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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纳家户纳姓来源及其家族在全国的分布(6)

目前从正史中见到的材料,我们只知道赛典赤·赡思丁的父亲是赛典赤·苦马鲁丁,已见上文。

赛典赤·赡思丁是有非常影响的政治家,史学大家白寿彝先生赞其为“光芒万丈,千古不朽的人物”。成宗大德元年(1297年),追赠为守仁佐运安远济美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雍国公,谥忠懿。后进封咸阳王,改谥忠惠。

白寿彝先生《回族人物志》所列赛典赤·赡思丁的主要从政经历为:早年,充任成吉思汗帐前侍卫;丰、净、云内三州(今大同市西北、呼和浩特一带)的都达鲁花赤,主管三州民政;太原、平阳二路达鲁花赤;燕京路断事官;燕京路总管;燕京路宣抚使;中书省平章政事;陕西、四川行中书省平章;云南行省平章。

而《马氏家乘》载赛典赤·赡思丁“敕令镇守陕西、丰靖、云内达鲁花赤,改平阳、太原二路达鲁花赤”之后,有为官十八任之说:

初任,升授咸阳总管。

二任,事元三太子,当怯薛之职,总理。入为燕京路断事官。

三任,事安西王,亦当怯薛,同喇浑,行六部事。

四任,事宣授金牌,京北路织染杂造局提举总管。

五任,京北路都转运使,擢燕京宣抚使。

六任,朝列大夫,镇江路达鲁花赤。

七任,政议大夫,江西宣慰使。

八任,正议大夫,江淮等处催茶都转运使。

九任,复授宣命课催茶都转运使。

十任,中奉大夫,甘肃等处行省参知政事;奉命征夏,置陕西为五路,置西蜀为四川。

十一任,资善大夫,福建行省右丞。

十二任,资德大夫,授中书右丞,领福建道宣慰司。

十三任,荣禄大夫,授中书省平章政事,

领福建道宣慰司事。

十四任,荣禄大夫,司卿,四川省平

章政事。

十五任,荣禄大夫,浙江行省授尚

书平章政事。

十六任,荣禄大夫,浙江行省平章

政事,领江淮等处赋都总管府事。

十七任,荣禄大夫,徽政院使。

十八任,云南诸路行省中书平章政事,总督天下军务都招讨大元帅。

对赛典赤生平及其生活在元代的子孙后裔事迹,除《元史》等史籍文献外,还有赵子元《赛平章德政碑》、任士林《平章政事赛典赤荣禄公世美之碑》、安南王《祭咸阳王忠惠公文》、王臣《咸阳王庙铭》、明太祖《御制祭咸阳王忠惠赛公文暨诗一首》、明成祖《敕赐元平章政事赛典赤·赡思丁祭文暨诗一首》、范承勋《新建报功祠碑记》、孙人龙《元咸阳王忠惠公抚滇绩序》、蒋伊《增建咸阳王陵前亭后堂记》、袁文揆《咸阳王墓志铭》、袁嘉谷《重修咸阳王陵记》《重修清净寺碑记》(西安)以及赛氏家谱等各种家谱碑石资料,具有十分珍贵的价值,可补正史之不足。

近人的研究有白寿彝主编:《回族人物志》卷二《赛典赤·赡思丁》《赛典赤瞻思丁考》(收入《中国伊斯兰史存稿》,宁夏人民出版社,1983年8月)、杨志玖《元代回族史稿》(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年7月)、纳为信《赛典赤世家》(今日中国出版社)以及高发元主编《首届赛典赤研究国际会议论文集》(云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8月)等。

附:

元史·赛典赤传

赛典赤赡思丁一名乌马尔,回回人,别庵伯尔之裔。其国言赛典赤,犹华言贵族也。太祖西征,赡思丁率千骑以文豹白鹘迎降,命入宿卫,从征伐,以赛典赤呼之而不名。

太宗即位,授丰(靖)〔净〕云内三州都达鲁花赤;改太原、平阳二路达鲁花赤;入为燕京断事官。宪宗即位,命同塔剌浑行六部事,迁燕京路总管,多惠政,擢采访使。帝伐蜀,赛典赤主馈饷,供亿未尝阙乏。

世祖即位,立十路宣抚司,擢燕京宣抚使。中统二年,拜中书平章政事,皆降制奖谕。至元元年,置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中书省,出为平章政事。莅官三年,增户九千五百六十五、军一万二千二百五十五、钞六千二百二十五锭、屯田粮九万七千二十一石,撙节和买钞三百三十一锭。中书以闻,诏赏银五千两,仍命陕西五路四川行院大小官属并听节制。

七年,分镇四川,宋将昝万寿拥强兵守嘉定,与赛典赤军对垒,一以诚意待之,不为侵掠,万寿心服。未几,赛典赤召还,万寿请置酒为好,左右皆难之,赛典赤竟往不疑。酒至,左右复言未可饮,赛典赤笑曰:“若等何见之小耶。昝将军能毒我,其能尽毒我朝之人乎?”万寿叹服。八年,有旨:大军见襄阳,各道宜进兵以牵制之。于是赛典赤偕郑鼎率兵水陆并进,至嘉定,获宋将二人,顺流纵筏,断其浮桥,获战舰二十八艘。寻命行省事于兴元,专给粮饷。

