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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窦初开

2007年春,那是个舒适的午后,阳光没有往常的刺眼,而是带着一丝柔和的暖意照进教室,逆着阳光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七彩斑斓的天空,天空漂浮着几朵懒洋洋的白云,顺着轻柔的风儿慢慢的徜徉着,一只蝴蝶闪动着翅膀,放佛从白云中落下,欣赏着这个恬静的校园,无忧无虑地任意飘动,她飘进了一所教室,教室里安静而闲适,偶尔夹杂着翻书的声音。顺着阳光的方向,她看到一个男孩支起下巴,在偷偷看着前排的一个女孩,眼神中充满了暖意,小心翼翼,怕惊醒了她的梦,阳光舒适地洒在女孩的甜美的笑容上,偶尔一阵风轻抚下秀美的短发。蝴蝶轻轻地飞过,静静地落在女孩的鼻尖上,男孩看到,心里一怔,右手缓缓地靠近,女孩突然抬头扭身:“干嘛!看就够了还要动手啊!”

男孩脸上一红,忙狡辩道:“嘘,大家都睡着呢,小点声。刚才拿你当诱饵,好不容易引来一只蝴蝶想抓住,被你这一下惊跑了,呶,看,飞走了吧。”男孩不自然地拱了下鼻子,眼神故意不看女孩,只好看着蝴蝶。

“那刚才一直看我是怎么回事啊,解释解释!”当一个人被人偷看的时候是有感觉的,其实女孩早已知晓,女孩挑衅地看着他。

“刚才,刚才不是说了嘛,说了呀,那你当诱饵嘛,好话不说第二句,懒得理你,睡觉了!”男孩忙埋下头,他能感觉到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热。

女孩轻哼了一声,轻轻地弹了下男孩的脑袋:“拉倒!”也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男孩不敢回应。

这个男孩就是杨帆,而那个女孩就是舒涵。从这一刻起,杨帆开始有意无意地注意舒涵,心里萌生了少年的情愫。

杨帆和舒涵就读在单城的一所农村中学,单城第五中学高三十三班,文科班。杨帆、舒涵成绩水平分别是班级的一、二名,两人都是班主任老韩眼里的种子选手,曾经有一次杨帆还得了全年级文科第一名,当时老韩眼里充满了笑容,走路都有意无意地跳着。农村中学文科的本科升学率并不高,为了能提高成绩,学校分别为杨帆和舒涵申请了省级和市级三好学生,以求得加分,不过最后没有了下文。

当时五中高三每个班是八十多名同学,人数很多,课桌排列是靠墙的三人一同桌,中间五人一同桌,过道很挤,仅容得下一人通过。一推开教室的门看到的是漫山遍野的书籍和书后随处攒动的脑袋,书籍均是竖着摆放在课桌前面,两侧用书立夹起,方便随时取用。有些人还把书籍两侧用书挡上,将自己与同桌与外界隔绝,给自己营造一个小小的空间,其实自己在这个小空间里做些什么只有自己知道,比如喝瓶汽水,吃个零食,看个小说等等,都是为了瞒过老师耳目。杨帆就是这样的人。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都从睡梦中陆续惊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懒腰,打了下哈欠,开始了正襟危坐。第一节课是历史课,老韩的课程。

“起立!”班长郭广喊道。

“老师好!”同学们起身无精打采地喊道。

“同学们好!坐!”老韩回道。

老韩看同学们都无精打采,心里明白午休后的第一节课是未睡醒的时候,“怎么都没精神,都没睡醒啊,来,先讲个笑话来助助兴哈!”老韩还算明智的,知晓怎么调节学生的情绪。

“一天,一只嘴馋的小狗又跳上餐桌找寻食物,发现一只烤鸡,正想吃的时候,主人看见了,突然大叫:如果你敢对那只鸡怎样,我就对你怎样!于是小狗想了想,舔了一下鸡屁股。”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地想想场景做动作。

同学们没有被笑话说笑,反而被老韩的动作逗乐,纷纷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一个就够了,要啥自行车!上课!”老韩正经地说道,努力保持作为一个班主任的威严,其实心里也稍窃喜了一下。

杨帆午休根本未睡,一提到上课俩字就犯困,只能强打起精神,老韩讲的什么根本没有听进去。不一会,老韩的讲课声音犹如一首催眠曲,眼前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连身影也渐渐消失了,昏昏沉沉,脑袋低了下去。

梦里面,舒涵的脸慢慢清晰起来,带着甜甜的笑容,迎着阳光,吹着暖风,杨帆拉着舒涵的手在学校后面的麦田里奔跑,后面有老韩拿着个教棒追着,俩人一直跑..

