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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景颇族的物质文化(4)

五、装饰品

(一)景颇长刀

景颇刀历来精细别致,种类亦多,长短不一。刀形有直、曲两种,均有血槽。刃尖呈斜形,斜度各异。柄有木制、骨制、角制几种。刀鞘为木质,工艺精美,有龙及其他花纹凹雕,鞘上系有三道铜或银箍。也有细竹篾编制的箍,鞘上系有皮带作背挎之用。

在景颇人的生产生活当中,总是离不开长刀。他们砍山打猎,要用长刀;结交朋友,要赠长刀;男女恋爱,要送长刀;目瑙纵歌,要舞长刀。历史上,长刀是景颇人的劳动工具、生活用具、战斗武器,同时又是景颇男子的装饰品,更是景颇民族精神的象征物。景颇族有这样两句谚语:“景颇山上的路是长刀砍开的,赤脚踩亮的。”“男子不会耍长刀,他就很难出远门。”一般景颇族男子都有两把长刀,一把是平时劳动用的,一把是在喜庆节日时作为装饰的礼刀。礼刀很贵重,银制的刀把,刀鞘上面还刻着各种花纹。佩戴长刀可以显示景颇族人英勇顽强、刚毅不屈的性格,也是男性勇敢壮美的标志。

景颇族从过去到现在是爱刀的民族,无论是阳光明媚的日子还是战云密布的“拉事”期间,长刀总是忠实地伴随着景颇人。景颇族还有谚语:“长刀是男人的影子,刀魂是汉子的魂魄。”由于历史的原因,景颇族习惯于经营旱地农业,采用刀耕火种之法,这就需要占据大片山地才能维持生活。据说原来居住在遥远的青藏高原一带,后来随着人口的繁衍,景颇族只好拔出长刀,杀出一条向西南迁徙的血路,不断向远离故土的异域拓殖推进,大致在元明清三代,他们陆续进入德宏境内。

(二)男子包头

景颇族的小伙子的民族服装也很漂亮,特别是头上裹着洁白的包头,在包头布的一端装饰着红色的绣球,挂在耳边格外的醒目。当然,景颇族的男子包头有几种形式,有黑包头、白包头、卡苦包头等,其中卡苦包头来源于美丽的传说。

从前,有一个孤儿,名叫干桑。他家里很穷,父母去世后,没有留给他什么东西,只有一间破房子。有一天,村里人到水沟里去捉鱼,干桑也跟着大人去。他捉到了一条十分可爱的小金鱼,就把它放在水缸里养起来。有一天,他劳动回来,休息了一会,打算去烧火煮饭。当他走进伙房时,发现火是烧着的。他好生奇怪,又揭开锅一看,热腾腾的饭菜在锅里。他想:恐怕是村里哪位好心的阿妈来帮忙做的,就对自己说,不管是谁做的,现在肚子也饿了,先吃了饭,再去道谢吧。过了几天也是如此,正当好生奇怪时,从鱼缸里钻出一个美丽的姑娘,只见她抖掉身上的水,理理头发,就走进灶房去生火,火生好后又去淘米做饭,不一会工夫,饭菜就做好了。

就这样鱼女和干桑生活了好长时间,干桑没有鸡和鸭,鱼女从她家里捉了来,没有猪、羊、牛、马,鱼女又从家里赶了来,孤儿的生活变得好过起来了。村里头有一个心肠十分狠毒的头人老婆,她看到干桑和鱼女日子过得很美满,就挑拨离间,要拆散他俩。她想出一个坏主意,要头人举行一次目瑙纵歌,说她想欢乐欢乐。头人听了她的话,就定下了目瑙纵歌的日子。到了那一天,各村各寨的人都来参加目瑙纵歌,本村的老老小小自然也都去参加,孤儿从来没有参加过目瑙纵歌,更不知道人们欢乐的盛况,很想去看看,就回家跟鱼女商量。鱼女对他说:“去吧,你应该到欢乐的地方去看看,但是,必须听我一句话,到了人多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多嘴杂,你听话要听真话,别听那些胡言乱语。”干桑得到妻子答应,就高高兴兴地去了。一到目瑙纵歌场头人老婆走到他的身边,对干桑说:“喂,傻小子,到我家里去坐坐,大嫂有话要对你讲。”说着把干桑拉到了她家,好好地招待干桑。不一会,头人老婆把干桑灌得昏头昏脑的。这时她对干桑说:“你的女人现在是好媳妇,将来她就要把你吃掉,她是一个妖精,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就回去看看她的大腿和脚,有些地方是烂的,有些地方像蛇皮一样,妖精的腿和脚就是这个样子哟!”干桑被她灌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塞满了头人婆娘的挑拨话。回到家里,他思前想后,一夜没有睡着,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最后他想到头人老婆说的烂腿和蛇皮,害怕得很,决定还是要瞧瞧。干桑走到她的身边,让她把裙子掀起来,一看,惊呆了,大腿和脚上有些地方真是烂了,有些地方也像蛇皮,跟头人老婆说的一模一样!他鼓起勇气对鱼女说:“你是妖精,你骗了我,我瞎了眼,你走吧,你走吧!”这句话,几乎把鱼女打晕在地,半天话都说不出来。鱼女看看干桑的样子,知道劝说不住,无可奈何地收拾东西,含着泪走了。干桑为了让她尽快离开家,就把她送到水塘边。到了水塘边,鱼女对他说:“你难道不后悔吗?”

