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调查都归于最后的一搏!破釜沉舟的时刻已经到来!这不是神的推理,而是人的推理!神只需在那一刻即可知晓谜底的真相,而人却要历经艰辛万苦找寻一丝或许已经不存在的蛛丝马迹!万转千回,众里寻他,苦尽甘来,绝处逢生——这就是神与人的区别!
按照预期的打算,张一玄将嫌疑人缉拿,并扣押,打算让其供认自己的罪行。
“你感到吃惊吗?你该知道我将你抓来是为了什么吧?”
将嫌疑人扣押后,张一玄已经无需顾虑和遮掩,语气也变得带有威慑的意味。
“警官,我不知道您到底想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面对张一玄的威慑,丁大伟仍旧显得面不改色,神色自若地向张一玄回应道。
“你不知犯了什么罪?一会儿你自然会知道的!”张一玄已经做好决定对其进行审讯。
“好吧,那就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是犯了哪种罪行,是奸淫掳掠,还是烧杀抢劫?”
“你所犯的罪行比这些都罪恶、可怕!你的妻子不是被别人杀害的,而是被你给谋害的!我说得对吧?”
“警官,您的想象力也太天马行空了吧!那您说说我到底是怎么将我妻子杀害的?”
面对张一玄的指控,丁大伟居然能如此地保持镇定,令张一玄也始料未及,颇感意外。
“好!既然你不愿认罪,那我就只能将你杀害妻子的整个过程给你重述一遍了!”
“这个倒是我非常期待的!警官,那您就请开始吧!”
“首先从犯罪动机上来说,你和你妻子感情严重不和,这是你将妻子杀害的根本原因!至于不和的原因,这与你五年前的失踪有关,因为你和五年前完全判若两人,之前你对妻子爱护有加,而在你回来后便对妻子不闻不问、漠不关心。这种巨大的反差使得你和妻子经常争吵,甚至还发生打斗,于是怀恨在心的你便趁妻子那晚路过案发现场时残忍地将其杀害。我说的对不对?”
“您说对了一些,我和妻子关系的确自从我回来之后便不再和睦了;而至于您所说的是我将妻子杀害的,却是无凭无据的猜测。您凭什么说我是凶手?我当时可是在医院啊?而且还有护士可以为我作证!”
“当晚的值班护士的确可以证明你在医院出现过!但是,你别忘了,你可是离开过医院一段时间的,这一事实那位值班护士也是可以作证的!”
“我的确离开过医院,但是当时我只是回家吃药!”
“你到底是回家吃药,还是去做了其他什么事,这个好像没有人可以来为你作证吧!”
“医院的那位值班护士可以作证,因为我回来时她正好在病房!”
“那个值班的护士好像不能作为你回家吃药的证人吧!因为她只是看见你回来,却并不知道你那段时间到底去过哪里!”
听了张一玄的话,丁大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见丁大伟脸色略微有些阴沉,张一玄继续说道:
“你没有证人可以证明你回家吃药!相反,我却有证人证明你当晚并不是回家吃药,只是匆忙地回了趟家,然后又离开了家;之后,你便跑到案发现场将你的妻子杀害!对不对啊?”
在张一玄说出自己并不是回家吃药之时,丁大伟仿佛感到颇为震惊似的,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自己的行踪进行过调查,而且还调查得如此仔细。
“那您凭什么如此肯定我到过案发现场,要知道在那么短的时间我是没办法将我妻子杀害的啊?”
“从表面看起来,你的确很难在那么短的时间作案,但是如果你充分利用不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并且在你妻子毫不防备的情况下,便是可能的。我对这种可能性深信不疑,而且还亲身实践过。”
“亲身实践过?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张一玄说的这些,丁大伟不禁仔细地凝望着张一玄好一会儿,仿佛对他所说的话感到十分惊讶似的。
“就是说,我亲自对你离开医院的那段时间进行过实验,结果证明完全是有这种作案的可能性的。从医院值班护士那里,我得知当晚你离开医院的时间大概在凌晨十二点左右,回到医院的时间经护士说明可能在十二点四十左右。那么,你总共离开医院的时间就是四十分钟。在这四十分钟里,你完全有可能首先从医院跑回家,再继而到达案发现场,将你的妻子杀害!”
听到张一玄显得如此缜密的分析话语,丁大伟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继而又恢复了他原本一贯的神情,不慌不忙地说道:
“警官,您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吗?能够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而且料事如神?这些都只是您的主观推测而已,有什么证据吗?”