忽然,同桌张领杵了一下杨帆,小声地说:“老师让你回答问题,秦朝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的建立。”

杨帆唰一下站了起来,着急答道:“那个,首先,政治上,确立皇权至高无上,规定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老韩看着杨帆,同学们也都望向这里,舒涵也扭过身看着杨帆,老韩愣了愣说:“你干嘛,我叫你起来了吗,我讲到哪了?!”同学们哄堂大笑。

“啊,噢?!”杨帆脸红耳赤,眼睛恶狠狠的瞟了一下张领。

“坐下,好好听讲,别开小差!”老韩假装严厉地批评。

其实对于成绩好的学生,作为班主任,老韩对于一些小毛病的包容性,相较于成绩较差的学生,会大很多,也许这就是成绩好的学生的特权。

杨帆连忙坐下,手指着张领:“你大爷的,你坑我哈,下课我要跟你决斗单挑,弄死你!”

张领见状,忙抓住杨帆的手,满堆笑脸:“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今下午我给你排队打饭!”

“不行,今下午,加明天一天。”杨帆一脸不乐意。

“算你狠!”张领咬了咬牙。

“哈哈,饭有的吃了。不过你也忒损了,下回我也用这招!”杨帆得意道。

“我用过的招对我没用。”张领蔑视道。

当时中学打饭是个技术活,要么你跑得比别人快,要么你跑得比所有人都慢,在你打饭的时候看到前面排起的流水长龙,才切实体会到自己是龙的传人。一般有些通情理的老师会在上午或下午得最后一节课早下课一分钟,不过也比较少见啦。而后排的一些学生会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地早溜几分钟,还要提防在门口或校园不会碰到班主任。

好容易捱到下课,杨帆终于踏踏实实的趴了下来。

课间虽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可也是最欢的时刻。朱山坤早已拿出课桌里的录音机听起音乐,刘致远光明正大地拿出上课时正看得起劲的古龙小说《天涯明月刀》,张木文也开始和后排个几个女生侃侃而谈,吹起牛皮,后面的几个体育迷分看着本来没几张的《体育周报》,王志强也打开收音机仔细听着最近NBA的战况情报,张领和温晓青玩着从来不腻的你追我跑的游戏,而教室外走廊里班级足球队员王旭和任鹏练习着脚下功夫,时不时调戏下走过的邻班女生。

舒涵扭过身子,轻拍了下杨帆的头,眨着两只会说话的眼睛幸灾乐祸地问道:“上课你干嘛了,老师还没问,你怎么知道的答案?!”

杨帆猛一抬头,睁着一只惺忪的眼睛:“还不是因为你跑不快?!”刚说完,脸一下红了,忙趴下头掩饰。

“因为我?还跑不快?”舒涵满眼的疑惑。

这时,张领忙得跑过来,一把推醒杨帆:“醒醒,刚才听到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说你死后最希望别人指着你的尸体说什么?刚才候付玉说:看,他是个伟大的有钱人!你呢,杨帆,你希望别人指着你的尸体说什么?”张领饶有兴致却有一本正经地陈述着。

“你才死了呢,这是什么深度啊?!”杨帆瞪着他。

“不是咒你,快说嘛!”张领急不可耐地问着。

“我嘛,就希望别人说,看,他是个伟大的文学家!”文学是杨帆从初中种下的种子,一直希望它能开花结果。

“你呢,舒涵?”

“要是我,看,她是另一个吴仪!”

“你呢,闫鸢?”张领看着舒涵的同桌闫鸢。

“我?嗯.看,她是幸福的。”闫鸢想了会回答。

“光说别人,你呢?!”杨帆问。

“我!我希望是,看,他动了!”张领故作沉思良久,一本正经地说。

三人沉默了一会,哈哈大笑。

杨帆指着张领:“你个二货半吊子!”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第二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Ms王夹着课本走进教室。双方英语礼毕,Ms王开讲:“今天咱们先复习下上节课的东西之一,问路,谁来试试,有毛遂没有?”

