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如此红颜知己如此复何求?
【苏慕南:萧晚晴,能在我的年少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离开水月居后,苏慕南三人径直回到苏府。苏慕南没有和大哥小妹一起去见父亲,而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回自己的小院子。
圆月高悬,皓月千里。
中秋本是个团圆的日子,而苏慕南却是独自一人对着明月发呆。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着他一身白衣,在这样的夜晚却亮的有些刺眼。他静静地坐在小院里的桂花树下,目光呆滞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点点微光,各种情绪也如涨潮般涌上心头。
这颗桂花树是他小时候和母亲亲手种下的,随着他一天天长大,昔日的那可小树苗也渐渐长成,荫蔽院子的一角,母亲闲暇时就会在这树底下教他认字,作诗作画……苏慕南脑海中浮现出昨日种种,悲伤如藤蔓般向四周蔓延,似是灰暗的色调盖过皎洁的月光,笼罩着整个院落。
“哒哒哒……”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自院门传来,打断了苏慕南的思绪。随然本身修为只是炼体十重,但他天生识感比常人强数倍,现在炼体大圆满境界所有的识感却与炼气五重的修者不相上下,所以他周围的动静在他识感中都“清晰可闻”。而且那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
苏慕南抬起头向院门方向望去,不出所料,正是萧晚晴!卸下装扮的萧晚晴,只着一身素雅白衣,一条白色发带绾起她那一头乌黑长发,精致的面容上依旧挂着那似乎永远不会消逝的微笑。萧晚晴轻轻地走到苏慕南身边,然后就挨着石桌坐下。两人相视一笑,举头“赏月”。
萧晚晴不语,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陪他赏月,因为她了解他。萧晚晴知道,每当苏慕南有心事时,都会闷在心里,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呆着。而每逢这种时候,萧晚晴都会静静地坐在他的身旁,如果他愿意说萧晚晴都会认真倾听,若他不想说,萧晚晴也不会强求。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端坐着,直到苏慕北和苏慕雨到来。
“二哥,晚晴姐,你们就知道傻坐着,看到我和大哥拿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过来帮帮忙,可累死我了。”苏慕雨如释重负般地把手里的大大小小的篮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叉着腰嘟着小嘴对苏慕南两人说道。
对于苏慕雨的抱怨,苏慕南和萧晚晴只是轻轻一笑,不以为意。苏慕雨好歹也是炼气三重的修者,就算抱起一颗百斤巨石也是轻而易举,现在只不过是提几个小篮子怎么会感觉到累呢。他们知道是苏慕雨性格使然,正是这个口无遮拦,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能让他们忘记烦恼。
苏慕北也将抱在怀里的两个酒坛放在石桌上,“二弟,咱们兄弟两月未见,大哥带来两坛好酒,今晚我们就喝个痛快!”苏慕北也知道苏慕南有心事,更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会轻易跟别人吐露他的心事,所以还不如让他买醉解愁。
“未见其浆,先闻其香,而且酒味浓醇,想必是烈酒吧?”苏慕南端起其中一坛,问道。
“对,就是烈酒!它有一个通俗的名字——烧刀子。不过这可不是集市上买来的普通的酒,而是父亲的珍藏之一,据说是一位武道宗师赠予他的,这酒就算是修士喝多了也会醉的。”苏慕北从篮子里取出两个瓷碗,然后拍开酒坛泥封,一边倒酒一边说,“反正父亲也不喜欢喝烈酒,与其搁置,还不如物尽其用,嘿嘿嘿~”
随着清纯透彻的酒水倒入杯中,馥郁的酒香扑面而来。苏慕南虽不怎么会品酒,却也知道这是坛不可多得的好酒!
“来来来,二弟咱哥俩先来走一个,大哥先干为尽。”苏慕北早就想品尝品尝父亲珍藏好酒了,只不过平时父亲根本就不会让他碰这些酒,而今天有二弟在,他相信父亲绝不会责骂他的,所以一倒好酒就迫不及待的邀苏慕南喝酒。苏慕南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不过看大哥如此“豪爽”,他不喝的话好像也说不过去,所以也跟着大哥一饮而尽。
“或许这杯中之物可以让我忘记一些烦恼吧?”苏慕南如是想。
“好好好,二弟真是痛快,我们再来一杯……”苏慕北豪爽的笑着,又为苏慕南添上满满的一碗。
两人碰了杯,又是一饮而尽。
“来来来,二弟,咱们好久没有聚聚了,再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辟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苏慕南兄弟俩就这样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酒,一边也在和萧晚晴说着话,还不时的逗得苏慕雨娇嗔不止,其乐融融。本来萧晚晴见苏慕南这样一碗接着一碗地灌酒还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不是普通的酒!不过后来见他脸上露出的笑容也就又他去了。
无论如何,他高兴便好!
四人围桌而坐闲聊着。苏慕雨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一块已经被咬掉半边的月饼,嘟着嘴不满的自言自语:“父亲也真是的,这时候还在处理事务,平时不在就算了,中秋节也不回来陪陪我们。”苏慕雨一口咬掉小半月饼,“要是月儿姨娘在就好了,这时候她肯定会给我们讲故事的……”说完,她又一口吃下手里手下的月饼,并且泄愤似的用力地咀嚼。
听到苏慕雨的话,另外三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本来其乐融融的气氛也冷了下来。苏慕雨感觉到大哥三人的沉默,这才抬起头来,等着她的却是大哥那双快要瞪出火来的虎目,晚晴姐眉间的那股淡淡的担忧,还有二哥敛尽笑容的一张冰冷的脸,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提起父亲和月儿姨娘的。
“对不起啊,二哥……”苏慕雨正要道歉,苏慕南却站起来,“小妹,二哥没事儿……”
这时苏慕南努力的压制那股涌上心头的情绪,他不想自己的亲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转而对苏慕北和萧晚晴说道:“大哥,晴儿,我出去走走。”说完,也不待他们回应,独自向院门走去。
“二弟……”苏慕北还想对苏慕南说些什么,萧晚晴却制止了他,道:“苏大哥,算了,就由他去吧。”尽管如此,萧晚晴美眸中还是透露出掩饰不了的担忧,不过萧晚晴知道,苏慕南不想让他们看见他那个样子,所以还是由着他去吧。萧晚晴三人就这样目送苏慕南出了院子,三个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