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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为着哪个痛楚而哭,他不知道

仿佛真的到了人生的飞跃时期。英杰的日子有了很大的改变,自己筹备的小公司终于成立,虽然还未接一单,但终成老板,开始为自己奋斗。

英杰想送郑遥风一个礼物,又不想送一些奢侈的烂俗品牌,但买爱马仕经济又承受不了,后来在网络上看到了bally推出的“自然的美态”系列,里面有个黄色复古小牛皮包,人民币一万出头,是英杰承受的范围,就想买来送她。却在买的中途改变了主意。,秀娟毕业前要去欧洲参加会议,他就托她为郑遥风买了一顶巴拿马草帽,一顶一万多人民币,用一种极有韧性、手感细腻的多奎拉草茎编制的,可以卷起来放在一个精致的小木管内,用时拿出来不会有半点褶皱。这种草帽颇得皇室及明星的喜爱,最高可卖到六七万人民币一顶,英杰这顶算是中等价格。堪培拉紫外线强烈,郑遥风缺这个。

礼物拿回的当天,郑遥风就戴上了,她妈妈也最爱这种材质的帽子,生前一年总会买几顶,搭配着戒指披肩,去海边度假会很有风情。

为了报答英杰,郑遥风每天开着莲花接他上下班。有时,他们下班后与成芳、Ben一起吃饭,每到付钱时,英杰总是抢上去,Ben则装作若无其事,使得郑遥风对Ben产生了厌恶,直叹气,说,成芳这辈子要栽在男人手里。

某天下雨,郑遥风的车被追尾了,幸好人没事。英杰十分紧张,再不许她开车出去。郑遥风现在每日习惯去湖边坐坐,且他们常下班后买些茶点在湖边晚餐,没车是不行的,于是就决定换辆安全性高的车,英杰最终选了陆虎新出的极光。陆虎安全性能高,是英国皇室喜爱的车款。钱当然是郑遥风付,英杰现在却没有伤自尊的感觉,因为他的努力就是为了某天能养她。虽然养她不是件容易的事,每日的燕窝、保养品自不必说,她也是极爱买衣服的,valentino、blumarine这种极致浪漫轻盈的衣服是她的最爱,bvigeori、梵帝雅宝的珠宝,rogervivier的鞋子一样也不能少。相比起她的品味,成芳的眼光则更加暴发户,她喜欢艳丽的颜色,背有名牌logo的包,买东西时恨不得把服务员使唤死,买起来恨不得把限量版买光。每个爱奢侈品的女人,一听限量版就开始失控发狂。

上个周末,英杰夫妇陪同成芳去悉尼买奢侈品,一入香奈儿店,还真热闹,全是说普通话的同志。成芳兴奋地对郑遥风说:“最近新款上来了,我得赶紧抢一个。”那语气跟不要钱似的。

一个与成芳相熟的中国男售货员走上来时,成芳拉住问:“都哪些是限量款?我就爱买限量的,不会被她们抢光了吧。”

“你好长时间不来了。新款都上了好些日子了。”男售货员用勾魂的眼神有些娘地说,又凑近成芳的耳朵:“不过,我都给你留着呢。忘了谁我能忘了你嘛!”

“真的?”成芳兴奋地说:“就知道你最爱我。快拿出来看看。”成芳将随身带的香奈儿gst包扔给郑遥风,尽情投入到了看包中去。

英杰拿起那只香奈儿包掂了下说:“这包就是沉,外加贵。女人这是在享受,还是在自虐呢?”英杰听见售货员对成芳报价说限量款包五千三澳元,睁大眼睛说:“什么限量版呀,除了价格高什么也不是,就是为了满足某些女人的虚荣心罢了。”

郑遥风捂住嘴笑起来,说:“不懂女人了吧,所以你就做不成卡尔老佛爷。做奢侈品,就要做到女人心里,不懂女人的心就不会成功。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确实是!”英杰见成芳爽快地付了账,脸上还一副得了便宜的表情,突发灵感地说:“看来我的草药公司也得从女顾客下手。”

“那倒未必适用。中国人爱买奢侈品,那是因为富起来的人要靠它证明身价,标榜自己的成功。而且他们的钱投资了足够多的房地产、企业后,实在花不完,不买奢侈品买什么呢?中国人都有着单一的成功观,叫衣锦还乡,挣大钱穿名牌那才叫成功。”郑遥风洞悉一切地说:“大的奢侈品牌早就摸透了中国人的心思。你看,澳洲每个奢侈品店内为什么都要配个中国售货员呀。全世界现在都知道中国人有钱了,澳洲商店尤其是奢侈品牌店,只要你进去,不管你有钱没钱,只要你有一张黄色面孔,老外就会周到热情。在澳洲所有的奢侈品牌店里,他们对销售员的培训手册上,特别指出一定要特别留意和关照中国女人和中国留学生,因为这两种人最容易花钱不手软。特别是出手大方漂亮的中国女人,她们的背后一般都有一个当官的男人或者一群有钱的男人。”

“你看得很透彻啊,小同学。”英杰对郑遥风刮目相看。郑遥风微微一笑,说:“略知一二。”

“那你买奢侈品是为着什么呢?”英杰问:“你的心理?”。

“她的心理?”成芳此时提着那华丽丽的包装走过来说:“她没什么心理。你说的这些奢侈品,对我来说是,对郑遥风大小姐来说也只是日用品。我们的心态不同罢了。”

“哦,你又买了对耳环。”郑遥风看着成芳的水晶双c吊珍珠的耳环说:“你可够速度的。”

“我是logo控,没办法。”成芳得意地说。

三人走至门外,英杰夫妇以为吃饭时间到了,欢欣鼓舞。谁知成芳则说:“不行不行,刚我的sa才来了电话说,给我留了个好东西。你们先陪我去嘛!”

