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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真武收龟蛇 八卦灭江蛟(2)

宗善:他尊重僧、尼去从自愿。容我考虑考虑,待洛阳桥竣工后再议论好吗?

李桂花:就听你这句话,别哄我,一言为定!世桥哥,我不困倦了,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吗?

8.昆仑山万剑岩纯阳洞日内

莽莽昆仑,巍峨挺拔。万剑岩山石如剑。

《纯阳洞》内,灵芝仙草,奇花异木,莺啼燕语,生机盎然,一派清幽仙境。

吕洞宾舞起“九星剑”,仙童在旁喝彩。

仙童:好啊!风吹荷花,左右摇摆,飞去流水,穿连不断……

吕洞宾突然停住,吩咐仙童:你快去洞口,不管谁来访,都说我不在。

真武帝与宝幢王降下云头,在《纯阳洞》口观望。

宝幢王高喊:吕纯阳在吗?

仙童伸个懒腰而出(慢条斯理地):二位仙翁来者何事?我洞主人不在。

宝幢王:我们从武当山,不,从天上而来,你主人为何不来迎驾?

仙童:迎驾?好大的口气!堂堂纯阳祖师要迎你什么驾?主人不在,请回吧!

真武帝厉声:主人放荡不羁,连小小书童也如此无礼。枉为散仙,令人汗颜!

宝幢王生气:你知道他是谁?他乃北极真武大帝,路过此地,你们竟敢如此无礼拒之门外,真是大逆不道!

真武帝故作气愤:走,别对牛弹琴!

宝幢王有意高喊:吕洞宾只不过是个小仙,以后出事求您,就别管他!

吕洞宾急出洞门:原来是真武大帝和宝幢王驾临,小仙更衣,来不及迎驾,请包涵!仙童有失礼仪,我自当管教。(对书童)还不赶快赔罪!

仙童跪礼:二位嘉宾恕罪,望大人不记小人过!

吕洞宾:恭请屈驾小洞一叙,请!

真武帝与宝幢王会意一笑,携手步入洞府。

吕洞宾彬彬有礼,命仙童敬茶。

吕洞宾:这是昆仑雪芽,清新爽口,帝王请品尝品尝!

真武帝呷茶:嗯,别有风味,果然不错!

吕洞宾:真武大帝出巡,历来旗幡蔽日,将领簇拥,今日大驾光临,难怪小书童有眼不识泰山……唔,太和山。

宝幢王:玄帝欢宴,酒兴大作。兴致游山玩水,故不兴师动众坏了雅兴。要小王陪其游览圣地名山。路过昆仑,想起吕仙曾做客武当,特下驾私访。

吕洞宾:未得通报,有失远迎,请恕罪!

宝幢王:赫赫大帝,海纳百川,度量非凡,不计礼仪小过。至于本王,乃是熟客,吕仙别耿耿于怀!既然大帝光临,昆仑有何宝物,供慧眼鉴赏,不失此行。

真武帝:纯阳幽居巍巍昆仑,极目千里,风光无限,悠然自得。昆仑人杰地灵,宝物万千,舍得让朕眼福一二?

吕洞宾:小仙洞居万剑岩,怎么与天上琼楼玉宇比拟,即使有点珍宝,也难与天上繁星比美,实有碍帝王慧眼!

真武帝:吕仙过谦了,你独居万剑岩,顾名思义,宝剑万支,就令朕目不暇接了!

吕洞宾:此处虽出许多名剑,但多留于民间,怎么能与天上宝剑林立相比。

宝幢王:纯阳不必过谦。就你身上佩戴宝剑,乃集天上九星灵气炼制而成。真武大帝乃剑神之主,欣赏一下如何?

吕洞宾默不作声。

真武帝:宝幢王何出此言?朕愧为剑神之主,别人的东西怎能作主?惭愧啊!

吕洞宾:帝君息怒,别说您宝剑无数,就是您属下的天兵天将的武器,也件件是宝,我区区小仙,只身佩戴此剑,有何欣赏价值?实有碍大帝慧眼。

宝幢王冷眼相觑:人说吕纯阳小气,我尚不信。今日领教,深信不疑。一把“九星剑”让赫赫大帝过眼都舍不得,难道你不顾大帝尊容,让人耻笑?

