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推着亓泠烟,随着方阮穿过了几道精致的长廊,路过了好几个花园,才最终来到了目的地,亓家的议事大厅。
看着这一路的繁华,亓泠烟啧啧称叹。
看来这亓家还是蛮有钱的,这样就可以排除当初自己一醒过来的想法了。
一朝穿越的亓泠烟,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后还以为是亓家的生活条件太艰苦,以至于让一个不受宠的女儿生活在那种地方,可是现在她才明白,生活的好不好,还是要看看一个人的能力的。
纵使你是嫡女,可是,你如果没有能力,也许你还不如一个身份本就不如你的庶女。
就比如,眼前这亓家的议事大厅,她亓泠烟,是被明言禁令告诫不准入内的,而作为庶女的亓思华等人,却是可以出去自由。
多么的讽刺!
行至门口,方阮似是有些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亓泠烟,半响才对亓泠烟身后的连珠道:“随我来吧。”
说罢,人已经推开了议事大厅的大门,进去了。
而连珠,则是一动不动。
亓泠烟勾起嘴角若有所思,刚刚方阮的回头一眼让她非常感兴趣,是什么事情让他对自己这个废材嫡女心生不忍?亦或是同情?
察觉连珠的半天没动静,亓泠烟眼中的笑意更甚,微微侧首:“怎么,平时对我那么大胆,现在连进个门都不敢了?”
亓泠烟的这一席话让连珠好不气愤,谁不知道这亓家上下的规定,这议事大厅,除了亓泠烟这个特殊规定之外,还有的不能入内的,便是一众丫鬟小厮。
而身为一个普通丫鬟的连珠,自然不敢进去。
听见身后连珠突然加重的呼吸声,亓泠烟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很明显的后果,没有管兀自生气的连珠,亓泠烟自己推动轮椅,进去了。
独留下连珠一人,呆愣愣的看着亓泠烟进去的大门。
再说这亓泠烟进了议事大厅。
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厅内的装饰。
正对门的墙上做的的壁画,似乎还是雕刻上去的,墙上的猛虎栩栩如生,下山的动作也被描绘的像是活了一般。
而两旁的墙上则是挂满了名家大作,当代有名的,历史闻名的大家之作都应有尽有,让亓泠烟不禁想,若是这亓家哪天倒了,只凭这墙上也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
只是前提是,这些东西那时候还没有被人顺走。
这边的亓泠烟正兴致勃勃的观察着,而那边的亓鸣,则是怒火中烧。
“大胆逆女!到底有没有学过礼仪!还不参见瑞王!”
听得这河东狮一声吼,亓泠烟再是想装听不见也装不得,只得抬起头一脸天真的道:“爹爹,烟儿又何时有机会学过礼仪?”
甜腻腻的声音配上一副天真懵懂的表情,让一干人等不禁怀疑:谁说这亓家嫡系小姐的脑子好了的?出来我保证不和你吵。
但是,这一干人,得除掉两个人。
一个是正在气头上的亓家家主,还有一个便是坐在左侧首位的紫衫男子。
而亓泠烟似是觉得亓鸣还没有气够一般,在进了这个屋子的第一句话后面又加了一句:“还有,爹爹,瑞王是谁呀?烟儿认识吗?”
可怜这亓家家主,硬是差点被气出一口老血。
让他不禁自问,他真的有这个女儿吗?自己的宝贝儿有没有骗自己?
倒是那紫衫男子,在听了亓泠烟的话后轻声笑了起来。
“亓家小姐果然是幽默过人,怕是我皇弟将她娶回去之后也不会寂寞了。”
一席话,点在了两个人的心口。
一个是亓鸣,紫衫男子的话让他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是即将被推出去的废物了,何必还要生她的气?于是连忙应和紫衫男子的话,连称“瑞王说的是”之类的话。
另外一个,是亓泠烟。
亓泠烟非常敏锐的抓住了紫衫男子话语的重点:娶回去!
什么鬼!
听这个骚包的意思是……他是来提亲的?
去他奶奶个腿儿!
姑奶奶穿越过来还没有玩儿够呢!说什么提亲?小心姑奶奶灭了你全家啊!
这边亓泠烟的心里有一万头神兽在奔腾,想要冲出来重获自由,可惜,亓泠烟现在的心情十分不美丽。
“你们说什么。”亓泠烟一改之前的甜腻语音以及撒娇语气,换上一副‘就是你欠了我八百万’的表情,冷冰冰的飘出这样一句。
一时之间,众人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半响,紫衫男子扬起笑容,犹如笑面虎一般对着亓泠烟道:“亓小姐怕是不知,本王这次前来,正是来替我那太子弟弟提亲的。”
亓泠烟皱眉:“你给他提亲,关我屁事。”
说罢,转头欲走。
就在这时,那紫衫男子连忙开口道:“亓小姐且慢!”
“实不相瞒,今日我来,着实是我那太子弟弟整日吵着,而他要娶的对象,也指明了非你不娶。”
亓泠烟听罢,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非她不娶?原主,你这是招惹了什么桃花债啊!
俗话说得好,天下有三不能惹,一个是小人,一个是女子,还有一个便是皇上。
虽然太子提亲这事儿跟皇上没有多大的实际关系,可是,如果自己拒婚,是不是就代表藐视皇威了?
重生之后的亓泠烟,还是有些珍惜她的小命。
若是为了这个死了,恐怕亓泠烟死了都能再活一次。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问一下婚期。
转过头,面向紫衫男子:“可否告知婚期?”
紫衫男子似是没有料到刚刚还在说关她屁事的少女现在转过头来却是问婚期,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亓小姐大不必着急,婚期是在亓小姐十七岁的生辰过了之后的。”
亓泠烟心中暗暗算了一下,原主死去的前一个月刚刚过了十六岁的生辰,也就是说,距离十七岁的生辰,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跑路。
而对于紫衫男子的话,亓泠烟便是翻白眼对待,其实她很想大吼一句:着急你妹!姑娘我只是想看看还有多长时间跑路而已!
但是为了大局出发,亓泠烟还是非常聪明的保持沉默了。
阿弥陀福,沉默是金,我们要存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