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白云山庄7
小士走了以后,他的父亲来为他简单收拾了行李。这次我也是勉强逃过此劫。
八月的一天,堤坝上搭起一些很高的铁架子,地质所的工作人员准备对堤坝进行勘测。一群人在堤坝上忙的不可开交,机器轰轰鸣鸣的开着。
我拌好草料,推到黑马旁边,把小车放好。一股酸不溜揪的味从马槽里飘出来,一群苍蝇趴在槽沿上嬉闹,大黑马摇头晃脑的甩着头上苍蝇,尾巴还在不断的抽打着自己的身体。
地上一堆堆马粪让大马无处站立,四个蹄子浸泡在粪便里。身上被一些小虫咬的一片片大斑点,苍蝇趴在干巴的血渍上抖娄着手脚吸吮着美味。两只无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眼角流出的眼屎已经发黑。
我摇了摇勺子,把苍蝇驱赶走,把槽里剩草料都挖出来,又把新鲜的草料给倒进槽里。黑马好像不是很理睬,站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对新鲜的草料视而不见。我后退了几步,大马在原地打了一个转,慢慢的把嘴靠近草料。鼻子呼呼的喘着粗气,闻着我刚给倒进去的新草料。
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马棕放在手里,又在附近继续寻找。几天前,雷富找到我,让我帮忙捡点马尾棕,他做二胡用。当时我很好奇,问道:“什么马尾棕?马尾棕是什么东西?”雷富说就是马尾巴毛,我这才明白。
地上掉了很多马尾毛,一根根很长,有的都被马踩进了泥土里,跟粪便搅在了一起。我捡了几根还算干净的,盘起来放到了口袋里。大马在低着头啃食着草料。
我推起小车回到仓库,把小车放好,又把捡到的马尾毛,放回宿舍。放完以后我又想起大黑马身上的苍蝇,又感到恶心。
我又返回到大黑马旁边,槽里的草料,已经吃的所剩无几,我解开缰绳,牵着马走下山庄。
我牵着马走过溢水桥,来到堤坝,我扯着缰绳想牵着大马下堤坝水里去,但是大马撅着屁股往死里挣脱,任我怎样扯拽,就是纹丝不动的杵在堤坝上。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继续往下拖,大马仰着头往上撕扯。我看形式不对只好顺从大马,我从坡上走上来,望了望周边,忽然看见溢水桥右侧有一块地瓜地,从地瓜地可以下到溢水桥下,通过桥底能顺利抵达水边。
通过地瓜地我顺利的把大黑马牵到了水边,我走到水里,拽着缰绳把马往水里拽,大马被我拖着迈了几步走到水里,我撩起水泼在马身上,水沾到马身上以后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我又继续泼水,用手抚摸着马肚子,大黑马好像很快适应了在水里的感觉。四肢不停的抬放着。
忽然大马往前走了几步,身体极速摇晃甩的身上的水溅在我的身上,腥臭味刺激着我的鼻孔。
我弯下腰,捧了一把水泼在脸上骂道:“你这个畜生!给你洗澡你瞎甩啦什么!!?”抬起手啪的一下,拍在马屁股上。
大马一惊猛然往前跑起来,我手里的缰绳一下把我扯倒在水里,水花溅起。大黑马就跟发疯一样往前跑,突然“咕咚”一声整个身体都淹没在水里,我倒在水里连喝几口浑水,被大马拖着往前滑行,就像是战场上被捆住手脚拖行的俘虏。大马在疯狂的游着,头昂起老高。
我被水呛得喘不上气来,心脏跳到嗓子眼,心想;这下完了。非被托死在水里不可,我开始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撕心裂肺的喊声也无精于事,我强忍着水呛使劲扯着缰绳翻过身来,用右手解套在手腕上的缰绳。大马还在一个劲的往前游行,缰绳被抻成一条直线。我用尽浑身的力气,也没能解开手腕上的缰绳。
我两只手紧紧攥着缰绳,被大马拖行在水面上,我的身体像一艘汽艇,两边划出两道白浪。大马的头露在水面上,像个龙头一样,呼呼的前进。
我用右手猛的一拉缰绳,左手迅速抽转,缰绳一下脱离了我的手腕,我的心算是平复了一些,马上转生往岸边游去。
到达岸边,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黑马,还在仰着头呼呼的往前进着,我害怕极了,心想;这东西怎么还会游泳呢!?没听说过啊!我盘问着自己。万一大马回不来,我的罪过就大了,万一淹死了怎么办,万一回不来怎么办。。我怎么跟经理交待呢!!我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
我慢慢的蹲下来,眼泪在眼眶打着转,腿上被石头划破好几道口子,血顺着腿流在地上,我浑然不知,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我眼睛紧紧的望着远处游远的大马。
“快回来!!快回来!”我高喊着,大马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开始吹口哨,吱吱的口哨声也没能换回大马的一个回头观望,我失望极了。
我不知所措的望着大马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家伙沉到水里,过了不知多久,大黑马从很远的地方挣脱到岸上,站在岸边抖擞着身体,我赶紧朝着大马奔跑过去。
我一把抓住大马嘴边的缰绳,心终于踏实了,我摸着大马的脖子,小声的骂道:“你这个畜生,回去我非饿死你!差点把我拖水里淹死我你知道吧!!?走回家!!”
说着我就拖着马准备走,忽然缰绳一下绷紧挂在石头上,我用拽着缰绳往上拖,拖到绳头处,是一挂破渔网缠在了缰绳头上。我一阵窃喜,“哈哈渔网里肯定有鱼,拖上来看看!”
说着我把渔网慢慢的从水里往上拖,拖一点还有,拖一点还有,好像这张渔网无尽头一样,胳膊拖得有点发酸。被拖上来部分一条鱼都没有,倒是沾了一大些的水草。我一下扔掉手里的渔网骂道:“破玩意!一根鱼没见!草!”说着准备牵着大马离开。
赶紧准备走忽然又想,万一下面有呢!?不行再拖拖看,我又弯下腰捡起渔网开始拖,拖着拖着忽然一个长满绿水草的椭圆形石头被拖上来。我抱起圆石端详了一会。心想;这是啥玩意?跟个大鸭蛋似的,还挺好玩,带回去研究研究。
回到山庄以后我把畜生马栓好,提着“大鸭蛋”来到厨房,找来一个大铁盆放在里面,又找来一把小刀。我用刀背敲了敲“大鸭蛋”感觉特别坚硬,我又用小刀把水草刮干净,又找来钢丝球一点一点的摩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