“什么好东西呀!”

“minikelly,鸵鸟皮。”成芳激动地握住郑遥风的手,眼神中充满流光地说:“很难买的哦,昨天才到,他们10个售货员抽签,谁抽中可以卖给自己的客人。我一听sa说是橘色,就彻底沦陷了。”

“你也开始买爱马仕了?”郑遥风问。

“是啊!”成芳半撒娇地说:“开始走向气质之路了,你就陪我去吧。”

英杰与郑遥风对看一眼,说:“还怪可怜见的,那就去吧!”

那日,成芳的香奈儿耳环在吃饭间就少了一颗水钻,送去店里修,说要三个月才能返回,欧洲人的生活节奏很慢,做工也慢。成芳郁闷了一把,回去的路上还一直抱怨着。郑遥风一副过来者的姿态,教训成芳说:“知道了吧,香奈儿的首饰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骗的就是你这种logo控。”

郑遥风的生活虽充斥着奢侈品,却不痴迷。她是先天的大小姐,不必再用奢侈品显示身份。她说,我买奢侈品,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对别人来说,它们是奢侈品。对我来说,它们只是日用品,并不弥足珍贵。

英杰完全认同郑遥风的思想,虽然他没什么资格去认同她。但她能那么低调,且在钱上,不以多少去判断他,给予他工作上的鼓励,让他觉得他跟她是平等的。

提车的那天,英杰兴奋不已,对车他一向是很痴迷。行使在充满阳光的路上,英杰说,想不到我此生还有今天,谢谢你!郑遥风看了看他,用那种觉得“他傻”的眼神。

不久,英杰的公司接了单生意。为了庆祝,也为了带郑遥风出去玩。英杰请了三天假,在朋友的推荐下,决定去一个幽静的小镇,叫Kiama。英杰说:“那里静的像秋天,海边的鱼和薯条总是很好吃,我们还可以去岩石上撬生蚝,顺道带些海鲜回家,我已借了便携冰柜。”对于组织这种活动,英杰最是在行,每交一个女友,他都要组织一次,多少有了经验。

“嗯。”郑遥风答应着,却不那么开心。

英杰只当她是没体验过,所以没兴趣,又说:“我预定的酒店就在海边,有大的落地窗,清晨开了门,就能闻见海水的味道。”说着吻了郑遥风。

“好!”郑遥风笑了笑:“听你的。”

?隔天,英杰一早便兴奋起来,将泳衣、潜水用具,沙滩鞋悉数放入包中,郑遥风只放了两件衣服,却带了一大包保养品。英杰说:“你再美下去,恐怕我要失去你了!”

Kiama离堪培拉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中间路过一个叫袋鼠山村的地方,英杰想定有千万只袋鼠跳出来挡住车门,谁知一只也没看到,与他之前的猜测大相径庭。为了弥补郑遥风,英杰在一家甜品店买了芒果班戟给郑遥风。郑遥风似乎有些晕车,说,不饿。只吃了一些带来的水果。等到车再次发动时,绕着弯曲的山路,她闭上了眼睛。直到两个小时后,方才睁开眼睛,显得很疲惫。

天上飘着小雨,英杰说,我们到了。郑遥风找了棵树,吐起来。英杰急忙拿水给她,抱着她说,我好心疼!

比起堪培拉,Kiama的静又有不同。堪培拉的静是由人少、树多、悠闲等因素营造出来的,kiama的静则是种冷冷的、清醒的静,加之当日飘起了小雨,让这里更显忧伤。郑遥风一下车便闻见了海风,说,长久地生存到这里,恐怕我要发霉而死。英杰发现,这次出行,郑遥风似乎有心事一般,脸上不见笑容。

将东西放入酒店,已接近日落,英杰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兴奋地拉郑遥风去海边。那是条狭长的海滩,离海稍远的沙滩上长满了绿色植物,大株的芦荟,植物连着高大的岩石,岩石上便是他们的宾馆。海风很大,岸上除了潮汐卷上来的深褐色的海带,光脚踩下就能感觉到的贝壳,一个人也没有。澳洲有很多海,人们并不急于见它们。浪一个个地朝海滩边扑来,英杰呼喊着向海里扑去,衣服打湿了一半。回头见郑遥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紧紧地裹着身上的衣服,他朝她喊,叫她过来。她一动不动,他再叫她,她突然转过身朝岸边跑去。

英杰心里有些慌,他紧张地跑上去。她跑得很快,他几分钟后才抓住她,扳过她的肩,却见她满面是泪。那张白皙的脸冻得发了紫,英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温柔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英杰也不知哪里对不起她,但除了这句话,他不知怎么安慰她。她哭得那么无助,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想问,可他知道,她不会说。她应该是有很多痛的,到底今天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哪一场,他不知道。

“我不要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待着。”郑遥风满脸是泪,显得非常无力:“自从爱上你,我便不再喜欢安静,安静的感觉让我想起了过去。”

“好,我们今晚就走!”英杰带郑遥风回去收拾了下,不顾夜行的危险,当夜赶回了堪培拉。他只愿郑遥风的忧伤赶快过去。他们回去后,都十分劳累,倒头便睡,英杰又做了那个梦,梦见郑遥风坐在警车内向他望,那眼神,仿佛生离死别。英杰觉得,他必须跟郑遥风好好谈一下,他觉得,她有什么事藏在心里。只待一个机会,等他们的感情再坚固一些,她会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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