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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内心脆弱

随着那三人离去,只剩下廖波导师和夜刃了,夜刃不明白导师为什么要单独把他留下来,只是奇怪的问道:“导师,不知您还有什么事吩咐?”

“惩罚的事先不说,还是先说说另一件事。”廖波导师看了眼夜刃,道:“你来到战魂学院也有两年时间了吧。”

“是的,导师。”

夜刃不知导师为何突然问起此事,这跟自己接受刑法又有何关系,似乎没有关系吧。

一时半会夜刃摸不清导师这是何用意,只是模糊的回答了导师的问题。

廖波导师踱着步子,背起双手,缓缓的向着侧殿主座的位置走去,幽幽一叹,道:“夜刃,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学院的吗?”

夜刃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可是他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日子啊,那怕他把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所有的经历。

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小乞丐,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流浪儿,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一路流浪。那段时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穿过一件暖衣。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风雨交加,雷电轰鸣的夜晚。

那时候,他一个人躲在镇东那座破庙堂里,冷得瑟瑟发抖,害怕得不得了。

没有人给他呵护,没有人给他关怀,他是那么的孤独,那时他是那么的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的无情。

当时,他饥寒交迫,庙外风雷雨交加,他内心充满恐惧,他恨,他恨没有这个世界的无情,让他无家可归。

正在此时,他在无意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着庙堂走来,他害怕的躲在神像后边往外偷看,不敢出来,他害怕那个人打他。

那个人披着长袍,看不清容貌,只知道那是一个中年人,他冒着暴风雨急冲而来,冲进了庙堂。

进来后,那人还是发现了他,两眼警惕的望着神像的后面,当发现是一个小乞丐后那人才放松下来。那个人表情有些冷漠,对着神像后面叫道,让他出来。

他不敢出来。

他问他饿不饿,要吃的不,他说话很亲和,让他感觉很亲切。

他强忍着饥饿,偷偷的看,不敢出来。最后,他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在食物的引诱之下,他忍不住,跑了出来,那人面容虽然冷漠,但没有伤害他,还给了他食物,还把他的长袍披在了他的肩上。

那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第一次感觉到世界还有爱,也是第一次感动。让他明白这个世界还有人值得他去追寻,去守护。

雨停了,那个有些冷漠的人要走了,虽然那人有些冷漠,但他是真心的对他好,他不愿他离开,一步步跟着那个人身后。

后来那人实在没有办法,拔出手中的剑指着他,让他滚,那时他哭了。

当看着那人又要走了,他心里踌躇,但还是跟上了他。

最后那人没办法,就说了一句,你拿着我的长袍去镇西边的那座学院,跟一个叫廖波的导师说是我叫你去的。

那人说完不再理会小乞丐,扬长而去。

小乞丐紧了紧身上的长袍,眼怔怔的看着那人离开。

是他,小声的安抚他,给他吃的,穿的,还把他暖和的长袍披在了他肩上,他没有嫌弃他肮脏。

此时,他想起了那个人,满脸刚毅,还带着一丝冷漠,他还记得那个背影,挺拔的背影。只是,他现在找不到那个人的下落,他很怀念他。

夜刃知道,廖波导师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导师并没有告诉他,只是嘱咐他要好好修炼,等他以后强大了肯定有机会再看到他的。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年了,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了?他对他的恩情,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把那个人所有的恩情都铭刻在心里。

他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在哪里,应该怎样才能找到他。可他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在心中暗暗的吓着决定,无论那个人在那里,他一定要找到他。

现在导师问起,让他想起了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到这里来后他有了真正的目的,他来这里不单止是为了温饱,更多的却是为了将来有一日能报恩。

夜刃想起了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来这里。这时候他才明白,他来这里不单止为了过得好一点,他是来学艺的,他将来还要报恩。

“导师,我错了。”

夜刃的心很沉痛,口中呢喃着。他没有想到的是,只是短短两年的安逸生活,让他迷失了初衷。

此时,他很懊恼,很后悔。要不是他这次犯错,要不是导师找他指出错误,要不是导师再次提起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可能一辈子都会沉沦下去。

