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心火燃烧起来,陆湛忽然重重的打了潸潸一巴掌。
潸潸闷哼一声,嘴角同样涌出血迹。
陆湛从她身上下来,甩门而去。
手紧紧的抓着枕巾,闭上眼睛她仿佛看到了江逾白的脸,他霸道的站在她面前,很坚定的说:“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江逾白,不要管我!
昏昏沉沉中,潸潸觉得自己像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意冲击着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睁开眼睛,还是那个房间,一盏鹅黄色壁灯亮着,估计已经是到了晚上。
她动了动身体,忽然觉得脖子那里有一点暖,原来是小白窝在那里。
潸潸摸着软软的猫毛,小声说:“小白,你会爬墙吗?你走吧,我大概是走不掉了。”
小白喵呜着,被人家养的猫已经意识不到危险,更或许它是在给潸潸安慰。
忽然外面传来了响动,潸潸忙缩起身体调高戒备,小白也跟着拱起脊背。
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佣人阿姨,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粥和小菜,都做的非常精致。
潸潸没有胃口,她一言不发,看着女人把东西放下。
潸潸拍拍小白的头,“你去吃吧,我不吃。”
从这一刻开始,潸潸拒绝进食,甚至连水都拒绝。
这个阿姨不敢多说话,端回去被猫啃过的食物就去找了陆湛。
陆湛走进房间,潸潸蜷缩子床上,当他是透明的。
他坐在床边,用手顺着她的长发,“潸潸,不吃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算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孩子,还有孩子。”潸潸猛然惊醒,她肚子里还有江逾白的孩子。
她不吃可以可孩子不能不吃,万一江逾白还好好的,自己和孩子却先倒下了,那怎么能对的起他?
陆湛是个何其聪明的人,他知道他已经抓住了潸潸的弱点,便继续说:“你忍心孩子受委屈吗?乖,起来吃一口,我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三鲜馅儿馄饨,以前婆婆出摊儿的时候我们晚上就在家里帮她包好了,你总是要放很多馅儿,婆婆说你败家。”
潸潸堵住耳朵不想再听,“陆湛,别提过去,这样只能让我更恶心你。我和婆婆用十年养了一只白眼狼,陆湛,你当年真该给关牢房里。”
“好好,以后我就关在你心里的牢里。潸潸你放心,等你生下孩子我会像对待亲生的一样对他。”
“然后呢,也像江逾白那样,过了很多年给外人揭出来他不是你亲生的吗?陆湛,别说了,你说的话我一字也不愿听。”
陆湛并不生气,他把重新做好的馄饨盛在小碗里,然后一口口喂潸潸吃。
潸潸沉默的看着他,良久才说:“给我,我自己吃。”
陆湛知道潸潸的倔脾气,他把碗给了潸潸,然后微微笑着看她吃。
馄饨有点烫,潸潸却不管,她一大口一大口的吞下去,一点也不像吃饭,反而像倒垃圾。
不管怎么样,潸潸知道在得到确切消息前她不能倒下。
混混沌沌的,她也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几天,不过她大概知道自己是在个海岛上,这岛树木很稠密,比较隐秘难找。
陆湛最近几天没来逼她,她也好好吃饭,可是心空的厉害,越来越茫然。
这天晚上,在睡梦中她忽然感到有个巨大的黑影压在自己身体上,陌生的气味也堵住了自己的呼吸。
“呜呜。”潸潸奋力挣扎,也不知道把什么弄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灯忽然亮了,潸潸惊魂未定,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潸潸一个骨碌爬起来,她揪住衣襟,浑身的汗毛都像小白一样竖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我的地方。”柯西华眯着眼睛,用猥琐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潸潸。
“原来这一切你都有份,我就想陆湛怎么会忽然有了这样的财力?”
柯西华很赞赏她,“不错呀,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分析这个,是我给你脱衣服呢还是自己脱?”
“你……你是柯震的叔叔。”潸潸又气又怕,对陆湛她还能做到搏上一搏,可是对于柯西华,她除了怕就没有别的。
柯西华失笑,“你又不是他的老婆,就算是我也照睡不误。不提那小子也罢,提了更让我心头蹿火,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他和江逾白搞在一起,我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吗?”