十一年,帝谓赛典赤曰:“云南朕尝亲临,比因委任失宜,使远人不安,欲选谨厚者抚治之,无如卿者。”赛典赤拜受命,退朝,即访求知云南地理者,画其山川城郭、驿舍军屯、夷险远近为图以进,帝大悦,遂拜平章政事,行省云南,赐钞五十万缗、金宝无算。

时宗王脱忽鲁方镇云南,惑于左右之言,以赛典赤至,必夺其权,具甲兵以为备。赛典赤闻之,乃遣其子纳速剌丁先至王所,请曰:“天子以云南守者非人,致诸国背叛,故命臣来安集之,且戒以至境即加抚循,今未敢专,愿王遣一人来共议。”王闻,遽骂其下曰:“吾几为汝辈所误。”明日,遣亲臣撒满、位哈乃等至,赛典赤问以何礼见,对曰:“吾等与纳速剌丁偕来,视犹兄弟也,请用子礼见。”皆以名马为贽,拜跪甚恭,观者大骇。乃设宴陈所赐金宝饮器,酒罢,尽以与之,二人大喜过望。明日来谢,语之曰:“二君虽为宗王亲臣,未有名爵,不可以议国事,欲各授君行省断事官,以未见王,未敢擅授。”令一人还,先禀王,王大悦。由是政令一听赛典赤所为。

十二年,奏:“云南诸夷未附者尚多,今拟宣慰司兼行元帅府事,并听行省节制。”又奏:“哈剌章、云南壤地均也,而州县皆以万户、千户主之,宜改置令长。”并从之。十三年,以所改云南郡县上闻。云南俗无礼仪,男女往往自相配偶,亲死则火之,不为丧祭。无稻桑麻,子弟不知读书。赛典赤教之拜跪之节,婚姻行媒,死者为之棺奠祭,教民播种,为陂池以备水旱,创建孔子庙明伦堂,购经史,授学田,由是文风稍兴。云南民以贝代钱,是时初行钞法,民不便之,赛典赤为闻于朝,许仍其俗。又患山路险远,盗贼出没,为行者病,相地置镇,每镇设土酋吏一人、百夫长一人,往来者或值劫掠,则罪及之。

有土吏数辈,怨赛典赤不已,用至京师污其专僭数事。帝顾侍臣曰:“赛典赤忧国爱民,朕洞知之,此辈何敢诬告!”即命械送赛典赤处治之。既至,脱其械,且谕之曰:“若曹不知上以便宜命我,故诉我专僭,我今不汝罪,且命汝以官,能竭忠自赎乎?”皆叩头拜谢曰:“某有死罪,平章既生之而又官之,誓以死报。”

交趾叛服不常,湖广省发兵屡征不利,赛典赤遣人谕以逆顺祸福,且约为兄弟。交趾王大喜,亲至云南,赛典赤郊迎,待以宾礼,遂乞永为藩臣。

萝甸叛,往征之,有忧色,从者问故,赛典赤曰:“吾非忧出征也,忧汝曹冒锋镝,不幸以无辜而死;又忧汝曹劫掳平民,使不聊生,及民叛,则又从而征之耳。”师次萝城,三日不降,诸将请攻之,赛典赤不可,遣使以理谕之。萝主曰:“谨奉命。”越三日又不降,诸将奋勇请进兵,赛典赤又不可。俄而将卒有乘城进攻者,赛典赤大怒,遽鸣金止之,召万户叱责之曰:“天子命我安抚云南,未尝命以杀戮也。无主将命而擅攻,于军法当诛。”命左右缚之,诸将叩首,请俟城下之日从事。萝主闻之曰:“平章宽仁如此,吾拒命不祥。”乃举国出降。将卒亦释不诛。由是西南诛夷翕然款附。夷酋每来见,例有所献纳,赛典赤悉分赐从官,或以给贫民,秋毫无所私;为酒食劳酋长,制衣冠袜履,易其卉服草履。酋皆感悦。

赛典赤居云南六年,至元十六年卒,年六十九,百姓巷哭,葬鄯阐北门。交趾王遣使者十二人,齐为文致祭,其辞有“生我育我,慈父慈母”之语,使者号泣震野。帝思赛典赤之功,诏云南省臣尽守赛典赤成规,不得辄改。大德元年,赠守仁佐运安远济美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咸阳王,谥忠惠。

子五人:长纳速剌丁;次哈散,广东道宣慰使都元帅;次忽辛;次苫速丁兀默里,建昌路总管;次马速忽,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平章政事。

赡思丁公茔碑总序

马注

呜呼!道之盛衰,虽云人事,岂非主哉!

按:吾族自阿丹受命,施师拔五百之萃。凡八世,至于弩海,又十世,至于倚补喇欣默,又三十一世,至于穆罕默德圣人。主降天经三十部册,凡六千六百六十六章,计五十万一千二百零九字,经然后全,道然后备。圣人曰:吾七百年后,当有隆准丰额、碧眼环须起蒙古,骚我边境,而为鸱泥之君者,吾之子孙、教道东矣。其惟吾祖赡思丁公乎?

