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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七剑之主

幽谷的风总是那样温柔而平静,幽谷的阳光就算再大也只能带给人暖意。这已是夏末,热意渐去,留下的只是一片清寒。

暖阳在空,光芒万丈,一切是那么的美,一切又是那样的死。

花儿尽情卖弄它们的身姿,蝶儿尽兴潇洒它们的身影。

泉流淙淙而去,天空的白云悠悠,鸟儿不时盘旋在空。

夏万雨站在溪流旁,道:“各位谁先去试一试?”

那青、白老道一撩拂尘道:“我们先上吧。”于是坐在泉眼旁的青草地上,暗暗发功。众人先后退到一旁,静观其变。

两老道手掌相对,须臾撤掌击出,搭在泉眼旁的土地上。众人站立不住,顿时山摇地动,泉源中的泉流直飞上天数丈。不过就是没有打出那把断魂剑。

两老道暗叹一声,走到众人旁道:“各位自便吧,咱们无能为力。”

于是黑衣中年妇人,中年和尚,那捕头各去做了一番手脚,可谁也没能取到断魂剑。至于丁青青为什么没去,是因她销魂剑在手,而且也本不是贪图那断魂剑,看到那些侠士皆白费功夫,也不抱希望,至于管宁,本有仰慕神剑之心,不过实不曾想将之占为己有,因此也没做什么动作。

夏万雨走近管宁笑道:“你为何不去试试?”

“众前辈都不能取到此剑,小可无名之辈,怎么取到?”

“我听公子之言,知断魂剑与你有缘,不知你能否取到宝剑,好歹也试一试吧。”

管宁道:“夏庄主既然这么说,小可只好试一试了。”说着便坐过去,坐在泉眼近旁的草地上,盘腿错掌,口中不知在说什么。但见他眼睛缓缓闭上,便如佛祖坐禅。

一个时辰过去了,丁青青冷笑道:“他就这样坐着,能将宝剑取出么?”

夏万雨却笑了,道:“能,他一定能取出宝剑。”

正在此时,泉眼喷出一股数十丈高的碗口粗的水柱,水清澈而透明。众人莫不惊心动魄,在水柱之中,一把明若秋水的宝剑竖立在空。虽然在数丈外的夏陵秋,也感到一股于剑发出的寒意,那便是剑气。

众人惊呼:“断魂剑!”

丁青青手中的销魂剑却十分不安分了,忽然从丁青青手中飞出,盘在空中,直入水柱。慢慢地在水柱中化为一根铁线,绕在断魂剑的剑身上。众人更是心惊,不知为何。

夏万雨却笑道:“销魂断魂本一家,何奈众人有他话。”又向丁青青道:“只是姑娘要空欢喜一场了,此剑已属那位小兄弟的了。”

丁青青笑道:“此剑本不属我,失之也没什么痛惜的地方。”

那剑丝绕在断魂剑剑身上,却像本来就在上面一样,不过像这种剑江湖真的少有。

突然一个黑影蹿来,只是快若雷电,口中呼道:“断魂剑!”于是又窜向水柱。夏万雨也蹿向水柱,可惜一切都太迟了。那黑衣人已取到了宝剑,飞身到草地上来。古云飞笑道:“原来是摄魂鬼,难道上次还做得不够,这次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来抢东西了。”

摄魂鬼“呵呵”干笑道:“什么抢,这叫拿!”

夏万雨拱手道:“烦请大姐将剑赐回,这剑已属这位小兄弟的了。”

管宁此刻也站了起来,看到这一变故。心中不免发了许多感慨,叹道:“前辈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摄魂鬼道:“你们听听,剑的主人已答应了,难道你们还想做什么?”

古云飞推了推管宁道:“你真是的呆子,她差点把你害死,你还要将宝剑给她,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夏万雨向摄魂鬼道:“这剑谁都可以送,就是不能送给像你这么好的人。”

摄魂鬼道:“哦,我好,到底我好在哪里?”

