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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酒井涌出杉木 美女误入圈套(2)

尚德山:赔多少都可以。(摸摸胸襟)糟了,我渡船时忘了找钱。现在身无分文,明天拿钱赔你行吗?

卖酒老人:这怎么行,这壶酒滴到家就没了。既然你答应赔,先喝光再说。

尚德山闻到酒香:行,我还没吃午饭哩,这酒填填肚子也不错。

尚德山如饥似渴地喝着葫芦酒。卖酒老人捻着花白胡子背地里笑。

尚德山吐了一口气:这酒真香,葫芦不大怎么老是喝不完?要赔多少钱?

卖酒老人:如果你酒量大,算我找到一个酒主顾,这一壶可不还钱;如果你酒量小,喝不完就赔五十两银子算了。

尚德山大吃一惊:有这样买卖的吗?既然如此,我干脆喝光算了。

尚德山边喝酒边摸着肚子,喝得两眼通红。睁眼一看,再揉揉眼睛:嗯,卖酒老人不见了!

尚德山自言自语:人世间还有这便宜酒,遇上这位老人得谢谢他。时间不早了,快赶路。

尚德山踉踉跄跄,突然双脚一轻,快步如飞,飞到清源山麓,又腾飞在高山上。

尚德山瞪眼一看,眼前一只大乌龟挡住去路。尚德山打着酒嗝,一股酒气涌出口,淋湿了水火棍。乌龟瞪眼甩尾巴冲着尚德山。尚德山火速绕到乌龟背后,水火棍向龟尾巴捅进去,只听乌龟“哇”的一声,不能动弹,变,变成一块大龟石。

字幕:龟岩

尚德山踏上龟岩,轻飘飘地走过去。又往前去,听到狮子吼叫声。

尚德山(独白):糟了,狮子那么凶,看来我只能活到今天了!不行,我死了没关系,交不了差,岂不让蔡大人失望?拼,拼!

狮子展威,向尚德山猛扑过来,尚德山水火棍用力一挥,打中狮子的眼睛。狮子乱扑,尚德山跃上狮子背上,揪着狮子的头。狮子在山地滚动,尚德山肚子里的酒吐在狮子嘴里。狮子不能动弹,慢慢地变成石头。

字幕:狮岩

尚德山走下狮岩又往前走,前面是一个山洞。三只大蟒蛇不约而同爬出来。

尚德山(独白):惨了,遇上一条大蟒蛇就不得了,三条斗得过吗?(略思片刻)反正是死,不如搏一搏,死也痛快些!

尚德山抡着水火棍与三条蟒蛇打斗。

字幕:三蟒出洞

观音菩萨在上空喊道:三蟒休得无礼,蔡襄大人的差役上得山,就让他过去吧!

三条大蟒蛇爬回洞里,尚德山拱手向空中道谢:谢谢菩萨!

8.清源山弥陀岩日外

尚德山脚踏云彩,飘飘然来到弥陀岩前。三个乞丐手搭肩在岩上行走。

尚德山在山岩下高呼:三位老伯,请留步!在下有事相求。

三位乞丐并不理会,手搭肩继续行走。

尚德山急了,一路奔跑。经“泉窟观暴”、“连心石”、“云台”、“一线天”、“一啸台”,登上弥陀岩。

尚德山气喘吁吁,下跪:三位老伯,在下有礼了!

三位乞丐没回话,尚德山翘首一看,原来是两个瞎子跟着一个独眼人,而且衣衫又褴褛。

尚德山(独白):蔡大人说梦话?三个都是乞丐又瞎眼,怎么会知道哪里有杉木?(沉思片刻)唔。三人一目,谐音杉木。这三人跟在《群言堂》上献策的“七人一目仙”何等相似,不是仙人也是高人!

尚德山再拜:在下是泉州府蔡大人派来的差役,请教何处有杉木可造船,以解杉木奇缺之急。请高人指点!

三位乞丐相觑,异口同声:洛阳江头,古井一口,木可造舟,水可饮酒。

尚德山拱手:金言玉语记心中,在下回去传话。多谢三位高人!

