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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

为你负天下,我愿意,朕愿意,朕愿意,本座愿意..

浮生若梦倾年华,眼角泪滴滑落,绝情绝爱,却依旧止不住伤痛,止不住眼泪,只可眼睁睁看那佳人为那痛纠缠致死,可最后,却笑着离世。只因她递给他一个回眸,此生无憾,下世,该你欠我们了。

《一》

夏日,彩色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窗前。那时,我还无忧无虑,我还只是个懵懂的少女,还不懂流泪有时不是因为身体痛。那个夏日,水波荡漾,鱼儿跃起,溅起一片涟漪,我的眼底尽是一片纯真。我还是遇见了他——许易水。

我是这般唤他的:“易水哥哥。”可他并不是我哥哥啊。我爱他,越来越爱,年级的增长让我的爱不减反增。可他却娶了她,娶了一个不是我的她。我在月光下做出最后的挣扎,纯洁无暇的月光映照在我的脸上,我的泪无处可藏:“许易水,你不是我哥哥啊,我们并无血缘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懂么?”他狭长的双眸不看向我,低头把玩他的玉佩,不答话,我凄冷一笑,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易水哥哥,取消婚约好不好,好不好?”我低声下气,扯住他的衣摆,哀声乞求。他终于看向我,眼底却一片冷漠,清冷的嗓音传来:“锦葵,知道我是哥哥便好,婚约不会作罢,应柔她依旧会是你的嫂子,我的妻子。也许我会纳妾,但也绝对不会有你。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恨他,恨他的冷情;恨他的冷漠;恨他的那一声妹妹;恨他,不爱我..

《二》

在痛意中醒来,萧景瑞坐在我的床边,掐住我的手,我想应该已经淤青了罢。他略带怒意的眼眸看着我,我直视他,窗户未关,窗外明月已似圆润,见我不说话,他掐住我的手紧紧不放:“又梦见他了?不许再梦见了!”我不回答他,只道“痛。”他这才放开我的手,我又无奈,淡然答道:“我亦不想梦见,可,我又有何办法?不然,杀了我?一了百了。”我淡淡一笑。他貌似有些惊恐,抱紧我,嘴里喃喃道:“锦葵,别这样,别离开朕!”我拍拍他的背,柔缓地安慰:“好,我不离开你,你要做一个好皇帝,别被他们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夺了位。”他答应:“会的,为了你朕也会的,为了咱们将来的孩子,朕也会的。只要,只要你在朕身边。”

我也不知他何时爱上我这本不值得爱的人的,和我一样,不顾一切,可惜,我失败了,随着时间,也深埋着,不愿提及,但我知道,他还在,我的那片心地还是会偶尔隐隐作痛;但,那又如何?他已成为别人的夫,我也已是别人的妻..

翌日一早,宫女们便将我唤醒,今天我第一次接受妃子朝凤日,今天,要舌战许久了,早朝快些结束吧。

正红色度金五彩凤凰宫装,金步摇,朱红指甲,各种弄腾,已是晨光四射,我度着莲步缓缓走向那个位子,望了一眼众妃子,抿了一口云雾,茶香四溢,指尖亦有余香,问:“还有谁未来,怎会迟了?”许久,一个胆子稍大点的妃子才道:“回皇后娘娘,还有,还有上月最得宠的湘妃未到。”上月?我愣了一下,随即便吩咐青兰:“去将湘妃请来,你只道如若不来便永不用来了,本宫直接请示皇上请她回府。”青兰接令前去,那个妃子却道:“回皇后娘娘,湘妃比较骄横,怕是一位宫女去请不来。”我点点头,樱唇一勾又吩咐了几个太监跟去。我又道:“你倒是不错,你待会回宫后将宫中妃子的名字,封号,背景等有关事件抄录一份给本宫,不急,后天拿来便好了,真是多谢了。”她有些不愿,却只能答应:“臣妾尊旨。”我淡淡一笑:想借我来整治湘妃?叫你利用我,呵。

