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怎么挖去我的双目？”
凌羽一声冷哼，转眼竟然身法一展，双脚踏着水面向着少女冲去。
“恩……”
咻……
眼见凌羽如此向自己冲来，少女双目一凝，很快再次一抚潭水，一道水波溅射而起，在半空化为一道道冰锥射向凌羽。
“哼……”
凌羽冷哼一声，面色不变，飞身而起，一脚踏在冰流之上，继而避开了所有的攻击。
踏过冰流，凌羽飞跃而下，再次蜻蜓点水，此时离少女已不过数丈之距离。
嘭……
就在少女面色微变之时，凌羽双掌齐出，顿时水波般的真气喷涌而出，将潭水激起一丈多高的水花浪潮，一时间水流飞舞散落，已看不清凌羽的身影。
少女眉目微蹙，好似想到了什么，莲步向后疾退。
但就在她后退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微风吹过。
少女一惊之下急忙转身，同时一道冰流掌劲打出，顿时冰寒气流席卷而出，但只见一道气流消散，哪里是人，只是一道气流之幻身。
惊诧之下，左侧一道身影却如疾风般飞掠而来，已经离她不足半丈。
那人右手伸出，正是朝着她那遮掩的清纱之处，一副欲要掀开她神秘面纱的架势。
此人不是凌羽又是何人，先前他正是先用掌力激起水流模糊对方的眼睛。
趁对方视线模糊，心神惊愣之时，再展开极速的身法，一下子来到了对方的后面，展开风云步，对方感到后方有人，那便是风云步留下的云流幻身，真身已经闪开。
最后再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凌羽便是从侧面而来，伸手欲揭开她的真实面目，凌羽气愤之下，打算小小戏弄一下对方，但对方实力在凝液境后期，非同小可，也只有利用对方看起来经验不足的特点，以身法战术来迷惑她。
“额……你……”
就在快要触摸那柔软清纱之时，凌羽眼神突然睁的滚圆，口唇微张起来，前进的手指也停了下来，面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又露出欣喜无比的表情。
“雪……”
凌羽突然开口道，但由于他的迟疑，少女已经转过身来，见他伸手而来，一惊之下，右手一挥，一道冰流气劲将凌羽一下子掀飞了出去，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原来他靠近了少女之后才发现，对方的眼神竟然与雪玲的眼神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一点区别。
这就让原本就深藏心底的思念，一下子全部涌现而出，一时间把对方当作了雪玲。
“咳……”
凌羽身体撞到了一旁的地面之上，轻轻咳嗽几声，嘴角也流淌出一丝血红，冰寒与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但是他的目光还是有些游离，虎目里似乎有了一丝水雾。
“雪玲是你吗？”
凌羽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对面的少女，目光中满是柔情和期盼，同时向她快步走来。
“什么雪玲？”
少女额眉大皱，面前的男子发什么疯，刚才明明快要碰触到自己，怎么突然停了下来，这时候又这样看着自己，那眼神，那是什么样的眼神，怎么有一种让人心中一疼的感觉。
“不要过来！”
面对快步而来的凌羽，少女，衣袖一挥，再次发出一股真气将凌羽扫飞了出去，只是这一次比起先前的力道还要小些，不会让凌羽受重伤。
凌羽不由自主的在地面翻滚了数圈，接踵而来的丝丝疼痛之感让他的头脑一下子清晰了大半。
“呵……你不可能是雪玲，她，早已不再……”
再次爬起来的凌羽，眼圈微红，望着少女露出自嘲、落寞与悲伤的神色。
深深地看了看少女，凌羽的目中泪如雨下，很快他落寞的转身，拖着有些伤痛的身体，向林外走去，那身影萧索、寂寥。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就是打了他几下吗？怎么就哭了，还说什么雪玲？还有那是什么眼神？”少女望着凌羽离去的背影，柳眉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尤其是对方那饱含深情的目光，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其实少女原先让他挖去双目也只是一时的玩笑话，只是想让他继续服软，但谁想凌羽却是自尊心太强，竟然要和她动手。
后来少女伤他的那几招也已经手下留情，不然凭她凝液境后期的境界，凌羽哪里只是吐出一点鲜血，定然不死也会重伤。
……
山崖上，凌羽落寞而坐，手持一壶烈酒不停地醉饮，尽显萧索与悲凉。
“我意霸武凌天下，一路狂歌战群英。纵使八方无人敌，红颜芳魂何处寻？”
一曲醉后的自嘲之语伴着冷风酒气，回荡在寂寥山崖之上。
这一晚注定无眠，山冷，风冷，心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