干桑说:“不后悔,你走吧。”鱼女伤透了心,把两个指头塞进嘴里,“嘘——嘘——”地吹了几声口哨,她带来的那些猪、鸡、鸭、马、牛、羊随着口哨声,统统跟着她走进了水塘。这下干桑急了,忙跳进水塘里去拉牛,但是把牛角拉弯了,牛也不回头。他又去拉马,马挣脱了,也不愿回头。他再去拉羊,羊七扭八挣的,把角弄得弯弯扭扭的,也还是不愿回头。就这样,全部家畜跟着它们的主人走了,干桑变得一无所有了。干桑在池塘边叫鱼女七天七晚,没有叫回鱼女,只好孤零零地回去了。到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更加伤心,到第八天就死了。

干桑临死时把鱼女给他的包头裹在头上,就变成一只小鸟,天天在水塘边飞来飞去,嘴里不停地叫着:“鱼女、鱼女……”这只小鸟全身都是绿色的,唯独头上的毛是黑色。后代的景颇人为了记住干桑的教训,就戴上一种用黑、绿两种颜色织成的包头,表示对鱼女的纪念,这就是景颇人最爱戴的卡苦包头的来历。

(三)妇女高包头

景颇族妇女戴高包头来自美丽的传说。在遥远的古代,景颇族家园备受外敌侵扰。在一次血战中,男人们弹尽粮绝,女人们送箭受阻。一位妇女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前方男人们都用布带包成高包头,后方妇女便向“高包头”射箭支援。这样,男人们既从包头上获得了支援,又迷惑了敌方,敌方也将箭误射向高包头。高包头挽救了景颇族人的性命,保卫了景颇族家园。为了纪念这次战斗和那位妇人的机智勇敢,景颇族妇女从此就包起了高包头。

(四)妇女装饰品

景颇族喜爱佩戴用金、银、铜、珊瑚等材料精制而成的饰品,其饰品丰富多彩,有项链、项圈、耳坠、耳环、耳棒、耳牌、手镯、戒指等。其中,尤以银饰品银耳棒、银耳牌、银耳环、银泡等最具特色。这里主要介绍几种:

1.项链。景颇族是一个喜欢戴项链的民族。项链主要是银制项链比较多。

(1)串绳链。是纯粹的银白色材料制作的项链,其特点是整条链一般仅由一种花纹式样重复连接而成。

(2)圆管链。是由两种以上不同式样的银链条或银花片拼接而成的项链。

(3)多用链。是一种规格、工艺、设计都较特殊的银首饰,既可当项链用,也可经简单装卸和组合后作为手镯、别针、耳环等使用。

2.项圈。景颇族一般习惯戴银煅制的素圈。富贵之家还喜欢在上镶嵌珍珠宝石。由于受汉文化的影响,项圈一般都缀有“长命锁”“如意”之类坠饰,上面再錾以“长命富贵”“福寿安康”等祝福文字和仙桃、蝙蝠、金鱼、莲藕等吉祥图案,用来保佑佩戴者平安富贵长寿。同样受汉文化的影响,后世渐渐兴起男孩戴项饰的风俗,是把项饰作为一种带有神秘力量的“厌胜物”,来保佑这个男孩能顺利平安的成长,通常在孩子成年后就会摘下。

3.耳坠。耳坠又称耳环,景颇族戴在耳朵的饰品,大部分是白银的,有些可能是其他相似的硬物料。景颇族不管男女都戴耳坠,但现今还是女性比较多一点。景颇族银耳饰的一种,指戴有下垂饰物的耳饰,即耳坠,又称耳坠子,是耳朵饰品的代称。

