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似此缘天注定
随隐回到家中已有些时日了，和以往一样，忙于酒楼与家之间；过几日乔远的绸缎分店就要开张了，所以他们一家都格外忙碌，就连秦柔也时常帮忙。
随隐每日都早出晚归，一心只系自家生意，所以也不曾注意到附近的变化。
入夜了，她沐浴完后便进了房准备休息，她走到窗前将窗子放下，却用一支短短的小木条支起一个小缝；这个小缝是为霜降留的；不知为什么，霜降似乎也很忙的样子，经常几日都不归，有的时候会在半夜溜回来睡一晚第二天就不见踪影了。她也并不多去在意，想想原本它就不是该被关在这里的生灵，自由对它来说也许是最重要的，它高兴时回来看看她，她也会很开心。
不过她有些好奇狐狸的世界里都忙些什么？难道它也在忙生意？想到这里随隐笑出了声，她是想太多了，自己最近真是太投入生意中了，竟会联想到狐狸也会做生意；她笑着摇摇头，此时脑子里竟然浮现出霜降用爪子打算盘的样子；哈哈！太离谱了吧，不想了，睡觉吧！她累了……
夜已渐深，随隐已深深入眠，而书案旁的窗子被缓缓顶开，霜降从那溜了进来；它跳到床边，看了看随隐入睡的容颜，而后跳下床钻入随隐为它做的窝内，近来它一直都挺忙，偶尔才会来看她；对！要让她习惯霜降飘忽不定的行踪，不能让她习惯霜降的存在，毕竟它不能也不想永远只是做她的霜降。
呼！不过还是这里有温暖的感觉，自从达到可以随意幻化成人形的境界后它就很少以狐的姿态行动了，偶尔回味一下做狐狸也不错。
现在累了，好好休息吧！缓缓地闭上了眼……
然而没过多久，一阵细微的声响唤醒了它，它无奈地睁开迷糊的双眼，什么啊！又来了，不知道它最近很忙吗？能不能不要来吵它啊！真是的！唉！
夜还是那样漆黑，月还是那样皎洁，树林……还是树林，狐狸嘛！见面自然在这比较好。
一袭银白由远处飞闪而近，缓缓落地。萧羽翀站定，看着眼前这位满头银发，满脸沧桑痕迹，一脸严肃的老者。
“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这来了，年纪大了就该在族里好好休养，不要出来瞎跑，免得晚辈们担心！”萧羽翀笑对着他。
老者看着他那副欠扁的笑容便开口训道：“还不是你这衰风！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找了你这么久你都不来见我，我只好亲自来寻你大驾了！”
“我不是请青雨和赤雨代为传达了吗？我最近忙，有空时一定会去看您老人家！”
“有空？等你有空时我怕是已经断气了！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连群族大会都敢不来，还潜逃这么久，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老头放在眼里了！还有……”
萧羽翀叹气，又来了！又开始唠叨了，估计很久都不会停吧！于是他打断：“那是因为出现了一些小状况，我再胆大也不敢无视您的存在啊！”
“状况？状况就是你被女色诱惑，见色忘义，还执迷不悟！”
“族长，您就多多包涵！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啊！听说您当年追夫人时也还不是死缠烂打！赖在人家那赶都赶不走！这后来也不传为族中美谈！”掀这老家伙老底，屡试不爽。
被它这么一说，族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这浑小子，竟然用这招损他！
族长愤怒地骂道：“你这该死的狐狸精！”
萧羽翀闻言挑了挑眉，无奈地对他道：“老头！别忘了您可是族长！”
族长接道：“就因为我是族长才要惩处你这孽障！”。
萧羽翀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当初这族长的位子是怎么被您混上去的！”
族长听了瞪大了双眼：“什么？好你个混账东西！竟敢怀疑我的能力！”
萧羽翀懒懒开口：“当然值得怀疑了！你连我言所指之意是什么都听不懂，白活了这么长时间了！”
族长更怒到直跳脚：“好你个小子，竟敢这样说我！”
萧羽翀叹道：“我的意思是要提醒您，您是族长，所出之言要经过斟酌后再说出口，这样才不失身份！才能树立威信！”
族长干咳了两声，故作镇定道：“我的言语有什么不得体之处啊？”