潸潸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她抱着肚子一点点后退,伺机寻找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
“别白费心机了,我不是陆湛,对了,知道为什么陆湛能放过你吗?你不会是以为他体恤你肚子里怀着孩子吧?”柯西华的眼睛是三角状,看起来就像一条阴冷的眼镜蛇。
没等潸潸说话他继续说:“你不知道吧,陆湛其实不行。”
“你……说的是真的?”潸潸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他说清苒的孩子不是他的,为什么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都没有碰过她,原来如此。
“所以我就替他让你爽爽,何锦云的女儿果然和他很像,连这颗美人痣都这么像。”柯西华的手仿佛一把刀子来回划拉着潸潸细嫩的脸颊。
“你认识我爸爸?”潸潸恶心他提起她爸爸,但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只能用这个话题。
“是呀,人家说父债子偿,我看你爸爸欠我的风流帐你就替他还了吧。”
“你无耻。”潸潸把抱枕扔过去,她不允许他这么亵渎自己的父亲。
潸潸给他逼到床角儿,眼看就要掉下去。
现在又有谁能来救救她?
忽然,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夹杂着谩骂声。
柯西华去拉开门,门口两个黑衣保镖一人一只胳膊制住了陆湛。
陆湛一见柯西华眼睛都红了。“姓柯的,她是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我为什么不敢动?陆湛,不要以为把我从牢里弄出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关起门来我就是这个岛的皇帝,玩个女人算什么?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偌大的J&;H在你手里竟然没捞到多少好处,废物。”
“柯先生,你怎么说我都好,请把潸潸给放了,她长得也不是很好看,还是个孕妇,你要女人什么样的都有,我明天就帮你去找。”陆湛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别的女人?我不要,今天我就要她了,何锦云的女儿!”
陆湛双眼充血,他像头困兽拼命的挣扎嘶吼“柯西华你个王八蛋,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奥?那我可要试试了,陆湛,从我18岁开始还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柯西华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然后猛地抬手撕开了潸潸的睡衣。
“啊!”潸潸一声尖叫忙用双手掩住胸口。
柯西华把潸潸的睡衣腰带扬了扬,“陆湛,感觉怎样?就凭你那点小聪明还想和我斗?江逾白我姑且还不放在眼里,又怎么能看的起你这颗小小的棋子?”
陆湛的说话带着破音儿,几乎能怄出血来,“柯西华,别把自己说的多了不起,你厉害,还不是照样给江逾白给弄到监狱里,要不是我帮着你上下打通关系,你以为就凭你找人在监狱里放把火给个死人代替就能成功出来吗?”
“所以,你还是有用处的,但是用处也仅此而已。本来我想让你把我损失的全从J&;H讨回来,谁知道你个笨蛋不过十天就让江逾白打的体无完肤,也对,论卑鄙无耻你厉害,但是做生意你怎么能比的上江逾白?更可笑的是你守着这个女人十年竟然只能看不能吃反而便宜了江逾白,今天我就替你讨回来,让你一次爽个够!”
“不,不,柯西华,你个畜生!”
陆湛不明白,他喊叫的越痛苦柯西华就越兴奋,他做畜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些年为了装出社会成功人士的样子,那些龌龊的事儿干的也少了很多。今天,久违的感觉让他浑身热血澎湃,在他购置的小岛上,他一个名义上死了的人,对潸潸下的是要玩死的心。
潸潸面色惨白呼吸急促而紊乱,甚至瞳孔都慢慢放大,她想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她不愿意这样想,也许,现在是她根本什么都不能想。
电光火石间,忽然陆湛发出一声野兽频死的怒号,谁也不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等明白过来他已经拔了保镖腰间的枪并击中了柯西华。
子弹打在柯西华的肩膀上,一阵皮肤的焦炙味道几乎让潸潸作呕,而因为他手臂半撑在自己身侧的动作,他肩头的血无以例外的滴落在潸潸脸上。先是一滴,两滴,然后汇聚成小河。
麻木和惊愕大概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柯西华痛呼一声,跌倒在床上,而潸潸,也在他跌掉的那一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