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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生的句号

汉尼拔看着福罗:“你有什么办法,趁早说出来。”,福罗站起身,说道:“或许我可以给那些丧尸们唱一曲,把他们引开,你们就有机会离开了。”,福罗刚说完,其他人便都愣住了。

汉尼拔当场否定道:“简直是胡扯,你觉得那些丧尸会给你喝彩吗?我们会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托恩拍拍福罗的肩膀:“如果你相当英雄,还是省省吧,你得排在我后面。”

福罗无声的笑笑,把屋子里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说道:“我妻子是个好人,她死后肯定会在天堂。我是个十足的混蛋,只有下地狱一条路。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做一件事情,至少让我能够去天堂一趟,当面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汉尼拔,托恩和瑟瑞娅都听不懂福罗说的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心里十分明白。福罗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旧的左轮手枪:“十年前,我买了它,用来结果自己的性命,但我是个胆小鬼,做不到。我想今天,它该完成它的使命了。”,手枪的握柄和扳机部分都被磨的非常光滑,显示出它的主人曾无数次用它对准自己的脑门,却终于没有扣下扳机。

托恩茫然的摊摊手:“嗨,福罗,你的确是个十足的混蛋,你卖给我的车差点把我害死,但是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没必要做这种事。来吧,我们可以想个办法,一起出去,而不是靠你伟大的自我牺牲。”

福罗看看托恩,又看看菲雪:“你们都还年轻,将来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虽然也不老,但是早就走上了绝路,这是我应得的,我没有怨言。走吧,孩子们,离开这里。”

屋子里没人说话,福罗仍然是那副颓废的样子,脸上满是无所谓的神情,但是对于这件事的决心却十分坚定。

李靖看着福罗,他是个可恨又可怜的人,一直以来就那么好死赖活着,或许,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解脱吧。

汉尼拔坐在椅子上,无奈的叹口气,一向果敢勇毅又自信的他,第一次发出这种声音。

福罗收起手枪,把吉他背在背上:“好了,伙计们,就这么定了,但是,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来搭好我最后一场演唱会的台子。”

詹姆启动了备用电源,两盏大型的探照灯从左右两边照在体育场南段的一个平台上,汉尼拔把音响等设备摆好后,和福罗拥抱了一下。“汉尼拔,带他们离开这里,好运。”,“我们都会记住,一个叫福罗-思朗科特的人,他是个混蛋,也是个好人。”,“你们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走吧,客人们快到了。”

敬了个标准的礼后,汉尼拔跳下两米高的平台,顺手把平台上的梯子撤掉。这个高度,够丧尸们爬一阵子了。汉尼拔通过小门进入室内,最后看了福罗一眼,把门锁上了。

准备就绪后,詹姆操作聚光灯,照亮了几乎整个体育场,特别是南部的平台。北边出口除外,为了不被丧尸发现,那里的光线调的十分昏暗。

“女士们,先生们,”福罗客串了下主持人,对着话筒喊道:“今晚,是著名流行音乐歌手——福罗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宝贝儿们,能现场观看这场演唱会,你们真是太幸运了。或许你们中有人会问:‘你是哪根葱?’,耶,那就去问问你的哥哥姐姐那一辈,他们肯定知道,伟大的流行先锋——福罗-思朗科特!!!”

聚光灯下,福罗显眼的身影吸引了附近所有的丧尸。北门亦是如此,附近游荡的丧尸好像接到了命令那样,步履蹒跚但是方向明确的朝南边的平台走去。

自我介绍完毕后,福罗摆个POSE,合着音乐开始弹奏。这首歌李靖也听过,是《人鬼情未了》的主题曲。听着福罗精湛的演唱,李靖喃喃道:“我想,他是希望用这首歌,打开通往天堂的道路,去见见他的妻子,他心里还是爱着她的。”,其他人则默不作声的听着悠扬的歌声。而此时,最前面的丧尸已经到了平台下面,开始伸着手想往上爬,那动作就像歌迷们,站在台下朝心目中的偶像挥手那样。这场面让福罗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在舞台上尽情演唱的时光。

托恩看着那边热闹的场景,说道:“丧尸已经够到他的脚尖了,他的嗓音仍然十分平稳,是个好歌手。”,李靖道:“只有做出了觉悟的人,才能这样心如止水。他让我想到了珍妮,还要有多少好人,会死在这场灾难里?”

