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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君言,刺妾心(1)

正在薛雨凝不知如何回答之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宁嬷嬷,皇上驾到,太皇太后请宁嬷嬷备好茶水前去伺候。”

云锦上前开了门,说道:“奴婢这就前去。”

那宫人继续说道:“太皇太后说希望宁嬷嬷带着静浅姑娘一起去。”

云锦微微一愣,随后道:“奴婢遵旨。”

乍闻此言,薛雨凝内心一阵狂喜!皇上驾到,她现在能见到皇上了!她本来千方百计想见到蔡宜琴就是为了说出真相让皇上相信,到时候即使不能恢复她的身份和名分,也能厚待她的薛家。现在她能够亲自见到皇上,当面说出,比告诉蔡宜琴,再由她引见见到皇上更加省时了。不免激动起来。

云锦打发走了那个宫人,回头见到薛雨凝脸上的神态马上便猜到是因为皇上的缘故,她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道:“浅儿,你这又是何苦,况且如今以你的易容之貌,根本不会入的皇上的眼。”

薛雨凝明知云锦是想岔了,也不点破,只是收起欣喜的神态,缓缓道:“能见到皇上,便是好得。”

云锦又低低一叹,随后道:“待会跟着为娘,少说少做。”

薛雨凝点了点头,于是云锦便带着她匆匆往内阁走去。

远远传来一片欢声笑语,云锦笑着端着茶走入内阁:“奴婢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

北冥宏文抬起头笑道:“宁嬷嬷来了。”

跟在云锦身后的薛雨凝也微微抬起头,他俊挺的修长身材,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一双漆黑的眼珠在两道浓而密的眉毛下显得炯炯有神。褪下朝服换上轻便的着装,一根白玉簪将三尺墨发挽于发顶带上冕旒顿显威严之气,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龙涎香,没有繁琐的服饰加身,但看起来整个人却显得神采奕奕。

薛雨凝在思量着找个什么机会能找皇上单独谈话,将事情始末告知,如果现在就冒然说出恐怕不太妥帖。毕竟现在人多嘴杂,她的这件事如此不可思议,怕会引起非议。只是什么样的时机才可行呢?再则想到皇帝当初的那句话,他究竟对她有没有情义还在呢?告诉他这件事不知道是福是祸。

薛雨凝在盘算者机会,却听的太皇太后开口道:“哀家不在宫中三年,一转眼啊,文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哀家真的是老了。”

北冥宏文咧嘴一笑道:“皇祖母这说的是什么话?皇祖母在孙儿心里是永远不会老的。”

这短短的对话就再次坐实了传闻所言的,祖孙关系其乐融融,母子关系却不堪一击。

太皇太后抚摸着北冥宏文脸颊道:“三年了,孙儿你真是俊朗不少,气度非凡,已经块超越你的父亲了。”

北冥宏文朗声一笑道:“再怎样也比不得皇祖母啊。”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道:“瞧你这孩子说的,哀家老了,怎么比的上你宫里头的那些如花美眷?今年可巧是新晋秀女,真让哀家感慨时光飞逝啊,一眨眼就是三年过去了。话说孙儿,这届秀女中你可有什么特别心仪的?”太皇太后突然抿嘴一笑,望着北冥宏文。

北冥宏文一脸委屈的转向云锦道:“宁嬷嬷,你看皇祖母净爱取笑孙儿。”

云锦扑哧一笑道:“奴婢也好奇啊,这宫里头人儿那么多,咱们的皇上究竟意属何人呢?”

“宁嬷嬷你!”北冥宏文又好气又好笑道,“皇祖母你看看,连宁嬷嬷如今也欺负起朕来了。”

薛雨凝在心里觉得好笑,这场面真像是祖孙和谐,这皇帝看起来就像个在祖母膝下承欢的孙儿一般,犹如平民百姓之家。薛雨凝的心里不禁也被带起了一丝温暖之感。这样的一个皇帝,对她也许并不会凉薄吧。

太皇太后说道:“好了,哀家知道这三年你也吃了不少苦,太后管着你不少。”

北冥宏文原先脸上浮现的笑意渐渐隐去,冷峻的神色浮上眉梢,从鼻中冷哼一声。

“虽然哀家远在寺庙,但是这宫中的事儿可是一刻不敢放下。”太皇太后不紧不慢道。

北冥宏文说道:“孙儿知道皇祖母放不下孙儿。”

太皇太后哀叹道:“虽然当初力保你做了皇帝,可是皇后你却无从选择,选秀的秀女也皆被她所掌控。”

北冥宏文点了点头道:“不错,皇后也好,德妃也好,乃至于贤妃也……”说道这儿停住了话语。

薛雨凝心中咯噔一下,贤妃?莫不是说她吧。

太皇太后挥了挥手凭退左右,云锦想要带着薛雨凝告退,太皇太后默默的摆了摆手,云锦的眼中露出一抹感激。

太皇太后回应道:“哀家知道,这个贤妃姿色平庸,不过却一项以贤德之名处事。”

北冥宏文却又冷笑道:“所谓仁德不过是丑恶之下的掩盖罢了!”

此话一出,让薛雨凝的心一阵!仿佛被狠狠的敲打了一般。

太皇太后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此话怎讲?”

北冥宏文说道:“她是太后的人,就是太后傀儡罢了,太后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是哀家听说你对贤妃还是很宠爱的,每个月总会去她那儿吧。而且还给了她协助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利。”太皇太后抿了口茶水继续问道。

北冥宏文忽然说道:“皇祖母如此聪明不会猜不到呢?”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道:“孙儿啊,这三年来你真的是大有长进啊!有些事不点破,就随波逐流,最后的赢家会是你的。”

北冥宏文又是爽朗一笑道:“孙儿刚刚登基,朝廷势力不稳固,除了朕,还有个睿王。哼,和朕一搏的睿王……袁家势力太大,若不是皇祖母,孙儿也不可能坐上帝位。”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道:“你是天命所归。”

北冥宏文继续说道:“所以孙儿只能表面依附着她,让她以为朕喜欢着她安排的人。她还以为朕不知道她和贤妃暗地里的阴谋呢!”

听到此言,薛雨凝的心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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