萧羽翀两眼一白，差点昏厥过去，真佩服这老头的糊涂，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啊！他好心开口提醒他：“你骂我是‘该死的狐狸精’，难道你自己不是狐狸精吗？”
“……”族长无言以对。
“还有，你骂我是孽障，这种话也能骂出口？这可是除人类以外生灵的大忌，难道你也在骂狐族的先祖们是孽障？有你这样欺灭先祖的吗？”
“……”
萧羽翀又道：“再有，你骂我是混账，是不是把所有的同类都算进去了？有你这么骂自己群族的吗？那些词都是人类污辱我们的言语，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吗？”
见族长不语，他又乘胜前进先念叨死他，总比他唠叨烦死自己好：“我提醒你是为你好，你不但不收敛还越骂越得意，你这样还佩得上当族长吗？”
语毕，萧羽翀侧倚在一棵大树旁，慵懒地笑着，等那老头的回应。
沉默许久的族长终于开口了：“我那都是被你气的，要不是你这……小子！我至于那么糊涂吗？”
萧羽翀轻笑了一下又开口：“被一个晚辈气一下就成这副德行，自持力似乎也太差了吧！这比失言更糟，你该如何主宰浮沉统领整个群族！”
“你这混蛋！是想气死我吗？”这回族长的脸可是全都青了！这小子就不能不得寸进尺吗？
“呵呵！哪敢！我再放肆也不敢这么做啊！只是直言不讳，给个诚恳的建议罢了！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和我这晚辈一般见识！”好了！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就没意思了！
族长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想多说废话了，又咳嗽了几声，恢复严肃状，差点被这小子蒙混过去：“别想转移话题，说正事。你小子的状况能成为美谈吗？你还听不够先祖的教训？那女子是人类，人类与我们永不可能结合，你何苦自毁前程，又何苦伤害那女子呢？”
萧羽翀闻言，微微收敛了笑容，低垂下眼睑：“我不会让她受伤害，我也不会有事，族长放心吧！”。
族长叹息摇头，“每位爱上人类的先祖都会这么说，然而又有谁能如愿？”
萧羽翀并不愿多语，只是淡淡地开口：“我会是第一人！”
族长又道：“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
萧羽翀笑着对他道：“我只知道若错过了她，我的生命将只剩下遗憾，我所做的一切也将失去意义。”他顿了一下又道：“就让我与她共度一世吧！也许只有此生了！”
语毕，萧羽翀便转身离开。而族长却还停留原地，唉！真是不听劝的固执家伙；然而他又觉得萧羽翀方才说的那方话有些意味深长，到底哪里不对劲？
……
忙过乔远的绸缎庄开张后，随隐的生活也稍稍得到了放松，但每日还是像往常一样忙于家和酒楼之间。
这日，她在酒楼打理生意，听见一桌客人在谈论。当然人们用餐时总喜欢说说身边的小事来当作调味，随隐不出这门也可以从中听来许多有关外面的情况。
“我说张老板，用完膳后去哪消遣啊！”一位客人道。
“不会又想去青楼之类的地方吧！你家那几位夫人可是会抽了你的筋的！”另一名客人调侃道。
“别再说那么久前的破事了！我现在已戒了青楼！”姓张的老板道。
“戒了？真的？看来几位夫人的威严还是很大的嘛！自从上次大闹青楼之后，张老板你就真怕了！”
“也不是什么怕不怕的！只是觉得闹成那样也没面子，现在觉得青楼的女子也就那样！自家已有几位老婆，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去那种地方也没意思！”张老板道。
“哟！还真变好了！那日子不是很无聊？做生意的也得放松一下！”
“有啊！最近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去那可胜过青楼那种低俗的地方。”张老板又道。
“什么地方？哈哈！张老板！你不老实哦！该不会只是换个外表，其实内在还是……”一位客人贼笑着想拆穿他。
张老板打断他：“你别瞎猜，我可是还带过夫人去那的！”
“那是什么地方？”
“卖什么关子！”
张老板一副你们也太封闭了的神情：“还有什么地方！‘沁韵坊’啊！”
“呃？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过，什么时候有的？”一位客人皱眉。
另一位客人接道：“等等！好像有听说过！在哪？”
