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另一头,一个鲜为人知的草原。
数十个洁白如雪的蒙古包,屹立在空旷的草地上,从远处看,就好像数十个雪白的山峦,给这里铺上了一层诡异的光晕。
蒙古包上绣着黑色的丝线,丝线所绣的是一副泼墨山水画。乌兰族与世无争数载,连灯都没有只能用火把代替灯的种族,一针一线绣出一个大面积的山水画是何其的不易。
给这个地方的人民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沙。
蒙古包里传来男子雄厚的声音,只听男子说道:“乌兰木云俢,你是乌兰族的大祭祀,此次历练万不可说出你是来自乌兰族的,以免招来祸端。你可知。”
蒙古包里,兽皮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兽皮大衣的男子,男子黑发被藏在兽皮帽里,浑身上下被兽皮包裹的严严实实。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将长长的宝蓝色头发编成一条松散的辫子轻轻的搭落在身后垂至腰间,一身到脚脖的乳白色长袍,披着蓝色披肩,露出雪白的玉颈,披肩下角围着一圈精致的小铃铛,在乌兰木云俢的动作中,铃铛叮当作响,然而铃声并没有乱做一团,而是像清脆的如山涧的流水一样整齐。乌兰木云俢低头含颚,声音大有绕梁三日而不绝的轻声说道:“乌兰木云俢知。”
“本王赐你新名,‘樱启司’可愿。”
“启司承蒙可汗厚爱。”为了表示自己满意,乌兰木云俢直接用上了启司。
男子哈哈大笑几声,笑完抚了抚自己肩上的狼皮护肩,伸向傍边的空位伸手示意乌兰木云俢做到旁边,说道:“祭祀请坐。”
乌兰木云俢站了起来,狭长的星眸微挑,朱唇微启:“可汗,时间不早了没事的话,乌兰木云俢就回去准备了。”
男子并不恼,而是哈哈一笑:“哈哈,祭祀去吧,本王还等着你早去早回呢,辅佐本王让子民安居乐业呢。”
乌兰木云俢表示尊敬的朝男子微微点头,径直走出这里。
——
乌兰木云俢走到一顶绣着五颜六色的花鸟虫鱼蒙古包里。
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掀开门帐,蒙古包里的支架全有红木镂空而成,给这里增加了一丝贵气。屋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只有中间的祭祀服十分的夺目。
中间的毯子上坐着一名身穿深蓝色衣袍的女子,领口处围着白色的狐狸皮。
女子低头往白色的绸缎布上绣着一朵蓝莲花,一朵妖艳的蓝莲花。一朵妖艳似血的蓝莲花。
乌兰木云俢停在女子跟前,看着女子,眼里流露着不舍之情。
女子抬头看着乌兰木云俢,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血色:“俢,你回来了。”
乌兰木云俢点点头,回应女子。
女子起身走到比自己高一头的乌兰木云俢的跟前,捧住他的脸。嘴里不停的喊着:“俢,俢,俢。”
“额吉(老妈),阿俢会早点回来的看额吉、阿妹的。”乌兰木云俢的眼里流露出不舍得泪光,轻声说道。
“渏丽格尔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定是跑到那里追野兔玩了。”女子为乌兰木云俢擦去含在眼里的泪珠。
乌兰木云俢莞尔一笑:“阿妹一向如此,我走之前肯定好好教育教育她。”
“算了,阿妹还小。”女子拉着木云俢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跟前,又继续绣着手里的绸缎。
木云俢揽过女子手里的绸缎,佯装生气的说道:“额吉,这个都绣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您废寝忘食的一直绣,这个有那么重要嘛。”
女子看着木云俢,宠溺的一笑:“快完了。”
木云俢嘟起嘴巴,赌气的说道:“您又是这样说,这句话您重复了半个月了,俢要走了,您看看俢吧。”
“俢,外面不如家里,一定不要逞一时之快。听说外面可乱了,外面的人跟百年前的妖怪灭隐一样,会挖人心肝,你一定要小心……”
木云俢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嘴角上扬,听着他额吉的嘱咐。“俢可是乌兰灭妖族的最强大祭司,妖怪都不怕会怕人。”
“凡事小心为好,做事切不可心浮气躁…”俢母丝毫不放弃嘱咐木云俢的机会。
次日凌晨天蒙蒙亮,一个背着包裹的蓝色人影从蒙古包里走了出来。人影不紧不慢的走在草原上,如同不染凡尘的仙子一般。离蒙古包很远的地方,男子一声口哨,不多时飞来一个一人高的鹰,男子跳上鹰背,看着身后的村子,眼里流出一滴泪。
鹰扑腾了几次翅膀,稳稳的飞向空中。
他乌兰木云俢离开了村子。
木云俢垂下眼帘苦笑,列代只有天生蓝发的人才能当祭祀,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循规蹈矩每隔百年就会有一个祭祀,可是为什么老天爷就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他跟他的阿妹都是天生蓝发,知道真想的自己为了阿妹一直在忤逆他们,族里的长老们纷纷想让他死,让阿妹继承祭祀,因为他逃脱了他们的掌控,而阿妹没有。
樱启司叹了口气便不在回头,自问自答:“希望阿妹可以逃脱他的控制。”
“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