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南夏皇帝,目光在齐昊和齐瀚之间游走了一遍,佯装好奇的问道。
此刻顾月的心情,可谓是着急不已。就连一双小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可齐昊却好似磐石般。屹立在他身侧,更是不紧不缓的将手中的温暖传递过来。
齐瀚目光慢慢的落在一旁的齐昊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启禀父皇,据儿臣查证当初那悬挂在城外的尸首,并非是顾长月本人的。而是一个长得同他有七分相似之人,加之尸首上遍体鳞伤,早已面目全非。故而儿臣才会将其错认成了顾长月。”
“竟有此事?”南夏皇帝闻言,眉头一挑,接着道:“那瀚儿你有可查明,此事是何人所为啊,如此大费周章弄一具假尸又意欲何为啊?”
似乎南夏皇帝对此事很敢兴趣,他的这一连串的提问。听得顾月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几分,而这一切都被齐瀚尽收眼底。
见此他微微一笑,“父皇,请恕儿臣无能为了查明幕后指使究竟是何人,但是通过今日与凌王妃一见。儿臣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南夏皇帝笑意渐浓,“都说了这只是家宴,如今在做的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规矩啊,你想说什么说便是了。即便是说错了父皇也不怪罪你。”
他这话一出,顾月赶忙拽了拽齐昊的衣袖。
都这个时候了他若是还不出言阻止的话,只怕等下行事会越发的糟糕。毕竟,她的确是顾长月不假,也的确是女扮男装了。
虽说并没有正式入朝为官,但终归客卿的身份还是有的啊。
更何况既然齐瀚他们已经准备那此事来大做文章了,自然就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她。那齐昊岂不是会首当其冲?
亦或者他们这处心积虑的原本就是想要趁机拉他下马。念及此,顾月可谓是十分焦急立马想要出言解释。
却被齐昊不动神色的阻拦道,更是在其耳边低语,“别怕,看戏就好。”
这,这……还看戏?
伴随着她的疑惑不解,齐瀚也开始渐入了主题,“父皇,儿臣觉得这天下之人虽有相似,但这般神似的实在不多。故而,儿臣一直心中有个疑惑。会不会这凌王妃便是儿臣曾经的谋士顾长月呢?只是因为她女扮男装,罪犯欺君故而才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姓名给隐藏了起来……”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表情可谓是分外好看。除了言临柔面露喜色,俨然一副等着他们倒霉的模样外。
其他的几个皇子,面色各异,咋看之下倒是比那走马灯还有绚丽精彩几分。只可惜顾月此刻半点观赏的心思也没有。
反而是低垂着头,眉心紧皱。好似只要她不抬头一切就不会穿帮一般。然而事实当真如此吗?
显然并非如此,“凌王妃,你老低着头作甚啊?凌王难道对此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若是瀚儿错了你尽管说出来,母后定会为你们做主的。”言临柔,看着火候刚好。不紧不慢的添了一把柴。
顷刻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下面的人更是开始忍不住低声的窃窃私语起来。倒是齐昊依旧神色镇定,冷声道:“这七弟想象能力委实丰富,可惜的是这清歌的确是我宁家的人,若是七弟只有空口的猜疑。没任何真凭实据的话,那本王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毕竟,这异想天开之人年年都有,且数之不尽。总不能因为这本王就要大动干戈吧。再怎么说,七弟你我也是至亲兄弟不是吗。”
齐昊这番话可谓说的是滴水不漏,听得下面的众人。都忍不住连连点头赞同,的确这王妃身份贵重,可是要通过礼部层层审核的。
况且宁氏一族虽说并非,大的家族但好歹。也是宁贵妃的母家,更是齐昊的母族如此空口白牙。就说她们编造身份,这委实不太妥当。
自然,齐瀚所准备的也并非仅此而已。
故而闻言他不但没有动怒,反而是赔笑道:“五哥所言极是,所以父皇儿臣还擅自做主,带来了一名证人。不知道父皇可否允许她,入殿来当庭辨认一番。毕竟儿臣觉得这普天之下,只怕没人比她更有资格。”
“可以指认出这凌王妃,到底是不是顾长月了。”最后这句话,齐瀚说的字字铿锵。听得顾月心头顿时一凉。
是她,对,一定是天心夫人!
“哦,此人是谁啊?竟然有如此本事?”南夏皇帝,对于这两兄弟的明争暗斗。似乎并不排斥,反而是他也想要看看究竟谁鹿死谁手。
果不其然,齐瀚回话的时候。目光稍微在顾月面前,停滞了片刻才道:“此人便是天下山庄的庄主夫人,也正是顾长月的亲生母亲,天心夫人。”
“父皇,儿臣觉得这个世间,知子莫若母让母亲来辨别自己的孩子。想来不会有人有任何异议吧?”
南夏皇帝闻言,抬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齐昊,问道:“老五,你对瀚儿的说法可有异议啊?”
“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无异议。”齐昊面色肃然,回应道。
顾月听到这话,却觉得“轰”的一声整个头都砸开了。他究竟再搞什么?怎么能是没有异议呢,因为是极力反对才是啊。
那天心夫人是谁啊,岂会帮着他们。顾月当真没想过,他们竟然酝酿的就是这个阴谋。若是她早就知道的话,定然会躲的远远的。
无论如何也不会牵连到齐昊,只是让她没想到事情都这样了。他竟然还如此的淡定,这难道他是准备死猪不怕开水烫吗?
很快天心夫人便被带了上来,只是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
此女入殿面圣竟是蒙着面纱的,显然连齐瀚等人也没想到。见此,齐瀚更是低声提醒道:“夫人,天子面前不能遮面,你这……”
不想,他话还未说完,天心倒是出言道:“皇上,民妇因感染风寒。故而不能见风,也不愿把这病气过给天家。还望天家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