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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伊薇坐在窗前,看着一只雪白的鸽子低低的掠过去。阳光从树梢照在桌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微风一吹,便跟着跳动起来。秋意渐浓,夕阳的晚霞把秋天的原野照成一片火红。人们都回了家,田野开始变得寂静,田间的杨树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空旷的田里突然传来了夜莺轻柔的歌声。这使他感到低沉的睡意正从心底涌来,便昏昏沉沉的合上了眼。然而慵懒的猫突然跳到了怀里使她惊醒了过来,她厌烦的将猫扔到了地上,接着听到一声喵叫便看到它跑了出去。她试图再次睡去,可是意识却变得出奇的清醒。在桌上放着几本书,右角放着一面镜子,她正对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一阵微风吹来,她感到有些许的凉意。已经是秋天,树叶开始变黄,微风过后,树叶摇摇欲坠。伊薇看着这满目的萧然,心里不免有些压抑起来。一片嫩黄的叶子提前凋零飘落,她再次抬起头向窗外望去,看到院子右边的椿树叶正纷纷飘落。

“伊薇,快过来。”她听到父亲在叫她。

“爸爸,为什么要种椿树?”

“椿树种在院子里会有好运。”

春日乍暖还寒时候,小女孩跟在父亲的后面来回奔跑着。父亲把椿树放在坑里,填了土。伊薇跳了上去,把松软的土壤踩的结结实实。父亲深吸一口椿树奇异的香味,感受到了春日阳光的明媚。她也学着父亲把快乐的眼睛紧紧的闭上,觉得自己快要被柔软的空气融化了。

“去端盆水来。”

伊薇跑进屋里,端了一大盆水,颠簸的走来,水盆里的水猛烈的摇晃,激起的水花拍打到了她的脸上。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

“伊薇,快过来。”她向远方看去,天际飞着一只只风筝。现在不是放风筝的时候。她想。一个拿风筝的少年向她这边跑来,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住了。

“伊薇,晚上要去看电影么?”

她出于某种隐秘思绪的考虑,没有回答他。他喊道:

“是你一直想看的电影《天使爱美丽》。”

少年不等他回答,又喊:“噢,那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他风一样的跑走了。

来的人正是扬斑,她的发小。扬斑的父亲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印象里只在酒精麻醉下终日躺在床上昏睡的人。每天傍晚,为了躲避喝醉后的父亲吓人的模样,趁他没回来之前,他就跑出去。这时太阳在地平线上还未抹去,林间的空地是游戏的地方。他坐在那里看着那些戏耍的孩子,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欢乐的气氛确实让他忘记了一切。可是太阳终究是要沉下去,天色渐渐变暗。伙伴们开始回家,欢笑声慢慢隐匿,最后寂静的黑夜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怅然所失的张望着。他在街上游荡。

“你怎么不回家?”邻居看到了他。

“我在街上转转。”

“他们又在吵架了吧。唉。这过的什么日子。”

太晚了,他还是回家了。在门外听听声音,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屋里张望一下,见父亲没回来,便松了一口气,赶紧躺到床上。他是睡不着的,他肯定睡不着。他知道他要回来,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只能在恐惧中等待着,在忐忑中幻想各种可能。这无疑是一种折磨。你听啊。黑夜中沉重的脚步临近了,他从父亲特有的猛烈咳嗽、酒醉后沉重的呼吸以及空气中酒精的浓郁气味来判断父亲的位置和酒醉程度。他睁大眼睛,满眼惊恐,侧耳倾听。这时他的心也随之剧烈的跳动起来。随着脚步和呼吸声一点一滴临近时的清晰,他甚至听到了呼之欲出的心跳声,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门吱吱的响着。门开了。门口夜色的朦胧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酒醉后头昏脑涨,他的嘴巴在沉重的喘息着,发出气闷的哼哼声,显出很痛苦吃力的样子。他坐在床上,他不睡觉,他要发酒疯了。于是扬斑就赶紧蒙上了被子,吓得眼泪直流。母亲再也无法忍受。她受够了清贫日子的无望和他整日身上散发的猫尿般的酒精味道,抱怨像雨点一样砸向了空气。父亲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但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扬斑心里祈求母亲不要再说,然而委屈和难过越说越真诚,越说越可怜。这时父亲的一声呼啸,扬斑就什么也听不到了,仿佛畅游在群星璀璨的星空,觉得自己不再属于自己了。