英语课代表温晓青举起了手,作为课代表,一来是负责收收作业,发发试卷,二来是作为老师的眼线,三来就是在老师遇到窘境没人举手时,替老师解围。

“很好,你来,我和你搭档。”Ms王投过去赞许的目光,点点头。

“Excuseme,wouldyouliketotellmethewaytoTian`anmenSquare?”Ms王用着标准的美式发音。

“Takealongwiththisstreet,andturnleftatthefirtcrossing,andturnrightatthesecondcrossing,you‘llfindTian`anmenSquareisrightthere,onyourleft。”温晓青很是自信。

此时,Ms王发现郭广和王旭正在下面叽叽喳喳,很是生气:“郭广、王旭,你们俩在下面干嘛呢,你俩会吗?上来。温晓青你会座位上去吧,很好哈!”

俩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去,站在讲台上。

“你俩挺能聊啊,现在说吧。”Ms王恶狠狠地看着两人。

“Excuseme,wouldyou,wouldyouliketotellme,tellme,thewaytoTian`anmen?”郭广抢着说道,因为下面的英语太多了,实在记不住。

王旭心里恨死了他:“你大爷的,留给我这么长!”

“Takealong,Takealong,Canyou—speak—Chinese?”王旭灵机异动,感觉自己真是天才。

郭广忙答道:“yeah,yeah”

“你沿着这个道右拐.”王旭慢搭着郭广的肩膀,指着教室门的方向。

课堂哄堂大笑,Ms王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俩:“你俩出去站着去!”

“笑什么笑,任鹏,就笑得声大,笑得欢是吧,你会吗,过来”

任鹏摆出一副很无辜的眼神,灰灰地走向讲台。

“我来跟你搭哈,Excuseme,wouldyouliketotellmethewaytoTian`anmenSquare?”

任鹏抓耳挠腮,一下懵了,什么也想不起来,突然灵光一闪,只能和他俩去作伴了。鼓起勇气说道:“Followme!”

课堂又开始欢乐起来,不过大家都捂着嘴。

“你跟他俩一样,墙边站着去。”Ms王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似的送他出去。

“学的都是什么啊,继续上课!”Ms王缓和了下语气。

听着Ms王讲着英语词汇和语法,犹如一团乌云飘在杨帆的头顶,阴沉着。阴雨天是个打瞌睡的好天气,再伴着枯燥的Ms王的声音,更配哦。

对于英语,杨帆是一点也不感冒,虽说靠着死记硬背每次英语成绩也能拿上120分左右,可就是感觉进不去基督教的圣地。

终于捱过了下午的课,张领依照约定不情愿的帮忙去打饭,同时给刘致远带上一份,代价是四次带饭改成了三次。此时杨帆早已拉着刘致远去占领校园唯一一个乒乓球台。台子使用水泥砌成的,每次都有很多人,有时根本占不上。杨帆的乒乓就是刘致远一点点带出来的,应该称之为师傅,皇天不负有心人,杨帆打球总算有点模样了。

杨帆庆幸着,台子上没人,可以为所欲为了。先来个三局两胜,当时是五球一局。

首先由杨帆开始发球,杨帆在侧身位发正手下旋球,致远摆短,正手挑一板,杨帆扣杀先得一分,1比0。

杨帆发正手位急长球,致远勉强把球回了过来,高球,杨帆扣杀,第二板,第三板,致远反拉,球下网,2比0。换发球。

现在由致远发球,致远在侧身位发正手逆旋转球,杨帆接发球下网。1比2,致远还落后1分。

致远发球,杨帆接发球抢拉,比分变为3比1,换发球。

杨帆发到正手位小三角,致远反手挑斜线,杨帆反拉形成相持,致远变直线,好球。3比2,致远还落后1分。

杨帆发球,致远反手搓个正手位长球形成相持,双方在正手对拉,可以看到直板形成相持以后并不落下风,致远拉直线,好的!3平。

致远发球,杨帆反手台内拧直线,直接得分!4比3。

关键时刻到了,致远发侧下旋短球,球蹭网落内台,杨帆不战而胜。5比3。

“失误失误!小子行啊,青出于蓝啊,我来真的啦哈!”致远看着杨帆,一脸挑衅。

“我要把你拍在沙滩上,放马过来!”杨帆摆出黄飞鸿的标准姿势。

双方你来我往,长球短球,侧旋下旋,直线弧圈,不知不觉引来了许多人,有时为了炫耀,双方故意对拉相持,增加表演性。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太阳已经慢慢隐下去,天色越来越暗,球影也慢慢模糊起来。两人也觉得差不多了,肚子也已经开始抗议起来。