此时,夜刃深深的认识到了他的错误。

夜刃对着导师深深了鞠了一躬,道:“导师,谢谢你。”

夜刃突然对着廖波道出感谢,廖波以为他听错了,可看看外面的天依然亮着,他知道他并没有做梦。

“哦,我有什么值得你谢的?”廖波一时不明夜刃何要对他道谢了,颇有深意的调侃道:“好像这次你迟到我还要惩罚你吧?难道惩罚学生也能够得到道谢?真是奇了怪了。”

一时半会廖波被夜刃这么突然的一句给弄得懵了,有点摸不着北,只能尴尬的调侃着夜刃。

但对于夜刃来说那就不一样了,正因为廖波导师这么突然问起,他是怎么来到战魂学院的,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事,让他再次明白他的追求。

这两年来,苍麟是他最好的朋友,搭档,死党,可他正因为这个,一直被那个缠人的梦境给纠结着,使得他不能全心修行。

直到如今,导师一句话,让他明白了他应该如何取舍。

“导师,当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您也看到了,我是一个乞丐,没有饭吃,没有衣穿,整天过着不是人过的日子。正是来到这里,见到您后,我才过上像样的生活。”

夜刃一副回忆的样子,泪流满面,侃侃说道:“也许对于导师您来说,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因为导师您有钱,不用为生活而担忧。可我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孤儿。”

夜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想,现在面对导师没有感觉到一点威严,看着导师的样子就像看到了慈父。他想把他内心深处所有淤积下来的伤痛都说出来,此时他正好找到了倾述的对象,找到了宣泄口,因为他知道导师是关心他的,因为此时的导师就像一个父亲。

“导师,我当时不是问您,给我长袍的人是谁吗?正是因为有他给我长袍,让我来找您,我才过上好的生活。”夜刃眼眶中的泪水无声的落下,他只是一个少年,一个孤儿,一个十二岁左右,无依无靠的孤儿,此时正好找到发泄心中委屈的宣泄口。

廖波没有想到,他只是提出一个疑问居然让夜刃想起了那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把他心中的苦水全部都想自己倒了出来。

廖波只是叹了口气,他理解这个孩子,他明白这个孩子的苦楚。

“其实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恩人对我的恩情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报答。可是他既然已经给了我引荐,那就是给予了我重生的机会,如果我再不懂得珍惜,那我真的愧对恩人的恩情。”

夜刃为他这两年来的迷茫自责,他终于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夜刃对着廖波跪了下来,深深的叩拜下去,泪眼婆娑,口中却大声的喊道:“导师在上,今天夜刃在这里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错,如有再犯,请导师把弟子逐出学院。”

夜刃虽然是跪拜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从他那撕心裂肺,嘶哑的嗓音中可以听出,夜刃是认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廖波导师想不到夜刃此时居然如此激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端坐在主座上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夜刃,伸出双手想要把夜刃扶起来,可却又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他,久久无语。

廖波导师仰头望天,幽幽一叹,心中暗忖:“唉,师兄啊,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你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学院,把这么大一个担子交给我,以我的能力怎么肩负得起整座学院啊。”

廖波导师看着地上依然还在抽噎着的夜刃,突然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很重,可他又找不到他的师兄,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带领整个学院。

廖波心中思绪万千,对于面前的夜刃,他很满意,真的很满意。他为他师兄能够找到一个心性这么好的弟子感到高兴。

可廖波不知道的是,当时他师兄并没有收徒弟的想法,他当时只是心血来潮,就给夜刃指引了一条出路。

修行之人最讲究的是随性而为,既然是心中突然出现的想法,那么必有其可用之处。那是廖波的师兄也没有多想,只是按着心中的指引给予夜刃指引。

正因为他的无意之举,才给夜刃带来了新的生活,让他体验到很多以前没有体验到的,从而在夜刃心中埋下了一颗感恩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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