汉尼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他看看北门那边,已经没有了丧尸的影子。“好,都到齐了吧?”,汉尼拔数了下人头,继续道:“我们要抓住机会,不能让一个好人白白死掉,明白了吗?”,其他人都点点头。詹姆把遥控直升机的电池拿出来,放在嘴里咬几下:“这样应该能多撑一会,菲雪,看你的了。”,菲雪点点头,操作者直升机飞到北门附近,里外都探了个遍,虽然视野很模糊,但是可以看出没有任何活动的影子。此时直升机最后一点电力也耗尽了,摔在地上,詹姆的笔记本电脑也自动关机了。

在丧尸们朝着心目中的“偶像”聚集的时候,一排模糊的身影从北门悄悄的离开了。

地铁站入口近在咫尺,大家正要进去的时候,一声被音响放大的枪声传入他们的耳朵。人们都不由自主的站住了,往体育场的方向看去。枪声先后响了五下,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是第六声,也是最后一声。

体育场的大型聚光灯还在亮着,透过露天的顶部照向夜空,好像通往天堂的道路那般明亮。福罗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自我救赎,为自己悲剧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地铁站里面的灯早就灭了,只有应急灯昏暗的绿光。他们找到了通往史东威尔的列车,列车里面有几个丧尸,李靖和汉尼拔用无铭和M9军刀无声的结果了它们。

汉尼拔和詹姆摆弄着列车的操作面板,托恩问道:“怎么样,能开动吗?”,“比我当司机那会多了些新东西,会多花几分钟时间。”

其他人坐在车厢里,等着列车启动的那一声响。李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对面的瑞莎身上,发现她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和平时焦躁不安时判若两人。联想到福罗之前的举动,李靖好像想到了什么,先是对菲雪说道:“去汉尼拔和詹姆叔叔那里,看看他需不要帮忙。”,菲雪听话的走了,李靖才试探性的问道:“我们不在时,瑞莎,你跟福罗说了什么?”

李靖当然不会说自己听到了他们XX时的动静,而瑞莎却毫不隐瞒的说道:“没什么,我告诉他可以为所欲为,仅此而已。”,“然后,福罗就做出了放弃生命的决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是我鼓动的他,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你鼓动一个好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托恩有些不满的问道。瑞莎却毫无愧色的反驳:“是啊,一个好人,放弃了自己,拯救了我们。这难道不是很伟大吗?如果他不做这些,那他在你们眼中,是不是还是那个颓废的,混吃等死的废物?”

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瑞莎继续道:“他很享受这个过程,他尽情的用他那恶心的胡茬蹭我的乳房和大腿根。在他高潮后,我告诉他,你的妻子还在天堂等你,肚子里仍然怀着你的孩子。而你死后却只能下地狱,永远见不到她。除非,你做一件能弥补过往的事情,才有机会去天堂和她见面,然后就有了他最后的演唱。而现在呢,你们活着走出来了,想指责我做的不对?”

瑟瑞娜不服道:“或许能有其他办法,让我们一起逃出来。”,瑞莎不以为然:“别自欺欺人了,真的有其他办法,刚才你们就会阻止他,而你们却没有。我不像你们那样‘高尚’,我只是想回家而已。”

半天没吭声的李靖说道:“或许,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都在晕头晕脑的逃亡,就没有人想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吗?”。托恩看看驾驶室的方向,说道:“我们逃出去后,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个问题。”,“或许,了解事情的原因后,才能让我们真正的逃脱。如果我们逃出去了,代价却是灵魂和人性的丢失,那么真正逃出去的,或许只有我们的这具躯壳而已。”

托恩摆摆手:“李靖老兄,你电影看多了吧,现在我们离史东威尔镇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逃离就在眼前,等我们出去后,再开个专题会议讨论有关人性和灵魂的问题也不迟。”

“或许,不止一个小时。”,汉尼拔第二次发出了略带无奈的声音。托恩愁眉苦脸的问道:“汉尼拔,别告诉我列车你开不走。”,“我一只手就能把它开走。”,“那为什么?”,“这得问你引以为傲的保护伞公司,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这个该死的车上加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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