奔回教室,张领带的饭已经凉了,还是依旧的大白菜粉条,幸好致远还珍藏着一包辣条,只好凑合着吃了。

“你那菜里面好像有根肉丝哎!”还没等致远反应过来,杨帆已经把筷子伸进他的菜里,夹起就塞进嘴里。

致远马上把筷子伸进杨帆菜里,一顿使劲乱搅。“我看看你菜里有没有肉丝!”一份本来已经乱的不行的菜被他搅得看着就根本没了食欲。

“你,你!”杨帆看着这菜,刷一下全倒进致远盛菜的缸子里。“咱一块吃吧!嘿嘿!”

两人就着辣条,一顿风卷残云,欢乐地吃起来。食毕,致远负责去刷缸子,杨帆美美地回到了座位上。

看着前面空空的座位,杨帆问闫鸢:“舒涵去哪了?!快晚自习了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在宿舍吧,一会就来!”闫鸢道。

杨帆感觉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也许刚才还没塞满。当一个人专心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也许忘了另一件事,但当他静下来的时候,发现另一件事根本就在心里,慢慢开始放大。

“出去一下,放放风去!”杨帆对张领叫嚣着。

“出去就出去嘛,温柔点嘛!”张领不满地说。

“姐,让一下嘛!”杨帆故作温柔。

“别,你恶心到我了,您快点走!”张领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杨帆径自走到过道阳台边,眼睛望着女生宿舍大院方向,快到晚自习了,女生一个一个模糊身影从大院门口陆陆续续的走出,杨帆还是找不到那个粉色的身影,托着下巴痴痴地望着那,时间无声地流过,终于那熟悉的身影闪现,杨帆颠了颠脚,眼神默默地望着她,直到她走进了一楼走廊。

杨帆赶紧赶回座位,不只是跑急了还是怎得,心砰砰乱跳,舒了口气,还是平静不下怀里的那只小鹿。望着教室门口,等着熟悉身影出现。但当那出现时,杨帆不自觉的低下头来,放佛怕被人看到。

待舒涵坐定,杨帆慢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晚自习是个相对自由的时间,可以任意自由复习各科知识,当然也可以自由地做一些其他事情,不过要谨慎小心地避开班主任老韩的眼睛。一般老韩会过来巡视,各科的老师也会过来给同学解答疑问。

杨帆正在看几何方面的问题,抬头小心地瞄了一眼舒涵,心里做着斗争:

“哎,这个几何证明怎么做的来着,我怎么不会了啊,老师上课是怎么说的来着?”

“哼,明明你就会的啊。”

“什么啊,我不会啊,待会问她应该没问题吧,我怎么做才能自然点呢。”

“对了,我要是这个题目都不会,她会不会说我笨呢?”

“应该不会,这个题目这么难?!”

“什么啊,明明很简单嘛,你猪啊!”

“不行,我得找个难点的题目,我找找,就这个了,这个难点!”

“你要是找个难的,要是她不会怎么办,岂不是很难堪!”

“不是,她那么聪明,肯定会的,算了还是找个稍微中等偏上的,不是奥数类型的吧,好的,我再看看!”

“嗯,就它了,待会你怎么说?”

“跟往常一样啊”

“嗯,对,跟往常一样!”

“哎,舒涵,这个题目怎么做啊”

“不对,你语气太强调了,轻描淡写一点!”

“哦哦,懂了懂了!”

已经快下课了,杨帆终于鼓起勇气,把心再抚平一下:“哎,舒涵,你看一下,这个题怎么做的?”杨帆看了一下舒涵,马上又低头看指着的题目。

此时下课铃声已经响了。舒涵把书接过,放到自己的书桌上,着急说道:“先等等,我很急的,一会回来说。”舒涵拉着闫鸢就出去了。

杨帆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了教室门口,推了推张领:“她俩干嘛这么急?!”