也有这样的情况。在某个温暖的黄昏,与其说是出于某种莫名的小事争吵,倒不如说在此之前早已埋下了战争的种子,只是在找个机会让其萌芽,疯狂生长。于是声调渐渐升高,语气俞变激烈,终于爆发为势不可挡的洪流从自家院子倾泻而去。此时的人们大多茶足饭饱,看见洪水从自家门前流过,便逆流而上,追根溯源,于是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向源头集结。不过一刻钟,院子就会挤满人。起初人们还会劝架,但接着都不再理会,一些迟来的孩子还爬到了树上,唯恐害怕错过了精彩瞬间。这一点尼雅也是知道的。因为在那样的日子里,邻里吵架就是过节,打架斗殴也是狂欢,红白喜事便是盛宴,甚至连母鸡下蛋、野狗交欢也成了茶余饭后难得的消遣。伊薇便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扬斑。在人群的另一侧,在夕阳西下的昏暗角落,她看到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也是来看热闹的么?”她跑过来问。

“我动不了了。”他说,“带我离开这里。”

伊薇抓起他的手冲出人群,就向黑夜跑去,跑过田野,跑过果园,跑到再也听不到喧嚣的地方。月光洒下地面,温柔的注视着他们。他们从此开始了“黑夜漫游”。在无数个无边的黑夜,他们如同受惊的兔子在玉米地、在树林像风一般穿梭,宛如幽灵飘过家家户户窗前,来不及跳开的青蛙就惨死在脚下,各种奇异的叫声安抚着心灵,他们被黑夜诱惑,沉浸在漫漫黑夜中将各种奇异的幻像扩大成真实的存在。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迷上了叫“看不上”的游戏。其中一人闭上双眼数秒,另一人就凭空消失了。其实他们彼此就在对方面前,可就是看不到。有一次,伊薇闭眼的时候耍了赖,她看到眼前的扬斑瞬间化成了泡沫,随即变成了空气。她立刻睁开了眼睛,无边的黑夜空无一人,好像自始至终就只是她一个人一样。她叫他,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扬斑就站在她面前哈哈大笑,做着鬼脸,仿佛幽灵般的在她的身边疾速奔跑,倏尔又穿过她的身体。伊薇觉得在黑暗中孤身一人,失去了陪伴,哭了起来。直到扬斑跑到她的身后,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就在你身后啊。”他们两个才重新看到了对方。假如扬斑闭上眼睛,也会看到类似的情景。两个孩子从未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游戏,他们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深陷隐形的深渊而浑然不知。因为假如他们不在彼此的身后如同呓语般的说一句:“我就在你身后啊”,他们就再也看不见对方了。

筋疲力尽的时候,他们躺在麦地里,一眼看去就像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个大坑。微风轻拂,脸庞有丝丝凉意。扬斑望着漫天的星辰出神,总觉得自己要融入到这无边的浩瀚里了。

“他们总是吵架。总是吵。”他说,“要么就打。”

扬斑仰卧着,把手枕在脑勺下,无神的望着星空,眼泪直流,泪水浸润过挠人的麦穗和层层坚硬麦壳,渗入到颗颗麦粒之中。

“你应该搬几个座椅。备上一壶茶。”伊薇出谋划策,“每天黄昏就在门口吆喝,‘大人五块,小孩三块,再小的人两块啦’。”

他们都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

“我是一只鸟。”他常这样说。

伊薇听他这么说,从来没有在意过。而他说他是只鸟,他就真的觉得自己变成了鸟。他站在三米多高的树上。

“下来吧。会摔着的。”她喊道。

“你忘了么。伊薇。我是一只鸟。”

他纵身一跃,但三米比他想象的要高,落地的时候摔伤了脚。

“风向不对。”他强忍疼痛解释说,“要不我就飞起来了。”

直到多年以后,扬斑仍然说他是只鸟。然而那时的伊薇已经不再是未经世事、天真烂漫的小孩了。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自欺欺人,多年来的疑惑逐渐演变成了厌烦戳穿了骗局。

“你终归不是鸟。”