过了一会儿,门外才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湘妃娘娘到!”一位妖媚至极,与我清纯天然的面容是全然不同的:呵,那孩子喜欢这一类型?她扭着柳腰缓缓走来,朝我盈盈欠身,却不行大礼。我也不计较,轻柔相问:“湘妃为何迟来啊?”她抬眼看我,微笑答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本是不便来的,娘娘既是去请了,臣妾也不好不来了。”我心中冷笑,故作疑惑:“哦?为何不便?”她竟又变成一副羞怯,脸红的娇羞模样,回答:“臣妾有孕了。”我确实有些惊讶,她见我如此模样还以为我震惊和悲伤了,我却只是单纯地惊讶。此时门外太监又嚷了起来:“皇上驾到!”萧景瑞一进来,众妃子起身下跪,我却是不动,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张神袛似的容颜,他走到我面前,直接在我身旁坐下,搂着我的腰才缓缓道:“起身吧。”众妃子对我越是更加恭维了,萧景瑞问我:“你们刚刚说何事啊?”我朱唇轻启:“湘妃有喜了。”萧景瑞顿时紧张地看着我,立即坚定回答正在欣喜中的湘妃:“不可能。来人,砍了!”湘妃立即下跪,不知所措,震惊无比大呼:“皇上,这是您的骨肉啊!”众妃子好似也是反应不过来,尽是顿住了好一会儿。半晌,我才缓缓道:“你这是作甚?来人,先传太医罢。”众太监,女婢都不敢动,直到皇上摆摆手,他们才急急忙忙去请太医来。湘妃赶紧道:请请吴太医来!”待太医来时,我道:“仔细检查了。”太医急忙点头如捣蒜,过了一会,太医抹了抹汗水,颤颤巍巍道:“恭,恭喜皇上,湘妃娘娘的确是有喜了。”萧景瑞眉头皱了起来,直接道:“来人,将他们一起砍了!”顿时,磕头的磕头,不解的不解,我拉过湘妃冰冷的手,本想替她把脉,她却往后一倒,重重地摔在地上,霎时,血顺着大腿淌至地上,她大呼:“娘娘,就算臣妾要与皇儿赴黄泉了,您也不可以让臣妾的孩儿先去啊,您,皇上!”我淡然一笑,轻轻地回答道:“湘妃啊,你还真是该死呢,你又未失去孩子,瞎嚷嚷什么?”她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又随即辩驳:“怎,怎么可能,皇后娘娘,你,你好狠啊。”我微笑起来,用手触碰了那血,又仔细擦拭起来,慢条斯理地回答她:“呵呵,你刚流下地的“血”又怎么会是冷的呢?你莫不是蛇精?”她一愣,不知作何解释,太监却已将她拉了下去。余留的只是那一滩不知何处杀人得来的血。待人已散去,我把玩他的发,问他:“你怎么如此肯定那不是你的儿子啊?”他叹了一口气,回答:“其实朕从未与人欢好,朕都是将’虚情欢合散’悄悄放入杯中使那些妃子吃下,让她们以为朕与她们欢好过了,但朕怕那些妃子私下道朕不举,便还是会每每晨时亲眼看着其喝下避孕汤药。因为我只想让我喜欢的人怀孕。”我心中又是一顿,“原来如此啊~”他紧紧抱住我,我感到了一丝凉意:那是,泪.他伏在我的肩头,柔缓:“还好,朕还有你。”我忍不住地回抱紧他,他身形一顿,有些惊喜,我叹了口气,无奈心叹:景瑞啊,别对我这么好了,我怕我走时会愧疚,会不舍..我终究是欠了你,从一开始便是。

