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几日过后,张清华那边没有任何动作,我的心里踏实好多,也许他的脑筋已经转过那道弯儿,认清了赚回十倍利润的事实,在默默感激我。
有心惦记红红这几日的生活状况,我拨打张清华的号码,关机,小伙子在搞什么,也许是刚好手机没电,我在心里替张清华解释。
一个小时后,我又拨打张清华的号码,还是关机,可能他没有带充电器,这个解释勉强通过。又过去一个小时,依然关机。
天黑时,我已经给张清华打了十几个电话,全是关机,这时候我已明白,不是给我拉黑了,就是故意关机躲着谁,这个人会不会是我?
没必要也不能够啊,躲我干什么,张清华这小子也不吃亏,吃亏的是我,这么简单点事他不会想不明白吧,况且我送张清华的是走心之礼,能招财,能带来好运,能增添生气的活物,多好的礼物,想想我都被自己感动。我决定犒劳自己,晚饭去吃包子。
关业后我来到一家时常光顾的包子铺,我对在这里解决晚饭十分满意,只需花费十几元,何必回家生火开灶一通忙活。
点好的吃食送上后,准备开吃的一瞬间,我发现桌子上有人浅浅的刻了几行字,“一天喝一斤,不喝不开心,酒坛无对手,等你来挑战”并留有手机号。
有点意思,这年头的人心都这么寂寞吗?我咬上一口包子,呲溜一口粥,眼睛又瞄了一眼那几行字,再次看到下面的手机号时,我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这他娘的是我的手机号!
有那么几秒钟我是懵的,反应过后可以肯定,一定是张清华这小子,这小兔崽子没少动心思,看来不仅在电线杆子上光顾过,这里竟然也没放过。
我抖着腿思考着,这回张清华会不会用新招,打我个措手不及,不能小看张清华,此人名字中就透漏着学问。
我和张清华是初、高中同班同学,刚在一起玩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他家人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他说他的父亲当年考清华就差二百多分,成为终生遗憾,张清华的父亲希望子超越父,考上清华光宗耀祖,了却上一辈的心愿,他出生时取名清华。
张清华不负父望,坚持走其父的方针路线,最终以差二百四十三分的成绩落榜清华。成绩公布后,爷俩坐在饭桌子旁就着本打算为张清华高中清华而准备的好嚼裹儿,喝了一夜,那一夜爷俩喝了五瓶茅台股份有限公司,天亮以后张清华酒量大涨。
高考后的暑假,张清华背上书包独自旅行,路过首都特意走一趟清华大学,张清华站在清华大学校门口,指着校门上方的四个大字,大喊一嗓子:有一个算一个,不服喝。
后来被路过他身旁的学霸姐报了警,以为他是高考落榜后失落引起的精神分裂,警察带走后给张清华做了一通详细的智力测试,确定其精神没问题后安抚一番,然后送出派出所。
张清华名字霸气,酒量好,很神秘,看来这一回不得不防守。时间滴答滴答在走,我握着包子却深陷在思考中,正当我已经忘记身在何处时,手机响起。
挂完电话,我狠咬一口手中的包子,再看向那首“诗”,脑筋突然一松,心中呵呵几声,张清华呀张清华,不怪你小子当年没考上清华,来这里消费的哪有酒量好的,能喝的谁会来这里,都在大排档烧烤店里坐着呢。傻小子这智商是硬伤啊,得治,花钱治。
这小子傻不要紧,要紧的是先把桌子上的“广告”处理掉,身上没带刀,出门没这习惯,管老板借还容易吓到他,这是个难题。想着想着浑身一个激灵——这小子出门带刀!