扬斑感到一种透骨的失落。从此,他再没有这样说过。

伊薇最终决定不去看电影。天黑的时候,扬斑前来告诉她说电影已经开场,而且精彩非常。她这才走了出来。等他们到的时候,人流已经不再涌动。他们只能坐在最后了。电影演完已经到了深夜,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伊薇突然觉得气氛有点奇怪,让她有些不舒服。

“巴黎真美。”她突然感叹道。

你想啊。那或许只是某个温暖的午后。手风琴演奏的异国音符在你身边环绕。你就漫步于香榭丽舍大道,每走几步,就有一种浓郁的香水迎面扑来,仿佛那就是久违的爱情味道。凯旋门静卧在尽头,你一定会以为那是幸福的所在。街道一侧的哥特式教堂冷峻而华丽,而另一侧巴洛克建筑凝重而典雅,与其隔街相望,仿佛在诉说几个世纪以来不曾执手的忧伤。你许是走累了,就到路旁一家历史悠久的咖啡馆,坐在橱窗边的临街位置,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卡布奇诺,独自静静享受漫长的午后时光。你向橱窗外看去,协和广场的白鸽正背对着夕阳,阳光照的羽毛仿佛都透明了,它们在琢食游人洒下的谷物,有几只已经展翅欲飞。你看着这一切,脸庞被映衬成暖色。柔和的阳光,浓郁的奶咖,以及大提琴缓缓流出的低沉忧伤的语调在撬动着你的心扉。这时候,一位母亲拉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从橱窗旁走过,她欢快的向你挥手,发出迷人的微笑,浅蓝的眸子被睫毛掩成一条线,那种欣喜仿佛你们曾经熟识,多年以后意外邂逅久别重逢似的。你也欢快的招手,充满笑意热情回应,在那一瞬间仿佛也变成孩子了。你不会想到,曾和你有过感情纠葛的人此时也来到了这异国他乡。他突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你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他坐着聊聊天,谈谈他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我觉得孤独。”温柔的月光在悄悄的流淌,悦耳的鸟叫令吵闹的孩子进入了梦乡,微风吹拂的树叶在沙沙作响,聆听伊薇流浪在巴黎街头,描绘出梦幻般的浪漫。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扬斑说出“孤独”的字眼,让人觉得无限伤感。然而伊薇仿佛真的已经身在巴黎了。她把被微风吹乱的长发撩在一只耳朵后面,又继续荡漾在巴黎的星河里了。

夕阳的余晖在埃菲尔铁塔的最后一点温存殆尽了。巴黎的夜就这样开始了。埃菲尔铁塔披上了盛装,将这个弥漫浪漫气息的都会推向了高潮。远处的摩天大厦充溢现代时尚气息,让你穿梭于未来。而眼前的古典建筑满是复古风潮,丝丝蔓延的典雅风味仿佛女巫的魔爪将你牢牢抓住,让你永远的留在了中世纪。尤其你不能感受不到那自由奔放的文艺氛围在巴黎的每条街道、每座建筑上狂奔流泻,放荡不羁,你感受那无拘无束的空气,那气息滋润肌肤,渗透进毛孔。你只听从内心的声音,只为自己创作,再也没人有权利用自己的理论指导别人的创作,因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再没有比艺术更高尚的人了。夜景很美。灯红酒绿,红男绿女,如果你觉得糜烂,你就去塞纳河畔漫步,那里远离尘世喧嚣,恍若隔世。不同于市区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点点灯火将缓缓流淌的塞纳河渲染成梦幻的宫殿,塞纳河像一条绚烂的七彩星河,你无法分清那是星月倒影还是霓虹闪烁。圣母院高耸的塔尖刺向了黑暗的星空,你仿佛依稀听到加西莫多又敲起了那沉重的晚钟。在塞纳河的众多桥上,卖唱的流浪人是个音乐大师,悄悄的演奏出舒缓的调子将你陶醉其中,你却浑然不知。河上的锁心桥在热闹繁华中孤独的挺立,轻抚一下那些锁头,便会发出铜铃般的响声。有时候你甚至愿意成为那座桥,想去见证多少年来那无数凄美婉转的爱情传说……

“我说我觉得孤单,我总是一个人。”