张领漫不经心地答道:“上厕所的呗,你个屎壳郎!”

杨帆回过神来,连忙多推了几下张领。张领扭头看着说:“你干嘛啊!”

“我是屎壳郎嘛!”杨帆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才是粪球呢,你下辈子也是粪球!”张领感觉到不对。

“起来,我出去下!”杨帆又推了一把张领。

杨帆从狭窄的过道走过,来到走廊,荣鹏正在教室门口练习着足球颠球。高三十三班的教室是在教学楼的四楼,也就是顶楼,紧靠着楼梯口,也就是在后门门口有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是班级足球队经常练球的地方。十三班足球队定制的球衣是英格兰队的,整个十三班足球队也都是英格兰队的球迷,荣鹏是球队的前锋,刘致远则是后卫,而杨帆对于足球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不过有时候致远也会拉着他去打打酱油。

杨帆跟荣鹏交流着足球,眼睛却时不时注意着楼梯上走过的人。荣鹏的脚下技术还算不错,杨帆在这就好像一个绿叶陪衬,时不时来个穿裆而过,极为狼狈。

熟悉的笑声从楼梯口处传出,杨帆楞了一下,眼光瞟向楼梯口,舒涵和闫鸢有说有笑地走过来,杨帆马上低下头,使劲地踩着脚下的足球,待她们拐进教室,杨帆暗自瞄了一眼背影。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赶忙回教室坐在自己位置上。杨帆也已经回到座位上,拿起了数学试卷,心不在焉得研究着。张领凑过来问:“帆,这个证明上课老师怎么讲的?”

杨帆看了一眼:“上课老师不是说了嘛,用相交弦定理!”

此时,舒涵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杨帆:“你们先说!”

杨帆连忙拨开张领:“先等等,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一会哈!”

张领哼了一声。

“来来来,这个题目怎么解的啊?”杨帆凑过身去,看着舒涵。

“这个题目你得先证明出来PB//平面AEC。然后作AH⊥PB交PB于H,这样AH就是A到平面PBC的距离,求出AH就行了。”舒涵指着题目,在书本上画着,津津有味的讲解着。

杨帆看着,故作沉思状:“好像是哎,那证明怎么证的?!”

舒涵又拿起笔在题目上画着:“你猪脑子啊,这样啊……”

杨帆看着题目,时不时抬头看一下舒涵的眼睛,那双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是跳动的音符在弹奏着明快的曲调,感觉是如此明媚,能赶走所有的阴霾。

“哦哦。这样啊,懂了懂了!”杨帆略有所懂的样子。在坐下的瞬间回头目光扫到老韩正在后门门口,而王旭正低着头毫不知情地看着《三少爷的剑》。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了,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不对,又到了捕猎的季节。老韩小心翼翼的伪装着,看着猎物在前面撒欢儿,不敢惊扰,他正在寻找一个最佳的机会。他慢慢的靠近猎物,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在王旭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想拿书本掩饰时,已经晚矣。老韩的出击速度相当快,一把拿起小说,只留下一句“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老韩又飘到窗口,此时刘致远正和董媪蕊正有说有笑,讲着一个段子。老韩静静地看着目不转睛她俩,致远感觉窗口有个黑影,扭头看了一眼,老韩恶狠狠地瞪着他,用手狠狠得指了指。致远觉得不对,马上低下了头。老韩抬头看了看班级,从窗口飘过。

教室顿时静了不少,大家都埋下头来。

当你用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发现时间过得会如此得快。下课了,杨帆故意走到走廊窗口,学着老韩的样子,狠狠地指着致远,一脸严肃的样子。致远抬头看到,起身也指着他:“你个半吊子,滚一边去!”杨帆哈哈大笑。

第三节晚自习,老韩坐到了讲台看着我们,有时候累了觉得无聊了,他会走下来,穿过窄窄的过道,看看同学们在认真地学习什么,走到致远那,点了点他,意思是出来跟他谈谈心。

老韩若是找人出来谈心,无非是三个方面:学习、生活和课堂。学习上,你这次成绩怎么下降了,听说你最近学习上老是心不在焉,注意力不集中,有点飘啊,怎么情况?你该怎么办?等等;生活上,家里人最近来了,和老韩说了些事,你要体会父母的用心啊,但主要的是说最近你和某某走的比较近啊,这个耽误学习啊,过去这段时间等结束了高考再说也不迟啊,至于为什么老韩会知道这些事,其实在班级里,他会有几个眼线,时刻关注着班级的情况;课堂上,课堂怎么不听讲啊,在下面搞什么小动作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以后注意点等等。

