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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纯情结

在说完这句话后,水阵新的声音回荡在天际边。

肖满道:去吧,去吧。

可是去哪呢,本来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唯独这秋日正午的阳光独独显得真实些,可是一切不尽然。待水阵新声音远去后,这晴天白日也不见踪迹。

这是怎么了,肖满想想也是,这一切仅是他内心得到了光明。留给自己的确实这虚无妖艳的幻境。

天空中仍旧各色星辰,微微寒风能寒到了老肖的骨头里去。这令他憔悴的身体更加不支,满目惊恐的看这天空中的那七颗繁星,星光明明映射了不知道多少光年到达这里,但是却显得极其微弱,有一种马上要熄灭的感觉。肖满思索着如何才能从这幻境中走出去,心里一直认定了是水阵新这阴魂不散的老家伙带给自己的。

既然水阵新的内心光明了,虽然他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但是他留下的不仅仅是一个过错,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他而饱受煎熬,正应了那句,时光辗染,岁月如梭。三十年来,不止一人饱受煎熬,一个人的过错,另一个人要受到折磨,这不是一般的情劫,这本身就是一个结,系在两人心底,永远也打不开的结。

肖满找了半天,也是百思不解。最后他认为只要躺在地上睡觉,就解了,结果寒冷的天,他找了颗大树,倒头就是一睡,也真是苦了他了。

没想到一觉醒来,果然无事。年已近半百,身已如坛灰,只待着风吹,尽皆散去。肖满犹如往常一样睡到儿媳把早晨饭菜做好,才起来洗漱。

没事的时候,总是端坐在书房,哪里也不去。屋里除了字帖,随处可见的就是他自己创作的书法作品了。在2046年,那时候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搞文艺的越来越少。因此越来越少有人在乎这些东西。所以哪怕肖满怎么努力,提升的也仅是自身的境界,很少有人把他当回事儿,自然字写的再好,也不会有什么名气。

但是文学创作方面,他远不如水阵新,水阵新在这方面是个天生的奇才。由于他也不喜欢在临墨的时候总是把古人的帖子请过来,那些帖子写来写去,自然也就乏了趣。所以近年来一直都在研究水阵新的作品,结果没想到研究出事情来了。

於思伝住在市区,离肖满和水阵新也就是他们的老家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算是很远。但是要来回串门的话就是天方夜谭了。无论是於思伝的老家还是老家肖满都没有去过,因为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关系,有的也只是通过水阵新的作品所讲述的自己发小童年时的回忆。

可是有些东西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肖满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起起坐坐,起起落落,时常弄得浑身都是墨水。这样经常一弄就是一个星期,这不,就在这天。肖满家外坟头冒着滚滚青烟,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肖满的小孙子,肖焕熊,天天都是上蹦下跳的,那叫一个有朝气,有活力。在学校里,县沿河小学,三年级,他是一个着实的小胖墩,虽然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干脆面了,但是他的形态对得起这个名字了。特别是挨打的时候,尤为的神形兼具。

客厅吵吵闹闹的,一听又是他们的声音,超的这肖老头没法写字,一跳一跳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朝着窗户就是一阵乱吼,道:是谁又在欺负我孙子,我还没死呢,当我没几天了是不?

小熊的妈妈道:爸啊,你看他又在学校惹事,这给老师都请到家里来了,气死我了。老师,您喝水,您坐,坐。

小熊看见爷爷出来便一跳一蹦得跑到爷爷腿下面,用爷爷大袖子把头藏起来。感情他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似的,那不是废话吗,没有爷爷,哪有孙子。

肖满示意小熊妈妈招呼老师坐下,自己跑进屋去端了一盒陈年的酥糖迈着老步递到老师的手里。看得出来肖满对他这个孙子相当宠溺。

老师道:大爷,我就是为了孩子,来看看他家里的情况,大爷,您看,这有些折煞我了。

陈年酥糖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老师绝对是文化人。她知道这是小辈孝敬老人,老人舍不得吃,一定存放了很久远,意义自是珍重。

小熊妈妈道:这孩子总是有他爷爷宠着,上房都能揭瓦,我疏于管教,恐怕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肖满道:别胡说,你这败家媳妇。自己管教不好,来赖上我了,等我儿子回来,看我不让他教训你。

这些家事在外人面前,说多了当然会生出种种是非,更何况这是小熊的老师。

老师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小熊妈妈,其实孩子平日在学校挺好的,上进老是,深是讨人喜欢,班里同学也都挺喜欢他的。