吕洞宾只好脱下“九星剑”,双手送给真武帝:恭请大帝慧眼品鉴!

真武帝拔剑仔细观赏:真不愧为斩妖宝剑,难怪纯阳爱不释手,剑不离身!(说罢还给吕洞宾)

宝幢王:真武大帝,宝剑已观赏,我们走吧!

吕洞宾:唉呀,宝幢王,您帝王结伴微服私访,小仙洞府虽小,也蓬荜生辉。千年只来此一回,怎么说走就走?

宝幢王:小王无所谓,赫赫大帝岂容受人冷落,还是走好!

吕洞宾:小仙怎敢无视帝王驾临,别生气,别误会,祈望海涵!

宝幢王:我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陪大帝来访,是有事相求,看你心胸并不宽广,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以免尴尬。

吕洞宾:小仙虽生性放荡,但也懂礼仪,书童无礼,令其赔礼。大帝鉴赏小仙之剑,小仙理当谦逊。宝幢王责怪小仙小气,令属下深感不安!有何差事,尽管下令,何用“相求”二字,让人误解小仙大逆不道,实在承担不起!

真武帝:唔,看来是宝幢王误会了。素闻吕仙君子坦荡荡,风度翩翩,有情有义,哪像是吝啬小人之流?蔡襄建造洛阳桥,他们八仙大义凛然,不辞辛劳,各显身手,眼看长桥就要飞架南北,功劳不小,凡人赞不绝口!

吕洞宾:匡扶正义,为民排忧解难,神仙责无旁贷。况且蔡襄为民造福之善举,更应义不容辞,助其一臂之力。

宝幢王:我也听说过,吕仙掣此“九星剑”,驱猪母石填江,为洛阳桥奠基,凡人誇其神通广大,可八仙却对付不了龟妖蛇怪,实在是憾事一桩!

吕洞宾:小仙不敢多管闲事。

宝幢王:我越发糊涂了!为民除害,除恶务尽,怎能说是多管闲事?

吕洞宾: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真武帝:吕仙不必婉言忌讳。朕长年在北海,偶尔去几趟东海、南海,前天才知道入门之初剖腹撒江惹祸非浅。遂与宝幢王约定,特地造访,共商灭妖除邪之计。

吕洞宾:帝君言重了。谁不知真武大帝乃降妖除魔英雄?区区龟蛇之妖,何足挂齿?小仙岂敢狂妄与帝君平起平坐,班门弄斧?

宝幢王:玄武大帝乃荡魔天尊,世间妖魔鬼怪,螭魅魍魉,闻风色变,可龟妖蛇怪不同,是他腹中之物。医者难以自医!

真武帝:朕并非讳疾忌医。抛于洛阳江中的肠胃经年累月变成龟精蛇怪,汲取洛阳江与清源山日月精华,神通广大,若无主宰生杀大权的九星神剑,即使将其碎石万段也难以根除。因此想借用你的宝剑除龟、蛇二妖。

吕洞宾:恕小仙直言,玄帝手下除妖降魔法宝利器比比皆是,为何非用小仙之剑不可?实是令人费解!

宝幢王:俗云一物一物治,开锁宜用配对钥匙。玄帝若能轻而易举剿灭二妖,何必千里迢迢到此来搬弄口舌?九星神剑聚天上九星之灵气可斩杀聚山水灵气于一身的二妖,吕仙谅必心知肚明。莫非有“借荆州占荆州”之疑虑?帝君金言玉语,一言九鼎,即有背信弃义之理?倘若失信于民,安能治理北方,赢得人神拥戴?本王与你交往非浅,愿作担保!治龟蛇二妖之后,由本王亲送宝剑交与你手中,决不食言!

吕洞宾沉思片刻:既然非用小仙此剑不可,小仙岂敢不从?宝幢王信誓旦旦,日后亲手交还此剑,免得玄天上帝为区区小事而劳驾。

真武帝与宝幢王:君子之交决不食言!

吕洞宾:不过……小仙有一请求。

真武帝:有何要求,当尽量满足,请讲!

