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高挑的身材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后,便重新落回地上,双手持着的刀也慢悠悠地封回刀鞘中。
突然,似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索隆偏头朝田佳佳方向望来,正正对上一双富含崇拜的眼。
这女人……白痴。
索隆暗自腹泄了句,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抹迷人的弧度,虽然只是一瞬。
田佳佳呈西子捧心状地眼冒红心。
这男人,不可否认在那一瞬,真是帅爆了,左耳的耳饰在半空中闪着光,深绿色长袍的衣摆飞扬起,手中的长剑在他手中如同一个生命体一般,在那个瞬间,两者合一。
唔,不愧是男神级的人物!田佳佳眼露欢喜,眼角却触到了旁边传来一抹利光,待回过神望去后,那种令人讨厌的感觉已然消失。
怎么了?
田佳垂下眸,那一刻的感觉来得太锐利,想叫她忽视都无法。
烟尘散去后,天空如同下雨般掉下无数小野兽,砸在海面上激起丈高浪花,田佳佳不经意的一瞥海面,发现鲜血已将大海染红!
心中一沉,抬眼朝重新填补好空缺的野兽望去,看见的均是一双双纯澈的眼睛。
田佳佳看着正与路飞战斗的紫晶怪,咬了咬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拔腿便往船内跑去。
众人的心思都在眼前这群野兽身上,数量大多,而且还有飞兽,恐怕他们出航不会很顺利。
索隆全身的气势浑然天成,此时已是抽出第三把刀咬在嘴里,双手微扬起,看起来就如同一只展翅的魔鸦。
此时正逢有几只飞****俯冲下撞击船体,速度极快,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狰狞的兽面似就已到眼前。
索隆一个蹲下,作出弹跳起的姿势,眼角如同两片飞刀般锐利,手中的剑皆是染上暗光,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刚从地狱归来的亡命者。
“吼…”那飞兽此时已是极近,口中的利牙闪着刺眼的光,眼瞧着就要咬上桅杆。
“呵,不知死活……”索隆嗜血地勾起唇,手中的力道一紧就要将手中的刀扬出!
“呜…呜…呜…”耳边传来似催魂的曲,索隆的动作一滞,偏头望向正缓步走出船仓的田佳佳。
身穿白衣红束腰长裙,长发被随意地用发带半挽起,双眼微闭,两只白皙小手放置于羌笛上,正有规律地动作着,如同一个九天之上的天女。
原本要俯冲下来的飞兽突然顿住,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后,又连忙扇动翅膀翻滚了几下,重新回到队伍里。
众人皆惊,纷纷回头望向声源处,索隆更是皱了皱眉头,欲把心中那股奇怪感觉抹去。
这样的母夜叉,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原本处于暴躁情绪的野兽纷纷安静下来,原本欲变红的双眼此时逐渐回归于澄净。
而正在和路飞对打的紫晶怪,此时也是平静下来,周身的鳞片显得更为透亮,就连是不经意发出的叫声中,都是如同小孩般纯粹。
众兽安伏,目光全都汇聚于田佳佳身上,带着崇敬,宛如是在朝拜万兽之王。
娜美最先反应过来,朝离舵最近的弗朗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即意会。
原本一切准备工作本就都已做好,就只等娜美下令便可航行,所以待弗朗基启用“风来爆破”,整条船如箭般射飞出去时,众兽尚未反应过来。
田佳佳全身放松到至极,口中的羌笛仍在向外蹦着音符,却未料到船体会因“风来爆破”而引起的震荡,身形一时不稳,眼见着就要朝后倒去。
索隆离得最近,刚欲上前扶住她,却未料站于她身侧另一边的罗宾快于一步伸出了援手。
“呃……”索隆愣了一下,正正对上罗宾的双眼,明显能瞧见里面的惧意。
他知道,这惧意代表什么……
远方,密密麻麻的飞兽眼见着就要转醒飞来,而田佳佳却因为刚才的踉跄,而导致手中的羌笛脱落嘴唇,掉在甲板上。
索隆见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手中的剑已然拔出,目标:仍要紧追不舍的飞兽!
而就在这时,岛屿上突然传来一阵清澈嘹亮的叫声,穿越云层直达九天之上,也随之传人每人的心中,在里面禅唱。
“万里阳光号”越飞越远,那群遮天蔽日的野兽也慢慢淡出了视线中,索隆挑了挑眉,剑重新回归剑鞘中。
“乔巴,你来看一下佳佳怎么了?”罗宾蹲下身用手托住田佳佳的后背,脸上重新回归凝重。
索隆闻言连忙转过身,强行从罗宾手中接过回佳佳,“她那么沉,免得累着你,不值。”
“………”
乔巴提着背包站在田佳佳身旁,仔细查看过情况后,只说了声是心绪过重,精力消耗过大,便让人把她放回床上静养,
过后,乔巴收捨东西时,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田佳佳所睡的那间房里,心头万分骇然。
方才那群野兽是由田佳佳驯服的,而它没向大家说的是,方才它也是受到了影响,全身如同变成石头一样,僵硬不已,从心里传来一股陌生的臣服感。
似乎………似乎在那一刻,那个女人拿着刀把它剖膛破腹,它也不会有任何的反感。
她……吹奏的那首曲子,对任何动物,有致命的诱惑和引导!
………
深夜,田佳佳醒转过来,眼皮动了动,纤长的睫毛于眼下投下阴影,摆放在床沿边的手可见的动了动。
慢慢睁开双眼,印入眼底是一如既往的黑,片刻过后,适应过来的田佳佳已能看见屋内情形。
依旧是上次醒来的那间房,只不过如今少了一盏明亮的灯而已。
“唉……”田佳佳盯着天花板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一片惊恐。
果然又是失去意识了……
这种情况她一共碰到过三次,年幼时在孤儿园中玩耍,碰到了一条大蟒蛇,足足生有五米长,身上花纹错乱,艳丽非常。
就在她眼见着就要被蟒蛇吃掉时,从她左肩处突然绽放出光芒,然后一根羌笛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手中。
当时那种情形,她早已被吓得不知南北,哪里还记得清什么,只后来醒转时,已在她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