张老板回道：“就在这家酒楼斜对面不远的拐角处里，虽然地方有些偏，不过很受欢迎！”
“是吗？那是做什么生意的？”一位客人问道。
“这还用问！听名就知道与‘乐’有关！”张老板回道。
“我想起来了，是有听人说过，与‘乐’有关的东西那里几乎都有，最有名的是舞！那里的女子都很美，但不庸俗；而且曲子也都是我们平时没听过的；不仅是男人，也有许多女子去那！”
张老板接道：“对啊！以前那里也是乐坊，不过生意不怎么样，现在换了个外地来的老板，生意就好了许多；每一首舞曲都是新曲，每一首舞曲都有一段凄美的故事，很多人去那是为了品味那些凄美的故事。好像还有向客人收集故事！”
“是嘛！那看来还真得去看看了……”
随隐经过他们身边，听了他们的谈话，心想，现在做生意也不容易啊！做什么生意都得来个新！不然谁买账啊！她也得努力添些新菜色了……
随隐回到家，手里拿着账簿准备到她爹那汇报这个月的经营状况。
经过长廊时听见几名丫头在那小声谈论。
“听说了吗？”
“什么？”
“‘沁韵坊’啊！”
“哦！知道！那里的曲子都很美，舞也美，故事更美！”
“真的假的？乐坊不是都那样！”
“听说这家不一样，不仅只有那些旧的曲子，还有好多新的，都是那的老板谱写的！”
“听说那里的故事很凄美，不过太凄美了会让人心疼，我还是比较喜欢完美一点的结局。”
“世上哪有什么是完美的，总会有遗憾！”
“那的老板很英俊！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你见过？”
“没有，听说的！老板不常露面，见过他本人的也没几个！”
“那还不靠谱，说说谁不会啊！不过若真的很英俊的话，那就非去看看不可了！”
……
随隐经过她们身边听见了她们的议论，心理叹了一口气，唉！现在做生意真不容易啊！不仅要有新意，有的时候还要有很出色的外表，就算没有，也要来些传言什么的，虚虚实实，也好吸引客。她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叩叩叩！
“爹！是我！”随隐敲门。
“进来！”
随隐推开门进去。
“呃！表哥也在啊！”乔远也在。
“是啊！绸缎庄刚开张不久，要多多关注生意的状况才是！”随漠道。
“我与舅舅在商量是不是还要拓宽些进货的渠道，多进些新花色，这样更好吸引客人！”乔远道。
“我同意！若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客人也会腻的！”随隐随口便道。
“嗯！不错！”随漠点头。
“我看来个量身定做得了！”随隐又道。
“量身定做？这做衣裳不就是量身定做的吗？”乔远问道。
“我是说让一些出得起高一些价位的客人自己决定喜好的颜色与一些花饰，然后我们帮他们去定制，这样做出来的衣服也不会和其他人的一样，有钱人不是最喜欢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出高一些的价格他们也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与众不同！”
乔远听了缓缓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也不错，就是成本高了点，我还要寻找有能力承担这项定制的作坊！不过，可以卖很高的价钱！”
随漠开口了：“再不然我们下点本钱！自己弄一个这样的作坊，这样赚钱也不用经过别人分刮！”
“嗯！舅舅所言才是长远之计！”乔远点头赞同。
随隐又懒懒开口：“还有！表哥平时再多注重些外在修饰，多请几个相貌清秀的伙计，装装门面！”
随漠闻言开口训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是青楼啊！还需要色相！”
随隐斜了他一眼后开口回道：“不是出卖色相，而是让人眼前一亮！人家客人看着也舒服啊！又不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呃！表妹说的也在理！也算是尊重客人，我会考虑的！”见他们父女俩再说下去可能又要开战了，乔远连忙开口打圆场。……
三人商量完后，随隐和乔远一同出了随漠的房门。
“随隐表妹！明日有空吗？”乔远开口。
随隐白了他一眼，“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很闲的人吗？”
“我是说晚间！”
“多晚？别忘了酒楼晚间的生意比白日好！”
