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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她把青春献给他

关婷婷家住在E市临海的半山公寓,整个建筑是Townhouse叠拼式的一种延伸,它由多层的复式住宅上下叠加在一起组合而成,下层有花园,上层有屋顶花园,四层带阁楼的建筑,讲究阔绰。室内整体装修风格典雅大气,庄重而不压抑,豪华却不张扬,既别致又实用,充分彰显了主人的品味精致、热爱生活、懂得享受。

这房子虽无法跟自家的别墅以及父母的大宅相提并论,但却透着温暖人气儿,欧阳峰着实羡慕。

他打量完房子,再打量关婷婷,兀自发笑,从她不修边幅的外表和大条的性格,绝对看不出,她能和这些小资情调扯上任何关系,既然家道殷实,她为何非得留在异乡打拼吃苦呢?

关婷婷带他参观苗圃,这是父亲的最爱,父亲刨去公干,剩余时间全部用来陪伴妻儿和侍弄它们,如今八月的季节,这里本该郁郁葱葱花团锦簇,可,它们的主人重病,它们也跟着蔫头耷脑,兴奋不起来了。

关婷婷在欧阳峰的帮助下,学着父亲的样子,从水龙头上接了管子,阀门一开,水花四溢,淋在花上,微风袭来,阵阵花香,居然有几只不怕人的鸟飞进院落,旁若无人地落到花丛中,使得满园顿然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关婷婷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她暗自祈祷,希望父亲快快好起来。

“我爸爸总说,等他退休了,就陪着我和我妈全世界各地玩个遍呢?”关婷婷睹物思人,怅惘地说,“他还说,等哪天有个再大的院子,他还要种菜,现在污染好严重,他说种菜给我们吃,过自给自足健健康康的绿色田园生活。”关婷婷眸子闪亮,心驰神往,“其实,他还说闲下来要重拾书法绘画,唉,可是如今,他什么都没力气做了,他这么虚弱,虚弱到吃饭都得我妈喂,手无缚鸡之力。”

一想到父亲的衰弱,一想到肝移植初期不排除有可能徘异。

伤感的情绪说来就来,她眼圈周边泛红了,低垂着头,欧阳峰静静地聆听,不知道怎么劝,更不情愿打断,他就喜欢这么静静地听她说话,关婷婷多半也是自言自语,倾吐最需要聆听,这才是默契。

“我爸其实好多计划,听起来特别美好,但都要等到退休之后,可是你说,人为什么总是要把最最美好的留到最后呢,等时间富裕了,体力没了健康透支了。其实,这种想法我也有的,毕业后我要好好找一份工作,实现梦想体现价值的同时,努力争取,我想奋斗个十几年,靠自己的努力为父母做点什么,他们给予我的简直太多太多了,但是,我爸这次得了重病,就在急救室门外的一刹那,我怎么觉得,人生好快,我本来以为好漫长,可是,可是生死居然就是转瞬即逝的,我感觉什么都来不及为他们做,真的,来不及。”

“所以,你想留在他们身边,好好尽孝,对吧?”欧阳峰突然打断她问。

“是啊,我原先想得是不是太高太远,太不切合实际了,我现在唯一能够尽快为他们做的,就是留下,好好照顾陪伴他们,这是他们最最需要的,你说呢?”

“嗯。”欧阳峰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他表情复杂内心充斥着一个想法,等他顶替父亲走马上任,他想开发E城,他想到她身边来,他真的想为她做点什么,他想帮她尽快实现自己的梦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事都成了他自己的事,为了她,他总是不由自主。

关婷婷看着欧阳峰低头不语,只顾浇花,她有点儿失落,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好闷,让人心好累,因为你很难走进他的内心,搞不清他下一秒会怎样?即便他对你好,你接受起来都很突兀拧巴。

“跟我去阁楼,我给你看样东西好吧!”她想占据主动,打破这种沉闷。

“好。”

他今天似乎很随和,但依然话很少,也不笑,其实这已经很好了,很让她知足了,最起码他不会命令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甚至是虐……自从他跟她在E市经历了种种后,他似乎变了不少。