丁大伟似乎仍旧底气十足,仿佛并未被张一玄所说的这些话吓到。
“我并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什么神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警察,通过自己的观察来进行合理的分析、解释和推断。如果你要证据的话,我可以给你举出两点!”
“我倒是很愿意听听您所说的证据!”丁大伟仍旧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
“第一,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那晚你离开医院后快速地跑回家,好像并不是吃药,而是在找寻什么东西,我推测你应该是在找一件外套之类的衣服,以方便你作案之后毁灭罪证,至于你回家拿衣服这点,你邻居说当晚你显得十分匆忙,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这个应该没有错吧!之后,你从家快速地跑到了案发现场,将你妻子杀害,然后又快速地逃离了现场,躲藏在‘死亡之林’某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将作案的物证毁灭,换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这样就可以避免被人怀疑,之后你便十分坦然地回到了医院,恰好碰见了值班的护士来查房,也正好可以作为你不在场的证明。当然,我也去过‘死亡之林’,试图想找到你可能遗留下的罪证,但是并没有任何发现。正当我在快完全失望之时,想到你可能换过衣服这一点,于是,我带着这最后的一丝微弱的希望,再次去了医院,询问了当晚值班的护士;据她所说,你那晚在回家后再次出现在医院所穿的衣服和之前所穿的衣服是不同的,这点正好可以作为我刚才一系列推断的凭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警官,您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我想说的是,那晚我的确换过衣服,但是并不是您猜测的那样,而是因为在我回家吃药时不小心将药剂洒在了身上,这才重新换的,完全不是您所说的!”
果然如张一玄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丁大伟用吃药将衣服弄脏这一理由,来作为狡辩。
“你大可这样来进行狡辩,我们暂时的确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来对你进行控诉。不过我相信你也高兴不了多久!”
“那您说的第二点是什么?我也很想听听!”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有目击者看见了你作案的整个经过,我们有目击证人!”
张一玄对目击证人这方面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以此来吓唬下丁大伟,看他在听到有证人时到底是什么反应。
“你们有目击证人?是谁?真的是亲眼所见吗?”听到有证人,丁大伟似乎也有些震惊似的。
“我们不会告诉你目击证人是谁,不然有可能连这最后的证人也会被灭口。是的,证人亲眼见了你作案的整个过程!那么你是打算现在招供,还是等到在法庭上再让证人指证你的罪行?”
“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证据,大可将我关押,等到在法庭上作为证供!”
尽管张一玄虚实结合、真假参半,想让丁大伟供出自己的罪行,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嫌疑人仍旧显得理直气壮、毫不动容。
“警官,那您说明下我是怎么将死者杀害的?要知道如果据你的推测,我在那么短的作案时间内不可能如此快速地就将死者杀害,而且还是那样一种如此诡异、恐怖的死法!”
“至于你作案的手法,我怀疑你患有一种疾患,这种疾病让你身体内的基因发生了异变,从而具有种种正常人没办法解释、也不可能办到的古怪举动!正是在这种疾患的影响下,你将你的妻子残忍杀害!而且,听说自从你失踪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学校的实验室搞研究,我怀疑你搞的这些研究正好与你的这种疾病有关!”
“警官,这又是您的想象吧!我觉得您完全可以去当作家,这样您的这种异想天开、天马行空的才能也可以得到体现了!”听到张一玄说出这样的话,丁大伟有些语带讽刺地说道。
此时,见到丁大伟更加肆无忌惮的行为,张一玄仿佛被彻底激怒了似的,突然用力地在桌上拍了一掌,响声整耳欲聋!尽管如此,丁大伟仿佛并未被吓到似的,仍旧坐在那里,面不改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室内的一个角落。
“好吧,既然你不认罪,那我们就只能先暂时将你扣押,等到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说完,张一玄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将其关押了起来。按照相关规定,张一玄打算将丁大伟先关押四十八小时,然后再对其进行问话,看他到时能不能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就这样,丁大伟被警方扣押了起来。然而,在丁大伟被扣押的四十八小时内,一件更加令人意想不到、震惊万分的事情悄然发生了,让整个幽远镇再次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
正独自呆在警局的张一玄听到下属来报告这一消息时,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不禁一下子颓丧地倚靠在椅子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仿佛失去知觉了似的,头脑也不禁一阵晕眩,差点从椅子上摔倒!
令整个幽远镇如此惊惧,也令警官张一玄如此失落甚至绝望的是:在丁大伟被扣押的这段时间,幽远镇再次发现了尸体,而且尸体脖子上同样有一道很深的血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