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的现场清理工作是不便向媒体公开的,因为牵扯到许多责任人,所以未能像“5·12”大地震那样,让广大媒体痛快淋漓地昼夜进行现场播报。株洲红旗路高架桥垮塌的事后消息,都只是通过简单的画面在电话录音采访中听听家属的哭诉和伤员的病况介绍。笔者从网上图片查寻,看见贴图:现场的斑斑血迹和人肉肚肠,以及起重机、挖掘机的紧张操作,公安、武警、消防、医护人员的紧张救援。重压变形的车辆和流血的头颅及断臂伤腿让人惨不忍睹。
垮塌在人们眼中已不再是一种水泥固体的断裂破碎,而是上升到生命肉体之外的责任追究。从山体滑坡、泥石流掩埋房屋生命,到小煤窑瓦斯爆炸、井底的整体垮塌封堵的群死群伤,再到植被破坏、暴雨洪流造成堤垮泻流,无数家园人畜被淹夺命……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让人心里滴血,一系列的事故背后究竟有多少人为的责任?巨额投资下的工程质量为何如此不堪一击,败絮其里?个别施工方与质检方究竟如何达成默契以次充好掩人耳目,丧心失德地留下不可饶恕的事故隐患?那些冤死的灵魂该向谁人去讨债讨公道呢?
自汶川大地震以来,垮塌成了个血染的鲜红的名词。不实则塌,不凝则裂。学校和一些公共设施,最会成为豆腐渣工程。水泥低标号,钢材抗压力度不够,甚至用铁丝当钢筋,楼房结构缺乏科学设计。外强中干,驴粪蛋表面光。质检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手中几捆钱。监察部门也瞎了眼,集体作弊留后患。同样处于地震灾区的安县桑枣中学,由于该校校长勤于修固校舍,裂缝加固立柱横梁,定期作防震警报演练工作,灾情发生后,该校二千二百名师生安全有序无一伤亡地全部集合于学校操场。
摒弃科学发展,必然违反客观规律。也许神人们厚古薄今,不再惠顾今人。可人在干,天在看。天道酬勤,天罚无道。
也许有人会说,恶性事故总是不可避免,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痛定思痛,劣质工程和伪劣产品何时才能减少消除呢?
只要不像电影中日本人的那句台词:“中国人,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就行。没有了垮塌没有尖叫声,多好!
取经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四人,你牵着马,我挑着担,历尽艰险,克服九九八十一难上西天雷音寺取经,实在是费时费力的资源浪费。有人说,从取经实效上讲,孙悟空能七十二般变化,完全可以一人一个筋斗云走十万八千里取经归来,交与师傅唐僧。
可这样的取经过程显得单调乏味,毫无剧情,没戏不热闹。取经这么大的功德成绩,哪能由你孙悟空一人担当获得呢?天上人间大概都是一个相同的用人之道。你悟空有本事,火眼金睛识妖斗魔、腾云驾雾不假,可你悔不该犯天条大闹天宫,偷吃蟠桃仙丹,得罪玉帝王母,还不把如来佛祖放在眼里,能不把你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按现在的说法就是,纪律性不强,政治思想上有劣迹。就连仁慈心善的观音菩萨也设局给孙悟空头戴紧箍咒,交与唐僧念咒语加以约束。再试想,悟空若是独自取经功成名就,你一个尖嘴猴腮毫无背景的石猴,或在佛界或在人间,都是猴屁股坐不住龙墩,如何居功晋爵?你悟空眼里容不得沙子,眼光毒,多具穿透力呀!人家心里有啥不干不净的猫腻,都被你一眼看穿,一眼就辨出好坏优劣。作为手下,底细被你看得清透赤裸,水清则无鱼啊!还让人活不?加上你那猴急脾性,打打杀杀的,大家战战兢兢,谁能与你共事?你悟空做个领导毫无定力咋行?又不会拉帮结派,没有一帮人拥护,只能回花果山做个逍遥自在的美猴王了。
猪八戒和沙僧都有腾云变身的本领,本也可独行取经的。猪八戒太懒,贪吃贪睡贪女色,大腹便便,有官相,名利场上,能吃能喝能应酬,可取经路上恐怕经不起诱惑要误事。沙僧太迂厚,老好人,挑个担子,捎个行李,做个后勤工作还可以,因能力有限,取经也不是最佳人选。
唐僧佛相面善,虽肉眼凡胎,人妖不分,可唐僧有裙带关系,是金禅子转世,出身高贵。他做人持稳,不近女色不贪财,无污点,无不良嗜好,取经这等大事,非他率队不可。
