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噗通的一声巨响,打断了顾月和顾逸晨的谈话。
两人闻声而望,便见刚刚才划走不愿的船上。此刻竟站了数名的黑衣人,而先前的那一声巨响。
便是其中一名黑衣人被苏幻雪,推入湖中所致。
这是个什么情况!
见状顾逸晨问道:“先生,这也是你安排的人?”
他一脸的疑惑不解,可顾月却比他更疑惑,“这并非我们的人,你都未上船我又岂会让他们行动。该不会是当真遇上歹人了吧?”
谁曾想顾月话音都还未落下,顾逸晨便宛若一阵大风刮过。顷刻间就没了踪迹,瞧得顾月微微一怔。
这时,埋伏在另外一边的李墨尘也赶了过来,“小师妹,这些并非我们的人。看这身法他们应该是北明的死士。”
李墨尘混迹江湖多年,对江湖乃至是朝中各大势力均有了解。
故而,顾月丝毫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
反而是有些担忧道:“那怎么办?不是说北明的死士都十分了得吗?少卿大人一人怕是不足以应付。”
眼前突发的一切,显然在他们的计划之外。可无论有多意外,这该处理的总该还是需要处理啊。
与顾月的担忧相比,李墨尘倒显得淡然很多。
只见他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少卿大人功夫虽好,可面对这种训练有素的死士。只怕最多再撑两盏茶的功夫,定会负伤。若是拖得再久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什么!还有性命之忧。
听到他这话,顾月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立马就起身道:“那大师兄,你还愣着做什么啊。还不快上兄弟们去营救他,他可是容王殿下最为倚重之人。倘若就此身死只怕,我们很难同殿下交代。”
再说了,堂堂朝中四品大员就此命损,难保不会深究。到时候一查岂不是一切全都露馅了。
可李墨尘闻言,依旧未动。
反而是唇角带着丝丝笑意,望着顾月道:“不可,事情并未按照我们的进行。我们不可贸然行动,否则很容易彻底暴露。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解释,带着天下山庄的护卫和北明的死士发生交战之事?”
顾月此刻当真是着急了,想也没想随口就道:“就说是碰巧路过不行吗。反正我们最后也救下了北明公主。”
“碰巧路过?”听了她的回应,李墨尘无奈一笑,“你带着大批护卫来逛莲心湖,还正巧就英雄救美。救下了北明公主。月儿,此事你觉得合符逻辑吗?”
“更为重要的是,任何人都可以英雄救美。唯独你不可以,因为是你亲口拒绝了北明公主的婚事!”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呢。北明公主是钟情于她的,可是她自己断然拒绝了。如今又掺和在此事之中。
只怕是无论她的动机,或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想来那苏幻雪都不会感激她。反而说不定还会以为这是她刻意设计。
如此一来她的确是万万不可参与,可沉吟少许,她还是蹙眉着急道:“那就怎么眼睁睁的看着?”
尤其是看着顾逸晨从原来的占尽上风,到后面参战的死士越来越多。和伴随着苏幻雪身旁的护卫一个个倒下。
从而让他已经开始自顾不暇时。
她更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大师兄,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看着他死啊!他当真是要抵挡不住了。”
况且,顾逸晨自从前往以后。由始至终都未曾回头,只要他随意回头一看。便会将顾月和李墨尘两人给彻底暴露。
这样危险的时刻,他都没想过连累他们。她又岂能见死不救。
像是看穿她心头所想般,李墨尘轻叹一声,“大师兄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的冷酷无情嘛。你瞧瞧右上方是谁来了?”
顺着她的指引望去,顾月欣喜的发现。竟有数名身着官兵服饰的人,握着手中的兵器朝着便匆匆赶来。
为首的人更是对着顾逸晨大喊道:“大人,少卿大人!卑职来晚了。”
这,这……
顾月回头看了一眼李墨尘,面色顿时由阴转晴笑道:“大师兄,你何时去做的此事。我怎么半点也不知晓啊?”
顾逸晨本就是大理寺少卿,他遇到了危险。官府和自己的部下发现来拯救他,可谓是合情合理。
“行啦,回去再说。此处不宜久留。”说完,李墨尘便带着顾月纵身一跃,消失在这莲心湖畔。
后来的事情,他们虽未亲眼所见。
但大概也猜出了个七八分了,翌日一早,容王齐瀚更是满脸笑容的来到府上。
见他这副模样,顾月心里立刻明白了三分,“殿下,可是少卿大人和北明公主只是有着落了?”
“正是。”看样子,今天齐瀚心情极好。
只见他儒雅一笑,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道:“昨日南周境内混入一批北明的死士,意图刺杀北明公主。从而挑起两国的战端,不曾想却被顾逸晨碰巧给遇上了。结果他以一敌十甚为英勇的救下了公主。虽自己不幸受了重伤,可这事传入朝中,满朝文武对他都是赞扬一片。”
顿了顿,齐瀚看着她道:“更为重要的是,这北明公主自昨日脱险以后。连父皇安排的住处都未回。而是一直守在顾逸晨的府邸,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他。”
听到这消息,顾月也很是高兴,“殿下,那如此说来。北明公主对少卿大人的印象还很是不错的?”
“何止是不错啊。”齐瀚闻言,朗声大笑:“只怕是早就芳心暗许了。毕竟据现场官兵回报,昨天少卿大人几乎是将北明公主。揽入怀中以血肉之躯相护。”
而后又话锋一转道:“不过,长月此事你也办的太漂亮了些。这北明死士要刺杀苏幻雪的消息。你又是如此得知的啊?原本,我还以为你不过是找人冒充流匪而已。不曾想你竟然会用这招。”
顷刻间便将一个简单的英雄救美,提到了两国邦交上。简直不可谓不高啊!
顾月听言却愧不敢当,“殿下,你误会了,其实啊。这里面没我多少功劳,不过是老天成全阴差阳错罢了。”
“哦,此话怎讲?”听她怎么说,齐瀚以为她是谦虚。
可当顾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全部复述了一遍后。齐瀚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竟有此事?哈哈,当真是天意啊。”
“看来命中注定,这顾逸晨便是北明的驸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