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江进珩回到落脚处,沈宥直接做到南梓默旁边。
南梓默一边烤着食物一边问,“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衣服被我弄湿了,然后认识了个新朋友,她送给我的,不过,因为某个冰木头的固执所以让我忘恩负义的把人家丢在那儿了。”沈宥气得牙痒痒。
江进珩仿佛没听见,坐在沈宥边上从旁边草堆上拿了点肉烤着。
沈宥仍旧对着南梓默说着心头的不满。
“不认识的人,要小心。”江进珩硬邦邦的插了一句。
“人家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坏心眼。”沈宥瞪圆了眼,决定不再理他。
南梓默手里的鸡腿肉烤熟了,娇嫩的肉流淌着金黄色的汁水,光是看着沈宥就口水直流,香气阵阵扑鼻。
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哪知南梓默移开手,像换了副面孔似的。
“诶,想吃,自己烤去。”南梓默装模作样的闻了闻手里的鸡腿,故意加大闻的声音,引诱沈宥。
“可是,我很饿很饿。南梓默,你人好,就给我吃吧!”沈宥眨巴眼,死死盯住那美味。
“谁刚刚嘲笑我来着的,笑得不是挺开心的?”南梓默显然还是放不下面子。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南梓默好歹也是全城少女心目中标准的梦中良婿,就因为不会骑马就被臭柚子笑成这样,自尊都笑没了。他可得逗逗沈宥,开心开心自己。
“南梓默……”沈宥伸手去抢,没想到南梓默居然右手换左手,就是不让她拿。
本来就不舒服,又动来动去,肚子痛得更厉害了。
就在沈宥认输准备自己动手,南梓默准备开口品尝劳动成果时,突如其来一只手。
沈宥面前多了只树杈,她原以为是南梓默还逗她,推开,“我自己弄了,你别玩了。”
那手仍不拿来,沈宥顺着往上看,鲜嫩多汁的鸡腿出现在眼前。
沈宥饿得顾不上是哪个好心人干的,一把拿过,扯下整个鸡腿往嘴里送。
边吃还边点评,“真好吃,南梓默你手艺不错,以后谁嫁给你,谁就有福了。”
南梓默抽抽嘴角,翻个白眼,想想还是算了,不计较了,毕竟是别人打来的猎物。
从旁边支着的树杈,随便拿来一个,放进火里烤。
沈宥是真的饿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这只鸡腿,还有点意犹未尽,吮走指间上残留的油汁。眼神咕噜转向南梓默手上新烤好的。
南梓默感受到沈宥的虎视眈眈,忙护着自己的肉,“大姐,做人可不能贪心,咱得知恩那。你刚就吃了我一个鸡腿了。”
南梓默那样子仿佛沈宥是准备吃他豆腐似的,良家少妇誓死不从,沈宥撇嘴,“不吃就不吃嘛!搞得我好像强盗一样。”
“你哪是强盗啊,你这分明就是土匪。”南梓默嘟囔。
沈宥只好乖乖动手。
可,刚过了一会儿,就没耐心。
看看右边江进珩娴熟的手法,安静的身影,沈宥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刚想找茬,就听江进珩说道。
“给你。”树杈晃到面前。
沈宥本想有骨气的拒绝,江进珩依旧是一句话给她堵死。
“养不好身子,就只会拖累我们。”
沈宥气得呼吸急促,皱眉看了他一会儿。
反正是你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接过,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初秋的晚上,微风袭来,不似夏日的暖,带着一丝凉沁来。
沈宥缩了缩,浣夏的衣服单薄得很,风一吹,仿佛要吹进骨头里。
尽管前面有火堆,可小日子的来临本就让她畏寒。
沈宥朝前挪挪,暖了些,不满足,又挪了挪。
“你不怕掉进去?”江进珩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沈宥不理他。在原地搓着手取暖。
江进珩突然起身,不到片刻又坐了回来。
可,沈宥的身上多了件披风!
一股暖意从肩上化开。
看到披风,沈宥就想到浣夏,虽然还是有些气,不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泛了丝甜。
“少爷。”不知消失多久的随风回来了,站在江进珩身旁。
“坐下,休息会儿。”
“谢少爷。”随风坐下,上身仍对着江进珩,“少爷,马车已租好。”说完,随风从胸口处拿出一样图纸。
上头布满了曲折的线条。
“少爷,这是从江南到默国的路线。”
江进珩接过,看了会儿,塞进自己的怀里。冷声道,“吃点东西。”
沈宥在一旁看着,顿时觉得有些了解江进珩这个人了,表面看着冷,心里还是挺关心别人的嘛。
沈宥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追着江进珩。
吃得不亦乐乎的南梓默看着这一幕,一口咽下嘴里的吃食,不想却被烫到,猛吹吸几口气,凑近沈宥耳旁不怀好意的打趣,“臭柚子,你不会爱上江木头了吧!”
沈宥打了个机灵,忙撇清,“才,才没有。你老是瞎说八说。”
她从小在逍遥派长大,虽然男多女少,可师父总是教导他们,不得有人相爱。她怎么会爱上冰木头那。再说,琉冉姐才是他的心上人啊!她算什么呀.
想到宋琉冉,沈宥叹口气,默默为她祈祷着,希望她一路安好!
“我看也是,你和宋琉冉一看就知道谁是女人,谁是……”南梓默上下瞄沈宥一眼,“谁是孩子。”
沈宥装作没听到。
夜幕降临。
大家吃完晚饭,都准备休息了。
随风主动请缨,“少爷,今晚,我来守夜。”
江进珩烧着火堆,不断往里加木头杂草。“我们轮流守夜,你守下半夜。”不容置疑。
随风沉默了会儿,跳上一颗树,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起来。
而一旁的南梓默在离火堆嘴里的一棵树下铺上厚厚一层的树叶杂草,将烧红烤黑的几根木头塞进最下面的树叶里。确保不会烧起来后,叫住沈宥。
“柚子,过来。你就睡这儿吧!”
沈宥觉得很感动,第一次有除了大师兄和师父以外的人对她这么细心。
“谢谢你。南梓默。我以后再也不说你胆小鬼了。”
南梓默抬了一只眉,没好气笑着说,“睡吧。”
同随风一样跳上树,靠着树干假寐。
沈宥刚坐下,就听到南梓默欠揍的声音,“我可没你胆小。”说罢,闭上眼不理人了。
沈宥也不计较,坐下身,仰躺着,看着被树叶挡住,星零不清的天空。
闭上眼。
沈宥是被股尿意憋醒的,睁开眼,就看见江进珩专注地盯着手里东西。
或是好奇心使然,或是披上月光的江进珩太过迷人,沈宥走上去坐在他身旁。
江进珩拿着的是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