那捕头此时道:“别那么多废话,将剑交出,饶你不死。”

“哟,这是哪家的王八羔子,敢跟老娘动气。好,我酒药让你尝一尝这断魂的滋味。”说着便摆开阵来,道:“有种的过来。”

捕头蠢蠢欲动,夏万雨却一把拉住了他,道:“断魂剑威力不凡,你去恐遭毒手。”

摄魂鬼瞧了,道:“哎呀,怎么,不敢了么,真******不像个男人。”

那捕头须眉皆张,额上青筋条条绽出,眼一瞪,道:“你给老子说什么?”

夏万雨止住他,道:“千万别中了她的激将法。”又向摄魂鬼道:“前辈既不肯赐回,那只好得罪了。”于是一掠,到得阵来。

摄魂鬼笑道:“夏庄主,难道你也想尝尝这断魂的滋味?”

夏万雨道:“我知断魂剑万不能出世,但还是将它拿了出来,这是我自作孽,不过我还是要将它送回。”

管宁心下忖道:“此人不愧为绝世英雄,只是这事也因我而起。哎……”便又向摄魂鬼道:“既然众人都不同意将此剑赠与前辈,那么还是请前辈还给小可吧。”

摄魂鬼道:“送出去的东西岂可拿回,谁要有本事就尽管来拿吧。”说着又向夏万雨道:“夏庄主,动手吧,免不得耽误我的功夫。”

夏万雨挥掌而去,一招“云龙七势”起势“紫龙绕月”使出。但见一团紫色祥云,其状若龙,直逼摄魂。

摄魂鬼“呵呵”冷笑道:“啊,好呀!夏庄主居然将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夏万雨只不说话,第二势“红龙吞日”接着使出,是一股红色烟雾,其貌若龙,张着大口,直袭摄魂。摄魂鬼不慌不忙,轻挥断魂剑,将云雾消于无形。接着剑尖飞出一道金光直取夏万雨,夏万雨临阵不乱。忙聚气于掌,朝那道金光打去。正是此时,一道金光直打在摄魂鬼右肩上,接着便是一个窟窿,其血汩汩流出。若不是有真气护体,摄魂鬼哪还有命在。在电云指下,能逃生的本来就不多。这自然是管宁使出的,只听他道:“前辈,恕小可得罪了。”

摄魂鬼道:“想不到你小子倒有些功夫。”

夏万雨被金光逼出数丈开外,辛未被剑光所伤,不过在那强大的力量下叫他哇的喷出一口血水。夏陵秋疾呼:“爹,你老没事吧?”

夏万雨笑道:“区区点伤,不碍事。”

又向摄魂鬼道:“你既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别人。”说着运风使掌,但见日光消隐,走石飞沙,掌发之处,七条不同颜色的龙形云直逼摄魂。

摄魂鬼运剑成风,笑道:“昔年断魂无敌,今日销魂、断魂,你能奈我何?”说着挥出一道金圈死死围在她周围。于是紫、白、黑、黄、青、蓝、绿七色云龙被金圈所阻伤不到她。

摄魂鬼忽然掠出金圈外,拿剑直取夏万雨。

管宁见事有变,也掠了过去。剑影人影交错,谁也分不清谁在哪。不过一切都已停息。剑已刺入夏万雨胸膛,不过剑已被管宁用右手中食指夹住。夏陵秋已掠了过来,哭喊着道:“爹爹,爹!”夏万雨喷出一口血水奄奄一息叹道:“想不到你爹假死一次,这次却是真的去了。”又向管宁道:“希望你能将剑寻回,别让此剑落入恶人手中,残害众生。”说着又吐出了一口血水,道:“还有一事还要麻烦你。”

管宁道:“前辈请讲。”

夏万雨无力地道:“小女自幼娇生惯养,此次断魂剑一出,月魂山庄势必保不住了,请你多照顾一些。”

管宁点头道:“前辈请放心,小可一定尽力照顾夏小姐。”

“这样我去的……就没有遗憾……了。”说着夏万雨便断了气。

夏陵秋停止了哭喊,怒目而视摄魂鬼道:“还我爹来!”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青锋宝剑。

摄魂鬼欲从管宁手中取得剑来,怎奈握剑手一麻,剑已被管宁抄在手中,霎时脸变得煞白。众人此时全都飞身前来,将她团团围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摄魂鬼头发披散,双目正对着夏陵秋双目。突然夏陵秋如着魔一般,拿剑直袭管宁。管宁见势不妙,掠开数丈,道:“夏姑娘,是在下。”

夏陵秋道:“就是你,你这个老妖婆,我要替父报仇。”

古云飞却一指点住了她的穴道,对管宁道:“她已中了摄魂大法,快扶她回去。”

管宁道:“那这里,这里又怎么办?”

