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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清源山下,水石村,这是一个十分偏僻的村子。整个村子周围都没有了其他的村落,唯一的一条出村的道路是一条蜿蜒的羊肠小路,要走上三天才能够到这附近最近的一个集市上。这个村子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农田,全村的人都是靠着到山上狩猎生活。村子里边的男人上山打猎,获取了各种毛皮,兽肉,虎骨等等珍贵的东西,然后再到山外去卖,换来粮食,盐巴等等必需品。山中的生活是枯燥的,不过却也是简单的,整个村子,和平安宁。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这一天,天亮了起来后,村子里边的房屋炊烟渐渐的升起,家家户户的大娘们开始准备早饭。而接着,一群村姑端着衣服走到了村子外的小溪旁边,纷纷自己找到了一个石头,坐到上边开始洗衣服。村姑们一边走一边嬉笑,有几个人脱下了鞋袜,挽起来了裤腿,露出了白皙的小腿,清澈的水流流过了她们那圆润的脚踝,又远远的流了出去。

村姑们洗衣服的同时,闲聊着。她们正说笑的时候,一个年岁二八的小丫头端着衣服走了过来。那个丫头也是一身粗布的衣服,头上一个木质发簪挽住了头发,皮肤白皙,脸蛋红润。虽然是村姑打扮,可是肌肤胜雪,洁白柔腻,没有丝毫山村蠢妇的粗糙,她的脸上带着温柔微笑,顾盼之间,那俏脸望之如明月皎洁,飘然令人忘沉。****挺翘,纤腰如柳,行走之间娇躯微微摆动,虽是青涩却也开始显露万种风情。望之另人出神。

那些村姑们看到之后就笑吟吟的说道:“哎哟,水月儿来了啊。呵呵……这是给你家老爷子洗的洗衣服么?哎,也是,就要过门了,到时候就是石峥家的人了,可只能给石家三郎干活了,趁着现在还能够给家里干活,就多干点吧。”

旁边一个人笑着说:“他二婶,你怎么知道是给娘家人洗的衣服?没过门就不能给婆家干活了?咱们水月儿丫头可是勤快着呢,说不定现在就给情哥哥干活了!”

旁边的几个村姑村妇听了一起咯咯的笑了起来。弄的刚刚来的水月儿那丫头两团羞红爬上了腮边:“五姑,你又拿人家打趣!再能够,月儿就不理会你了。”

那个拿水月儿打趣的村姑五姑依然是笑着说:“你这个丫头,就要嫁人了,咋还这么害羞呢。我们石家老三石峥可就从来不怕和别人说起来成亲的事情。呵呵,这些天他可是整天都乐呵呵的和人炫耀呢。也对,咱们村里边最俊俏的丫头要成了他老婆,这事情当然要好好炫耀炫耀了。”这个五姑是石家的人,所以说起来石家的三小子石峥口气也非常的随意。整个的水石村最大的姓氏有两个,一个是水姓,一个是石姓。水月儿是水家的丫头,而石峥则自然是石家的后生了。两家人相互联姻已经有几代人了,除了几个外边嫁进来的媳妇,整个的村子的人都沾着一些亲戚,相互之间说话也都是非常随便的。

旁边的二婶接口说:“是啊是啊,石三郎取到我们家水月儿,那算是他三辈子积德换来的福气。咱们家水月儿,这俏模样就不用说了,性格温柔贤淑,又有一手好女红,做了一手好针线,做的衣服不比外边的裁缝店里的手工差。这样的一个好丫头,娶过门之后要是受了欺负,我可不依。”

五姑听到二婶把水月儿夸的和天上的仙女一样,就接口说:“我们家三郎也不差啊。就这么的岁数,已经成为了村子里边最好的猎手了。上次出去,他就独自一个人猎到了一个老虎呢。那老虎你们也看到了,一弓两箭,直接射中了老虎的两个眼睛。那老虎的虎皮一点都没伤到,买出去的价钱足足够咱们这里一家人一年的花销。这样的好郎君还配不上水月儿?”

“是啊是啊,你们这一对璧人,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呢。”旁边几个村姑纷纷赞扬起来。

五姑接着笑着说:“唉,月儿啊,等你嫁过来,可要给三郎添丁啊。争取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延续香火。反正我们三郎能干,生再多,他也养得起。”

“你,你说什么啊,人家还没嫁人呢,你就说什么生娃的事情!”水月儿立刻羞红了脸,又娇又羞的抗议起来。惹得那些村妇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二婶接着说:“唉,今天村里边的汉子们可就又要进山狩猎了,也不知道这次他们能够猎到什么好东西。这次是石峥当把头了吧,嗯,这小子,才十八岁,就能当上狩猎的把头,真出息。不过月儿,他们这一进山就要好几天不回来,你会不会相思成疾啊?”

水月儿本来就是娇羞无限,一听到这个话就更加抗议起来:“哪个,哪个会想他了。”

“咦,三郎,你来了,找水月儿么?”旁边一个村姑忽然喊了一声。

“啊?”水月儿立刻回头望过去,结果背后空空,哪里有一个人了?接着村妇们又是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水月儿虽然说性格温柔,有些怯懦,但是却不傻,立刻就知道了是被耍了,她气哼哼的瞪了一眼那个骗她的村姑:“你们!你们太坏了!”

二婶好不容易止住笑,抱过了水月儿的纤腰说:“你这个丫头啊,太单纯了。唉,就你这个性子,到时候不得让三郎欺负死。”

水月儿俏脸上的红晕刚刚退下去,接着就又生了上来,低声说:“铮哥哥,铮哥哥才不会欺负人家呢。”

“唉,三郎,你来了啊,是找水月儿么?”这个时候旁边又一个村夫再次喊道。水月儿终于恼了,杏眼圆睁:“你,你又消遣人家!”

