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沙漏中的金沙,一点一点,汇成一线,从微缝中溜走。
在上官沐雪到来的第二年末,纪雨诺终于怀了身孕。愈近年底,上官家的喜庆气氛越浓烈。
河畔,杨柳依依,微风吹过,则有如身着一身绿轻纱的妙龄女子亲摇身姿。枝头,一只两只鸟儿“啾唧啾唧”地叫着。暖暖的阳光倾泻下来,驱除一冬的寒冷。
“呵呵,你们追我呀,你们追我呀。”上官沐雪调皮地跑着,脸上的笑容与春天格外相融,身后是两个追赶她的丫鬟。
“小姐,你慢点跑。”丫鬟担心的喊道。
“哎哟。”上官沐雪撞上了突然到来的巨大身影摔倒在地,她仰起婴儿肥的笑脸气呼呼地看着身前的人。
两个丫鬟赶紧跑到上官沐雪跟前,打算把她扶起来,不想眼前的人动作比她们快,把上官沐雪扶了起来。
那人是一老翁,轻眉白须,脸上沟壑纵横,但十分慈祥,身着青衫,右肩挂着一个药箱。老翁祥和地笑了笑,“小小姐玩耍应当小心啊。”
上官沐雪疑惑地看了看老大夫,“是娘亲要生弟弟了吗?”
“嗯,小小姐要不要去等待弟弟的出生呢?”
上官沐雪眼前一亮,拍手叫欢,“好啊好啊,娘亲要生弟弟了。”
老大夫赶紧抱起沐雪向季雨诺所在居室走去。
居室门前,是一群焦急等待的人,老大夫放下上官沐雪,走到上官风的面前恭手做了个揖,“上官家主,贵夫人的情况能否给老夫一看。”
上官风做了请的姿势,“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进入房内,老大夫掀开床帏看了看上官夫人的大概情况,脸色惨白,十分痛苦,再把一脉,眉头紧蹙。转身向上官风说明病情,“夫人此次生产恐怕九死一生,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这样吧,我先施针,缓住婴儿的降生,你去派人抓几方药,这样或许能降低风险。”说完便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药名,递到上官风面前,“来人。”管家进来了,上官风将药方交给他,“赶紧去抓药,误了夫人的命你们担待不起。”“是,家主。”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小的头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爹爹。”稚嫩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上官沐雪,她朝娘亲的方向踮起脚尖,看了看。
“孩子,过来。”上官风向上官沐雪招了招手。
“嗯。”上官沐雪迈着小步跑过去。
上官沐雪在床前踮了踮脚,问道,“娘亲她是不是很痛苦啊。”
上官风“嗯”了一声。
一旁的老大夫正在施针,满脸严肃,偶尔用衣袖拭去额头的汗,在下针时总是看准了穴位一针扎下,不容半点犹豫。一段时间过去,老大夫施完了针,药也同时煎好了送来,因为上官家有药房,所以可以很快取到药材煎熬。送药的是一个婢女,“老爷,药煎好了。”“你喂夫人喝下去。”“是。”
婢女将上官夫人季雨诺半扶起,盛了一匙药,吹了吹,送到季雨诺嘴边,让纪雨诺喝下,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药被完全喝下,婢女用手帕擦了擦纪雨诺的嘴角。
老大夫喊来之前的接生婆,教了她催生的法子。
生产顺利的进行,可是突然,纪雨诺没有了气力,生产将要停止。在一旁看着的几人,立即着急了起来。这时,上官沐雪爬到床边上,握着纪雨诺的一手,“娘亲,你不要雪儿了吗?弟弟还在努力挣扎着出来呢,你也要加油啊,我很希望娘亲能给我生个弟弟呢。”这样的举动似乎起了效果,纪雨诺使出生平的力气,终于一口气松了下来,“哇哇”的哭声响起来。纪雨诺欣慰地睡了过去,眼角一滴泪滑落下来。
接生婆将孩子包好,递给了上官风,“恭喜上官老爷,夫人生了个男孩。”
上官风看到纪雨诺闭上了眼,赶忙抱着孩子去看纪雨诺的情况。“诺儿,诺儿,你怎么了?”
“家主,不要着急,夫人只是生产过累,睡了过去,万幸的是之前的举措防止了夫人大出血。家主等待夫人醒来就好。”
上官风叫来管家,让他送走接生婆和老大夫,又将儿子交给婢女妥善照看。。
纪雨诺醒来,看到床边坐着上官风,想要起身,被上官风阻止了。“夫人,你就不要乱动了,刚生完孩子,好好养着身体。”
“老爷。。孩子取名了吗?”
“叫上官亦寒吧,儿子出生是沐雪在你身边,本来好像儿子没希望生出来,但是你听到女儿的话立即鼓足了劲把儿子生了下来,这冥冥之中,沐雪似乎不寻常,所以取相近的名字。”
说完这话,两人也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