古云飞道:“走吧,这里有我们。摄魂鬼没有了断魂剑,就不能奈我们何了。”

于是管宁抱着夏陵秋,背着剑,直往月魂山庄行去。

众人围着摄魂鬼,只听她“呵呵”狂笑道:“你们杀不了我的,谁也杀不了我。”

于是狂风陡起,只听古云飞急喝道:“快闪开!”于是众人退出数丈,只见一股迷烟而来,摄魂鬼不知去向。

“******,让她逃了。”那捕头跺着脚道。

古云飞道:“不!她活不过半个时辰。”

黑衣妇人道:“是么?不知为何?”

“此后你们自会知道,现在我们最好离开此谷,不然想出去也不能了。”

“为什么?”众人问。当他们问这句话时,山摇地动起来了。只见坡上巨石直直向下面滑下来,树木也倒了下来。众人私下逃命而去,谁还顾得了谁。

管宁本欲回月魂山庄,可半路正碰上剑了古丝婉,将夏陵秋给了她,正往古云飞这便赶来,却见古云飞一干人俱急急跑了过来。管宁忙问何故,古云飞道:“不要问那么多了,快出谷!”

谷外,众人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古云飞笑道:“幸好及时。”

只听谷中轰隆隆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夏陵秋被古丝婉扶着,只是不能动弹。古丝婉问道:“不知夏姑娘怎么了?”

管宁苦笑道:“她中了摄魂大法,具体怎么了,我也不很清楚。”

古云飞道:“摄魂大法是一种很古老的武功,它可使中者一生受到仇恨的影响,使中者神志失常。就像夏小姐一样,中了之后,便认为管兄弟为摄魂鬼,一生一世的追杀,直到管兄弟死为止。”

此刻月魂山庄的众家丁、丫鬟都已出谷。铁飞熊呢,正坐在地上喝酒呢。

古丝婉有些奇怪的道:“怎么整个山谷就动起来了呢?”于是到谷口向内一瞧,这才见里面整个山谷已被乱石所埋,哪里还有月魂山庄的影子。可怜无比美丽的幽谷一下变成了一堆废墟。

古丝婉大步赶回来,叹道:“人道红颜命薄,如今我才知道这幽谷也是如此。”

古云飞看着管宁背上那把断魂剑,道:“断魂剑是镇谷之宝,没有此剑,此谷自然该亡。”

歇了会儿,众人便向伪君镇赶来。借宿在那老者屋中一晚,次日早饭后,众人辞去,又说笑一回。家丁、丫鬟被遣送到镇上各家,管宁带着夏陵秋在云儿的帮助下顺着小道出了此镇。

……

已是一月工夫,转眼夏去秋来。树叶渐黄,白云渐高。风渐凉了,伴着初冬的味。

管宁从镇上买了辆马车,将夏陵秋放在马车中。待到用饭时,管宁才打开她的“五枢穴”,但她只是手能动弹,而且如凡人一般,哪能使出功夫。不过这段时间管宁总是走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待到夏陵秋用完饭菜点住她的穴道。

眼看三年之期越来越近,而“西门一白”事尚无头绪,车上还有夏陵秋被中了“摄魂大法”,再说男女有别,恐怕别人说闲话,因此他又想到了华云真。

快马加鞭,飞速行去,朝霞又来,人已至山前。绿草如茵,比别时长得更茂盛,不过这些草已正在变老、变黄。

抱着夏陵秋,管宁掠上山头。茅屋渐渐地入于眼帘。

“君既已别,为何回头?”茅屋里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前途茫茫,世事难定,忽被迷阻,是寻故人。”管宁答道。

“管公子手里抱的想必是新欢吧。”华云真又道。

“华姑娘怎么会如此说,她只不过是个病人。”

“怎么,公子居然让新爱得了病?”华云真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也无法解释,不过我就是希望将她送至姑娘此处。”

