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炼狱场
那男子开口道：“我自乾坤海域归来此处十五载，一直挂着‘教务主任’的虚名，潜心修行。今日，吾收下你这弟子，往后也不会再收了。”
白衣男子顿了顿，看到凌雨还是恭谨地伏在地上，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一潭死水般的教条式学习，我更倾向于接触实际不断探索，以此来扩大自己的知识领域，辅之以必要的生死搏杀。你看如何？”
虽说是问句，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凌雨自然不会反驳了。
“好！”凌雨说完，又是三个响头，“谨遵师命！”
“大善！”归海申豪赞叹了一声，又轻轻地说了句“明天我来带你”就飘走了，和来时一样突然而无声。房门也在归海申豪离去后，自动合上了。
留下凌雨伏在原地，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刚才师傅所说的是“生死搏杀”而非“生死搏斗”，其间区别可是甚大啊！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自己的修行路必将是腥风血雨啊！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锻造出真正的强者！
夜静如水，又是无眠夜。
清晨，归海申豪如约而至，带着凌雨直接去了“炼狱场”，一个名副其实的生死搏杀炼狱之所。
“我要先教给你一个字，逃。”归海申豪闭着眼，傲然站立于卧石之上，而一旁的凌雨目光炯炯，看着前方朴实无华的青铜大门，静静地听着“开学第一课”。
“为师这辈子学的最好的就是‘逃‘了，哈哈哈..”归海申豪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翻，笑得眼角有了些许泪水。
凌雨有些奇怪，这笑声里似乎充斥着无奈、悲凉，还有萧瑟。凌雨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神经过大了，有点怪怪的了。
归海申豪笑了一会儿，提手在眼角抹了抹，继续上着“开学第一课”：“剑气化虹，可遁百里。剑意化梭，可遁千里。剑心外化，瞬移万里而不知倦。如今以你武士九级的级别还学不了剑，你的心还不够去驾驭你的剑。”
“可是..”凌雨有些不情愿，自己等级不够，但实力应该足够了呀！
“不要和我说什么实力的事，我只论你的修行等级。若是像那些蠢材视剑如影，随身而行，却是落了下乘！驭剑不得，反被剑所驾驭！还自以为人剑合一，便能天下无敌了！可笑可笑！”归海申豪嬉笑着天下那些自诩剑客的侠士，还说了个具体的人，“那个通天道人便是如此！”
凌雨看着师傅有些狰狞的面容，好奇着原本那个沉着冷静、深不可测的师傅为何提起“通天道人”四个字居然变得如此不堪，不过仔细一想——“通天道人”！如此耳熟！竟然是他！
年轻时曾号称百年来第一剑宗！在他三十岁时以八品剑宗的实力连斩九位武王，最后与一位四品武王打了个平手！后来被一个隐世大族许以族长千金相嫁，才被招揽。现在听说早已突破至武王境，号称武王境内无敌于天下！
没想到这么一个练剑强者竟被师傅如此鄙视，而且师傅竟因为这人而发癫，凌雨好奇地问道：“那人不是..”
“别提那个臭虚名，我所知的就有一位剑客，如今已是六十余岁，却入帝阶已十年了。”归海申豪恢复了语气，淡淡地说道。
“何人何时已成帝！”凌雨这下算是彻底震惊了！之前他曾于那些世家子弟处听闻武尊之多，就有人猜测有比尊者更强的“帝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师傅验证了！居然是真的！
凌雨不禁开口问道：“真的有武帝了？”
归海申豪睁开了眼，眼底是挥之不去的红色阴影。他低头看着身旁面色潮红、激动不已的唯一弟子，想着当初自己知道还有帝者时的悲愤，如此鲜明的对比！
这强烈的对比让他有些伤感，那些所谓的“帝者”啊！他们何德何能啊！他们配得上那个“帝”字吗！归海申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都是血，都是血啊！
“啊！啊！啊——”
凌雨感觉师傅身上那股冲天的剑气之势完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竟是浓浓的悲伤。这悲伤浓烈至极，沉重得像是有了实质一般，重重压在凌雨身上。
凌雨咬了咬牙，随即感到的是一阵无力，他又想起了自己当初还是个武士渣渣的时候，自己面对在癫狂的老村长想自杀谢罪而无能为力的时候，自己修行至今还是在强者面前毫无用武之地。但他还是一字又一字地吐出来了：“师……傅…。。不……要……悲……伤。”
归海申豪缓过神来，淡笑道：“哈哈，让你见笑了。有些事，为师日后必当自己去调查清楚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现在，为师就专心教导你。省得以后没了传人，断了我‘归海’一族的传承。”
这下子，凌雨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又没抓住这一闪而过的灵光，只觉得师傅的难过悲伤是事出有因，自己以后学有所成当尽一份力。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现在的肩上，除了复兴风部外，又多了一个责任，一个帮师傅查清真相的重任。
“我观你那万道金光之法，隐隐有着术之奥义，想来也是你又大气运得到的吧。”归海申豪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凌雨正想坦露自己遭遇的那风部之事，只听归海申豪直接说着：“我不会深究这法来自何处何人，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这法与御剑一般，万法由心！一切还得靠自己！切记，切记！”
“待会儿我会选择‘炼狱场’里的‘虚拟越级挑战’，毕竟你是第一次。为师不会太为难你，就选一位武师五级的吧。嗯，拳法精通者吧。你要好好对战，争取突破到武师啊。”不等凌雨说一句话，便一指一点，一道白光冲进凌雨脑门。
玄奥古朴的一柄长剑出现在凌雨脑中，栩栩如生仿佛有着灵性，让人瞠目，难以置信！还未等凌雨从惊讶中回过神，归海申豪便大叫了一声——“开”。
于是凌雨被一团蓝光包裹，进入了那古朴玄奥的大门之内。
凌雨昏昏地被送进了“炼狱场”，耳边是师傅最后叮嘱的几句话……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