4.耳环。景颇族喜欢带耳环,景颇族的耳环一般由金属、塑胶、玻璃、宝石等物料制成,但最常见的是用白银制作而成。其形状有的是圈状,有的是垂吊式,有的是颗粒状等。耳环的重量和大小受人体的承受能力限制,有些老年人习惯戴重耳环,戴久了便会发觉耳垂和耳洞都被拉长了。

(1)钉状耳环。景颇族女子耳环中最流行,最普遍的一种。耳环的针穿过耳洞,在耳背用托固定。一般穿耳的时候,用的都是钉状耳环。据说,钉状耳环早期没有,到了近代才有。

(2)两粒钉状悬垂式耳环。在耳垂下垂下来,通常还有一串银饰或者珠宝作点缀。长度不一,有些只有耳垂下2厘米,有些却可以长至肩膀。较长的悬垂式耳环,通常在较隆重的场合使用。

(3)圈状耳环。一个360°的大圈,在中间开一个口,穿过耳洞。材质主要是银、铜、金或者是象牙等。

5.银手镯。景颇族人手上习惯戴一对或两对粗大刻花的银手镯,重达130克。妇女戴银手饰越多越大表示越能干、越富有。银手镯造型栩栩如生,做工细,通常高70毫米,外径68毫米。

6.银耳棒、银耳牌。银耳棒用白银精制而成,长约22厘米,宽约1.5厘米,下端悬吊小珠。银耳牌呈长方形,长约14厘米,宽约4厘米,上刻有精美图案,下端悬吊小银铃。银耳棒和银耳牌是景颇族独特的银工艺品,也是中年妇女喜爱佩戴的耳饰。

7.银泡。是景颇女子特有的一种肩饰。妇女着盛装,上衣前后及肩上都钉有许多银泡、银片,颈上挂六七个银项圈或一串银链、银响铃等,跳起舞来叮叮作响。

(五)挎包

景颇族挎包多为毛织,大红做底,用绿、黄、黑等色织成菱形纹、龟背纹、波浪纹装饰。挎包又分日常用和节庆用两种。日常用的挎包一般是红包黑带,只在包面和垂带上略作装饰。节庆用挎包又称“礼包”,除有织绣图案装饰,如牛角弯花、蚯蚓花、虎爪花、红木花、红毛树花、藤子花、毛虫花、南瓜子花、蜂窝花等。有的还缀满银泡、银坠、绒球、彩穗、料珠等,银光耀眼,色彩鲜丽。特别是在景颇族目瑙纵歌节盛会上,景颇男子身穿白衣,肩挎红包,手持长刀,随领舞祭司“瑙双”列队舞蹈。在大鼓的节拍中,他们双手转动刀柄,腰肢同时有力地摆动,使挎包上的银坠随节奏刷刷作响,显出景颇汉子刚健豪放的气质。

(六)筒裙

勤劳的景颇族妇女心灵手巧,她们用毛线织成的筒裙,是她们艺术才能的集中表现。景颇族妇女从小就训练有素,一般七八岁就开始学纺织,到了十五六岁已是织筒裙的能手了。景颇族妇女以娴熟的技巧,织成绚丽多彩、生动逼真的各种图案的筒裙。这种筒裙用羊毛线织成,多为黑底,少数是红底,上面再用红、绿、黄、紫毛线织出绚丽精美的图案。景颇妇女编织的筒裙,图案色彩鲜艳,结构组合多种多样,对比性强,有独特的地方色彩和浓郁的生活气息,深受国内外人民的喜爱。

(七)织锦

景颇织锦独具一格,其色彩艳丽,花纹丰富。用它缝制的筒裙穿在姑娘们身上,端庄华贵,显现出一种醉人的艺术效果,格外引人注目。它一般用棉、丝、毛来织经纬彩线,并用织机织成。除了筒裙外,还用于做挂包、被面、枕头、腿套和挂饰摆设。其蕨菜纹、双线交叉纹中都蕴涵着故事。象征大自然滋养人的恩惠,象征双蛇绘身,部落兴旺。正如景颇族民谚所说:筒裙上织着天下的事,那是祖先写下的字。

第四节 居住习俗

景颇族自形成之日起,即多居于山岭之中,居住特点也跟山区的气候、地势有关系,因此,居住习俗与山密切相关。

景颇族通常居住在向阳的山腰,依傍山势建立村寨。村寨一般为二三十户,多至数百户,被称为“瓦么”,意思是大寨子。村寨前后是郁郁葱葱的古树丛林,周围绿竹青翠,棕榈挺拔,间以桃树、梨树、核桃树等果树,村头村尾是菜地和旱谷地,在河谷箐底是层层梯田。村头不远处一般有清澈甘凉的泉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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