“你不用解释,你们男人都一样,凡是都有诸多借口。”

“好,姑娘既然不相信在下。那么在下也没有办法,现在我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你自然会明白。”于是伪君镇,月魂山庄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信不信只由姑娘,在下……”

“别说什么在下了,听起来多别扭啊。将她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姑娘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便将夏陵秋交给了华云真。

“你要走啊?”华云真望着管宁。

管宁点点头,笑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所以不便久留。”

“可是天就要黑了啊。”华云真指着那西落的红日道。

“只是男女独处一室,恐有损姑娘名节。”

“什么名节,你也来些世俗了。”

“不,我还是必须走。”

“为什么?”

“因为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待这些事做完了,我自然会来看望你们。”

“你既决意要走,我也不便相留。”

于是管宁便转身走下山去。忽然他回过头来,笑道:“华姑娘,真的很怀念你那日的曲子。”说着便一掠身,消失在了林间。夕阳透过林木照在华云真的脸上,那带着红晕的脸就像放了光似的。

马车一路不停地向那湖边赶来。今夜是十五,月儿又大又圆。已然挂在了天边。管宁到城内用过饭后便乘兴上月而来,此时他不再是那个锦衣少年。而是一个粗布衣背剑的剑客。

可是他还是来的不是时候。

月光。月光纯洁而美好,像雪一样,也是很容易消失的。

黑缎人再次出现于亭边,向他笑道:“很好,你果然又回来了。”

“还是比剑么?”管宁问。

“是。不过这次便不止我一人了。昆仑消尘道人,泰山一雄,华山凌云剑客,苍山飞面侠,峨眉紫煞星,天山摩云手。此六人与我共七人,七宝剑,分别是昆仑玉山剑,泰山除魔剑,华山披月剑,苍山秋水剑,峨眉芙蓉剑,天山游龙剑,还有我的玄紫宝剑。此七剑乃天下奇剑,皆有所来历。不过听闻你得到断魂剑,是以不辞辛苦,万里迢迢,七剑相会,与断魂剑一决高下。”于是人影一闪,一群穿着各异的蒙面人现于眼前。

“断魂剑的事倒传得快得很。”

“断魂剑乃天下奇剑,举世瞩目,知道的人自然很多。”黑缎人冷冷道。

“七剑共战断魂,传出去就不怕笑话?”管宁道。

“剑道比试,本来就没有太多规矩。”黑缎人笑道。

“好好,出手吧。”管宁从背上抽出剑来道。

于是众人散开围成一个圆圈将管宁围在中心。

七人就像七星一样,手中剑一出鞘便可感到那团团紫青的剑气透出,在月光喜爱更显得寒气逼人。龙吟之声,不绝于耳。风声鹤唳,寒虫凄鸣。剑在手中,命也在手中。作为一个剑客,那么他的一生就活在自己的剑下。

七剑剑拔弩张,作势欲击。但管宁不动,众人亦不敢动。

忽然管宁剑尖指天,剑气徒生。众人便挥剑而去,剑气剑影将管宁团团围在中心。若不是管宁有神剑保护,只怕此时已成了一块肉饼。游龙剑,出剑若风;玉山剑,势如开山;除魔剑,惊天动地;披月剑,夜泛宗光;秋水剑,一泻千里;芙蓉剑,百花齐放;玄紫剑,来去无踪。七剑使出,只听到空中呼呼直响,寒光逼人。管宁熟习“剑经”,此刻用断魂剑使出来却恰到好处,只见断魂剑剑光霍霍,并没有丝毫畏惧。

七剑手各使出看家本领,有的粗犷若娇龙,有的娇弱若一批良驹,有的刚柔兼济的似一只狗。近岸的绿草,皆被剑气吹得东倒西歪,旁边的湖水也掀着几丈高的碧浪。

管宁在这猛如浪的攻打之下,一掠上空,挥剑一圈。但见七剑随着这一挥皆脱众客之手。直直的插在他们身前。而众客除那黑缎人外,所蒙面的纱巾皆被剑气抛落的老远。

黑缎人笑道:“我猜得不错,断魂剑果然是七剑之主。”

但见那些蒙面人中有老有少,有中年人,有男有女。这些都还不足怪,但在这群人中赫然有一个管宁有些人是的人,那便是丁青青。

管宁撤剑入背后剑鞘中道:“原来丁姑娘除了‘冷死人’之外还有个‘摩云手’的称号。实在了不得,真的了不起。”

“丁青青”笑道:“公子想必认错人了,我姓秦。”

管宁愣了一会儿,叹道:“这事真是巧,姑娘和丁青青居然长得一模一样。”

“你可说的丁师妹?”