吕洞宾:不瞒上帝与君王,纯阳有一癖好,没有九星宝剑陪睡在侧确实辗转难眠。宝剑既然交你使用,剑鞘伴小仙入睡如何?

宝幢默默一笑:吕仙尚不放心?

真武帝沉思片刻:也罢!一言为定,容后“完璧归赵”!

吕洞宾只好拔下九星剑交与宝幢王,背上空剑鞘。

宝幢王接过九星神剑:就此告辞了!

吕洞宾急挽留:二位至尊匆匆而来,岂能匆匆而去?小仙洞府虽小,也该敬备薄酌,为二尊洗尘饯行!

宝幢王持神剑插于身后:玄帝治妖心切,就免了吧!

真武帝:吕仙割爱借朕宝剑治妖,胜于百宴美酒佳肴。朕尽速治妖,以便早日奉还。届时请往武当山,朕设宴答谢,尽欢而醉。就此暂别!

吕洞宾与仙童送真武帝与宝幢王步出洞口,望着客人身影,长叹一声,拂袖而入。

9.昆仑山上空日外

真武帝与宝幢王驾着祥云飘然上天。

真武帝:宝幢王十分机灵,竟然令惜剑如命的吕纯阳忍痛割爱,难以推辞!

宝幢王:对狂放之辈必先压其锐气,灭其威风,然后软硬兼施。尽管如此,今天他还是不敢目无尊长,若无玄帝屈尊亲临纯阳洞,任何神仙也别想借他的宝剑!

真武帝:若无宝幢王伶牙俐齿,精彩表演,宝剑断难从其手中借出!

宝幢王把九星神剑交与真武帝手中:微臣预祝帝君大显神威,为民除害,旗开得胜!

真武帝拱手:感谢宝幢王鼎力相助!

10.洛阳江水灵洞夜内

蛇精圆眼呲牙:气死我也!想不到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毒杀百姓的奇招,竟然被蔡襄破解。现在已是无计可施了!

龟精:蛇妹息怒,自古兵家施计必有对策,不是咱赢就是他输,此计不成再换别计,无计可施,更须冷静。

蛇精:我作法酿成惠安蛇灾,实是孤注一掷,如今已到黔驴技穷是小事,我有不祥的预兆,更是忐忑不安啊!

蛇精:龟兄何出此言?有何不祥预兆?

龟精:我昨夜梦见咱的主人,率领千军万马,使尽法宝追杀咱,咱也使尽平生妖法,却难以招架,一觉醒来,虚汗如雨,看来是灭顶之灾!

蛇精:龟兄多虑了。俗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必认真,心情放宽些!

龟精:我也不想,却缠绕脑海,难以解脱。

蛇精:即使咱的主人真的来作对,也会手下留情。难道忍心骨肉相残?他为什么把咱抛弃而不顾呢?

龟精:听凡人传言,他是一位孝子,侍母至孝。其母嗜好吃猪肾,他是屠夫,从不卖猪肾,专留给他母亲吃,可是他成仙之初,顿然悔悟杀生无数,责怪是咱黑心、黑肠、黑胃的馊主意,就在中洲剖腹将咱抛弃洛阳江中。

蛇精:既然是他无情,就难怪咱不义了。还敢来对付咱?

龟精:他说咱坏事干绝,为害百姓安宁。

蛇精:咱不吃人吮血,难道要白白饿死?我们不找他算账,他还想杀我们,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龟精:他已成神仙,要牺牲什么“小我”为“大我”,要大义灭亲!

蛇精:不,在他眼里绝不是什么“小我”、“大我”。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却把咱抛入洛阳江中,让咱浪迹天涯,早已恩断义绝!在他的心目中,是道与魔,正与邪誓不两立,我们不应当心存任何幻想,必须与他作殊死争斗,别无选择!

龟精:唉,万一恶梦成真,咱必须共商对策,不能坐以待毙。要与他决一雌雄,方解切割之恨!

蛇精:听说他是什么伏魔之神,什么“荡魔天尊”,所向披靡,咱别信那一套!

龟精:对,不是他亡,就是我灭!

蛇精:唉唷,我肚子咕咕叫个不停,这几天饿的肚肠贴背,还是到外面找些吃的填填肚子充饥吧!

