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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言念君子(2)

迟氏集团。

苏可莘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进大楼,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带有可怜和惋惜的眼神。

迟晔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听到声音,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事?”

“跟我分了手,难道连见我一面都吝啬?”苏可莘讽刺一笑,“我来这儿,跟你道个别,明天去美国。”

“不送。”声音冰冷听不出喜悲。

“现在是连假装都省了?晔,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

“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还需要这些吗?”

苏可莘一笑,“好,再见。”

为什么走之前还是要回来这里一趟自取其辱呢?还是放不下千方百计追逐他的那三年和陪伴在他身边的八年,尽管在他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为了一步步爬上梦想的高位,可是,她有错吗?

那年,许染出国前夕,她分明看到了那一幕。

天阴沉沉的,是大雨前的征兆。

她听说了许染将要出国,准备了送别礼物,想要亲手送给许染。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不可抑制地高兴,虽然许染和曾豫对于迟晔来说只是妹妹一样的存在,但她想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做迟晔身边最亲近的人。

她打了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他们在的小村庄。却在桥上,见到了两人。她离两人并不远,只是两人说话注意力太集中,根本不能发现她。这是她最大程度尝到被忽视的感觉。

许染有些紧张,低着头望着脚尖,迟晔在旁边认真地看着许染,那场画面,很静谧,很温暖,她至今都难忘,心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嫉妒。

很久后许染说话了,抬起头看着迟晔的眼睛。“迟晔,你说,有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不走?”

“嗯,丫头,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说……可不可以有个人……成为我不走的理由呢?”许染两只手握得紧紧的,紧张和害羞使得她的脸有些潮红。

而看着两人的她心被揪起来,双手攥成拳头。傻子都看得出来,许染是在向迟晔表白。

迟晔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其实……迟晔……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妹妹……我想让你,成为我不走的那个理由……我想因为喜欢着你,所以不走……好不好?”许染的语气几近恳求。

半晌,迟晔从这些话中反映过来,温柔地敲了敲许染的头,笑道:“丫头,别跟我开玩笑,到了法国好好学习,没事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

说完以后,迟晔留下许染怔在原地,自己离开,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却在后来,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在演戏。

她跟了迟晔很久,直到确定许染不会再跟上来,不会再出现。

迟晔在对着树发泄。拳头打在树干上,狠狠地,滴落下鲜血,她才明白,原来冷冰冰的迟晔,最真实的内心,装的都是许染。

但,她确定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那场地震,夺去的,不仅仅是曾豫的性命,还差一点夺走了他的性命,是她救了他的性命,换留在他身边的时间。

她对他说:“迟晔,我救你不为其他,只求能留在你身边。”

迟晔的脸色阴沉,语气冰冷,“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爱你,我以为三年前我已经对你说得很清楚了。”

她摇摇头,“那就换一种方法留在你身边吧,你帮我,实现梦想,到了那一天,我们两清。”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实现她的理想,那是所有演员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进入好莱坞。所以,她以为她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可竟然没想到他会动用自己的能力达成这个愿望,只为了换取他的自由。她输的一败涂地。

但,这八年,即使他在她面前的假装,她也甘愿沉沦,或许有一天,他也会爱上自己,说不定?

苏可莘闭了眼睛,电梯适时打开,她走出迟氏大楼,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但,许染,我还要和你一较高下,你耐心地等着我回来。

许染偷懒的最后一天,本是无所事事,但考虑到很久没有工作了,偷偷地在卧室里拿出锁在柜子里的那套画具,开始练笔。

从屋子里向外望去,十七楼,不算高,她所在的这栋楼和旁边的几座楼都是高层,小穆家在楼的中间,所以视线之内的景色都是高楼,和一块不算太小的天空。她喜欢把周围的生活画在白纸里,速写,黑白分明,线条密集。

有些对不起小穆,整日和她待在一起,破坏了她的私生活,所以小穆才会这么大了嫁不出去。这是她自以为是的想法。

画完,收起画具,才发现手机里有几条短信,为了不影响画画,她早就调成了静音。

小染,今天我不加班了,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啊,很久没看了,就在超市东边的那个电影院,六点准时到,别让我等你。小穆。

许染一笑,连忙回复:好我知道了,准时见面。

收拾好画具,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许染关了门,下了楼。

上次去林医生工作的医院是因为着急小穆,担心她出什么事,慌乱之中没仔细看看路旁的标识,这次许染凭印象坐了公交车,没想到她运气不错,恰好到那家医院。

午休时间,林医生坐在办公桌前闭着眼睛,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一个很沉稳的人,而且对小穆还好,只是两人相处时间太短了,若时间长一点……门没关,许染敲敲,林医生看看她。“许染,你怎么来啦,快进来。”

“哦,林医生,我今天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许染的表情很严肃。“今天晚上六点麻烦你帮我去陪一下小穆好不好?”

林医生回答,“可是航航怎么办?”

“没关系,还有我呢,我去照顾他,那小家伙应该想我了。”许染一笑。

“难道你不是因为没时间才要我去陪她吗?”林医生皱眉。

“哦……不是,因为小穆要我陪她看电影,但她看的一定是恐怖片,所以……”许染说得有些心虚,哎,林医生怎么那么笨啊。

“哦,我知道了,好。”

许染微微放心,笑笑跟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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