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惗惗将殷子萋带至郁衡那处时,皇上啊什么的都已经围在了床沿,一见殷子萋,便不顾形象地跑过来,中间还踉跄了一下,好在身边丫鬟的扶持才没有摔下来。
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站在殷子萋的面前,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便是殷子萋,那个害得朕儿子受了风寒的殷子萋?”
殷子萋一动不动,心中冷笑不断,什么皇帝,平日里对郁衡不闻不问,如今所有人都在这了,才装出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
她镇定地抬起头:“是。”
这下老皇帝见她如此不知悔改,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便一挥手吩咐身后的一大批奴才将她带下去锁了起来。
对于老皇帝的做法,尹初酒是这样批评的,这时候你儿子就是天,你儿子就是地,平时你儿子就是一块会喘气的肉。
殷子萋打断她说:“也不能这么说,好歹郁衡也是皇帝他儿子,皇帝如此说不定也是有原因的。”
尹初酒唉了声:“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包庇他,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你。”
殷子萋无言。
旦日。
算起来她待在牢中已有许个时辰,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也不会有何问题,可殷子萋却恰恰在不正常的人的那圈。
许是少时殷子萋时时一人,便得了甚密室恐惧,入夜,便每每觉着身边某个不知名的地处传来些不知名的声音,于是,一夜也未曾睡好。
便是如此,第二日下人来看殷子萋时,便看到了晕着的殷子萋。
他们本是打算不管她,但思忖到十五宴时郁衡曾许殷子萋王妃之位,便也认命将她带出了牢。
巧的是,牢边有个寝宫,他们便将她带去了那个寝宫。
更巧的是,那个寝宫便是白袂居。
更更巧的是,郁衡带着一女子来到了白袂居。
更更更巧的是,殷子萋很很很不巧地那时醒了。
不知何时,身边的下人已不在,原是不敢插手主子的事。
殷子萋看着郁衡久久不说话。
郁衡便是说:“你来这是作甚?”
殷子萋颤着唇:“你说这是予我的屋子。”
郁衡笑着:“你听错了。”
殷子萋颤着唇:“你那日问我爱不爱你。”
郁衡笑着:“那不是对你说的。”
殷子萋红着眼眶说:“你因我喜白衣,擅自将名改为了白袂居。”
郁衡语气硬了硬:“那不是为了你。”
殷子萋的眼泪流了下来:“你十五宴那日说要娶我。”
郁衡不再看她:“那是骗你的。”
殷子萋没了表情:“你……说过……”
郁衡又搂了下那女子:“都是骗你的,我说过的所有话都是骗你的。”
殷子萋无言。
她眼望着郁衡扶着身边的女子慢悠悠地走至床榻,似是故意做与殷子萋看:“你是否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