老师又道:只是.。。老师欲言又止

肖满老:老师不必拘谨,来这儿就当自己家。为人师者堪比父母,来来,吃块酥糖。说着肖满先拿起一块含在嘴里,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吃着。

老师道:你看我们这沿河学校也几十年了,一砖一瓦都相对破旧,这些天学校在建设新的教学大楼。这不,你家小熊天天没事总是跑人家工地乱窜。

又道:还是?你家小熊有什么不好的习惯。老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小熊不乐意了,从袖子里跳了出来,道:你才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这下就连肖满也冲动了,上去给了小熊轻轻一巴掌,道:别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说完瞪了小熊妈妈两眼。

小熊道:是他们,是他们在挖水爷爷的坟!呜???呜???

老师小声念道:水爷爷??

肖满有些奇怪,道:水爷爷,水阵新?

老师顿时感觉自己有点蒙,心道:水阵新,水,水,水阵新。

突然老师心头涌起一丝落寞,带着哀伤。

老师道:大爷,这个水阵新是?

听见有人要抛自己故友的坟,当然也不是抛。肖满心中难免有一丝不悦,不过当着外人也不能显示出来。

肖满道:水阵新是我多年一老友,算是我的发小吧。身世可怜,临死前也无所依靠,无妻无子,没想到到了下边也不得安生,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肖满也急着去看看老友,水阵新也就他这么唯数的几个朋友。

老师道:大爷,您客气了。我姓於,免贵,於思伝。我这次来也就是想了解了解情况,没想到勾起了您老人家的往事,您看,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肖满起身道:等等,你刚才说,你叫?於。。思伝.?

於思伝道:是啊,大爷,怎么了?

肖满道:你看,别叫我大爷,你跟老水我们同辈,这样,呵呵.。。我可没那大辈儿啊。

於思伝奇道:可是您??

肖满道:唉,这不是身体太差劲了嘛,当年的我还是很帅的,虽然比起老水,是差了那么点档次,呵呵,不过,那后面跟的也是一大群啊。

说着还偷偷瞄了一眼供台上肖老太的相片,不过已经是遗像了。话说科技越来越发达,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几十年后的人怎么都这么短命,呵呵,不猜了,可能是其他原因。

肖满接着又说道:小伝妹子啊,听说你很早就搬到市区住去了,怎么跑回这山区当了老师,这几年过的好不好。这老肖也不知为什么怎么突然问了人家这么多问题,就不怕人尴尬?

於思伝倒也没有尴尬,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尴尬的人。当年水阵新把她扣子系成那样她都没有一丝奇怪,居然歪着扣子,斜着衣服,拽着老弟回家了。家长问起,还问一句笑一下,还以为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最后被於思团鉴定为犯了花痴。

於思伝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吱吱唔唔,连招呼也忘记打一下,就急忙离去了。

小熊妈妈心道:这大姐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哥,哦,爸,呃~~乱辈分了。

肖满没有理她,自个儿跑书房去了。

於思伝没有回家,买了花和黄纸,一个人跑来了学校后山。找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找到,甚至爬到了山顶。虽说这山也不是很大,不是荒山,但是也把她给累坏了。

心里念叨:水阵新,你是个男人你就给站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清泪,这泪水依旧保留着当时的那份纯净,落到地上,泥土中,也落到了一块岩石上。

於思伝一脚踩下去顺着斜坡、草皮就往山腰滑。

这座山是有名字的,唤作胡岭,学校这一带山峰比较矮小,但是也有千千万万颗歪脖子树。可她偏偏就没挂住一颗,足足滑了2分多钟。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纪上来了,本事又是女人,身体柔弱;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想着去拽住一颗。

但是山不是崖,树不识壁,总不会让她活活摔死的。时间总还是有那么一颗善良的歪脖子树,歪到了极点,把脖子勾到了於思伝的衣服扣上面。不过於思伝的脚也崴伤了,一只一时不能动弹。

这里是一处凹土堆,面积比较大,边上生出的树木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种类好像也不一样。树苗尤其很多,成年的树木长的都比较歪曲,好像是为了遮盖住什么。而这堆凹处旁边没有一处道路,这让於思伝感觉有些疑惑。心道:会不会很危险。

