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从天边来,众人笑了,和尚笑了,似乎的信中的内容是和尚所知道的,于是他成了众人里笑的更委婉的,他毕竟是年长的,年长的有些时候说话更管用。
众人笑的很开心,只是打开信封后有人笑了,有人怒了,也有人平静的看着余小渔,很淡然,甚至那双带着媚意的眼睛仿若想将余小渔看的彻底。
三师兄张求客走了,他很愤怒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经常对不可思议的事情产生愤怒。老六衡水易也在愤怒,不过他的愤怒不是因为不可思议而是因为那云鹤的嘴里叼着一柄黑色的戒尺。
红叶公主似有似无的看了余小渔一眼然后带着莲儿走了,和尚也坐上了牛车,红儿想上去,但是老牛哼了两声不让红儿落在它的背上,红儿叽叽喳喳个不停,但是老牛就是老牛很是固执。
余小渔叫住了红儿,红儿只好沮丧的落在他的他的肩上,并且还在叫个不停,埋怨老牛不让老牛上去。
茶喝完了,茶会也该散了,只是余小渔知道他不能跟着和尚走了,因为此时的他手中正握着一柄黝黑的戒尺,那是云鹤带来的,书信上道明了一切,他很淡然,没有一点点的喜悦,亦或是离别的悲伤,曲终人散总是不变的定律。不是每个人都待在一起,不是没一个都都能当成初见。
余小渔紧握着手中的戒尺,戒尺黝黑比他那胸口的黑印还要黑,但握在手里却给了余小渔一丝清凉。他很的犹豫,犹豫是不是该继续握着这根黑色的戒尺,因为他从那些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但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期待的眼光。
手中紧紧的握了一下,随后余小渔将戒尺举到身前,“请问!”一时之间,余小渔竟然不知道该称呼眼前这个白衣男子什么,他只知道,他的辈分高,除了和尚大家都要叫他二师兄。
“你应该叫我二师兄!”白衣男子对余小渔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名字,他们叫我枫落落!”
“枫落落!疯落落!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余小渔嘀咕了几句,自然是瞒不过枫落落的耳朵,“你是这二个这样敢说我的的人!”枫落落睁大了眼睛看着余小渔,面无表情,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喜悦,随后枫落落大笑起来,笑的非常灿烂而不是诡异。
枫落落走进了石亭里,就下了余小渔和白勺,余小渔以为自己恼怒了他。
白勺喜欢股琴所以他的手指是细长细长的,“哈哈,二师兄没有生气,老十你知道第一个说他名字的是谁吗?”
“谁?”余小渔问道,他稍微有些好奇,想知道那个骂了他反而会让他高兴的人。
白勺笑了起来,“其实你应该猜到了,那个人就是老师。”
“老师?”余小渔想了想这并非没有道理,枫落落是个高傲的人,从他平时老是翘起的笔尖就能知道,能让他俯首的也就只有那个他还没有见过面的老师。
说到老师的时候,即使平常谦逊的白勺那颗脑袋都是高高翘起来的。
和尚走了没有带走他,带他来了然后又丢下他,余小渔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就生性淡然,既来之则安之。
那只从远方飞来的云鹤正在灵溪中捉鱼,余小渔就站在不远处,似乎云鹤就没有在乎过站在它屁股后面的这个小家伙,它的使命完成了,现在做的就是在这灵溪中欢快的吃上一场这灵溪中独有的灵虾。
枫落落走了,白勺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也走了,留下余小渔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云鹤。
云鹤从远方而来,带来了一封信,另外还有的便是手中的这根黝黑的戒尺,写信的纸张不大,不过对于这些观星的强者来说,一寸千字不过是再小再小的手段。对于那个入圣的老师来说定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余小渔没有资格看,但是他有那个资格去猜,他记得当座中的众人看到信封的时候,众人的!神情都变了。那种眼神余小渔看到过,那是一只山猫看鱼的表情。
