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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去脉来龙

若凡意犹未尽,但奈何全身乏力得紧,这老头又是一副死猪相,他自然无可奈何。

当他拖着沉重的躯体走出洞府之时,才发现这孤剑峰上的景致也是极好的,空气尽然犹如实质一般,直教人享受无穷。这山峰之上竟也是有些许宽阔之地的,若都是悬崖峭壁,又教人怎样生存呢,果然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布置得都是妥妥得当,暗到果然是仙家洞府。

此时太阳正好也在天空上攀爬,昼夜的温差也即将逝去。若凡瞩目太阳,也觉得阳光刺眼无比,暗道这太阳不知道是否也为那颗以前的日球。这所谓玄炎系的武周大陆也不知所宽几许,不知道现今为什么季节,似乎有些像夏天。也不知此地是否也有政治经济文化,也有国家民族。

过往种种,当真快如闪电,容不得人半点准备和选择,人生啊人生,扯淡如斯,若凡也是无法。。

若凡绕过一小块空地,果然看到南面正好一处洞府,只是却平凡得很,就连洞前也没有老头那里的茅草屋,莫非这老头竟是个穷鬼不成。

当下也不管许多,中午便要来临,睡上一觉总是美好的。若凡进得洞去,发现者洞内布置也如那老头的洞府一般无二,只是比之却要整洁得多,唯一感到诧异的是,洞壁上全是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像是被人用利器刻画上去的一般,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洞内石床上放有衣物一套,左首又有一桌一椅,皆为不知名的材料铸成。桌上放有一精致的白色瓶子,不知道是不是玉质的。

距石床右方大约八丈之地,若凡见从洞顶一条温和的流水花花而下,走近一看,见这细流刚好注入地上的一处潭里,最终流向何处也不得而知。若凡伸手一试水温,突觉冰冷刺骨,寒意穿心而过。

除此之外,洞内再无其他。

若凡无奈地痰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自己深陷传销组织,但又不可自拔一般。

忽然想到老头说这里吃穿齐全,便四处张望,也不见灶台铁锅,杂物粮食,蔬菜瓜果,觉得是不是被老头坑了。

他最终将目光放在桌子上的瓶子上,自言自语:“莫非老头所言吃的东西便在这瓶子之中?说不定是些让人脱胎换骨的丹药,要是的话,老子真是发达了?”

边说边将手伸向瓶子,揭开瓶盖,果然,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透人心脾,瓶内一速白光爆射而出。

一股中了彩票的感觉险些让若凡癫狂。

他将瓶内东西倒了几粒出来,一看果然是丹药形状,就像以前深海的珍珠一般,洁白无瑕,但却微微泛着白光。

若凡想也不想,马上吞服两粒进肚,只感到由口到胃,说不出的舒服,那味道竟是他以前所未曾尝过的,美妙至极。

突然一股热量缓缓传来,由内至外,让若凡通体舒泰。

他当下便再服了三粒,加上刚才所服,共计五粒,正要开口道一声舒服时,却突然一阵燥热传遍全身,一个呼吸不到,只感全身如身陷火炉一般,痛苦难当。

若凡遍地打滚,搔脑捶胸,哭叫连连,那一身疲惫也霎时间消失殆尽了。

似乎连张口都能喷出火来,简直忍无可忍,无奈之际,若凡想到那处潭水,便挣扎着扑向水潭中,也不管不顾那潭水的冰冷。

这时若凡才发觉原来这潭水并不深,连他一米七五的身高也没有没过。一股子冰冷之感由外而内,不断传进若凡的身体,他此时也是汗水参合这潭水,全然分不清楚,头脑涨得厉害,耳鸣声嗡嗡作响。

暗道总算找到了好方法,这天刹的老头放的到底是什么药,好了之后定要问个明白。

突然,那丹药的热量像是不甘心被这潭水冷却一般,拼命地往若凡身体外逼;潭水似乎也毫无示弱,全力往若凡身体里面进攻。

这下可苦了若凡,冷热相攻,两个极端不断在他身体里较量,全然不受他的意识控制。

他只觉得要死了一般,想来尘世间最严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当下只是紧咬牙关,拼命承受。

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焦躁难安。意识像似也要被侵蚀了。

若凡终于抵挡不住,眼睛大大睁着,意识却停滞了转动,一口气穿不上来,昏死在了水潭之中。。

夕阳西斜,当一阵刺骨感传来时,若凡的大脑才恢复了转动,身体轻轻飘忽于水潭之上,随着那股细流冲击造成的浮力而忽左忽右。

他横下心来,慢慢移动几乎僵硬的身体,游出了水潭。

过了良久才发现身体恢复了正常,全身似有无比通泰之感,只是肚子饿的厉害,一点力量也提不起来。

若凡思前想后,终于对自己的贪心感到懊恼,他服食五粒丹药,险些丧命,看来以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万万不可贪心。

想到此处,仍然心惊胆战,忽又无比憎恨起老头来。当下便慢慢移向桌椅,只见刚刚的丹药洒落了一地,若凡心痛的一粒一粒慢慢拾起,然后放于白色瓶子之中,再小心翼翼地服食下一粒丹药,熟悉的美妙感陡然而生。

饥饿无力,酸软腹空的感觉终于消失,看来正如若凡所猜想一般,这丹药果然是老头所说的“粮食”,只是他这凡尘俗躯,万万不可贪心多食。

若凡静静坐于椅子上,正好夕阳的酡红像酒后的宁静一般仆射进洞来,直把洞内明珠的光亮也盖了过去。他走出洞口,看见山川朗朗,草木精华,像是披上一层金黄外衣般。淡淡道:“活着真好!”

