已经凝固,但是,失去理智的苏林放任自己嗜血的欲望无尽地释放。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敌人!我要杀光你们!一种对于整个世界的仇恨在苏林心里疯狂地滋长着。
“嘿,你怎么到那里面去了,赶快出来!”一个警员用电筒照了照苏林,大声说道。
“死!”苏林狂吼一声,瞬移而去,一口咬断了警员的脖子。警员惨叫一声,死了,不到一秒钟。
被惊动的警员,迅速赶来增援,但是,他们还没有拿出枪,一阵黑影划过,就纷纷到底不起。然后,在警员们惊恐而绝望的喊叫中,苏林一个一个地咬断他们的脖子,吸干血液。
“嘿……”
正当苏林吸完最后一名警员的血液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苏林转过头,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对方,仿佛就要择人而嗜。
翟瀚刚交了任务回来,与同伴一起,领了一包鲜血制品,正在回家路上。路过公园的时候,他听到了警员们惊恐而绝望的叫喊声,便瞬移过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他看到了一名正狂性大发的暗夜。发狂的暗夜是很难制服的,翟瀚本身是一个不到十岁尚未凝结心头血的年轻暗夜,更不想冒险去控制看不出实力的苏林。
流浪暗夜的日子本来就很艰难,这种肆意杀害普通人的行为,会让流浪暗夜的处境更为艰难。尽管他知道苏林的行为是很难容忍的,还是没有出手。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对手。
翟瀚没有猜错,苏林一个瞬移,直接拧断翟瀚的脖子,就差没把头拧下来。然后,拿起翟瀚的血包就咬开,粗暴地喝着。好心的翟瀚莫名其妙地被人杀了一次。不过,只要头没有断,还是能够复活的,这是暗夜的天赋。
翟瀚的同伴看到苏林的凶狠,立即发了一个信号。只见呼啦啦,一下子,苏林身边围上来十三名暗夜,手里都拿着血包。显然,都是和翟瀚一样,刚完成任务回来。
苏林看到那么多血包,直接把人都忽略了。他持续发动瞬移,从那些暗夜身边掠过,同时夺走他们的血包。这时,一名女子看不惯了,她是这个十五人小队的队长,喀秋莎,20岁的成年暗夜。可是连她的血包也被抢了。苏林拿着一大堆血包,无视那些惊呆的暗夜,一口一个,野蛮粗暴地咬烂血包,喝一口就扔掉。
喀秋莎大声说道:“嘿!你怎么回事?这么不讲理?”
苏林停下吸血的嘴,冷冷地看着喀秋莎,说道:“谁跟我讲理了。”然后,继续咬血包。
“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们帮忙?”喀秋莎说道。
“我的小宝贝,被人杀了,我要为她报仇。”苏林说道,满嘴鲜血,边说边吐血泡。
这时候,苏林已经很饱很饱了,可以说吃撑了。于是,他也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被谁杀了?”喀秋莎问道。
“我不知道。”苏林很沮丧地说着。他这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冲动鲁莽了。
“那你为什么杀警察?”喀秋莎问道。
苏林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椅子便那团凝固的鲜血边上,仔细地闻了闻。
“不对,不是妮妮的鲜血。”苏林嘀咕着。他虽然记不得自己怎么吸小N的血了,但是,那次醒来之后还是看到小N没有愈合的伤口,因此很熟悉那种味道。对于暗夜而言,血液味道是每个凡人特殊的身份标记。然后,他意识到,可以通过警局找到小N的消息。
苏林环顾了周围的几人,发现喀秋莎身上有一个小铁盒子,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喀秋莎说道:“我叫喀秋莎,不过,是华国人。”这时候,苏林才意识到,喀秋莎长得一副俄国人模样,还挺高的。
“我叫苏林。我想借你的一件东西。”苏林说道,他一个瞬移,夺过了对方手里的小铁盒。
这时,他引发众怒了。但是那些围着的暗夜,知道自己速度不如对方,只能敢怒不敢言。喀秋莎也怒了,她是队长,不能不出手。她发动瞬移,就要抢过苏林手里的盒子。
苏林发动瞬移,跟他们在原地兜圈子,然后,把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地上。接着,他也不管那些眼里一副不可思议的暗夜,走到椅子边,取下那个小糖人和棉花糖,放进盒子里。然后,他看着喀秋莎说道:“对不起,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苏林走到警车那里,从里面找了一副地图来,对照自己的位置,找到了警局的位置。
“你要去警局?”喀秋莎问道。
“是的。”苏林说道。
“很多警员都是暗夜猎人,暗夜在那里敢怒不敢言。”喀秋莎说道。他想劝苏林不要去。
