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色曼陀罗
祭家老宅，是祭家权力的中心，是祭家人相争的根源，在祭家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有资格住到那里，就像皇位一样，只有皇上才能坐上去。
每逢初一是祭家家庭聚会的日子，祭家规矩不管有多么重要的事都必须到场，未到场的将会以削权以示警告，就算是迟到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这天也是祭家斗争最激烈的时候。
苦笑，除了苦笑她真不知道她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心痛，除了心痛她没有办法形容此刻撕心裂肺的感觉是什么？她真的不该来的，来了有如何，见得到吗？她仰头看着眼前的巨楼大厦不由嘲笑自己天真，纵然见到了又如何？她又怎么有勇气告诉他幽儿的存在，即使她说得出来有如何？他会答应去见幽儿吗？他是那样一个冷残无情的男人啊！
发现自己所有见他的勇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贪心，偷偷看一眼也好。
出了电梯祭释天走入停车场。
“不要……危险……”只听得撕心裂肺般的尖锐嗓音，月玄雅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扑到离车就差四五步距离的他的身上，瞬间只听得“轰隆”一声，祭释天下意识的将月玄雅密密的护在怀里双双滚了出去。
他的私人停车场独立而建，空旷坚实，幸好凶手意在毁车杀他，炸药的威力并不强烈，没有延及其他建筑。
四目相对是悸动抑或是疑惑。
空气中飘浮的焦油味儿没有影响到他们，大火肆意的吞噬着也没有影响到他们，周围烫炙灼人温度也没有影响到他们。
就在刚才他们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她该知足了，毕竟感受是如此的清晰。
祭释天的目光透明的什么也没有，眼中映照出她复杂苍白美丽典雅的脸是如此清晰。
“啊！你受伤了。”月玄雅尖叫出声，控制不住自己势如排山倒海般的担忧与焦急。
祭释天眼中闪过一丝诡异，放开她径自起身离开无视自己右臂上被血染红的伤。
月玄雅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哭声，身上沾满的是他的血，心里泛滥的是她的血和泪混合的钻心之痛，从以前到现在他的世界就一直充满了危险和血腥。
“来得刚刚好，一秒不差也一秒不多。”祭月残勾起魔媚的笑看着刚进门的祭释天。
她是除了祭祺谦，唯一住在主宅的祭家人。
本就不算好的气氛在祭释天的出现后更加残冷，祭家人心思各异的看着最后到场的祭释天。
祭静尧目光沉冷嗜血，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恨。
他勾起残冷的笑走到他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停得到的声音冷冷道“真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看来他的命还真大，若不是顾及着环亚那栋商业大楼，他下手会更狠。
祭释天的目光扫过正看像这边笑得温残的祭宇青心中顿时一片清明，他勾起悯笑，“你似乎还不够高明。”
祭静尧狠狠的看着他，“我一定会血债血尝，为正泰报仇。”丧子之痛几乎让他崩溃，他只有正泰唯一一个儿子，可是他却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尸骨无存，他一直在调查凶手是谁，偶然间发现他竟然就是凶手，他绝不放过他。
祭释天笑的无比慈悲“我也有不放过你的理由。”脑中似有白纱裙一闪而过，他的笑顿凝，看向祭宇青眼中诡异一闪即逝。
……
已经开始接受化疗，月释幽的情况很糟糕，因为年纪小抵抗力和体质都不如成年人，她不可避免的对化疗产生了轻微的副作用。
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透过门板传到月释幽的耳朵里，那悲极绝望的哭声让她红了眼。
“护士姐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将抽好的骨髓处理好做在她的床边，“是隔壁的大哥哥走了她妈妈很难过，幽儿一定要坚强，否则你妈咪也会这样难过的。”这么一个美丽懂事惹人怜爱的天使女孩啊！
月释幽黯然的低下头，“走了是不是就是死了？”这个字让她的心一紧几乎不能呼吸。
护士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小幽儿是小天使呢？不会死的。”
“不，我不要做天使，我要做妈咪的女儿。”月释幽不由激动的拉开本来就虚弱的嗓音。
忽然她激动的下了床奔出门外。
“幽儿、幽儿……”
“不准你们带走我的儿子，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妇人疯狂的挣脱护士们的拉扯，冲上前去抱住儿子的头神情呆滞，“宝贝乖，妈妈不让他们吵你睡觉好不好？妈妈给你哼摇篮曲。”
月释幽僵硬的立在长廊上看着这一幕，沉静的长廊上回荡着妇人温柔缥缈沙哑的摇篮曲，空洞冷幽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响，那么绝望，将她也带入了属于她的绝望天地。
她留不出眼泪，好像置身于无边黑暗的深渊，害怕，恐怖，绝望一起如潮水般像她袭来。
“他们胡说，你怎么会死，他们都是坏人……”
