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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女人是条鱼(1)

大铁门在身后闭死的时候张九年险些被“咣当”之声吓得闪了腰。他告诉自己,莫停留。昨晚上同屋的狱友几次嘱咐他:出了门一直走,千万别转脸!他做到了。像是被人撵着,张九年脚步抄得是那么的迅疾。这个关了自己十年零三个月的地方,给他留下了沉重的回忆。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秋日的阳光抚摸了他那呆滞的目光又慰藉了一下他那十分兴奋的身体。此时他真的体会到了大墙外的天空竟然那么和颜悦色,连风儿也比里面温存多了,那么细致入微,那么沁人肺腑。极目远望,泪水不由一下子涌上眼眶。酸了许久的精神自由了,与自由一起回门的还有他的身体,以及他的心灵。四下无人,他使劲掐一下自己麻木的腮,哎哟,疼。是真的,是******真的!从那天管教告诉他马上放他出来的消息之后,他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昕觉是不是也被劳教了!

来到宽阔的大道上,张九年猛然想起,这是到哪里去呢?按理讲,他应该回到他的老家苏北东南乡张大庄去。可他哪还有家呢?家对他来讲,是一个可想而不可求的奢望。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已经没有家了。家是被自己给毁掉的。当时,要不是一时冲动,稍微地忍一忍,或者说,冷静一点儿,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不过,作为一个男人,摊上这事很少能忍得住,除非你是缺心眼。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绿帽子已经扔给你了,你戴与不戴都是一样的。当时,他并没有想怎么样,更没有想到会杀他。因为他没有力量与人家抗衡。所以他也想息事宁人,他也想退一步海阔天空,都是那个莫恭俭****的逼的。仗着自己是村主任,仗着他的老丈人是副乡长。虽然那个副乡长当时已经光荣地退居二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当地依然还是威风凛凛。

张九年记忆退回到十多年之前的那个冬天。尘封已久的往事跃上心头。那是个温雪的傍晚,他在远离家乡一千多里路的省城工地上刚端起饭碗,这时手机响了,是他女人穗的电话。穗没有说话就是一个劲地哭。张九年就知事情不好,一再追问,穗还是哭,最后只说一句话:“你快回来吧!”

在火车上,张九年将能想到的事情想得心中起了茧子,还是闹不清穗到底出了啥事情?其实,张九年第一感觉就猜到了不会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硬是不向那方面去想。他想掩耳盗铃,他真的希望不要发生那样的事情。直觉告诉他,肯定是这种不好的事情,要不女人为啥不在电话里说清楚呢?

穗是个过日子的人,很少打电话来,怕浪费钱。没有要紧的事情,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那天也是在傍晚,因为穗知道那时候是工地该吃晚饭的时间,女人心细,怕在工作时间男人接电话不安全。穗在电话里显得很兴奋,说是村里要提拔她当妇女主任。男人说:“怎么会呢?你一不识字,二没有背景,村里怎么会看上你的呢?”穗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男人说:“那个秀英不是干得好好的吗?”穗说:“秀英随她男人去外地打工了。”男人想了想,说:“还是别趟那个浑水吧?妇女主任也不好干,天天不是动员妇女少生孩子,就是结扎流引产那些熊事!”穗说:“倒也是。”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那晚张九年想了多半夜,又觉得自己有点儿自私,其实他不想叫女人当干部,是怕她接触人多了,会胡思乱想。特别是那个村主任莫恭俭,一肚子的坏水,最喜欢玩女人,虽说这两年结婚之后老实多了,张九年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就怕穗被人家占了便宜。因为穗长得有点儿不像农村的女人,城里人讲,叫作有点儿姿色。结婚头几年,他都没有出过远门打工,就在县城里干些杂活,自己有辆摩托车,早出晚归。一直到儿子出生,他这才到省城做活。现在穗的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他不该再对她不放心了。当夜,他就给穗去了电话,说不然还是干吧。穗许久没言语,半晌说:“这是你同意的!”张九年说:“不过,你干是干,你得注意莫恭俭那个坏东西。”穗说:“人家已经改好了。”张九年说:“狗改不了****!”穗就笑,之后说:“我知道了。”