此时密林遮盖处的树叶动了动,让於思伝直接吓了一跳。

直接从滑坡跌了下去,向着她心底最不想去的地方滑去。

滑到一半她看到那片树叶被几个人给揭开,正当她稍微缓和一段,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

肖满,肖浣熊,肖值(肖满儿子),陈暖(肖满儿媳),还有一个人让她很是意外,土豆,番茄.於思团。

於思伝奇怪他们怎么来了,更奇怪於思团怎么会和他们一起。

於思团道:大姐,你中午也不回去吃饭。打电话也不接,都以为你别是出什么事了,叫我来学校看看,我一来就看见小熊一家子大中午的都在学校里。

於思团接着说道:我问小熊,有没有看见你於老师。小熊也不知道,问我要不要一起来后山玩,我一时间找不到你,就.

於思伝无语,道:你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心疼你老姐,居然还有心思玩。

於思团道:姐,你没事吧?

树枝断掉,於思伝身上泥土斑斑,有些不堪。几人上前去把於思伝扶了下来,於思团把老姐的外衣脱下拍打干净后又给姐姐披上。看的出来这个弟弟还不错哈,我恨我杂就没个弟弟呢。

於思伝坐在地上,捂着脚脖,道:你们来这是?

於思伝心里很是疑惑,由于刚摔了一跤,更是疑惑。

肖满首先上前道:孙子在家吵吵,这不是没办法嘛。。老友不曾安好,甚是惦记.这不就跑过来看看。

肖满接着又道:水阵新的坟就安在这里,可怜他走的时候,身边也没有人。他跟我说他喜欢看着这所学校,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我就给他安在这里了。

於思伝没有想到,自己到现在才知道有一个人无时无刻在默默的守候着自己,一直到他死去,依然那么的坚持。

虽然当着众人的面,於思伝再也抑制不住,搂着弟弟一言也不知从何处去。此时的她犹如有无尽乾风烈火涌上心头,熊熊燃烧,上下翻滚;又有万千混雷惊涛掠入喉咙,雷声震震,声声不可入耳,卷起惊涛骇浪掠入喉咙,实不能咽下。

虽说都是往事了,这一页翻开於思伝也不知道要读到何处去。有些事情已经尘封,但正如冬天里的冰柱,到了夏天它不可能不会化掉。

於思伝道:老弟,快扶我起来,看看你水大哥。我这里买的有一些纸钱,你帮我打一打,烧给他吧。

於思伝在碑前叠了几张黄纸,把墓碑仔细的擦拭了一番。

...

肖满道:老水生前比较喜欢搞文艺,做了一个小玩意儿,嘱我交付于你。虽然我也懂一点,可是他做的这是个什么东西,我是弄不懂。呵呵,你拿着吧,也许你会喜欢。

此物是一个很精致的盒子,盒子上面描绘着十二生肖图案,但是盒子的外形却做成了一只鼻子上长脚的羊身白毛怪,这正式上古神兽,白泽。

於思伝打开盒子后,里面有一张油纸,油纸经过很多重工序,质地相当不错。上面记载的是水阵新梦里所得物品,王器?仙卷?残卷。

於思伝也不懂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多年以来一直把它当作情书收藏着。

此时於思团已经把黄纸全部叠了出来,要知道祭祀时黄纸是要经过手工叠至成钱物模样才可以给被祭祀之人烧去,已寄托在世人的一片寄托。

於思团弄了好长一段时间,把这些黄纸居然全都折成了心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却弄得於思伝面如碳烤,一度难堪。

这也不能怪於思团,小的时候,也就是於思团随口说了一句约会,便让水阵新真的和於思伝约会了,她这个弟弟,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肖满心知於思伝为何为难,这个结扣是水阵新扣上,最终水阵新自己也未曾解开,道:妹子不必为难,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不是都长这么大了吗,你看,我路都快走不动了。

肖满开了句玩笑,却让於思伝好过了点。

肖满起身帮着於思团整理纸钱,对於思团道:把它烧了吧。老水啊,你可别再说你没有亲人了,你看我这一大家,还有伝妹子姐弟俩都在看着你呢。

一顿寒暄过后,纸烧完了就是烧完了,人走了就是走了,饭吃过了就是吃过了,哦对,他们也午饭都还没有吃呢。

.。。

浓春碧叶,群山小镇,一条婉转的河水还在那里流淌不尽,水阵新依旧在这里端庄的守望着这所学校,这所学校里他心爱的人。

肖满道:妹子,天也不早了,该饿坏了吧。

於思伝道:肖大哥,我,我还好;我,我不饿。

肖满道:你就别逗你肖大哥了,怎么能不饿。来,今天我是主,你和思团老弟都来我家,我让我那败家媳妇儿给你们弄点好的。你看,你这腿也伤了,怎么说我这做哥哥的也得给你补补。