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痛苦与绝望，月释幽不能了解，但是“死”这个字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荡，折磨着她的一切意识。
就在刚刚以前她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概念，所以她不懂，因为不懂所以她无知，因为无知所以她可以接受未知的一切，但是她终于还是懂了，这也将是她的结局吗？
“幽儿。”月玄雅害怕的将女儿拥入怀中，见到生死离别的幽儿她真的很担心。
月释幽像是失了心一般看着那一幕，“大哥哥死了，幽儿也会死。”她的声音像幽灵一样空洞死寂毫无生气。
月玄雅失措的抱紧女儿，“不，幽儿是爸爸妈咪最坚强的宝贝，一定不会死。”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月释幽终于回过神来泪珠在她的眼睛里打转。
“妈咪大哥哥他死了，大哥哥的妈咪好伤心。”她难过得哭了出来。
月玄雅拼命的忍住泪水痛苦的哽咽开口：“会过去的，一切痛苦都会过去。”
“妈咪我好累。”月释幽虚声喃语。
月玄雅抱起她走入病房。“宝贝睡一会。”
“妈咪的怀抱真温暖。”月释幽安静的闭上眼睛。
月玄雅轻抚着女儿越见瘦削的脸儿，美丽不见，笑容不见，活力不见，能看到的仅只有一脸的苍白憔悴，她发现眼睛又湿了。
“妈咪我们回家吧！”月释幽迷糊的轻言，她好想回家，在那里妈咪就不会伤心，而她也不会这样难过。
月玄雅颤抖着喉咙，声音卡在喉咙里好难受，她艰涩的应声：“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没有女儿的家不是家。
“到时候我们和爸爸一起住好不好。”她和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期盼。
“嗯。”终于泪如泉涌。
“妈咪多给我讲讲爸爸的事。”
“好。”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温柔的洒了一室的安静与祥和。
……
祭释天猛然睁开眼，全身散发出戒备的警惕气息，一双眼睛诡异多端的审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终于在他察觉不到危险时将目光凝到趴睡在床边的女人身上。
身上的伤都已经初理好了，虽然很痛但是血已经止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当他遇到袭击身受重伤时，他的脑子里就浮现了她典雅的笑，那被他认为十分愚蠢的笑容像是有某种吸引他的魔力，他本能的逃向她回家必经的巷口，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他，竟然对她给予了全部的信任，就这样草率的将生命交给了她，这是为什么？他不由深思起来。
月玄雅轻轻动了动缓缓的睁开迷雾般的眼睛，“你醒了。”她惊喜的叫出声，探过手摸摸他的额头，“好像还有点烧。”
祭释天眸光透明的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还有她脸上浓浓的疲倦，“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都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伤，流了多少血，你不让上医院又不让我找人来帮忙，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月玄雅激动担心，紧张的念叨出声，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她就忍不住发抖。
昨天晚上他昏倒在她的身上后，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带回来，又跑到附近的医院去买药，当她脱下他那一身黑衣黑裤时，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差点被吓死，他全身是伤，全身是血，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血，顿时她一阵眩晕吐得昏天暗地，直到将胃吐空后，她强忍着害怕用热水将他全身上下擦拭清洁了一个遍，才为他处理伤口，她不是专业护士，而且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紧张害怕担心得让她十分笨拙，好不容易才为他处理完全身的大小伤口，喂他吃了消炎药，她全身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却没有想到他半夜又发起高烧，她只好不间断的为他冷敷、擦拭身体，折磨了一夜直到天亮时他开始退烧她才累得体力不支的睡过去。
祭释天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月玄雅真的很生气，想到昨天她几乎没少受到惊吓，眼泪也没少为他流，她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我……”祭释天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还是闭了嘴。
月玄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煮粥。”她还不忘为他拉好被子。
祭释天目光难解的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美得叫他移不开眼。