站在汽车站售票窗口排队,张九年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回不回他那个已经模糊的家乡。之前,监狱的管教曾经征求过他的意见,问他出去之后想干什么?他在监狱里学的是钳工,现在在社会上很吃香,监狱方面可以给他在这个城市里联系工作单位,要是他愿意的话。他没有接受人家的好意。他说:“我得回家去。”当时他就想回去看一眼寄养在丈母娘家的儿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蹲牢,儿子只来过一回,心中还是很不情愿,连眉眼几乎都没有看清。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他认为是父亲毁灭了这个家的罪魁祸首,不但害死了母亲,还毁了他的前程,固然儿子当时只有八九岁。不过,让张九年回去最大的理由,也是最重要的理由,他想到穗的坟上看一看,和她说说话,送点儿纸钱。这么多年来,穗在那边一定过得很清苦。

一路上,张九年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他没有看风景,脑海中始终在想自己这次回家乡所要面临的尴尬局面。他不是衣锦还乡,他是劳改释放犯,一个没有尊严,除了力气,啥也没有,啥也不是的穷光蛋!

村外有条河,叫不老河。就是这条不老河,夺去了穗的性命。张九年恨死了这条河,这么多年来,他在心中诅咒了无数遍。他知道这条不老河没有罪过,那夜,是穗自己走下去的,于河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张九年还是对河有着深深的仇恨。

过去过河是摆渡,现在有了桥。张九年在桥上接连吸了几支烟。临走,他本想向河里吐口痰的,痰在口中储存了许久又咽了下去。他怕痰污染了河中穗的魂灵。

村子比过去光鲜多了,路也脱胎换骨变成了水泥路,许多人家的房子都建了二层。他没走的时候,他家的房子虽是三间带廊檐的瓦房,在当时也还是顶拔尖的,现在肯定是落伍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还准备在这儿摸万年桩吗?他想,如果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他还准备将穗的骨灰也一并带走,彻底与这个生养他的地方一刀两由七一了百了,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一条小黄狗追着他狂吠,招来许多同伴,跟在身后追着他的脚跟。他不由感叹,连畜生都对他生分了。也许不是,过去认识他的狗们,或许是它们的前辈,怎么会认识他呢?毕竟是十多年过去了。

院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破败,目极之处一切都褪了色,显得是那么沧桑与凄凉;岁月的侵蚀是那么的不留情面,不放过一草一木,连空气也都变得老气横秋、苟延残喘。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他不知钥匙在哪儿,他根本不记得当时走的时候,还会顾上将不值一钱的房门、也许一辈子不再见面的房门上一把锁。他找来一块半截砖头,只一下便将锈锁砸落。用力推开吱呀呀的铁门,一股生人的霉味扑面而来,他虽然有了准备,还是被那种变质的味道呛了一下,险些晕倒。

既熟悉又陌生,房子里被密密的蜘蛛网捆绑住,没有喘息之空,阳光从屋山上的窗洞里溜进来,雾昭昭的,像没娘的孩子。张九年在当门站了许久,不知道是该拾摄拾摄,还是就这么保留这幅场景,因为自己也不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一切。

身后有响动,张九年不由转过身去。院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那人说:“叔,你回来啦?”张九年被叫得一愣怔,说:“你是谁,我有些眼拙。”那人说:“我是你侄子镜子。”张九年拍着脑袋,说:“哎哟,是镜子,一晃眼都这么大啦!”“我都二十五了呢,叔。”镜子掏出烟来。张九年心说:这一晃眼就是十年挂零。可不是吗?当时他被抓走的时候,清楚地记得,镜子眼睛里啥满泪水随着吉普车奔跑着。这个场景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保存了许久。固然镜子不是他亲侄子,那时候爷儿俩在一起感觉很投缘。“你知道我今天回来?”张九年接过镜子递过来的烟,没顾上点燃便问。镜子说:“几天前村里就接到乡里的电话了。”“村里?乡里?你现在干什么?”张九年疑惑地望着镜子。镜子一笑,说:“叔,前几年我从部队复员,群众推选我当村支书,本想去外头打工的,现在只好被赶鸭子上架了!”张九年兴奋得有点儿发疯,说:“你当了村支书?你当了村支书?真是太好了!我七我这就打扫房子!”镜子说:“我去叫几个人手帮忙。”张九年说:“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忽然想起什么,“那个那个什么。”镜子说:“什么?”张九年说:“那个莫恭俭的老丈人怎么样了?”镜子说:“你问的是玉婷婶子的父亲?”张九年咬牙切齿,说:“就是那个老混蛋!”镜子说:“昕说几年前就死了,那时我还在部队上。”张九年唉叹一声,像裂了口的楠子。镜子说:“叔,你怎么啦?”张九年嗓子里发站,说:“我是被冤枉的,当时,那个****的莫恭俭故意往我的锹头上撞的,也许他认为我在他的脑袋来之前,会迅速将铁锹拿开,我就是迟疑了一点儿,反应慢了一点儿……最后他们愣判我是误杀。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被冤了十年,十年铁窗啊!我曾无数次向政府反映过,一直没能讨个说法!这回好了,你当了村支书了,我的冤仇有地方申了!”镜子说:“叔,罪你也受了,莫恭俭与他的岳父也已经过世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都长白毛了呢!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叔。”张九年说:“我本是这么打算的,现在不这么想了,那个莫恭俭的老婆毕玉婷不还在吗?我不能与她拉倒!你的婶子没了,都是莫恭俭那****的害的!”张九年哽咽起来。