“我刚从猎人总部杀出来,再杀到警局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林冷冷地说道。他现在已经关闭了情绪,只留下宁小兰和小N两个开关。
“呃,难怪我们刚听说猎人总部出事了,但是我们进不去,只能道听途说。”喀秋莎说道。
“再见。记住,我叫苏林,苏联的苏,树林的林。谢谢你的小铁盒。”说完,苏林一个瞬移就不见了。这时候,翟瀚已经醒来,莫名其妙地跟着喀秋莎等人回去了。
…………
艾弗森正为小N的事情在头疼。小女孩有时候会正常地说话,但是问什么,回答都是“嗯”。哪怕威胁她说:“你是不是想死。”她也会回答“嗯”,只不过会表现恐惧的神情。从猎人总部传来的消息是,有一名暗夜走狗被安排去给小N洗脑,结果莫名其妙地死了。还是那种七孔流血的怪异死法。暗夜从来没有这种死法,但是那名暗夜一直没有醒过来,而且,尸体也变色了,只不过风化得比较慢。
艾弗森很心烦,于是,准备走到警局外面去看看,也许优美的月色会让自己的思绪明朗起来。他有没有看到月亮,苏林不知道,反正,他肯定看见举着一辆警车走向警局门口的苏林了。艾弗森知道,暗夜来挑事了。这种情况极少见。因为猎人总部与流浪联盟有约定,不会在这种公开场合战斗。毕竟,这样会影响凡人的正常生活。
艾弗森立即拿出手枪,对准苏林,喊道:“不许动,放下车!”连他自己都感觉很荒谬。喊了十多年的“放下枪!”,在这里变成“放下车!”回答他的是一阵重重的撞击声。他的子弹打到苏林身上,并没有作用。苏林这回聪明了,穿上了警察的防弹衣。
艾弗森情急之下退进警局大厅,警车撞烂玻璃门,也跟随他一直进了警局大厅,然后,哄的一声,爆炸了。夜晚的时候,里面只有几名暗夜猎人在值班,结果,都措手不及,被炸得昏死过去。艾弗森做了准备,进入里面办公室,躲过一劫。等火焰小一些的时候,苏林已经提着几名暗夜猎人的脑袋,站在艾弗森的门口了。
艾弗森知道不能善了了,但是,他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他的办公室是防弹玻璃,他砸不烂,苏林也砸不烂。但是,上面有小孔,说话还是能够听见的。
“小女孩在哪里?”苏林冷冷地说道。艾弗森终于明白他的目的了。恰好警局里有两个小女孩,一个是被虐待,一个是小N。虽然他不知道苏林要找的是谁,但是,他心里也忍不住诅咒。有必要这么大阵仗吗?最多死了一个走狗暗夜而已,你现在手里提着五颗猎人的人头。
“小女孩在哪里?我不会问第三次,如果你不回答,我会杀光里面的每一个人,包括猎人和凡人。”苏林冷冷地说道。警局里面显然还有很多的弱小猎人和凡人。
艾弗森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心里有些发憷。然而,他是暗夜猎人。猎人是不可能向暗夜屈服的。他取出制式铁棍,打开门。苏林立即扔掉头颅,瞬移开一定距离,也取出自己的武器,准备战斗。艾弗森一看苏林的武器,不由得眼睛一眯。这证明对方至少杀了一名与自己同级的猎人。
小N原本在一间房里睡觉。这几天她一直都待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并没有什么危险。她一直念叨爸爸、烤鱼、烤肉。所以,她房间里还有不少的烤鱼、烤肉、就是没有爸爸。虽然小N的房间很隔音,但是,警车爆炸的声音也惊醒了她。小N的门是打不开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她想爸爸了。于是,小N嘴里嘀咕着:“爸爸,你在哪里?爸爸不要妮妮了吗?”
猎人与暗夜的听觉是一样灵敏的。当苏林听见小N的嘀咕的时候,艾弗森意识到,这名看起来只有17岁的初生暗夜,居然是那个奇怪小女孩的爸爸。他更奇怪的是,为什么初生暗夜力气这么大,手上还有男爵猎人的武器。如果他知道苏林今天干掉一大票的准猎人,还干翻了5名正牌猎人,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苏林冷静了下来。他就算打败了艾弗森,估计自己也要受伤,说不定要消耗很多的鲜血。于是,他便没有了决一死战的念头。
“我带她走。”苏林说道。
艾弗森没说话。他与纯粹的猎人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毕竟他干了十多年警察,凡人的一些圆滑手段也会。所以,他默认了,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拉上窗帘。苏林则防备地走到小N的那间房子,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小N抱起来,一个瞬移,就走了。
然而,他的瞬移,突然中断了,他不得不转身用背部承受一次重击,然后勉强站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