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过他，从来没有人这样用心的照顾过他，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也从来没有人为他担心害怕，有什么东西波动了他的心。
很快月玄雅就端着一碗香气四溢令人胃口大开的瘦肉粥，“我一个人住准备的食材不多就只有这个你就将就着吃吧！等会我去给你买药顺便带些菜回来，你想吃什么？”她极其自然的喂他喝粥。
祭释天像个乖小孩一样任她喂食，“买药时多跑几家药店分散着一家别买太多。”
月玄雅眼中虽然很疑惑，但是最终没有将疑惑问出口，她不是一个事事奉行，“为什么”原则的人，“好，你的伤很重要好好休息，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月玄雅收起见底的碗离开。
祭释天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玲珑剔透单纯的女人，只为帮他不过问他的任何事。
……
做两个人的饭两个人一起吃，对她来说是无上的幸福。
身为那个她该叫爸爸的男人的情妇，母亲为了爱情不断的追逐着他的脚步，自初中后她就没有再和母亲住在一起，做一个人的饭，一个人吃成了她寂寞孤单的最佳写照，祭释天闯入了她死寂一般的生命，为她的生命注入了新的生命。
他居然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早出晚归，而他的东西也一件一件的进驻到她的家，有些是她为他买的，有些是他自己拿过来的，这间她租来的小屋子因为他的进驻变得充实温暖。
将四菜一汤端到桌子上，她不意外却高兴万分的听到了她期待已久的开门声。
祭释天关好门换好拖鞋走到她的面前。
“呀！”月玄雅看着他怀里开着黑色花儿的茄棵盆栽，植物被它开出来的绝望黑暗和死亡的恐怖气息给惊吓到了。
祭释天眼睛泛出某种幽暗的诡光，“黑色曼陀罗，它是属于我的花儿，好好照顾它。”他将曼陀罗放在桌子的一角。
月玄雅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它是属于他的花儿，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这样恐怖的花儿，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送这样的花儿给她，但是既是他送的她应该除了惊喜之外不应该再有其他的想法，但是，“你不觉得它很不祥吗？”她不由颤抖了一下，心中有某种不安。
祭释天目光幽残的看着它，“你不觉得它很美吗？你不觉得它的颜色就像幽暗的修罗狱吗？多少绝望的血色才能将它染成这样诡异的黑？”他的目光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她。
月玄雅捂住心口后退了一步，这样的祭释天不是她所熟悉的，他虽然话少性冷，却从来不曾露出这么残冷幽暗的眼神，虽然她有心里准备一个会经常身受重伤的人是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她总是下意识的排斥任何不好的想法，此时真实的看到她竟是如此难以接受。
祭释天抬头看她眸光透明如以往，“你在害怕？”
这样的目光是最能吸引她的，“不。”她坚定的开口。
“一定要养活它，我要看到离开了暗黑它依然还能活得下来。”祭释天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月玄雅顿时被他复杂的眼神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我一定让它活下来。”她伸手欲碰碰它的花儿。
“这花有毒，小心别碰到。”祭释天用那种沉黑到死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面的严肃警告是那么的分明。
月玄雅受的猛然缩回手，再也无法用平常的眼神看他，“有毒的花……”她觉得心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你在害怕我……”祭释天勾起一抹不算笑的笑平板的指出事实。
“不。”今天似乎是她第二次说这个字，努力的压抑一切的害怕，抬眼与他对视，在看着他的眼睛时，她发现，爱他是她最快乐的事。
母亲曾经说过月家女儿对爱情总是没有一点抗拒力，容易爱上，一旦爱上就是一辈子，爱上后就失去理智，盲目的奉献自己的全部，不管任何现实，不管他是什么人，所以她们几代始终都摆脱不了私生的命运，月家女儿是为爱而生的啊！
祭释天将她揽入怀里与她对视，想从她的眼里看到她说谎的证据，但他看到的是一片明若秋水的盈然明眸，向他倾诉着许多他不懂的东西。
“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月玄雅纤白柔腻的指尖多情的抚摸着他的眼。
是什么样的心氧难耐？只觉得血液里像是有几千只几万只虫子在爬，让他的血液变得躁动不安，让他心跳如雷鼓，祭释天陡然抓住她的手，“吃饭吧！”
月玄雅轻颤着身体坐下默默吃饭，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情动，就在他用那种如火一般灼烫的眼神看她时，她有一种她下一秒就会成为他的女人的感觉。
屋里很安静，偶尔会听到筷子不小心碰到碗壁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的在空气中回响，却怎么也打不破愈加暧昧的气氛。
月玄雅只觉得自己吃的全身火热难耐，呼吸也愈加的急促沉重，只觉得屋里好热，唇好干。