晚上,镜子说要给他接风洗尘去晦气,张九年一口回绝了,一不是班师回朝,二不是胜利归来,他是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固然镜子如今是政府的人了,多多少少给他扳回些许的面子,真如果像人似的站在广众面前,他还真有点儿打怵。再说,现在除了一个人的躯体,他已没有卖弄的本钱。

在收拾床铺的时候,张九年发现粗席底下压了许多张报纸,有好几斤重。令他惊奇的是,报纸上用墨汁画了许多条鱼。他搞不明白,穗画鱼作甚。他在家从不整理床铺,所以他不清楚这些鱼是穗生前何时画的?他为啥画鱼呢?有什么意图呢?想吃鱼?还是想当鱼?前者好像不是。家中生活还是可以的,想吃条鱼在当时家中的经济条件还是完全可以满足的。那么,是不是在她跳河之前画的?好像也说不通,因为从出事到她寻死,只不过十多天时间,她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画出那么多张报纸的鱼,况且当时他也在家里。

秋天的黄昏来得有点儿缓慢,陪着张九年将屋里拾摄清楚。之后,张九年去了离家不远的小商店。看商店的是一个年轻妇女,他只顾低头选东西,无意间,见那个年轻妇女偷眼瞅他,心中不由一悸,急忙拿了两刀火纸,又买了一瓶酒,贼似的逃了出来。

穗的坟壁就在村外的斜土坡旁,没有几步路,张九年走起来却感到是那么的遥远与不轻松。

记得穗去世之前,他们有过一次争吵,那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也是在电话中,穗匆匆忙忙说了句问候的话,然后直奔主题。她说:“莫恭俭要我人党,你看咋办?”他说:“人那个干什么?不给工资不发粮食的。”穗说:“不然人吧,当干部不人党不好。”他说:“怎么不好?”她说:“腰杆不硬邦。”他说:“要那么硬邦干什么?”她说:“别说那些闲篇话,浪费电话费。”他说:“我昕说,人了之后,每年还要交什么税。”她说:“不是税,是党费。连这都不懂!莫恭俭说党费不多,是按工资比例交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他说:“我给你数着呢,穗,这一会儿你已经提莫恭俭三次了!”她明显感觉男人不悦,心中也有些不高兴,说:“我提莫恭俭怕什么呢,人家也是关心我的进步不是?”“他关心你?恐怕那****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她说:“平白无故地你骂人家干什么呢!”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高了起来,说:“我就骂他个****的,怎么啦?怎么啦?你为啥要护着他,是不是你和他有一腿?你说!”她的嗓门也大了,说:“你这人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他说:“我就是不讲道理,怎么着?你觉得你当妇女主任咋了?你妇女主任只能管妇女,管不着我们大老爷们!”她猛地将电话挂了,再也没有打过来。他也是一肚子气,也没有打过去。半夜想打又没打,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远远望去,穗的坟周围已经有了新的邻居,这令张九年多少有点儿慰藉。起码说,穗在那边不孤单了。他在附近转了一圈,也不知都是哪家的坟,坟前都没有立碑,所以不清楚地下埋的是何人。他想,等一下也给他们烧一些纸钱,希望他们能够照顾照顾他的女人。当初,没让穗进张家老林,是因为张家的坟地与莫家的坟地相隔太近,他不想让莫恭俭那个****的再对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固然他们都已做鬼,那也不行!

穗的坟比一般的坟略大,张九年猜想每年一定是儿子来添的,岳父岳母年纪大了,是干不动了。要不就是侄子镜子给添的坟,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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