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致远低着头进来了,趴在桌子上刻苦学习起来,不得不说老韩的说教有时候还是挺有效的。

转眼已经九点半了,晚自习结束。有些同学在校外住宿,会几个人结伴同行;有些同学会再学习片刻,有时候会看到熄灯之后教室里燃起点点的烛光,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感动,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没有努力而努力,当看到自己的辛苦没有徒劳而取得成绩的时候,发现当时努力的情景让自己感动,这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杨帆看见舒涵收拾东西起身要回宿舍,自己也收拾起来,叫着致远和晨晧一起回宿舍,跟随着舒涵的脚步一步步下楼,也许刚开始的情感就是想多看她几眼,多和她呆一会,哪怕在背后默默的关注着她,也觉得是一种满足。

终于到了楼下要分开的时候,杨帆默默地看着那个身影。

“愣什么呢,走啊!”致远催道,顺着杨帆的目光看了一眼。

“恩恩!”杨帆应着。跟着晨晧和致远的步伐赶回宿舍。

十三班的宿舍也是在四楼,杨帆的宿舍是409室,一共有十二个床位。杨帆和朱楠一起在在靠窗下铺,致远在杨帆上铺一个人独霸两个床位,晨晧在靠门的下铺,宿舍长是在杨帆对面上铺的班里怪才“二郭”郭磊。

致远着急蹲大号,就先去了厕所,晨晧也先去小解。杨帆回到宿舍,收拾了下床铺,在床边坐下,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个笑脸,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然后又有莫名的忧伤。

晨晧从卫生间回来,说致远忘带纸了。杨帆笑了笑:“要不让他用手,等会洗洗不就行了,还不浪费纸,多好啊!”

“你真恶心!那多不好意思啊。”晨晧乐了。

杨帆眼珠一转,嘿嘿一笑,拍了拍晨晧肩膀:“走,正好我也要洗漱,我给他送去!”顺手拿了样东西,端着洗漱用具向卫生间走去。

“致远,致远!”杨帆高声喊道。

只听靠近墙侧的一个坑位幽幽地传过来一声回应:“在这呢!”

“那个宿舍没纸了,只有一卷胶带,你凑合着用吧!”杨帆努力让你不笑出来,递过去一卷胶带,假装严肃地说。临近的几个人“噗嗤”笑出声来。

“你个瞎包,信不信我用胶带封住你的嘴,快给老子找纸去!”致远怒道。

“要不你等他风干吧,你靠近窗口点,蒸发得快!”杨帆忍着笑。临近的人哈哈笑起来。

“别扯淡了,快给我纸,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拉个屎!”致远低下头做沉思状。

“好了,不逗你了,纸真快没了哈,明天你买!给你!”杨帆把纸递给他。

“你给我等着,有你拉屎的时候,你就等着!”致远突然抬起头,露出隐藏已久的奸诈笑容。

“我好怕怕啊,我等着你。”杨帆跑开了,回到洗漱间。

洗漱间今晚人不多,有位置。一般洗漱间人会特别多,有时候需要排队,跟餐厅旁边的水管是一样的。学校为了节约用水,供水时间是一定的,一般是早上起床、中午吃饭、下午晚饭,晚上睡觉前时间点,控制得很严格,去早和去晚都没有水。所以大家的用水时间一致,人也就比较拥挤。到水管旁先看看有没有熟人,有的话可以两人先共用一个,如果没有只能认命排队吧。学校在这个时候都贯彻了高考独木桥理论,也难为它了。

洗漱完毕,回到宿舍,杨帆躺在床上,两眼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而晨晧则拿起带回的英语书,躺在床上补习起来。

这时,门开了。二郭大步流星走过来,把录音机放在床铺,看到杨帆发呆,有些郁闷不如意,拍了拍他肩膀说:“小伙子,当你学习不如意的时候,请掏出自己的老二,凝视它,静思它,所蕴含的精神,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学学它,眼前这点小郁闷算个啥!”