“三人一目仙”突然不见,只听见吕洞宾、铁拐李、张果老的笑声。尚德山仰望天空,见三位仙人飘然而去。

9.义桥坊客厅夜内

客厅内灯火辉煌,蔡襄时而站起来向门口张望。

卢锡:君谟,你大白天说梦话,害得那公差好苦哟!此去清源山弥陀岩,山路崎岖难行,来回起码要两天时间。

蔡襄:说来也巧合,我做梦,不知不觉喊出声来,居然有属下来领差事。

卢锡:上次你在公堂做梦,喊下得海,偏偏有个夏德海下海传递檄文。那黄碟也许是神仙送的,所以能得到东海龙王开恩。可这次空口说梦话,没什么凭据,能应验吗?

蔡襄:我醒后有点后悔。我从来没跟属下开玩笑,更没有故意戏弄他们。这次让尚德山空跑一场,将使我遗憾终生!

卢锡:你的衙役那么认真、挚着,自顾奋勇而去,也难怪你。

蔡襄:唉呀,天黑了,但愿尚德山平安无事!

尚德山跑进客厅:蔡大人,我回来了!禀报蔡大人,在下一路不敢懈怠……(快速无声镜头拍摄尚德山诉说去清源山弥陀岩的经过)

蔡襄:弥陀岩三位高人说什么?

尚德山:他们异口同声说:

洛阳江头,古井一口。木可造舟,水可饮酒。

卢锡:平常人从这里到弥陀岩来回得两天,你一个下午就回来。兄弟!蔡大人白天说梦话,你误听传唤,没去没关系。可做人要诚实!

尚德山:卢主事不相信我的话是真的?蔡大人政令如山,赏罚分明。我尚德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造假。请蔡大人明察!

蔡襄:你起来说话,我今天说梦话,你就是没去弥陀岩我也不会怪你。我和卢主事正担心你的安危哩。没事,你千万别介意!

尚德山:您的关怀,属下万分感激!在下在府衙当差十年整,为人如何,恳请大人调查!

王实跑进客厅:蔡大人,卢主事,奇迹,真是奇迹!

蔡襄:奇迹从何而来?(闪入)

傍晚,南岸山坡上《酒井》发出阵阵潮声,杉木一支支涌出井口。打水的民工十分惊奇,互相传告,民工们争相来观看。

许忠带领民工扛着杉木,堆放在旷野。

夜幕降临,宗善令民工举着火炬,组织民工继续搬放杉木……(闪出)

王实:蔡大人,现在《酒井》还在涌出难以计数的杉木,我是特地跑来报喜的。

蔡襄惊喜:难道我白日做梦也成真?

卢锡(激动地):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真的出现了!(对尚德山)兄弟,委屈你了,请原谅!

蔡襄:壮士,让你受苦了!

尚德山:只要你们信任,再大的苦,再大的委屈我都受得了!

蔡襄:好样的!你和夏德海不辞劳苦,舍生忘死,一心为公,无愧于英雄兄弟!你明天去兵马都监处报到,本府任命你为万安副指挥使,与夏德海协力保护造桥民工的安全!

尚德山:谢谢蔡大人提拔!在下当尽忠职守,不辱使命!

蔡襄:大家马上出发,去南岸观看奇迹!

众人:是!

10.洛阳江水灵洞夜内

水灵洞里闪泛着诡异的荧光。龟蛇二精坐在殿堂里叹息,议论。

蛇精:龟兄,前几天被咱摧毁的桥墩,又被民工修复了。气死我也!

龟精:听说南岸山坡上那口井还涌出许多杉木,供蔡襄造船、做墩架用。这下子蔡襄、卢锡更得意了。

蛇精:今天晚上再给他们颜色看,看民工有多大的耐心!

龟精:唉,有神仙帮助,蔡襄更有决心,民工就更有信心和耐心了。我左思右想,觉得硬碰硬不是好办法。

蛇精:龟兄还有什么奇思妙想?