我开始规划回到我的江湖秘密门教——蜀葵宫。这是专门由女性组成的门派,从事生意等商业,同时也是杀手圣地,但这教是非常隐秘的,无人知道它的主教驻扎地,也无人知道那名教主是何人,只因她做事神秘,白纱覆面,以绫为武器,而且她黑夜出去居多,人们便叫她:夜绫仙子。不知为何,这几日萧景瑞时时刻刻黏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即使早朝,有时-他亦让我在他左右,惹得朝堂是风云四起,不过碍于萧景瑞拥有全部军权,便也不多说什么。这样,我的计划看来是要延后了。一日清早,一位“贵客”来了,我的妹妹,我那三品官员的父亲最宠的女儿,二娘的女儿——洛菁雨来了。她见了我也不行礼,我倒没计较什么,直接相问:“你来做什么?”她娇羞一笑,道:“明日姐姐你的干哥哥许易水就要来了还有你的嫂子哦,呵呵,姐姐?”我心中一颤,终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但表面我不能表露什么,我淡淡道:“所以呢?妹妹到底有何事?”她骄横地坐在我旁边,青兰正想阻止,我摆摆手意示她退下,洛菁雨便道:“姐姐啊,你现在飞黄腾达了,可否拉妹妹一把呀?父亲也这么说的,妹妹的容貌虽不及姐姐你倾城倾国,但也属于红颜媚小生的啊,你看。。?”我冷冷一笑,“你看上哪一个王爷了?”她魅惑一笑,迟疑又坚定道:“恩。。皇帝陛下!”我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本宫会帮你呢?帮你和本宫作对?”洛菁雨有些气愤,脸色变幻多端,好不可笑!她迟疑了一会儿,答道:“那你要如何才能帮我,我只要姐姐你让我见皇上一面就好!”我心底讥笑更甚,只觉得可笑,可这白来的条件,我又为何不要呢?我便道:“好啊,就让你见皇上一面,你只需要让父亲把本宫与本宫的母亲从族谱里除去便好!”她听了此言愣了好一会,手不住地绞着手帕,颇为踌躇了会儿,才咬牙道:“好!我一定会做到的,望姐姐遵守诺言!”我轻轻一笑,摆摆手:“你且回去吧,十日之后,你若做好了,本宫自会派人前去接你。过期不候。”待她走后,一黑衣女子一跃而下,对我盈盈一拜,恭敬唤我:“拜见宫主!”我懒懒应道:“甩掉她们了?”黑衣女子点点头,道:“那皇帝也太保护您了,还好是我和墨娆一起来的,宫主,您何时离开?”我眯了眯眼睛,有些疲累,道:“不急,一个月之内,本座自会走了,墨菱你这段日子莫要来了,到时本座自通知你们,退下吧。”一瞬间,她们已然离去,我才无奈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唉,还是早些回去罢。

《三》

不知不觉,八日已悄悄过去,我终于不再是洛家的人了,即使姓不再改变,但,我终于不是了,她的提早完成,在我意料之中,于是,我遵守诺言,派人将她接到了宫中,她打扮得格外美艳动人,却又显一丝,病态美。我今日并未特意打扮,甚至比之从前更为朴素。我微勾嘴角,对她说道:“皇上会来此用晚膳,你若有节目,就先去后房准备吧,本宫会先安排歌舞在你之前,用此来衬托你,去吧。”她点点头,又道:“姐姐可否把您的“花抱月”古琴借与妹妹一用?”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给了她,心中有一阵阵不安,却还是强压下去,重新摆上那一副似近实远的微笑。终于,萧景瑞来了,他坐在我身旁。柔声问我:“今日,你怎么主动邀朕用晚膳啊?可是?开窍了?”我疏离地微笑,答:“到时,你便知晓了,用膳吧。”他似乎很开心,坐了下来,为我布菜,我意示青兰可以开始了,前面不过是一些俗套的歌舞,最后,洛菁雨一袭蓝衣倒是与我深蓝色的“花抱月”相得益彰了,她素手一挥,顿时樱花漫天,不知何处而起,却是自远及进的淡雅幽香,她的感情掌握得十分妙,那一曲《人面何处》的自爱及恨再及淡被她演绎得淋漓精致,我身旁的他也在细细观赏,只是眉头却是紧锁,一曲终了,樱花已尽,人,也已不见。气氛顿时有些压抑,萧景瑞的声音似是有些嘶哑:“洛锦葵!你还是不爱朕是吗?这么迫不及待地塞女人与朕?”我一时竟答不上话,只是不语。此时洛菁雨已经出来了,用柔美的嗓音道:“臣女洛菁雨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景瑞点点头,答:“入席吧。”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皇上觉得小妹如何?”萧景瑞再也无法掩饰了,他有些铁青的脸已经充分显示出了,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极尽压抑和愤怒地说:“洛锦葵!你连“花抱月”都借与她了是吗?呵,呵,呵!好,朕,朕就如你所愿,来人,封洛氏次女为菁贵妃,下月,朕,该选妃了罢,照办吧!皇后你日后好好在此调养,后宫妃子不必再来请安了,调理六宫之事交给菁雨吧,朕最近会比较忙,不必留门了。”我震惊了一下,表面还是风平浪静,恭顺回答:“臣妾遵旨。”他搂着洛菁雨离席而去,临走时又吩咐:“朕看皇后不必用人照顾的,来人,遣散所有宫人,全部逐出宫门。”我心中有些好笑。望着他逐渐远去,我坐了下来,心中有些苍凉,我得快些炼制好“绝情露”,不可以再令自己迷失,我不能再看着自己所爱道不爱自己,我,本就不再该爱。