“啊。怎么会?”伊薇这才从巴黎的幻梦中醒来,巴黎之旅结束了,她被迫返航,“可是所有人都在你身边啊。”

“正是因为这样。有时我甚至以为,这正是他们给我的。”

伊薇看了一眼扬斑,发现他被无边的黑夜给摁到了地上。

“跟我走吧。伊薇。离开这里。”他说,“我们活在这里就像活在笼子里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该这样,我们只是朋友。你想多了。如果是之前让你误会,那我很抱歉。不知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会害怕。而且我们不合适,你太敏感了。”

“敏感?敏感不好么。”

“当然不好,敏感的人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爱幻想。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喜欢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有了。”

“对。已经有了。”

扬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伊薇已经厌倦了,她厌倦了,转过头去,去欣赏不远处夜幕下的一片黑暗。

扬斑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父亲沉重的鼾声刺穿了寂静的黑暗。多少年来,他把这当成了守护他入睡的安眠曲,仿佛只有听到父亲暴戾的呼噜声才会让他获得久违的安全感,然而那夜他却彻夜未眠。他仿佛置身于一座梦幻的城堡,那里只有他和伊薇两个人,他们低头絮语,他们开怀大笑,他们畅游于永远不会重复永远觉得新鲜的旅程。但是有一天,她说她要走了,也没有说明原因。扬斑想要挽留她,但却不想求她。他看着她走出了大门,消失在门外耀眼的光线里。这城堡的人们都是成对存在的,伊薇一离开,扬斑也瞬间化为了乌有,于是这美丽的爱情城堡便变得空无一人了。扬斑躺在床上,想要从记忆的深处埋葬曾经的回忆,却发现埋葬的正是他自己,因为任何地方都有伊薇的影子。然而现实很快让错觉幻灭了,伊薇变成了自己,他觉得自己不断被重复,正在被分裂,但他们并未分担他的难过,反而增加了忧伤。到了后半夜,下起了暴雨,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湿淋淋的推开了门,说另一个自己还在他们分离的地方,寸步不肯移动。

“他想站就让他站那吧。”他说,“最好永远别动。”

他躺在床上心如死灰,任凭另一个自己遭受风吹雨淋而不为所动。然而其他的自己都走到雨中这个不肯妥协的人面前,安慰他,试图缓解他的难过,但是毫无用处。有人失去了耐心,觉得他闹过了,破口大骂。说他装逼装出了幻觉,骂他是个撒逼,问他的难过他的执着谁能看见,并一再去质问停留在那里的魂灵为什么不肯前行。但他既不肯说话,也不愿移动。所有的人在这雨夜里为他耗尽了时间,而躺在床上的扬斑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皱纹已爬上了他孩子般平滑的额头。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有个小男孩前来告诉伊薇,说扬斑要走了,想见见她。她走到了街上,一眼就看到了他,但却不是昨天的他,昨天的他已经在彻夜暴雨中罹难。在晚霞的余辉里,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暖色,在强烈的光线里,扬斑站在那里拄着拐杖,被冷风吹鼓的裤脚和衣袖被灌了风,像旗子一样漂浮起来,仿佛魅影一般。他行动缓慢,左顾右盼的想要穿过街道。他看到了她,便像个孩子似的用力挥舞着左手,示意她过去。伊薇走近了才发现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额上的皱纹形成了一道道沟壑,佝偻的身影宛如虾米似的。天已经很冷了,但阳光还算暖和。他们都没说话,开始向田野走去。

“天已经很冷了,你要去哪里呀?”

“去巴黎。”

“怎么去?马上就要下雪了。”

“一路向西。应该就会走到吧。”

“你不是一只鸟么?为什么要走着去呢?”

“噢。对了。”他苦笑了一下,“连我自己都快忘记我是只鸟了。”

他站住了,对着夕阳闭上了眼睛。伊薇看到他的白发被冷风吹乱了,古铜色的皮肤让晚霞照成了金黄,他的皱纹舒展了。伊薇不知该说什么。

“回去吧。伊薇。”他说,“天变冷了。”

扬斑就这样离开了故乡,再也没有回来过。残阳是血,是流动的血。他走在黄昏的乡间小道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无限的拉长。伊薇看着他瘦削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深秋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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