龟精:我想出一个办法,可以动摇民工的情绪,让他们自乱阵脚,造桥不停也得停!

蛇精:快说,有何良策?

龟精:蔡襄造桥靠的是民工,民工手脚都受伤,不能扛石上墩架,桥就造不成了。

蛇精:老办法会被他们识破。前次我们在安峰山下毒,想致他们于死地。他们得到神仙救治却安然无恙。只伤手脚,也是权宜之计。

龟精:虽是权宜之计。不费我们吹灰之力。就可挫伤民工的锐气,何乐而不为呢?

蛇精:不用我们亲自出面抗争,谁可利用?

龟精:蠔精。

蛇精:蠔精外强中干,可利用吗?

龟精:可以。我已经下令通知蠔精来见,到时你帮腔就行。

门卫进殿上报:禀报两位尊王,蠔精在洞外等候多时,可否叫他晋见?

龟精(对门卫):你要客客气气地请他进殿。

门卫毕恭毕敬地带蠔精上殿,然后出去。

蠔精下跪:属下拜见两位尊王!

龟、蛇精:免礼,请坐!

蠔精:在下不敢,还是站着好。

龟精:本王忙于公务,好久没见面,近来可安好?

蠔精:托你们的福,还好。

蛇精:你和你的子孙无忧无虑在江边浅滩、礁石繁衍,是谁在保护呢?

蠔精:在下愚钝,说不出来。

龟精: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有我俩保护,你们早被凡人吃光了。

蠔精默不作声。

蛇精:你的性格沉默寡言,可以谅解,可是凡人就没有我俩的度量。他们一见你们就用铁钻子撬开你们的嘴……

龟精(同情地):还捅掉你们的肉,作蚵仔煎,煮什么鲜蠔羹汤来享用。

蛇精(怜惜地):更惨的是,把你们的壳烧成灰。难道你没看到江边灰窑堆放着那么多蠔壳?

龟精(悲愤地):凡人的心太恶毒了,把你们烧成灰还不放心,硬把你们子孙的骨灰拌上泥沙,塞在砖墙、石墙的空隙,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蠔精(摇头叹息):唉,有什么办法呢?

龟精挑拨:难怪凡人讽刺没骨气的人说——你像蠔一样软弱无能!

蠔精(声嘶力竭):气死我也!两位尊王,我发誓要洗涮这奇耻大辱!

龟精挑唆:这就对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蛇精:其实,不爱说话不等于愚昧,你有锋利的嘴巴。

龟精(赞叹地):你的肉虽然软绵,但你的外壳十分坚硬,你的性格也十分顽强!

蠔精(急切地):祈求两位尊王指点,鼎力相助,我决心报仇雪恨!

龟精(闭着眼):要报仇雪恨很简单,你不必求助别人,只要你每天派几十个蠔兵蠔卒,潜伏在桥床上,墩条石旁,用他们的利嘴,坚硬的躯壳就可以划破、刺伤民工的手脚,让他们鲜血直流,疼得不敢扛条石筑桥墩,仇不就报了吗?不敢上工不就是软弱无能吗?他们不就自吃奇耻大辱的苦果吗?

蛇精:你坚持天天派伏兵,让他们伤亡惨重,他们就不敢狂妄了!

龟精:对,要让凡人看见你们就心惊胆战,从此就不敢吃你们的肉,也不敢把你们烧成灰。

蠔精:多谢两位尊王指点,在下一定依计行事,教训凡人。告辞了!

11.洛阳江北岸清晨外

天刚拂晓,许忠抱着渔家姑娘桂花从桥床往岸上跑。桂花的脚丫不停地淌着血。许忠急把她扶在岸上的岩石上,撕下身上一块衣布为她包扎伤口。桂花从黄斗笠下深情地瞅着许忠。

包扎后,许忠抱着她往义桥坊方向跑,她双手紧紧地搂住许忠的肩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男、女民工抬着,扶着、背着受伤的惠安女经过义桥坊,进入邻屋义诊堂。

卢锡等焦急地跟着伤员走进大厝内。

12.义诊堂日内

大厝里的简易木床上躺着许多伤员。

义波和桂花、若仙、蔡荔忙着为进屋的女伤员包扎伤口。

卢锡(对女伤员):唉,你们勤劳勇敢无人能比,可脾气过于倔强,不穿草鞋,这回吃亏了吧!