眼前不断出现幻象，好像面前的她是一朵开洁白美丽的白色曼陀罗，身体里幽暗的分子不安分的跃动着，不断的引诱着他去采摘，将她染上属于他的颜色。
他丢下碗筷走到她的身边紧紧的凝视着她。
月玄雅紧张的抬头看他，陡然从位子上起身，“我去洗……”
祭释天陡然将她横抱起大步走入卧房。
月玄雅紧张的全身战栗不止，“我……”害怕不安紧张期待让她开口无法成言。
“你是我的女人。”
就是这样一句肯定简单宣告的话，没有任何承诺誓言，没有任何柔情蜜意，就让月玄雅化身为堕入幽暗修罗界的白色曼陀罗花儿，在属于他的暗黑世界里痛苦甜蜜的沉浮。
……
女子穿着纯白色的雪纺纱飘逸长裙，脸上的笑容典雅温娜动人，黑柔的发贴了半边脸，看不清完整的清颜，颇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婉美味道。
风轻柔的翻开第二页，同一个女子，同样的笑容，她姿态婀娜如舞，她的手中执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与她的一身白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还是同一个女子，不变的是她唇边的笑，褪不下的是她的一身纯白，她被幽暗的黑色曼陀罗包围，白与黑奇异的相融合成强烈的视角冲击，却又是那么的神远幽秘。
一成不变的女主角，她沉睡在黑色曼陀罗凋零的季节，以曼陀罗的花瓣为床，以大朵的曼陀罗花花儿为被，幽黑的发铺呈在花瓣上，黑与黑完全融合，血，她的纤美玉颈，莹白如玉的胸口，微敞开的藕臂，分开的两条腿上沾染的是血液抑或是花液？她是那么安详那么美丽，就像堕入幽暗的纯洁花儿。
祭释天收起画笔，收妥放在一旁宽大的画册，凝望着眼前的一片黑色曼陀罗出神，目光渐渐的在花儿上失焦泛散，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始终不变的女主角，白色的丝纱，她在一朵硕大的黑色曼陀罗上曼舞，他迅速的执起画笔将一瞬间的绝美风情永恒的定格下来。
黑色曼陀罗代表着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情，直觉告诉他，他送她黑色曼陀罗不只是心血来潮，应该还有更深层的深意，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是什么？她会明白吗？
女人的****若是被所爱的男人唤醒，那么就会在她们的血液里酝酿出更浓郁的渴望。
知他对幽黑色有特别的偏爱，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她特地买了一件幽黑色的性感睡衣，透过薄如蝉翼的丝纱凝看她丝纱下莹白的曼妙竟像烟雾看花一般神秘幽美，黑与白奇异的融合成致命的诱惑。
紧张的不知所措，她干脆取出她桌柜里的盒子，做起手工工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精致透明的心形水晶瓶子里，装着精致小巧剔透的星星水晶，星星水晶里盛开着幽暗的黑色曼陀罗，美丽那么幽秘。
这是他送她黑色曼陀罗后她突发奇想做出的新工艺，是要送给他的，三百六十五颗星星的祝福加她的爱，她让自己化身为《Pallas Athena》里兼备美丽与智慧的明眸女神雅典娜，手持神盾为他祈福，将她封印在水晶星星之中，不知他能不能在众多星星中找到她。
门铃响起来，她神秘一笑关掉灯，又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心形水晶瓶子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幽然荧光，黑色曼陀罗在其中绽放着属于它们的幽暗。
她紧张的拉开门，浓浓的酒精味扑鼻而入，接着重物袭击，月玄雅下意识的抱住他，扶他进屋，“你怎么喝的这么醉？”
“为什么是释而不是我？”黑暗中的人痛苦的呻吟。
“宇。”月玄雅惊叫出声，急忙跳开。
祭宇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入怀里，“我不好吗？明明我们同时认识你的，为什么是他不是我……”祭宇青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喑哑低吟。
月玄雅慌乱的挣扎推拒着他，“宇，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祭宇青狂乱的眸光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却同样充满着令人不安的波光，“我也是爱你的，我也和他一样守护着你，可是为什么他却可以拥有你，而我却只能看着你。”
他疯狂的眸光让她不安，“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我只是不甘心，虽然他是我的弟弟，但是我真的不甘心，明明我们同样守护着你，可是……”祭宇青陡然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唇霸道的压下她的，一只手紧紧将她挣扎不休的手钳制在她的头顶，两腿强悍的缠着她的。
月玄雅泪流满面，拼命扭动着身子以示抗议，她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她。
没有关合上的门开了又合，屋里屋外全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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