时下各地搞开发建设,也都在你来我往组成庞大团队到全国各地观光取经。这本是件开阔眼界、相互学习交流的好事,关键是人家的经是否真的适合你的省情区情当地情?若是生搬硬套,不但搞不出本地特色、创新增收的投资项目,而且兴师动众,费力费资不见效。唐僧师徒一路取经是风餐露宿,化斋化缘,除妖斗恶不扰民。怕就怕有些地方表面上以取经为名,实则是一路游山玩水,公款吃喝,铺张浪费。这与唐僧率队取经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难忘军人的情和爱
我父亲在世时讲过一件事,那是三十年前,他从单位下班骑自行车途经“骑兵团”时(驻宁青铜峡68216部队,现称“老虎团”),当时还没有铺设沥青路的石子路十分难走,恰巧有辆运输汽车从身旁驶过,车轮碾轧飞起一块石子正好击中我父亲的头部,毫不知情的汽车卷尘而去。有两名战士正好从此经过,当他们看见我父亲一只手按着流血的头部,另一只手艰难地推着自行车蹒跚而行时,急忙跑过去问明情况,一名战士帮助我父亲推着自行车,一名战士扶着我父亲就近到一家诊所包扎了伤口。两名战士见我父亲坐在条椅上缓过神来安然无恙,就悄然离去。我父亲支付医药费,才从医生口中得知,“骑兵团”的两名不知名的战士已付过医药费走了,等我父亲跑出门,已不见了人影。后来,我父亲去部队多方打听酬谢,也没有找到那两名战士。父亲给我们讲起这件往事时,眼里常含着感激的光芒。他说,解放军和我们老百姓有着鱼水深情啊!还摸着我的头说,你将来长大了,就当解放军。
应着父亲的那句话,还有我从连环画上、电影上受解放军英雄故事的耳濡目染,当兵的愿望一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直到一九八八年,我高考落榜,应征入伍,因视力问题被卡。参军未能如愿,成为我终生的遗憾。
一九九九年秋季,我在青铜峡市文联优秀文艺工作者表彰大会上,有幸和“老虎团”军旅作家刘志海老师相识。他的长篇纪事文学《西部刀锋》已经出版发行,引起轰动。我坐在轮椅上,对会台上发言的这位山东大汉深表敬意。一九九三年,他因患“变异性亚败血症”住院治疗,躺在病床上八年笔耕不辍,“军中保尔”的形象深深震撼着我。百忙中,他托人给我送来了《西部刀锋》一书。此后,无论在电话里,书信里,还是在文联门口相遇的那次长长的交谈中,他对于我的伤残和文学创作始终牵挂于心。与刘志海老师交流创作心得,我被他的豪爽和真诚打动。二〇〇七年八月,《西部刀锋》获得了共青团“五个一”工程奖。正如文友孙华伟在他的个人文集《西部踏浪》中这样写道:“刘志海是个永不满足的‘野心家’,他时刻张着写作的网,捕捉文学的鱼。”
刘志海老师不居自傲,为人谦和,平易近人。我得知他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病情未再复发,虽是初中毕业,却凭着一股钻劲,到处采写新闻,发表百万字的作品,成为我的写作榜样。
二〇〇九年秋季,他和青铜峡市文联理事长郭金山及几家电视台记者、通讯员联名在《吴忠日报》上发表了有关我的新闻报道《病榻笔耕立壮志》,《吴忠日报》又以我的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精神作了评论,引起很大反响。诚然,我的这些成绩的取得,离不开母亲无私的奉献和社会各界真挚的关爱。
在何健所在部队里,官兵们从报纸上、电视上看到我的事迹后,展开学习讨论。得知我由六十多岁的老母亲一手护理,儿子上高一不在身边,生活上艰辛,以无名英雄何健带领的多名官兵,对我进行长期帮助。为了我写作方便,捐助了新的电脑、打印机和打印纸,教会我熟练操作电脑。并资助我孩子完成高中阶段学业及将来的大学学业,资助我在峡口镇开办了“阳光书社”,官兵们经常到我家中慰问交流。副团长何健总是拉着我母亲的手说,部队官兵就是您的儿子,妈妈您有啥困难您就说,我们全力帮助解决。我们广大官兵,一要学少军自强不息的精神,二要知母爱尽孝心。这让我的内心深受感动,久久不能平静。
我们这样一个普通的回族家庭,从父辈起,不经意中得到这个英雄部队老、中、青三代官兵的关爱。他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在普通百姓中发扬部队“军民一家亲”的优良传统。危难之中见真情,我在感恩之际,高声向部队官兵们道一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