管宁道:“正是她,她被人称作‘冷死人’。”

“嗯,我师妹虽然和样子没有多大区别,可是我俩性情却很大不同。”

“哦?难道你热她冷?”管宁继续问道。

摩云手点了点头。管宁也不再多问,向黑缎人道:“前辈认为小可如何?”

黑缎人“呵呵”笑道:“断魂剑不愧为神器,能将如意青钱的武功发挥到巅毫。小子,不可得意忘形,要知道剑法不能大多的依赖于剑,不然神剑去时,只怕你的功夫也就没了。”

管宁笑道:“多谢前辈教诲,若无他事……”

黑缎蒙面人笑道:“我们自然该去了,小伙子,继续努力吧。江湖之中,你也可占得一席之地了。”说着便与众人消失在了空蒙的月色之下。

初秋的月总是有些朦胧,初秋的风就算有些凉意也是舒爽的,而初秋的夜便十分寂寞而漫长。管宁在湖边独坐到天明,伴着鱼儿的跳跃、鸟儿轻啼,才缓缓地走入城中。一个人若是寂寞难耐时,那么他就不免生出许多愁来。

经过一晚沉思,管宁决定天明饭后,便道黄山区找凌影。

……

午饭后,管宁饮了一杯酒,便骑马向黄山行去。路上只是那些茂盛的秋草,还有那些熟透了的果实。秋,果实累累,正是一个黄金季节。

秋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因此秋也着上了一层迷蒙的色彩。道路上马蹄翻飞,尘土飞扬,荡荡秋风,奏着清曲,让管宁心中多了一份离别之感。

马飞速而过了一些村庄,只见农人们忙着收割水稻,而牛羊牲畜自己回圈,在日暮下,那些出外游荡的鸡群也陆续回到鸡埘。这一切瞧在别人眼中也许没有什么,若是瞧在一个游子心里,特别像管宁的游子的心头,那种感觉,我想只有那些切身经历的人才知道。

夕阳西落,黑夜渐临。管宁到了一座小镇上,寻了家客栈住下。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为的是一洗身上风尘,而来阻止别离之意。

吃着小菜,喝着美酒,应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可是好景不长,一切都那么的事与愿违。对面桌上一关西大汉抵沪因喝得过多而说了些疯话,说别的什么也不打紧,关键他说的另一旁的一个中年书生起了火。那中年书生什么话也不说,一把抓着那大汉就向管宁这边砸来。可惜那些美味,那些美酒,霎时成为泡影。那关西大汉迷迷糊糊地抡拳便向管宁打来,口中还破口大骂道:“你这畜生,竟敢摔本大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他拳出在空中便动弹不得,是因为有人点住了他的穴道。这人却不是管宁,而是那灰袍书生。灰袍书生又向管宁道:“打搅了你的雅趣,我真的感到过意不去。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恕不能相陪,改日再会。”说着出了客栈,向西去了。说实话,像这种赔礼的还真少见,而管宁却偏偏欣赏这种。

那关西大汉眼珠一转,口内似有言,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管宁看得有些可笑,于是带剑蹿出客栈向西去了。

如果命运是坎坷的,那么这样的命运才不会枯燥。

管宁似乎看见前面有个灰影,可一忽儿便闪入了近旁的树林中。管宁循着足迹,可也正是在那片树林中足迹忽失。不过树木隐处断断续续传来喜号声,伴着笙箫,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办喜事,不过在管宁听来却觉得近乎哀号之音。