“明晚让舅舅去打发吧！我请你和秦柔表妹去一个地方！”
“只要你能摆平我爹就行！”随隐无奈地开口，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那老头捡来的！
乔远笑道：“包在我身上！”
随隐斜了一眼他那笑得得意的脸，懒懒地道：“去哪啊？”
“沁韵坊！”
随隐闻言睁大了双眼，又是这三个字。
话说来这沁韵坊的人还真的很多，有不少达官贵人和名门千金。不过，这沁韵坊内的装饰倒是和那些贵客的身份不相称，似乎简单了点，这老板也太抠门了点！这是随隐走进沁韵坊的第一感觉。虽说简单朴素些比较耐看，但做生意的也不能太随便！门面还是要的。
丝竹轻响，笙箫齐奏；当随隐听完一曲后便对之前的看法有所改观，这曲凄美得太掏人心肺，震撼心扉，这舞也很美，美得她自己都想试着舞一曲，也许只有那样才更能体会那故事的意境吧！这老板卖的不是门面，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来此。
随隐看了看四周的座位都坐满了人，看来自己是太久没有出来走动了，这里距自家酒楼也不远，竟然没有发现。
随隐听完一曲后便离开座位绕到了旁厅，这故事还是一回听一则比较好，太过凄美销魂，她今晚会失眠的。
这乐坊还挺大，好像这里的人都住在后院，随隐在其中随意走动；她左右张望，观察这里的景致，这种格调的确很适合居住。朴素而不平凡，精致而不奢华，这里的老板究竟是怎么的人呢？
她来到了屋子的后院，怎么没有人拦她？不管了，里面的景色好像更美，先进去看看再说。
她来到池子边坐下，用手撑着脑袋，静静地仰对夜空，弦月泛着幽寒的光晕；渐渐的，那牙白的光开始变得模糊，对着这样的一片月晕发愣，她突然有些想念与这月光有着相似皎洁之感的一只狐狸，还有一个人。
那姓萧的现在在哪呢？从不曾觉得自己会刻意地想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是她该想的人都在她的身边吧！就连在她年幼时过逝的娘亲也好久没有想起了！那为什么还会时常想起萧羽翀呢？难道真像秦柔所说的那样犯了相思病了？呵呵！她暗自嘲笑自己，那也只是单相思吧！
随隐的意识渐渐模糊，似乎陷入了一种幻境，远处隐约飘来音律……
月影伴夜凉；
愁曲谁人弹；
茫茫境惆怅；
缕缕情丝缠。
静思量；
隐隐心迹藏；
落笔染；
思绪随墨散；
人生如寄相思长；
莫笑只为情痴狂。
……
随隐微微眯起双眼，静静聆听，这曲调很美，不过还是有些凄凉啊！而且这低沉稳重的嗓音，歌者是位男子吧！虽然吟唱此相思之曲的多为女子，不过谁又能说天下相思者皆只是女子呢？
笑对浮生乱；
却叹绮梦残；
难断轮回伤；
寻觅卿颜难。
忧思斩；
生死亦无憾；
永相伴；
此念日夕想；
只缘诀别一声叹；
为卿无悔堕尘寰。
……
古琴的空灵以及歌者嗓音的穿透力完美结合，随隐沉醉其中，咦？怎么又来了轮回，尘寰什么的，是不是又再诉说什么仙与人或妖与人的恋情啊！对了，这音律的方向不像是从正厅那边传来的，那是这后面？这人是谁？
想到这随隐的好奇心开始作祟，去看看，就远远望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移步追寻音律飘来的源头。渐渐地，音律越来越清晰，对了！就在前方！
绕过一座假山，视野与听觉都开阔了；不远处有一座亭子，那弹奏之人就坐于亭中，等一下！这个人……这人怎么这么眼熟……萧羽翀！
明眸皓面，仪表不凡；微风拂逸着他的丝发，伴着韵律轻盈飘荡。这……是梦境吗？她在做梦？
随隐不由自主地移步，缓缓向亭子靠近。此时，萧羽翀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下抚弄琴弦的双手，缓缓抬眼。
就再随隐的目光与他的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是他！真的是他！
随隐展露出欣喜的笑容，宛若春风般暖人心扉。
萧羽翀则并没有惊讶的神色，他知道她迟早会来此，他在此开设沁韵坊就是为了她呀！他在意的是她现在的神情，这神情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两人分别的这段时日里，她有在想念他呢？
萧羽翀也对她优雅地淡笑，与两人相遇时一样，这男子净雅的不像凡人。