蔡荔:舅公,她们在海边赤着脚习惯了,流了那么多血也不吭一声。

许忠:这两天正是小潮,我带着船队刚把墩条石卸在桥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蠔长在石缝里伤她们的手脚呢?真怪!

卢锡:从明天起,凡是不穿草鞋的不许下工地!扛石前要用铁杵先撬开石条再放绳索,别让蠔壳再伤人。施工时,安全最重要!

夏德海:我马上通知卫兵严格把关。

义波(对渔家姑娘桂花):姑娘,别害羞,你的脚丫裂了一大口子,血流得太多了,脚抬高一点好包扎。

许忠:别再不好意思了,医伤痛要紧啊!

桂花只得把脚抬高,瞅着许忠微笑,然后不好意思地用黄斗笠盖在脸上。

李桂花:师父,这几天手脚受伤的人太多了,止血消炎的草药供不应求,我们明天得上清源山采药。

义波:伤员多,我忙不开。让你们女孩子上山我不放心!

王若仙:师父多虑了。惠安女扛大石条上墩架我们比不上,可上山采药的小事不让我们去,就太小看我们了吧!

李桂花:师父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武功高强谈不上,可防身总可以吧,三个人结伴同行有个照应,您放心吧!

王若仙向许忠使个眼色,许忠会意地笑了。

许忠:师父放心,她们三个人武功长进得快,应该没有问题。

义波:蔡荔姑娘年纪小,又不熟悉山地,还是不去好。

蔡荔咕哝着:师叔公老是看我长不大,我今年十五岁了,上一次清源山何难?

王若仙:是啊!她已经长大成人了。她要嫁人啦!

蔡荔追着王若仙,王若仙躲着。

卢锡:别闹了,都是大姑娘了!

义波:上清源山采药来回得两天,你们在哪过夜?

李桂花:我想顺道去看爷爷,她俩就在我家过夜可以吗?

义波:既然你们挚意要去,路上一定要小心,采完草药速回。

三人兴高采烈:是!我们马上出发,速去速回。

卢锡:路上千万小心,注意安全!

三人抱拳:师父,师叔公放心,告辞了!

13.赌场日内

赌场人声嘈杂,门庭若市。

《财星高照》匾额下,十多张赌桌围满了赌徒。骰子声、吆喝声、喝彩声和叫苦声此起彼落。

章逑蹲在椅子上赌钱,在赌桌“黑马”格上堆放着一大堆银子。赌庄伙计高举赌具摇晃着,发出声响,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赌徒伸长脖子两眼专注着赌具。赌具盖子一开,显现“黑马”。

章逑欢喜若狂,狗腿子帮着收银锭。

赌庄伙计啧啧称赞:这位公子真好运气,连连中彩,财源滚滚来!

赌庄伙计又在布袋子里装赌具,双手高举摇着赌具。章逑又把一大把银锭压在“红炮”格子上。有几个赌徒也跟着把银子放在红炮格子里。

“山狗”匆忙跑进赌场,向章逑叽咕耳语。

章逑站起来惊叫:真的吗?真是天送来啊!

赌庄伙计掀开赌具高喊:红帅——通吃!

章逑叫狗腿子:不赌了,快收银子。

于是章螂、野猫叉开双手收银子。

几个赌徒急喊着:我中彩了,你们怎么把我的银子也收入囊中?

赌庄伙计声嘶力竭:你输了,怎么抢银子?

章逑竖着眼:本公子赌钱什么时候输过?现在有急事不玩不行吗?

赌庄伙计:你怎么蛮不讲理?敢在赌场撒野!(示意两位保镖出手)

章逑怒眼相视:臭娘的,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狗奴才,给我打!

赌庄老板急跑来道歉:章公子,请息怒!手下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这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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