不过话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喊道:“月儿!”

“啊!”水月儿惊呼一声,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少年郎正站在河岸旁的一个大石头上。那个少年郎正好背对旭日,看不清楚容貌,不过英姿挺拔,背弓带剑,英武无比。水月儿连忙站起来,双手提着裙子,快步跑了过来。那少年郎看到水月儿跑来,纵身从那两人高的石头上一下跃下,稍微一顿就也跑向了水月儿。这个时候阳光不再刺眼,他的相貌也被人看了出来。此人剑眉星目,鼻正口方,长的真是一表人才。皮肤微黑油量,这没有影响了他的英俊,倒是显得他更加的硕壮。这个人,正是水月儿未婚夫君,石家的三郎石峥。

说起来这个石峥,也算是这水石村里边有名的少年郎,他天生的体格健硕,五岁的时候就曾经打跑过村子旁边的野狗,十岁的时候就跟着爹爹进山打猎并且射中了一个兔子。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就猎过熊了,现在更是一个人就能够搏杀猛虎。现在,石峥已经可以成为狩猎队伍的把头了。

石峥和水月儿两个人相向奔跑,一直跑到相聚只有一臂距离的时候,同时停了下来。水月儿抬头看着石峥,俏脸上泛起红霞:“铮哥哥,你怎么来了。”

石峥低头看着这个温柔若水的人儿,心中涌起无限容情。他已经托人说媒,水柔儿的父亲早就中意了他当女婿,所以很干脆的收下了聘礼。而水月儿和他更是不用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人早已经情根深种,所以自然不会反对。现在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只能下个月的良辰吉日,这个娇媚的人就成为他的小妻子,从此长相厮守。他两只眼睛凝视着水月儿,仿佛天下除了这个可爱的少女,再无他物。

“我就要带人进山打猎了,临走之前,我想来看看你。”石峥柔声说道。

“嗯……”水月儿紧紧的低着头,手捏着衣角,两只脚不断的在地上画着圈圈。过了好半晌,她才抬起来头说:“上山小心点,山上猛兽很多,你可不要伤了自己。”

石峥露出一个十分阳光的笑容:“嗯,我会小心的,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什么。我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猛兽我一不怕。”

“那也不行,你一定要小心。不然,不然,我会担心。”水月儿声音柔软,可是语气却坚决。这个人,可是她要陪伴一生的夫君呢,她怎么可以让他受伤?

“嗯,我会的。你放心。”感受到心中佳人的牵挂,石峥自然不会和这个人儿争辩,于是连忙答应了下来。

“嗨,三郎,只说话怎么可以啊,这都要走了,还不亲一个?不亲一个,抱一个也好啊!”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石峥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哄笑。石峥和水月儿两个人顺声一看,却见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在不远的地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原来是石峥手下的一群猎户。他们马上要出发了,只是石峥要和水月儿道别,所以他们要稍微等一会。现在看到这两小两口卿卿我,却没有什么实在的动作,一群损友就开始起哄起来。

他们这么一起哄,弄的本来就害羞的水月儿更是羞的恨不得钻到地下去。她真想转身就走,不理会那群坏人。可是,铮哥哥在这里她却又舍得去什么地方?

石峥对着那群混蛋挥了挥拳头:“滚蛋,不要吓到我家月儿!”然后就在一群混蛋“重色轻友”的笑骂中回过头去,对水月儿说:“月儿,咱们不理会他们。走,到那边坐一会。”他说着拉起来了水月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走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所在,两个人一起坐下。看着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石峥一时痴了,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水月儿低着头沉默半晌,却见石峥不说话,就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却只见石峥只是呆呆的的看着他,脸色一红,慌忙又垂下眼睛。却看到了石峥的衣服上破了一个口子。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衣裳我可记得,是你上次去集市的时候刚刚买的呢。怎么这才几天就破了。这可浪费了多少银钱啊。”水月儿虽然还没过门,不过小管家婆的架势却已经摆出来了。

石峥呵呵笑了一下说:“和人比剑的时候,让虎子划破了。没事,这次进山,我弄到猎物一定换一身更好的。”

水月儿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珍惜,虎子那家伙下手也太狠。哼,我一定找他算账。你别动。”水月儿说着拿出来了针线,给石峥仔细的缝补起衣服来。

看着仔细缝衣的水月儿,石峥低声说道:“月儿,你真好。”

水月儿脸色红了一下,只是缝补,不说话。她的手艺真的很好,很快,那衣裳就已经缝好了,月儿怕那里有个口子难看,还用针线绣了几针,口子变成了一个梅花的枝干,上边又绣了一个梅花出来。原来口子的难看不但消失了,还变的更加好看。

水月儿收起来了针线,低声说:“好了,我这里缝好了,你可记得,狩猎的时候小心点,可不要再弄坏了。”

“嗯,我会小心的,我,走了。”石峥不可能让那些一起进山狩猎的人等太久,所以很快就站了起来,然后几步助跑,噌噌两步就冲上了那个两人高的石头,和那些要一起进山的损友们聚集到了一起,振臂高呼:“走啦,进山打猎去啦!”说着带着人就离开了村子。

“山民上山去狩猎哎~山神老爷保佑咱唉~猎得熊虎归家来哎~卖得银钱娶新娘哎……”一群狩猎的汉子高声歌唱着平常打猎时候常唱的山歌,带着希望进山了。

不过,这山上,真的有山神么?就算是有山神,那么那些山神又真的会保佑这群质朴的山中汉子,和他们家里边的亲人么?这整个的天下,又真的会和这个小山村一样,和平安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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