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接到女友小芳的电话时,小罗到和我们坐在电脑前加班画图做方案呢,我们这轮方案是在上一轮方案的基础中深化提升的版本,正是要和另一家院PK的加强版,这一轮对我们院,对我们所都很重要的,小罗的家里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小罗听着女友的哭声心里一阵一阵的刀割,他赶紧安慰她:“别着急,有我呢,我马上就回去。”
长期的开心果,笑容总挂在脸上的小罗脸色铁青,一声不吭,像个闷葫芦。
他也相当自责,要是他和小芳在一起的话,小芳就没那么害怕了,还好小芳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他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小罗把这事告诉我,我叫他赶紧给所长请假,小罗说:”我真的得回去,家里真出事了。”
我说:”对,你这是特殊情况,所长一准让你回去的。”
小罗立马站起身来去所长室找所长。所长刚好从所长室里走出来。
他赶紧去跟所长说:“所长,我有事,我能不能先走了。”
所长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的图呢?”
小罗低下了头:“我的图还没画完呢。”
所长说:“那先把图画完了再回去吧。”
不是,我家里遭小偷了。我女友现在在家里等着我呢。
“人没事吧”
“没事”
“那你还是把图整清楚再回去吧。这个项目相当重要啊,你那些图纸做一半,叫谁也不好给你接走啊,一定得画完再回去。”所长说。
小罗终于抬起头说:“等图都画完了,我晚上就别想回去了。”
所长说:“你的图有好多问题啊”
小罗嘟了一句,很小声:“我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不犯错的。”
所长说:“你说什么?”所长面色凝重。声音大了起来。
小罗说:“没什么,我把图改了吧。”
小罗只好给小芳打电话,”我这里还有点事,处理完我马上回去。”
小芳轻轻地”哦”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小罗听到电话那里一声”嘟嘟嘟”的声音.我坐在小罗旁边,我跟小罗说,我去跟所长说说。
我一进所长室,所长看着我说:”有什么事,是公事吗?不是公事我想听。”
“小罗的事。”
所长说:”明天就要出图了,明天我下午就要去汇报了,今天不管天大的事都不行,一定得把图纸的问题解决好,大家压力都大着呢,我也压力山大。这个项目对我们太重要了,要是没把这项目合下来,我们年底都得喝西北风呢,我不能只为一个人考虑,我要为所有的人考虑,那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前工作的时候,还出过更大的事,那次晚上加班时我阑尾炎,我所长让我回去我都没回去,后来阑尾都差点穿孔了,我还不是都挺了过来,搞设计的都是这样子的命,小罗现在回去,除了儿女情长,也做不了什么。”
我悻悻而退,我感到无助,如果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是也继身工作,无睱顾及。实际上我也确实都无睱顾及了,我都还没时间去交个女友,生活圈太小了,我都没机会认识别的生活圈的女生了。用小罗的话说的:”李工,你这么大都没女友啊,工作这么累,我看你手都长茧子了,”说完猥琐地笑了笑。
小罗终于还是把图画完再回去,回去都凌晨四点多了。
小芳接到小罗的电话后,她已心都死水,她不敢再待在房子里,她决定到外面去等小罗,她站在风中,一直一直等,那天的风特别的冷,特别的大,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终于小罗回来了,小罗看到站在街口冷风中的小芳,紧紧的抱住了她。
在小芳和小罗的交往中,这次事件是一件重大的事件,这事件是重大的打击,后来小罗总结性的陈词说,我们的爱情不再坚如磐石,而是像玻璃一样有了裂痕,微细的裂痕。他又补充说:也许本来这个爱情就是玻璃,只不过他总以为是坚如磐石。他太自做多情了。
后来,我问过小罗说:“你恨吗?”我意思是说,恨所长不?
小罗说:“不恨,我谁也不恨,像我这种穷人,在这个浮华的城市里,爱情本就是一个奢侈品。”他顿了顿,脸上又展现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但这笑让人觉得寒气逼人,他说:”没有钱,谈什么爱情哦”
我们的工作继续进行着,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失落不失落,明天太阳照样升起,早上八点依然要打卡上班.图照样得改。方案一样得按时出图.我们的图纸准时完成了,在近二个月的奋斗中,最后两周天天加班到二点,最后三天通宵达旦的熬夜中完成了,就等业主确定下来了,看看是否是我们的方案能得到认可。一切都得等到明天,不,是今天,现在都凌晨五点多了,打印,装订文本都是早上六点多了。管你什么儿女情长,家长里短的,能不能出图才是头等大事。
上天保佑,这次一定要中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