不过余小渔马上发现,圣人的思想又岂是他能够猜到的,戒尺不大,余小渔拿在手里颠了颠不是很重,于是他将戒尺藏进了腰间的束带了,那是他最保存挚爱之物的地方,现在这柄戒尺便也成为了他的挚爱之物。
鹤山往西,三四里,西南方的山脚下,有座千年木打造的隐居的地方。白勺带路的时候,一直说它是寒舍,说它是茅草屋,余小渔边听边说,听白勺的谦虚,说着自己本就是某个山沟里来的孩子。
当余小渔看到那几间用千年木打造的“寒舍”时,余小渔的嘴不由抽动了两下,千年木,顾名思义是成长了最少千年的木材,可这香樟,楠木,黄梨木,怎么看都不只千年,余小渔虽然不懂但他会木头上的纹理,千条道道,看的余小渔都不愿再去数了,只需要知道这是非常珍惜的千年木就够了。
“寒舍”不寒也并非几间,从东数到西光是房间就是一百八十余间,何况南北呼,余小渔不知道为什二师兄和五师兄两个人会住这么大的地方,但他已经懒得去问别人的家事了。
余小渔从东往西走到了尽头,然后又回头在第十间里停下来,至于说是辈分什么,余小渔没有去管,因为他看重的是第十间窗外的那几株寒竹,是山海边的那个品种。
余小渔没有带太多的东西,故也不需要打理,棉被是一只墨鸟送来的,看见同类红儿倒是高兴了许久,只是那只墨鸟送完背囊没有理会红儿便径直走了,弄的红儿在余小渔的间上又跳又叫。
推开墨鸟送的食盒,闻到里边的香气,余小渔才发现自己已经饿了,这些天来,和尚一直不给余小渔一口干粮,反而让余小渔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闻着香气,余小渔便知道那是他最爱的红烧鱼,只是烧的不再是山海里的鱼而是灵溪中的。
同样是鱼,同样是红烧,余小渔却吃不出山海里的味,但是余小渔还是很快的便将与吃完了,人生百味,不可能总是那一种味道,这些余小渔七岁那年就已经尝到了。
当食盒里的鱼被吃的只剩下骨头的时候,窗外的天色便已经暗了,红儿也从窗户飞进了屋里,停在余小渔的肩上,红儿的食物余小渔是不担心,这些天红儿都是独自觅食。
抚摸着的红儿鲜红的赤羽,余小渔深情的看着肩上的红儿,红儿不停的绕着头,很是享受来自主人的爱抚,残羹被余小渔收拾好重新放进了食盒中,然后食盒被摆放在的门外,余小渔不知道那墨鸟是否有灵,只是这样总让红儿阻挠着也不好,索性余小渔让红儿里墨鸟远远的。
墨鸟自然不会有灵,从枫落落的笔尖出来,又会重新落在枫落落的笔尖上。
枫落落站在自己的房中,他的房间不大,甚至没有余小渔选的那间大,但是却可是看到整个“寒舍”的全景。枫落落对着窗外的明月叹息了一声,而后迅速的在空中点出一只墨鸟,墨鸟扑腾了几下翅膀然后飞向西边,那里是余小渔的房间。
食盒刚被余小渔放在门外,天空中一直墨鸟便径直向他飞来,红儿也腾空而起迎向那墨鸟,只不过和往常一样墨鸟没有理会红儿,直接落在余小渔跟前,只见墨鸟竟然吐出人言,是二师兄枫落落的声音。
“到我书房来一趟。”
此时的天空已经黯淡了下来,到的二师兄房间的路没有多远,只是这里的亭台楼阁实在太过于复杂,复杂到他找不到枫落落的书房在哪!幸好墨鸟能为余小渔指点方向。
余小渔到的时候,枫落落正捧着一本书坐在窗边,任由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看到余小渔来了,枫落落没有放下书,仍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那卷书。
书的载体非常普通,只是平常人用的那种,枫落落却看的非常带劲,甚至忘记了忘记了书房中已经余小渔的到来,也忘记了余小渔是他叫过来的。
这不是做做,余小渔能看出二师兄枫落落眼中的那中痴迷,于是他找了张蒲团然后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望着窗外的明月,就连红儿也不知道吵闹,静静的停在余小渔的肩上。
片刻的叨扰后又是一阵安静,屋里只剩下了枫落落翻书的声音,斗转星移,当月光彻底的移出枫落落身上时候,月中已经当空高挂。
枫落落放下了手中的书,一丝不苟的将书放到了书架上,他本可以不这么做,但是他做了。
“你来了!”枫落落说道。
“嗯!”
“来了多久了!”
“不久!”
“小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叫你来吗?”枫落落坐在了余小渔的对面然后点出了两杯墨茶。
余小渔摇了摇头,而后又迅速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