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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遭遇老鼠

何莎,20岁,大学生

大概是女生的怯弱助长了老鼠的气焰,随着春天的到来,老鼠的活动更加频繁,而且一改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甚至达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就算是寝室里的同学都在,它还是照常出来活动。老鼠不再满足于仅仅咬破蚊帐,而是开始入侵蚊帐里的书籍和食品。女生不得不改掉在蚊帐里吃东西的毛病,纷纷把零食用结实的盒子装好,放进书桌中,或锁进箱子里。就是这样,仍然躲不过老鼠敏锐的嗅觉和锋利的牙齿。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句话用在我们大学女生宿舍楼是非常不合适的,在女生楼七栋,只听见和看到过女生被老鼠吓得尖叫,四处逃窜的场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哪位女生勇敢地站出来打老鼠。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全校唯一的女生楼七栋里,老鼠的数量和个头都要比其他男生宿舍的多且壮,是因为女生天生胆小,老鼠有恃无恐,还是女生爱吃零食,楼里的食粮要比别处多,来得容易?

大一进校,我们寝室所在的三楼,都是新生宿舍。刚刚经过上届毕业生“翻天覆地”的洗礼和学校暑期的整修,老鼠被迫暂时迁离了三楼。随着我们渐渐适应了大学集体生活,老鼠也开始悄悄地潜回原来的家园。

女生楼七栋盖起来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虽然外表看上去不算陈旧,但里面的木质地板和墙壁都有着多处破损。学校一直没有彻底地翻修过,只是定期把那些实在坏得不行的墙壁地板修补修补。这就给老鼠打洞、做窝带来许多方便。

于是,我们平时常常会听到走廊上或者水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无与伦比的尖叫“啊”,接下来就是“咣当”一声,然后是“嗵嗵嗵”的奔跑声。没错,准是又遭遇老鼠了。那“咣当”声,不是扔了脸盆,就是摔了饭盒。

我因为在广播站工作的缘故,另外有住处,在学校办公大楼的一间宿舍里,和中文系的一个女孩住在一起。不过,原来的寝室里依然留有自己的床位,偶尔特别是在周末的时候会在寝室住。所以,对于班上的女生形容老鼠的猖獗和可怕,还没有什么亲身的感受。

然而,好友阿美、毛谧以及寝室里的其他同学可就没我那么幸运了,她们半夜里常被老鼠吱吱的怪叫声及撞翻架子上的饭碗、杯子的声音惊醒,但谁都不敢起来看,只能屏住呼吸,祈祷老鼠千万别钻进书桌,别咬破蚊帐。

可恶的老鼠似乎专与我们作对,寝室所有人的蚊帐几乎都被它们咬破过(可能因为我的床铺少人住,所以我的蚊帐得以较好地保存),书桌很结实,还能抵挡住老鼠尖锐的牙齿,不过日子久了,也是岌岌可危。

寝室里,素素来自边远的农村,家境贫寒。带到学校的蚊帐本来就很旧了,老鼠却特别喜欢咬她的蚊帐,素素不得不备有一块纱布,时不时地用来缝补蚊帐。

大概是女生的怯弱助长了老鼠的气焰,随着春天的到来,老鼠的活动更加频繁,而且一改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惯,甚至达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就算是寝室里的同学都在,它还是照常出来活动。老鼠不再满足于仅仅咬破蚊帐,而是开始入侵蚊帐里的书籍和食品。女生不得不改掉在蚊帐里吃东西的毛病,纷纷把零食用结实的盒子装好,放进书桌中,或锁进箱子里。就是这样,仍然躲不过老鼠敏锐的嗅觉和锋利的牙齿。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阿美在寝室里看小说。周末的女生楼,晚间六点至七点是最热闹的,楼门口就像一个集市,人头攒动。而一过七点,便会慢慢安静下来。七栋里数百个寝室,大多数是空荡荡的,颇有“人去楼空”的感觉。这个晚上也不例外,对面寝室的女生全出去跳舞了。我们宿舍的人,一部分去教室刻苦,一部分被老乡朋友约走。只有我和阿美守在屋里。我们俩在看毛谧白天带来的一套十几本的浪漫经典爱情小说。阿美照例开着台灯躺在床上看书,并且垂下蚊帐,开着录音机听着港台歌曲。我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聚精会神地读着小说。

周围很安静,只有录音机中传出的咿咿呀呀婉转的低唱。不一会儿,磁带到了头,阿美的蚊帐里全无声息,不知她睡着了还是在看小说。精彩的内容、浪漫的故事让我读着读着,渐入佳境,完全沉浸在书里描绘的情节里。

恍然有一个东西碰了一下我的脚,我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东西从我的脚上迅速地跑过,“是什么?”我的眼光匆匆离开书本朝桌下看了一眼,好像什么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东西从我的脚上走过,这次没有那么快,迟疑了一下,我感觉到了,我从穿着拖鞋的光脚背上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冰凉。“哇……什么东西?!”眼光上下左右搜寻了一番,啊!看到了,在前方的书桌下,有一只大老鼠,同时,它也觉察到我发现了它,可它一点儿逃跑的意思也没有,继续在桌子下面踱着步。我愣了三秒钟,一种可怕的结论出现在我的大脑,天呐!刚才踩过我的脚的东西,就是这只丑陋的大个灰黑老鼠。就在清醒过来的瞬间,呀……我发出了一声惨叫,噌地跳上了椅子,(平时体育课跳高都没这会儿跳得好)再跳,上了桌子,一个大跨步,蹦到了上铺自己的床上。这时,阿美从蚊帐里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有老鼠,它刚才踩了我的脚!”

“啊?!”阿美立刻把头收回到蚊帐里,接下来,我们俩一起乒乒乓乓地拍打床铺,压实蚊帐。我发现看了一半的小说被我忘在桌上,算了,不看了。刚才的惊悸让我说什么这个晚上都不会再钻出蚊帐了。

雨季的来临,让许许多多的东西发了霉,病菌格外地活跃起来。老鼠肆无忌惮地活动,对年少的我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这也迫使校方痛下决心,对女生楼的老鼠进行大规模的捕杀。先是布下毒药,然后是彻底整修每间寝室的墙壁和地板。一个多月的整治,女生楼里清净了很多。墙上不再有老鼠出入的洞口,走在地板上,也不再有空空的感觉。老鼠对全体女生的困扰总算告一段落,但是,曾经受到过的惊吓永远都不会过去,因为至今,我最害怕的动物中,老鼠仍居首位。

细雨飘窗:

春天是自然界一年中的新生季节,而人生的新生季节,就是一生只有一度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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