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盼中,转眼孩子已在庆祝他十三岁生日了,堂而皇之地进入所谓的青春期,但我发现事实与梦想有些距离。可以全家出游没错,但他却没有兴趣与你同行;可以一起唱卡拉OK,但彼此唱的歌却是南辕北辙互相无法欣赏;至于开什么家庭会议,他总是关起房门来不理人,不然就是耳朵贴着电话和同学聊天,我们完全打不进他的世界,他甚至不愿在公共场合和大人讲话,不知道为什么会令他如此别扭。
据说这就是进入“青春期”的征兆,一种非常不易被了解的阶段,但人人都无法免疫,总得像出疹子那么一生出一次。而这期间一切变化非常快,快到父母得因他们的成长而老去三十岁。为此我特别请教育儿经验丰富的老祖母,她却回答我说:“当年养孩子很幸运,并没有所谓的青春期,日子容易打发多了!”看来老祖母也无法了解我对青少年的疑惑!
猛想起自己也曾是青少年,再努力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不定有助于了解现在的窘境,但孩子却不相信我曾年轻过,即使有照片为证也无法取信于他,他一直以为我生下来就这么老,合着就该是他妈。我说我也曾经“战痘”过;也曾怀疑过父母;也曾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与性别;曾占着浴室不出来,不断地在镜前端详自己;曾抱怨为什么世界总和我作对?只是那时的青少年比不上现在孩子享有方便的物质生活。这些例证并不为孩子取信,看来我真是弄不懂现在的“青春”定义是什么了。
隐约记得谁说过:“每个青少年都会遭到父母的误解,但他对父母误解却更深。”我不希望这句话在我家实现,于是做了不少努力来观察孩子,企图消弭其间的鸿沟,并和几位同病相怜的家长站在同一阵线上一起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