於思伝也不好推却,扶着弟弟连忙上前道谢。

此时轻风吹起,吹的树叶哗哗响,地上的燃尽的灰尘随着风飘的越来越远。於思伝看了看,安心的说道:但愿他收到了。

於思伝看着灰色大小块被燃尽的黄纸片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天际边,犹如看到一颗颗爱心在晴空下闪现,好生愉快,顿时也忘记了脚疼。可是在水阵新那里,他确是把这颗爱心永永久久的封存在了自己心理面。

看着伝妹子容态逐渐平复,老肖心里也安了下来,人到老了都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一切一切都能好好的。

肖满上前帮着於思团扶起於思伝另一支手,道:温度降下来了,让我帮你把扣子系上吧。

於思伝道:那劳烦哥哥了。

依旧是七颗扣子,但已经不是那曾经的七颗了。从第一颗一直系鞋到第七颗,每颗都包含着哥哥对妹妹的怜爱之情。

肖满回忆起当年那七颗扣子,一步一步,甚是小心,生怕再次系错。但是他却忽略了,他没有做错,每一步都没有做错,扣子系完,轻风吹在众人身旁,一行人下山吃饭去了。

肖满平日里很是省吃俭用,钱都拿来买宣纸,毛笔了,今天难得做了一次大户。在县城选了一家不是特别高档的餐厅,一行人几番劳顿在此下榻了。

肖满道:妹子不要嫌我抠门,我是怕我那儿媳妇儿菜做的不合妹子胃口,这家店我来过几次,我儿子有个朋友在这里打工,小伙子菜做的不错,呵呵。其实根本就没有来过,不是听儿子说有这么个餐馆,自己也摸不到这里来。

这话一出,小熊的妈妈可不乐意了,道:别看我家小熊平时很顽皮,我给他买的零食什么的他从来都不吃。

肖满闻言指着墙边窗户比划着,道:那是因为我让他别吃那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你买的净是些便宜货,吃坏了我孙子怎么办。

.。。

这天,老肖正在书房用知己苍劲的笔峰自我陶醉中,一张四尺宣纸平伏于案上,一水沉阵尺古朴而又端庄。老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陶醉,难道是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迷糊了?

案上纸白如雪,令人心醉。平平整整的棉宣的墨迹实足彰显出主人风韵,

昔故人赠以一器,骄华可爱,高眷蒙严。形葡陶十一珠串,透微光尘,可大小,闪烁三十六星辰。常绩于腰间,珍而从不得换。素有彼趣,便录于此,常作于伴玩,常晬于腰端,寄万般冷霜。冷霜可封寂,花语满聚,不敢游梦,夕夕画河北。

肖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出这些文字,奢华而凝重,言语高调而冷寒。我去,谁给他的勇气。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高呼一了声:绿,领,沅。

这三个字穿透了桌案,穿透了瓦墙,穿过了小镇,穿透了时光。肖满在这一声过后,暗无生息的落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起。

纙幻领域,關谗纪56年,纪指的是100年,谗为10000年,關为1万的倍数也就是100000000年。關谗纪56年所指的也就是156000000年,的基础指标,也有可能是156000001年。

惘寒冰域是纙幻领域中的一个大域,但是似乎很遥远,没有人能来到过这里。而事实上这片区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特殊领域在纙幻领域边界的所在,惘寒冰域就是其中一个。

惘寒冰宫,一听就是一所宫殿的名字,不错,也只有人才会建造出这样有内涵的东西。但是宫殿的主人是人么?

惘寒冰域有着无数的冰川,但是这些冰川却不是有实质性的山地,土地,沙石等物质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冰块,而且据说是最纯净的水凝结而成,水中没有任何杂质,以及矿物质。

这里有三千余座高低不同的冰川,每座冰川最小的按照现在的算法,大概横跨直径六千四百万公里,不知道能不能给地球包个饺子。最高的山峰大约高度可以定在五亿公里,然而这里全部都是冰,天上地下找不到一块石头,由此可见能到这里的人该有多么的纯净,还是她根本不想看见一丝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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