如果真如老头所言,则我必然是一人两世界,只是今生此世,不晓得还能否回到我那高楼大厦,紫醉金迷的水球。

若凡呆呆自语:“哎,别了,我的水球!别了,我那孤苦慈祥的外婆、各怀鬼胎的伙伴、冷峻庸俗的老师、来不及牵手的同桌。若我刘若凡有朝一日真能回来,希望你们不要怨恨我,我只想说一声抱歉。若我耗尽此生也无法与你们相见,请忘了我吧,就像忘了那儿时不经意遗失的氢气球。”

若凡呆了,像个木鸡一般地站在孤剑峰南面,他想到了童年的山岗,泥巴地上的弹珠,一百分的试卷;想到了三分英雄胆便藐视天下的可笑的豪迈,想到了十七岁时的梦遗以及那张深深藏在床底的光盘。

一时之间泪流满面。

老头楚诚却微微叹息,暗道:“终究是少年心性,不经磨砺,怎知天大地大。一切造化使然,也罢,就解他疑惑吧,这方天地种种,来龙去脉,应该让他知晓了。”

老头直接传音,温和慈祥地说道:“孩子,你来我住处吧。”

若凡正陷于沉思之中不可自拔,忽听师父传音,尽显温暖爱护之意,心底一个激灵,怎地这老头变性了。

转身走到老头洞里,问道:“师尊唤我何事,不是明日再传我修为么?”

楚诚道:“若凡,我不忍见你沉溺往事之中,心欲告知你这方天地的来龙去脉,你可愿意听?”

若凡道:“恩师传道,徒儿自然是欢喜得紧,受教了!”

楚诚道:“那你细细倾听便是,不得打断为师话语,否则为师治你不敬之罪。”

若凡想到,这老头总算有恢复了一代宗师的该有的气度了,说话也正常了许多,当下高兴得很,自然点头答应,目不转睛注释着楚诚,就像怕他要反悔一般。

楚诚自然能洞察若凡所想,微微一笑,便徐徐道来:

“这玄炎系由来已久,至于存在多少纪元了,不得而知,只是有通天大能曾细心洞察过,原来这玄炎系宽阔无边,自成立体,所辖五洲大陆这等微末星辰不知几许。其暗含大道规律,尽以那日星为轴,昼夜不停,年岁不停地转动,在其边缘的边缘处,有星河淡淡,似乎是一种极其恐怖的道则约束着这方星系,至于能否冲破这道则,可能也得我师尊那般的人物才能知晓了。”

“为师刚刚言及,你我现居这武周大陆为玄炎系所辖星辰之一,另有其他大陆千千万万,为师修为增进之时,曾耗费三百余年的时间漂泊纵横,却也见过纷乱冗繁的诸多大陆,他们或荒蛮,或文明,或战乱不休,或沉寂,或冷清,或资源丰富,或全为妖邪之地,或皆是异种之星,但却与我们这武周大陆一般,都是练气修身,追求真我永恒,打算有一天能冲破那层边缘的道则束缚,去往更为宽广的天地。”

“徒儿你要记住,这武周大陆是宗门林立,英才辈出,尔虞我诈,为争夺修炼资源而阴谋阳某层出不穷,同时异类妖魔放肆,人命卑贱如尘土。但这诸多宗门,能统领号召群雄的却没有一个,大家都是相互依存,又相互制衡。说得上话的宗门共计四个,一个为极北之地的同命宗,宗门庞大无比,但鱼龙混杂,贩夫走卒,高侠隐士,甚至连伤残病弱都能加入他们的宗门,这同命宗收徒门槛极低,但一入该宗,则必然同命,大家生死便相系在一起;一个为西边魔宗,该宗行事狠辣异常,宗门之人皆休魔法,个个是冷血凶残之辈;另外便是东面的龙族,他们靠海而居,传说并不是真正的龙族,只是该族从太古纪元便留传至今,传说是否属实也无可考证,龙族得天独厚,据说他们身体的血液里传有暗示,说该族是距离玄炎系边缘最近的种族。最后便是南方的道剑宗了。”

“哦,对了,这武周大陆传说在远古以前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原因是出了一个叫做武周的伟人,硬是文治武功,将八方豪杰,各路妖魔异种统一在了一起,所以便以他的名字来命名,唤作武周大陆,只是后来却又天下大乱,听说是为了争夺一个成就真我永恒的天机道缘,但具体过程,并无记载,为师也不得而知。”楚诚补充道。

“我道剑宗初始时只有九峰,九峰皆以剑为兵器,各自为阵,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历尽不知多少纪元,直到我太师父张一出现,他老人家雄才伟略,天姿卓越,最后一统九峰,成立道剑宗。只是他后来得成大道,相必早已穿破了那层道则束缚,不知去向了那里,太师父张一将掌门传予我师父华仁杰,后在我师父的统领下,九峰越发和睦,终成一家,千百年来,大家都是同心协力,无半点摩擦。为师则是华仁杰师尊坐下第一弟子,我道剑宗现任掌门为师父独子,师父感觉离大道越来越近时,便决意远走历练,本意是将掌门传予我,但我向来不喜功名,厌恶凡尘俗事,故而便请求将掌门之位传予二师弟华云飞,其他师兄弟们和小师妹都没有意见,所以便由二师弟华云飞担任掌门,统领处理一切事物。”

楚诚说到这里,便轻轻叹气,他追忆往事,仿佛就在昨天,又像过去很久很久一般。

若凡见师尊沉默不语,想是言到尽头了。而自己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方天地之大概,其实这玄炎系就如他以前所了解的太阳系,而这武周大陆,便如太阳系中一颗普通的星球一般。

他心中波涛汹涌,翻起滔天巨浪。只呆呆地注视着酒剑仙楚诚,尽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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