回家的路上心里默念,明早一定不能忘记来吃包子。
我坐在店里的的椅子上,摆弄着今天早上的得力助手——小卖店五毛钱买的削铅笔小刀,脸上得意心中微笑,好似位神探刚刚侦破完一桩大案子。最后决定,以后路边小吃店不能放过。
生意冷清,正当我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时,手机响起。
“你好。”
“好什么好,我是你家楼下住户,你家漏水了,应该是暖气,你赶紧回来看看,我这可是新装修的婚房,就这么让你无情的泡了,损失十分惨重,这事我跟你没完,你赶紧找几个水暖工回来,晚一分钟我这儿损失就好几千块!……”
电话那头的女士还在叽叽咋咋不停不休,电话这头的我早已如雷击过后的木鸡,楼下住着的可是刚结婚不久的两口子,房子装修得相当豪华奢侈,这下完了,我也要损失惨重了。
“你聋啦,你说话呀,我这急得跟什么似的……。”
“好好好,实在抱歉,我马上回。”我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关上店门,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劳工市场。在车上心里不停的祷告:大水啊,你留点情,千万留情啊,慢点漏,等我回家,千万要等我啊,我是一个**丝,挣点钱不容易,现在还没奔小康呢,更别说娶媳妇了,我这点家底儿你可别全给我败活了。大水啊大水,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劳工市场门口的人堆旁,我头伸出车窗大喊一嗓子,“来俩水暖工!”
两个耳力好使的工人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其中一个问道,“大哥,去哪里,一天你能给多少?
“少废话,上车,不差钱。”
“好嘞!”
“带上工具。”
“晓得晓得。”
车在急速奔驰,我在嘱咐两位帮手,“一会到地方,一定要争分夺秒,跟大水抢时间,务必把财产损失降到最低,保证人身安全……”还没等我说完,后排其中一位帮手插话,“大哥,你是政府的人?要领我俩去抗洪抢险吗?我俩只是水暖工……”
“少废话,我的意思是,要保证我的安全,有事就给我上。”
“……大,大哥,到底领俺俩干啥去呀?”
“少废话!”
车开到楼下单元门前,下车后我一挥手,说道,“速度给我上,五楼,你俩走前面。”
噔噔噔,三个人玩命往楼上跑,跑到四楼时,两户住家的房门都紧闭,我感动的快要流眼泪,这是防止水流到走廊,再淹到三楼啊,这是觉悟啊。
开门进屋,身后的两位帮手累得跟牛一样在喘气,其中一位帮手开口道,“大哥,你看,俺俩的脚力还行吧,俺的哮喘病都快犯了。大哥,你说话呀,大哥……”
我没心思理他俩,厨房,卫生间,挨个屋子仔细检查一遍,没有找到漏水点,地上也是干干的,只有凌乱的鞋印。我的思绪也很凌乱。
我扯过一把椅子,坐下的力量感觉有千斤,点上一根烟,对两位帮手说道,“没事了,你俩走吧。”
“啥?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大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退伍军人,拿俺俩当新兵蛋子操练在这过瘾呢,我告诉你大哥,来的时候你说有事就上,现在你要是不给俺俩钱,俺俩就,俺俩就上你!”
“我同伴说的对,我俩就……”
“别说了,一人一百,走吧。”我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俩一人一张。
“谢谢大哥,以后有事再找俺俩。”
我摆摆手,“我想静静。”
一根烟抽完,我拨打那位女士的号码,电话关机,预料之中,只是还想再印证一下。我摸了摸裤兜儿,掏出那把价值五毛的小刀,刮着手背上的汗毛,心想这玩意能不能扎动轮胎,张清华有车。
激烈的想象之后发觉张清华的车牌号已被我忘记,但我坚信百米之内一定能认出那辆车,于是心中大安,在冰箱里找到上次和张清华喝剩的两瓶啤酒以及半袋不知变没变味的花生米,我把花生米扔进垃圾桶,启开一瓶啤酒喝了几口,从嘴角流出来的啤酒沫滴在地板上,心里想着接下来我的反攻大计。
有几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女演员哪里找的,没想到这个城市中,还隐藏着这样一种职业;花多少钱买通的,这个数目是否低于二百,如果低于二百,我心不甘;手机卡是否是用掉一次就扔,这样是否过于任性浪费,毕竟只打过一通不到两分钟的电话;功课是什么时候做的,怎会如此了解我家楼下住户的家庭情况等等。
看来只能等张清华出现后亲口解释了,那一天不会太远,我掐指一算,就在未来几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