肯为一个人改变,似乎就是心动的前奏。

关婷婷带着欧阳峰来到她家第四层的阁楼,到了方知,这哪是阁楼,分明就是一个用彩色玻璃作为天花板的开阔露台,刚一上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逆光里横卧着的一架巨型乌金闪亮的三角钢琴,尊贵典雅,跟整个空间的欧式风格很搭。

这架钢琴是关婷婷十八岁成人礼那天,父亲送她的礼物,自从她考上大学到了外省,它已经在这里被搁置多年。

关婷婷在欧阳峰的目光里走近它,轻盈地转身,端坐于琴凳之上,抬手挑腕落指在琴键上,灵巧地从低音滑到高音,似有七彩的花瓣随着她的指尖一路绽放,继而,她又从高音徐徐降落,优美的声音宛如有珍珠在质地上乘的有机玻璃上散落。

夕阳西下,逆光将少女和钢琴的每个细部完美勾勒成一幅沙画,欧阳峰完全醉了,他真的不明白更想象不出,画里的女子居然就是关婷婷,自打相识,她总是以各种姿态绽放,异彩纷呈,令他品不够看不厌。

琴声响起,他当然知道,那是一首《梦中的婚礼》。

她在弹奏爱的音符,他会是知音吗?

《梦中的婚礼》,这不应该是梦,绝不是梦,他要让它成真,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新娘。

不知何时,他坐到她身边,他修长的手指刚一触及琴键,她便追随,调整得与之同步,俩人居然默契地开始美妙的四手联弹。

他们沉浸在爱的乐章里,背景是红透了半边天的晚霞,一曲尚未终了,他戛然而止,遂不提防地搂紧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挣扎的片刻,他温暖润泽的唇早已吻住了她,她心头一悸,上身微微一颤,并不挣扎,只等沦陷!

他虽突然,动作却很轻,她唇抖得厉害,冰得厉害,经过试探,他即刻会意,她居然是初次,他内心陡然兴奋,这就是自己要找的,至真至纯的爱人。他爱抚地开始吻她的耳唇,吻她的脸颊,撩拨她的心,用动作让她体会感知,何以回应自己。

她觉得,他是个有心的男子,知道体恤疼爱,可反过来讲,他又不乏一个情场老手,她欣慰之余不免泛酸,他不知吻过多少人,她自然而然想到陈安妮。

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在她耳边柔声细语道:“我爱你,婷婷,嫁给我吧。”

“我害怕。”她不想这么快就顺从,故意撒娇回避,突然抽身。

行,欲擒故纵,这小丫头,这么会儿就学会了:“有酒吗?我想喝酒。”他出其不意道。

“干嘛?原来你也害怕,想酒壮怂人胆?”

他闻听,白了她一眼,不予回答,他跟她逗闷子。

“反正我不怂。”她猜不透他,就耍赖矫情。

“哈,坏丫头。”他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笑得特别好看。

“你笑起来真迷人啊。”她眯缝着双眼,活脱脱一个色鬼,食指挑动他下巴,“多给大爷乐乐,就跟你结婚,哈哈哈。”

“不能总给你好脸,不然你蹬鼻子上脸!”他居然也会贫嘴,一正儿八经人贫起嘴来简直蹩脚得令人发笑,她居然没搂住,笑喷,受不住的口水居然喷到他脸上,这可把她吓坏了,他相当的嘚瑟有洁癖,口水冲到他脸上,他还不得变脸啊,别变脸再马上变心啊,她尤为紧张。

结果是,他居然没事,只是稍微一抹脸,无奈得摇摇头,委屈地看着她。

呵呵,关婷婷看得心花怒放,越发得寸进尺,食指指着他一连串的讽刺娇笑,居然笑得放肆大胆,轻挑。她这么一闹,足以激起他强烈的欲望,他不再斯文,不再克制,再不想放过她,她只见他一猫腰,自己的身体就腾空了,既而深陷他怀里,她刚想发出惊叫,可他的唇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力了上来,堵住她的嘴。

他很霸道,狂野,强硬。

作为深爱他的女人,她既渴望又害怕,既疼痛又享受,既忐忑又踏实,特别矛盾又特别心甘情愿..

天渐渐黑下来,晚霞落幕之后,她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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