杨帆噗嗤笑了,坐起来说:“你可真是个淫才!北大讲堂没请你真是亏了!”

二郭淡淡然一摆手:“哎,请了,我档期太满给推掉了,实在太忙了啊!”

杨帆抱起双手在胸前,靠着床边的柱子:“我不动也不说话,就看着你在这装犊子!”

这时,致远一把推开门,二话不由分说,直接把杨帆按倒在床上:“长能耐了哈,还给我胶带,翅膀硬了!”

“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嘛。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杨帆嘻嘻笑着。

这时旁边飘来一句:“你俩这时干啥呢,别在我床上没羞没臊地滚床单,还没熄灯呢啊!”听声音就知道是朱楠回来了。

“你求不求饶,我使千年杀了哈!哈哈!”致远作势要使用绝招。

“好了好了,我求饶,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去,有点饿了!”杨帆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觉得菊花一紧,连忙求饶。

“这还差不多,去吧!”致远放开了他,掸了掸身上衣服。

“有没有人要带吃的?”杨帆见无人应声,就急忙推开门,匆匆下楼,直奔校园商店。

校园划分了专业的商业区,一排板房,整齐排列的商店。杨帆一般是会固定的去老王家的商店,基本上也混了个脸熟,有时候还可以赊账。商店的东西吃的居多,当然也会有文体生活用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杨帆跟老王打了个招呼,说要泡几份泡面。商店打开水是要花钱的,但泡面除外。泡面时候抬眼间看见舒涵从门口走过来,急忙低下头,又不自禁抬起头,突然看到舒涵的眼睛,又低下头来。

舒涵早已看见他,走过来打个招呼:“嘿,杨帆!”

杨帆忙站起身:“hi,干嘛呢?!”

舒涵看了看杨帆正在泡的三碗面,笑了笑:“马无夜草不肥啊,你这够多的啊,需不需要帮你分担一下。”

杨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给致远和晨晧一块带的,我哪能吃这么多啊,我哪能像、你啊!”

“我?我怎么了?!”舒涵低头一想,“不对,你是说我能吃,说我胖呢,要找死是吧。”舒涵作势要去打。

杨帆忙伸手挡下,道:“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是说我呢,你饿不饿,顺便给你也来点夜草!”

“不吃了,没胃口了,我要减肥!我打好水就走!”舒涵嗔道。伸手拨开了杨帆,霸占起热水来,“付钱去!”

“嗻,娘娘!”杨帆走回店里把钱一并付清。

“走吧,小帆子,起驾!”舒涵一脸笑意,朝着杨帆略带命令式口吻。

“走着,您嘞!”杨帆寻思下,感觉不对。“朕是皇上啊,怎么变太监啦!”

“让你做公公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走吧!”舒涵看着杨帆端着三碗泡面,忙上前说:“我帮你拿着点吧!”

杨帆摇头,努力保持着平衡:“不用,弄你身上就不好了!”

商店里女生宿舍楼不远,也就差不多3分钟路程。可在这段路程里,杨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在加快,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的温柔贴切,路灯的灯光,匆匆的同学,校园的小猫,仿佛一切都慢了下来,让人真真切切地触碰着昏黄的灯光,如木棉般温暖,要是一直能这么走下去该多好啊。

转眼到了女生宿舍大院门口,舒涵对杨帆摆了摆手,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杨帆懵然一愣,看着进去的身影,觉得这也就足够了。

杨帆急匆匆端着泡面上楼,用脚踢开宿舍门,赶快把面放到桌子上,招呼两人:“快点,晨晧、致远,面好了!”

致远迅速从上铺跳下来,晨晧也从床上慢慢起身,掀开泡面看了看。晨晧惊讶道:“哇,还有肠啊,加餐了!”

“不要啊,不要给我!”致远拿起叉子就要往晨晧面里夹。

晨晧忙盖上,用手捂住:“去,一边墙角玩去!”

三个人欢快地吃了起来。那个时候一碗泡面都能吃出来鲍鱼味,现在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不一会熄灯了,老师们开始巡夜,拿着手电查看哪个宿舍还没有睡觉。手电灯光照过来,映在窗户上,二郭拿起枕巾朝着灯光摇曳道:“大爷,来玩啊!”