《四》

已经四天了,他还是没来,今晚月似笑颜弯弯,星星也基本出现,美丽得好似人都配不上看它们。我临窗而坐,白色面纱映着月光纯洁无暇,一袭月牙色纱衣,令我神秘难测,我知道,当我弹完这曲《不复见》他必定会赶来,我就这样静静地弹着,嘴角擎着一丝微笑,曲终人散,蜀锦宫特制“锦哨”传来,我将琴包裹好,起身离去,徒留一盏青灯,一封信纸,几朵残花..

我深深地看着这一切,他为我做的这一切,唉,就这样散了罢。我闭了闭眼,再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就这样,决绝离开..

另一边,萧景瑞听到这一曲时已是急不可耐,急急赶来,只可惜已经迟了,佳人已不在,徒留一室残香。他临窗滑下,眼眶已泛红,嘴里喃喃:“洛锦葵!洛锦葵!你骗朕,为什么!为什么!锦儿,锦儿,你回来啊,朕错了,朕错了啊,朕不逼你喜欢朕了,只要你回来,呆在朕的身边就够了啊!锦儿……”

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他看着那封我留下来的信。拿着那信,手有些颤抖,认真,心碎地看着:景瑞,对不起。我配不上你的爱,唉,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会快乐的,但,你的快乐不是我。我就像那林间的鸟儿,我要的是自由,即使再大的笼子,那也是禁锢。被你爱很幸福也很累,因为我还不够爱你。那盏我与你在“缘”求得的青灯我已点燃,就让这一切如同这盏青灯一样消失殆尽吧,对与错我已不想再分,我只想就此远离喧嚣,回到属于我的那一片乐土,你可要依旧做一个好皇帝啊,为了你的子民;为了,你的皇后。夏日已尽,秋日将残,叶已落,花已凋,我与你,不复见..

——洛锦葵

萧景瑞看着那三个沉重的“不复见”指尖已经泛白,他使劲捏着那信纸,好像怕它也会消失一般:呵,他的锦儿啊,走了;那他,该怎么办?他跌坐在窗前,半晌,他猛地吹灭那盏青灯,眼下一片阴影,道:“怎么会殆尽?朕还未允许,怎可殆尽?锦儿啊,你已让我的心河波涛汹涌,你却想潜逃?不可能,朕就当这是你的假期,明年的初夏,你若回来,那便好;如若你不归,朕就去寻你,哪怕天涯海角,入地千尺,上天万丈。你一日不归,朕便每日杀100人,直至你归来..。”于是第二日萧景瑞便发下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年初夏,如若朕的皇后洛锦葵还未归来,朕便每日杀100人,直至她归来,如若谁人寻至之,提供信息者赏金百两;提供其日常路线者赏金万两,加封至三品官员,或加官进爵提升一品;提供其住址者,赏金万两,加封至一品官员,或是加官进爵提升两品。钦此。我看到这个时已是深夜,白纱中的面容尽是无奈与苦涩。我前些日子回到蜀葵宫时,绝情露已经炼制好,我却还不舍得喝,不知为何,不知为谁。我抚摸他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竟然有些怀念,唉,我阻止我再想下去,于是,我不再看了,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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