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等同于没有回答，但是穆小妞心里还是开心了不少。
“对我是什么感觉？”程皓宇忽然开口。
穆雪云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思忖良久，面色有些绯红地说道：“喜欢吧。”
“喜欢啊，光是喜欢可还不够，以后你要放开心胸大胆地喜欢我，不用顾虑其他的。”程皓宇面色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
穆雪云瞪了他一眼：“你好像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程皓宇偏过头认真看了看她：“因为你都写在脸上了。”
穆雪云不信：“哪有！”
“我看着就有，”前方红灯，程皓宇停下车，单手伸过来握住穆雪云的手，“什么都不用顾虑，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手心传来淡淡的温度，穆雪云心忽然安定了下来，轻轻点点头。
今天是圣诞节，穆雪云成功的翘了半天班，街上繁华人流一如往日，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到了晚上，怕是到处都是圣诞的浓厚氛围了。
在旭阳大门前停下车，程皓宇转过头看着穆雪云：“一定要赶着来上这半天班么，反正上午都已经过了。”
穆雪云解开安全带：“当然要，年底事情特别多，一天不上班就要用两个通宵来补了。”
程皓宇无奈地揉揉她的头：“好吧，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穆雪云抬起头，有些疑惑：“你好像很空的样子，你刚刚接受亚洲事宜应该很忙才对啊。”
“嗯，事情的确有点多，”程皓宇点点头，“但是美国呆习惯了，不习惯在圣诞节工作。”
“啧，资本主义，”穆雪云眯起眼睛，“好啦，我上去了，晚上见。”
看着穆雪云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程皓宇才回过神，对于他来说，这一切也跟梦一样，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心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牵挂和心脏跳动传来的愉悦感。
穆雪云坐下来后来不及细细体会这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就被巨大的工作量给砸晕了，但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亦或者是盼着早点完成工作下班可以见到某人，她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视线在电脑和文件上不停地移动，却忽然看到网页上的一则新闻标语，穆雪云放下笔，手移到鼠标上，点击了一下。
网页便跳出了今日商业的头条——沃森集团公子程皓宇正式接手亚洲区。
是昨天的新闻发布会，照片上程皓宇年轻俊美的面孔无疑颠覆了很多人原先的想象，怕是今日起，整个中国商业界都已经知晓这位鼎鼎大名的年轻总裁了。
那日后岂不是大堆女人会黏上他？脑子中忽然跳出了这个想法，穆雪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自己的占有欲什么时候这么强了？人家还不是你的呢……
穆雪云眨眨眼，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却忽然想到那句话——谁先认真谁就输了。感情的事一向很难说清，穆雪云不知道她现在对程皓宇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虽说他让她不要顾虑太多，但是有些事不是不顾虑就会不想的，程皓宇毕竟太过优秀，太过不真实……
而穆雪云自己也很清楚，感情这种东西，你不认真付出，怎能希望得到。
头晕脑胀地走出写字楼，穆雪云便看见了停在门前花坛边醒目的银色保时捷。当然还有里面帅气依旧的程皓宇。
“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很忙才对啊。”穆雪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们之间的交流倒是跟往常一样，或许相比恋人来说他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朋友。
“我拒绝的话他们也无法强迫我啊。”程皓宇发动车子，道。
“我们去哪里？”穆雪云换了个话题。
“外滩，”程皓宇简答道，“我还没有去过，需要你来给我当导游了。”
穆雪云点点头，外滩她的确是已经熟透了。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达了外滩的这片区域，冬季天色暗的快，周围的建筑已经是灯光通明，停好车后两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一家烧烤店。
“为什么答应了我？”程皓宇看着在烤架上摆弄的穆雪云，问道。
穆雪云一惊，看向他。
程皓宇淡淡地笑着：“我都做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
穆雪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脸色微微地红起来，穆雪云想到大概是之前她的种种逃避行为和防备心理被他发现了。
穆雪云垂下眼睫：“只是……想勇敢一次，不想逃避了。”
程皓宇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穆雪云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卑微地说道：“其实，我现在跟以前很不一样……如果是以前的我，你一定不会注意到我的……”
程皓宇握紧了她的手：“所以谢谢现在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喜欢的，也是现在的，真实的你，不是么？”
穆雪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泛酸。
若是以前……若是以前……无法想象的人生，又怎会出现这么美好的人，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穆雪云忽然倾身上前轻轻抱住了程皓宇。
一声轻微的“谢谢”消散在空气里，却准确地传入了程皓宇耳里。
谢谢，谢谢在我最美好的时候，遇到了你。
后来，这句话穆雪云用了一辈子。
因为只要有你在的日子，永远都是我最美好的时候。
两个人磨蹭地吃完饭后，天色已经黑的很彻底了，浓郁的圣诞气息随着彩灯、装饰、巨大的广告牌在夜间弥漫出来，这样的氛围里，站在江边都不会觉得冷了。
两人漫步在江边，闲散地聊着天，随着一声刺耳的爆鸣声，一束巨大的烟花在黄浦江上绽开。
穆雪云猛地转过身，一束绚烂的紫色烟火在她瞳孔里绽开，在漆黑的夜空里，美艳绝伦。紧接着江边四面八方都升腾起烟花，一时间整个黄浦江五彩缤纷，绚烂之极，这番景象穆雪云以前自然看过，但是今日却像是第一次看一般，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和事，不同的心境和背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因此看这璀璨的烟火也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