赡思丁公事元,拜平章政事,封咸阳王。至圣穆罕默德三十一世孙也,哈三始之,由阿丹至公,凡八十一辈,计七千六百余年矣。元太祖西征,公起关中,率千骑,以文豹白鹘迎降。太祖欣其远附,钦为西域圣人之后,以赛典赤呼之而不名。其国[一]赛典赤者,犹华言贵族也。王父马哈目,封云中郡公;王祖坎马丁,为统兵元帅;曾祖苏祖沙,封宁夷侯;高祖赛严,封莒国公。次,赛伏丁,封昭庆王。五世祖所非尔,封西宁朝奉王,即宋熙宁时西来之始祖也。

所非尔曾为阿思普花喇国王,缘邻国侵叛,四夷多故,不忍加兵,率亲属部众,假田猎入贡京师。神宗大悦,散本部五千七百余人,农种秦淮燕泗之间,然后建寺立师,教理始着。故曰:道之盛衰,虽云人事,岂非主哉!

王子纳速喇丁封延安王,哈散广通道宣慰使都元帅。

王生五子,一名曰纳速喇丁,二名哈三,三名忽辛,四曰苫剌丁兀默星,五名马速忽。此王之五子也。

孙伯颜、乌马尔、法尔、忽先、哈辛、砂的、查尔丁、阿容、伯颜察尔、月鲁帖木尔、曲烈、伯(杭)、以速甫、木八儿砂、砂不丁、舍黑五苏满、教化的、哈三、法虎鲁丁、母帖木儿、何立、帖威失列、木儿威失列,此王之二十三孙也。

米的纳、脱脱、典(曲)列,王之曾孙也。

米里金、砂的奴、密鲁丁、黎,此王之玄孙也。

赛严,此王之六世孙也。

赛哈智,此王之七世孙也。

历事三朝,六王,八相,三公,四侯。文业武功,世蒙显爵。访名师于西域,阐正教于中华,请旨建寺,恩赐频加。由圣至王,历三十一世,垂七百余年,而圣教渐弥东土,所谓七百年后,当有隆准丰额、碧眼环须搔边境而子孙教道东者,非乎!

太宗即位,王曾授丰、靖、云内三路达鲁花赤,改平阳、太原二路达鲁花赤,入为燕京断事官。宪宗即位,命同搭喇浑行六部事,迁燕京路总管。多惠政,擢采访使。帝代(伐)蜀,王主馈饷,供亿,未尝缺乏。

世祖即位,立十路宣抚司,擢燕京宣抚使。中统二年,拜中书平章政事,皆降制奖谕。至元二年,置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大小官属并听节制。七年,分镇四川。八年,进围襄阳。十二年,王奉诏进取云南,拜平章政事,兼行元帅府事,一听行省节制。不戮一人,所制降服,置府州厅县卫宣抚提举。

初,云南俗无礼义,男女自相婚配,亲死不为葬礼,无稻桑麻,子弟不知读书。王教以拜跪之节、婚丧之礼,教民播种,开金银汁河以利民耕,为陂池以备水旱,置驿镇以便往来,造桥梁以利津涉,为市井以通贸易,薄征税以广行商,置屯田以备攻守,建孔庙以兴文教,立养院以栖流氓,恤鳏寡以收散亡,饥寒者为之衣食。礼贤士,汰冗员。访之廉宪,询之父老,凡有惠政,莫不举行。

居云南六年,于至元己卯七月十三日薨,寿六十九。百姓巷哭,交趾王遣使,玉(王)赍经为文,有“生我育我,慈父慈母”之语,号哭震野。帝思其功德,嘉念不忘,赠守仁佐运安远济美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咸阳王,谥忠惠。诏云南省臣尽守成规,敕建王庙于会城郡学之西,赐春秋二仲崇祀孔庙。葬衣冠于云南鄯阐北门,以系滇人之望。子孙扶榇归秦,葬于长安东十里铺浐河之岸,东界灞河,南界长老铺,西界晤儿头,北界光泰门。秦之士女扶老携幼,每遇王故之辰,望陇遥祝,如集如市,如考如妣。总以王之惠政遍于燕秦滇蜀,德化感于天地人神。凡有水旱疠殃,皆祷于王,直与默底纳之圣寝糁糁并志。非王之忠诚格于真主,主之笃爱于王,而能若是乎?大元三年奉敕重修。明洪武二年,蒙赐御祭,成祖文皇帝制为善阴骘。所载御诗赞云:“萝拒命守孤城,夷獠谁能保再生?主将宽仁施厚德,闻风款附不加兵。”又云:“好生恶杀实天心,全活隆城德最深;不独一身膺显爵,子孙奕世继簪缨。”

维我大清皇上廓清海内,注意西南,追叙前代勋臣,嘉其遗惠,于康熙二十五年重修王庙于滇中。王之子孙莫不呼天踊祝,感激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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