龟精:你瘦多了,我也觉得浑身乏力。走,先找吃的,然后从长计议未迟。

11.洛阳江中洲拂晓前外

洛阳江上空,天将拂晓,星月依稀,唯独九星闪耀。

洛阳江中洲岩上坐着一位钓鱼翁,身披蓑衣,头戴竹笠,驼背渺目。他垂下银丝金钩,放入江中,悠然自得钓起鱼来。

龟精自江北远望:蛇妹,你看远处岩上有一老翁在钓鱼。

蛇精咧嘴呵呵大笑:妙哉!这老翁实在活得不耐烦了,天未亮钓什么鱼?

龟精耸肩伸头:老天也许知道我们饥饿难忍,送上美食。老头虽然瘦小驼背,身上的血也可让咱饱饮一餐,胜于琼液玉浆!

钓鱼翁在山岩上拈须吟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岩上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龟精冷笑:这老人头脑不正常,春夏之交江中哪来雪花?还高声朗朗!

蛇精:也许江波粼光泛发、烟雾朦胧疑为雪。不管是霜是雪,我们要吮的是他的血!

龟精:我们稍稍游去,看个底细!

龟蛇二精争先恐后向江中游来。

蛇精:哇,两条鱼钩挂上新鲜的鱼铒,香味扑鼻,令我垂涎三尺!

龟精:不对呀,一根鱼竿怎么会有两条丝带钩?

蛇精:别大惊小怪!这个钓鱼翁贪心,想一举多钓条大鱼。那两条鱼饵那么香,加上钓渔翁的人肉、人血,有如美酒佳肴,真是天上送来的美食!我们要一起使劲把丝纶猛拉,连同钓鱼翁揪下江来,痛痛快快饱吃一餐!

龟精:行,动作要轻快,干脆利索!

龟精蛇怪于是咧开血盆大口,拼命吞着鱼饵不放。鱼竿不断地颤动。

钓鱼老翁拈须大笑:上钩了,金钩银丝已钻进你们的腹中,想逃也逃不掉,二妖乖乖地跟着朕走吧!

二妖从江中跃起,卷起巨浪,踏着波涛向岩上老翁猛地扑过来。

老翁勃然大怒,一声呼啸,拉着鱼竿腾空而起,甩掉竹笠蓑衣,现出真武大帝魁梧形象,龟妖蛇精惊慌失措。

真武帝口中念着咒语,抛出九星神剑于空中。《九星剑谱》时隐时现,九星神剑在空中闪光摇晃。天上九星发射九道寒光聚于神剑,又折射在江中的龟蛇二妖身上,龟蛇还是垂死挣扎。真武帝一跃跳下江面,一脚踏往窜过来的龟背,一脚踏定钻出去的蛇身。龟蛇显露半身原形。

真武帝厉声:龟妖蛇精听着,朕乃水神玄武,汝俩无处可逃!摆在眼前两条路由你们选择,要么改恶从善,随我往北海修炼,皈依佛门;要么葬身洛阳江中,永世不得超生!

龟蛇腹痛难忍,无法挣脱,浑身冒汗发抖,异口同声:祈求吾主开恩饶命,我俩愿永随膝下!

真武帝厉言:如若食言,休怪此斩妖剑无情!看剑!

真武帝接过空中神剑,往中洲岩上一击,岩上迸发火星四射,一束焰火熊熊燃烧而上。龟、蛇二妖魂飞魄散,身体猛地一缩,现出整身原形。真武帝化去金丝银钩,披发跣足踏着龟蛇,驾云而上。

天刚拂晓,岸上民工翘首张望,相互传告。

玄天上帝身披铠甲,手举九星神剑,脚踏龟蛇在云中时隐时现,威风凛凛飘然而去。(定格)

(画外音)洛阳桥中亭北侧有块巨岩,上面浑然天成嵌着龟、蛇形状的青石块,至今可见。

12.义桥坊理事堂日内

义桥坊大门外鞭炮飞鸣,民工欢声四起。

民工们雀跃欢呼:

上帝公收龟蛇上天喽,真是大快人心!

大害已除,咱可平安架桥了!

尚德山由大门经客厅侧门匆匆进入二进屋理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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