灯光久久地钉在窗户上晃了晃,二郭忙回身躲进被窝里。一会灯光撤了回去,二郭长吁了一口气。

朱楠侧过身,朝着二郭说:“让你嘚瑟吧,不嘚瑟了吧。对了,郭磊,上午时候语文老师说了一个什么佛家典故,说是什么蜘蛛和什么草的故事,让下课查查,上课提问的,你知不知道?”

二郭兴致来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算问对人了,说的是蛛儿与芝草的故事。”这时大家都把耳朵侧过来。

“说啊,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祭拜的熏托,蛛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忽然有一天,佛祖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经意间地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蜘蛛。佛祖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灼见,怎么样?”

蜘蛛遇见佛祖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祖问到:“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点了点头,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祖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有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祖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朝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士,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倾倒。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祖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

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蛛儿回到家,心想,佛祖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同,佛祖竟然这样对她。

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即将出窍,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祖来了,他对蛛儿的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祖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刚说完,佛祖就离开了,蛛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情地拥抱在了一起……”

听完之后,大家都唏嘘了一番,想着明天可以交差了。杨帆听了之后,略有所思,感觉悟到了些什么。

朱楠故意逗逗郭磊:“你家的蛛儿呢?”

郭磊叹了口气,沉思良久,开口道:“我妈不让我出去害人!”

靠门下铺的王旭也学着二郭叹了口气:“唉,你说我翘过课、考过不及格、甩过人、被甩过、打过架、记过过……哎,能干的我都干过了。”

二郭默默地甩过来一句:“你死过吗?”

大家都在被窝里哈哈笑了起来。这时门口有敲门的声音,大声训斥“干什么呢,笑什么笑,还不睡,快点睡觉,不然都拉到院子里晾着!”一听就是体育老王的声音,大家都窝被窝里不出声,耳朵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一步步远去,大家都吁了口气。

二郭清楚这基本上是老师巡视的最后一轮了,拿出录音机,提议道:“大家都睡吧,我放放《张震讲鬼故事》给大家催催眠!”说着按下放音键,讲的是《一双红色绣花鞋》。

上铺的朱山坤啐了一句:“你大爷的,你要吓死个人啊!”

《张震讲鬼故事》基本上是高中每个同学的回忆,特别是晚上的时候会一个人或几个人躲进被窝聆听,其情节扣人心弦,一步步把你往深渊里推。其实张震讲的鬼故事如果单看文字会觉得本来没那么恐怖,只不过是其音乐、人声配音很有不安与压迫感,让人紧跟着故事情节,突然间起一个恐怖的声音,使人神经跳动,倾听你的尖叫声。

宿舍放着鬼故事,气氛多了一丝诡异。而此时杨帆却没有听进去,还在咀嚼着那个蛛儿与芝草的故事。

“世界这么大,让我遇见你;世界这么小,小到我怕失去你。我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不会就这么走散呢。我只知道在和你的每一天里我都在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我喜欢你,我要和你一起读同一所大学。虽然这世界有太多的未知,但我认定你我不会迷失在同一条路;虽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执念,但我期待能变成两个人的思念。我知道我不够好,不够优秀,我知道你如此美,如此拔萃,我愿意用我的行动去做,去证明爱意是盲目的,是不可理喻的,是让人可以把自己逼成一个更出色的我去匹配你。原谅我是一个不会表达的人,我不会说那么多甜言蜜语,我也不会矫揉造作的措辞,更多的是我可能心里会想出来,形于内心,流于笔尖,但我说不出,我知道我很笨,像猪一样,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跟心仪的女孩去正常的交流,说那些让她们爱听的话,或者像那些高手一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想我只能固执地去喜欢一个女孩,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心里是多么多么在乎,多么多么害怕失去。也许你还不了解我,也许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想说我不想去用曲折去证明蛛儿的‘得不到’和‘已失去’,我愿意用此后的每一天去解答‘现在能把握的幸福’,来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有时候我能想象出我们一起的画面,一幅幅风景,一张张剪影,我想把它记录下来,用流年留住永恒。我们能够相遇已经非常神奇,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想错过你!”

夜静悄悄,淡淡月光透过窗,轻抚在脸上,伴着一丝诡异氛围,梦里流年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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