“萧公子！没想到是你！”随隐兴奋地开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你不要叫我‘公子’了，直呼我的名字吧！”他不喜欢“萧公子”这个称呼，这样称呼的距离太远了。
“好！你也直呼我的名吧！”随隐爽快地答应，又道：“你是这沁韵坊的老板？”
“是的！我本来只身一人四处漂泊，路过此地时竟觉得这里有一种归宿之感，便在此地落脚了！没想到你也在此；上回匆匆一别，竟忘了问你是哪里人士，我可是十分懊悔和惋惜啊！”萧羽翀感叹道，这撒谎有多难？现在他可以编出一大串谎言，只为让她相信，他们两之间确实有缘！
怎么和她的想法一样？因为自己是如此糊涂之人，她也相信了萧羽翀的话：“对了！听说这里的曲子都是你谱写的？”
萧羽翀笑了，“有一些是，但也并不全是，我喜欢音曲，在外面漂泊的日子也去了不少地方，收了不少好曲子，结合一些流传于世的舞曲，就开了这沁韵坊。”
随隐又问道：“那方才你唱的那首是你谱写的吗？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萧羽翀闻言继续笑道：“我谱写的每一首曲子都是由一则故事而来，听了故事后再谱下曲。”顿了一下又道：“呃……方才那首也是，是我一位友人的故事，他爱上了一位女子，纵然情路曲折，但他还是无怨无悔，为了能与那位女子相守，他愿意付出他的一切！”萧羽翀凝望着随隐的眼眸，缓缓道出。
随隐也望着他，良久后突然开口：“你骗我！”
萧羽翀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心中微微一怔，而表面还是波澜不惊：“没有骗你！我为何要骗你！”。
随隐笑道：“你说这是你友人的真实故事，但刚才我明明听到什么‘轮回’呀！‘无悔堕尘寰’之类的！这种故事像是人的吗？应该是妖或是仙之类的传说吧！”随隐挑挑眉，想骗我，我也不是那么笨的啊！
萧羽翀心里暗自感叹，是啊！她应该不相信妖是真实存在的吧！于是淡笑道：“你有所不知，有的时候词与故事一样，有虚有实，虚实相间才会更美，这世间中有多少凄美的真情在故事中得以升华。故事也许实中有虚，但是此情却是情真意诚！”
随隐闻言微微点了下头：“这样啊！也对！若太过平实便不足以吸引人！”
萧羽翀问：“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曲子太美了，舞也很美，就是有的故事太过悲凉了！”随隐评论道。
“是啊！有些故事是太悲凉了，不过我相信这世上也有完美的故事！”萧羽翀道。
“那是自然！若只有悲凉，人活着还有何意义！”
“我希望以后可以常见到你，你……会常来吗？”萧羽翀问，告诉我你会！
随隐点点头，“会啊！只要我有空！”然后贼笑看着他：“不过……”
“不过什么？”
“呵呵！不过你不可以收我钱哦！我可没那么多钱！赚的钱可都是我爹的命根子，那老头小气好比铁公鸡！”不要太介意啊！她很小气的！
萧羽翀被她这番言语逗笑了，“你我是朋友，你就是送钱给我，我也要不得啊！”
“那就好！呀！说到来，我出来也很久了，还是和我的表哥和表妹一起来的！他们这时应该在寻我了，我得先走了！”随隐这才突然想到，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那我送你！”萧羽翀道，怎么又是她表哥！
“不用了！我认得路！下回见！”边说就边向外跑去。刚走几步又回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家是开酒楼的，就在离你这不远的‘汇珍馆’，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有空也过来看看，当然！我也不会收你钱的！”随后笑着朝他眨了眨眼，便转身奔向黑夜。
萧羽翀静静地站立着，含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你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故事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呢？
还有！我是骗了你，方才那首曲子诉说的不是我的友人，而正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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