林木深处渐渐有了屋宇,幢幢屋影下,只有那中间显得气势恢弘。不过门上的油漆已剥落,那乌黑的铁门环正荡着秋千呢。

管宁掠上屋顶,顺着屋脊道了一间厢房上,可正在此刻,屋中传来一位女子的轻轻啜泣。只听有一个家仆道:“小姐别哭了,新郎官还在等着呢。”于是一切又都安静下来。

屋后的窗开着,管宁已进入室中,不过令他一惊的是那家丁已死在地上,张着眼,似乎死的很不明白。那女子呢,应该是新娘,此刻是否上了花轿。喜号仍在吹着,鞭炮忽然响了,恐怕此刻正是新人拜堂的时候。

忽然一切又安静下来,没有喜号,没有笙箫。

管宁一跃出了厢房,来到大厅外的石柱后。他很奇怪的是那些家丁婢女在送喜物的途上全都不能动弹,弯弯曲曲的两道人,每个人脸上都有喜色,不过喜色之中也掩盖不住那暗藏的忧伤。

再看整个大厅也是如此。

那灰袍书生正立在室中,笑道:“虎云龙,你做盗窃之事我暂可不管,可你居然欺压良民百姓,这我不能不管。”

持着新娘子的虎云龙道:“你是谁?本大爷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不然,嘿嘿,就有你的好受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灰袍书生问。

“无论你是谁,都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说得很好。我就是一个‘天下人管天下事’的闲人,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就有你好受的了。”灰袍书生淡淡道。

“我虎云龙又不是吓大的,咱们手底下见真招吧。”

“那你先放了朱姑娘。”

“不行,”虎云龙冷笑道,“由我保护她比较安全。”

“你不放了朱姑娘怎么出手?”灰袍书生笑道。

“那只好由你出手了。”虎云龙也笑了,笑得阴险、毒辣。

灰袍书生运掌成风,直袭虎云龙,虎云龙一手抱起新娘放在他面前,这样伤的就是新娘子,而不是他了,于是他便“哈哈”狂笑了,道:“你本领尽管使出来,只要你不怕将这没人儿打成肉酱。”

“好阴险的方法。”管宁心中道。于是用了电云指直袭那虎云龙握着新娘手腕的手。电云指疾如雷电,虎云龙迅速撤离手腕,但见那刚铸的铁腕上一个豆粒大小的窟窿,而里面呢,里面还在汩汩流着血水。灰色书生乘机将新娘子给拉了过来,护在怀中。

“躲在暗处的朋友,请出来吧!”虎云龙吼道,“别藏在暗处做缩头乌龟。”

管宁从后面站了出来,“呵呵”笑道:“恭喜虎大先生大婚!”

“你来就送我这么大的礼?”虎云龙看着自己流着血水的手腕道。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偏闯进来,本大爷饶不得你们。”

虎云龙一拍堂前的一把椅子,接着便从堂的四面跳出一群衣衫褴褛的关西大汉来。“给我拿下他们!”虎云龙大声道。

“就凭你们十几个人,恐怕不能拿我怎样。”灰袍书生冷语道。

“那么,咱们就等着瞧。”于是虎云龙又向那些手持大刀的大汉道:“上!”

关西大汉便像一群饿狼似的扑向管宁与灰袍书生,如此凶猛的手下,可知主子必定是花了不少心血才培养出来的。管宁正欲动手,可惜他却晚了一步。大汉们全已躺了下去,满脸还有扑上来的那张凶恶又似发怒的表情,不过这些东西他们只能拿到阎王殿去。

灰袍书生手中此时多了一只金光闪闪的毛笔,而那些大汉就是因这笔在灰袍书生指间轻轻转动之下躺下的。

虎云龙吓得面如金纸,颤声问道:“难道你就是……”

灰袍书生点点头道:“不错。”顿了一忽,便道:“日暮乡关何处家,一笔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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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那样一句话:“也许是多看了你一眼,便成了内心的永远。”寻找那样一句话:“第一次,我肆无顾忌的爱上你。”只恨那样一句话:“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遗憾那样一句话:“他不肯见我,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他对我一定恨之入骨,不,恐怕连恨,都已荡然无存了,不在乎了。”男主:“我叫殷十三,对所有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说------放弃!”江湖恩怨弃身后,一剑一壶酒,八方任我行。看春水三江流何方,一曲忧愁绕尽心头,借酒忘情醉死一生,断水无情唱笑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