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她确实从未见过如芙蓉这般泼辣之人,何况林姗姗吃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满心希望姗姗教训芙蓉一顿,哪里会想到姗姗不仅没有教训芙蓉,反而被芙蓉当着众女婢太监的面大扇嘴巴子。
华妃失望之余,虽然恨铁不成钢,又不甘姗姗输给芙蓉。若这事传了出去,姗姗至小练武,竟输给了众所皆知的傻瓜,她林家就要成为大家的笑柄。
刚才斥责芙蓉一脸威严的宫女秋景,最是懂得华妃心思的,朝左右太监奴婢使个眼色,那些太监奴婢会意,跑到芙蓉和姗姗身边,你一手我一脚抓着芙蓉的胳膊,拽着芙蓉的衣衫,扯着芙蓉的头发,还有人拉着芙蓉的脚,把芙蓉围得水泄不通,不能动弹半分。
芙蓉感到头顶一阵疼痛,头皮只差没和脑袋分家。
“谁这么狠心?”又不敢贸然抬头,怕脸被对方抓伤。怒火攻心之余,大吼一声,使劲全身力气站了起来,一脚踹飞一个,嘴里大骂,“从未见过你们这帮卑鄙无耻之徒,有种单挑,是什么阴谋诡计?”
那些被芙蓉踹飞的太监奴婢,从地上爬了起来,前仆后继又涌了上去,团团把芙蓉抱住。手指在芙蓉身上掐,拧,捏,女人会使的招数,尽数使在了芙蓉身上。
芙蓉气的七窍生烟,被一干人等抱住,又奈何不了他们一丝一毫,顾盼神飞的大眼里盛着滔天大恨。
苍严也暗自着急,却无计可施。
芙蓉可以撒泼,他却不可以。他一旦动手打人,虽有花奉贤支持,但皇上早已被华妃迷了心窍,早等着寻他的错误借机废掉他。凌风又一直在阻拦他,他有心无力。
最最主要的就是,他不爱芙蓉。若是千羽受此等侮辱,他早已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可怜芙蓉处处为苍严着想,知道苍严的难处,并不责怪苍严,担忧苍严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实则她完全多想了。
芙蓉被无数双手摁在地上,嘴里依然大喊,“夫君,你不要担心我,就这些小罗罗,老娘还不放在眼里。”
一记横批,将那些奴婢太监全部扫倒,双眼通红的站了起来,她忘记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犹如修罗在世。
芙蓉的发髻凌乱不堪,脸上有三四条红痕,耳根子脖子上皆红彤彤一片。利剑般的眼眸直指华妃,那眼神恐怖的令华妃害怕。
芙蓉冷笑一声,她花芙蓉睚眦必报,今天华妃使下流手段,教唆那些奴婢太监齐齐上阵,那她就要华妃知道,得罪她会有什么后果。
当着众人的面,将宫袍的扣子一颗颗解开,眼里的光芒如恶魔般邪恶。又将袍子一件件退下,直到露出里衣,。
芙蓉伸展筋骨,将拳头捏的咯吱响,扬唇一笑,已最快的速度冲到华妃面前,在太监奴婢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华妃扑到在地。
凌风第一个要冲过去。
苍严以牙还牙,紧紧拉着凌风,不让凌风移动半分。
林姗姗箭一般冲了过去,那些太监奴婢紧跟着冲个过去,都想把芙蓉拉起来。
芙蓉此时盛怒到了极点,大有一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傲视天下的态势。将华妃压在身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华妃身上。
量是华妃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却从未受过这等侮辱和惊吓。惊慌失措自是不必说,只见她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傲视群芳的漂亮眸子暗淡无光,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尖声失叫,在想不出其她。
芙蓉直接无视那些太监宫女抓着她的手臂,脖子,撕扯她的头发。她的头皮被一道阴狠的力度狠狠提起,差点没有和她的头皮分家。
芙蓉自小练武,毅力费常人所能比拟,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在回荡,那是她养父告诉她的。
不管身上有多痛,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今天,她的目的就是要教训华妃,至于快要被扯下来的头皮,至于被打肿的脸,至于嘴角流出的鲜血,都不是她所要担忧的。
那些奴婢太监的拳头落在芙蓉身上都是不痛不痒,可林姗姗自小会武,她的拳头和脚击在芙蓉脸颊上,芙蓉嫩白的脸蛋顿时肿了起来。
可芙蓉不怕,也不是真不怕,只是她从小被养父魔鬼般的训练,逼得她不能怕,也不准怕。
林姗姗的拳头落在芙蓉身上有多重,芙蓉回击在华妃身上的拳头就有多重。
华妃拼命挣扎,毕竟在宫中熬了多年,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此刻又比先时清醒一些,实在被芙蓉打得受不了,华妃颤抖着手拔下头顶的簪子,插在芙蓉的手臂上。
芙蓉闷哼一声,望着汨汨的鲜血从白色里衣渗透出来,磅礴怒意闪现脸颊。还未有下一步动作,林姗姗秋景等人皆效仿华妃,拔下头顶的簪子,刺在芙蓉手臂,后背,脖子上。
苍严胆战心惊,那些太监奴婢,除了林姗姗之外,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刃,她以为芙蓉和他们撕缠,不过是他们小打小闹。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花奉贤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他也不曾料到他们这么心狠手辣。
眼下这种情况,他再不出手,芙蓉可就要吃大亏了。
若是芙蓉出来任何差错,他和花奉贤交不了差。
旋身往芙蓉飞去,想要解救芙蓉。
凌风可不干了,拔出腰间的剑,挡住苍严的去路,迫使苍严不得不和他角斗。
芙蓉惨叫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林姗姗等人站了起来,脚踩在华妃脸上,用力碾了两下。
林姗姗等人忙又扑倒芙蓉,也不用武,卑鄙无耻的只用簪子刺在芙蓉身上。
芙蓉大叫一声,眼神溃散起来,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养父为了培养她冷酷无情的性格,把她关在小黑屋里,恐惧和饥饿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直到现在,还无法磨灭那时刻下的印记。
芙蓉突然感觉不痛了,拔下头顶的簪子,对着他们伸来的手臂,从左到右,用力划了过去。
他们吃痛,手往后一缩。
芙蓉瞄准时机,来了个潇洒的后空翻,如疯了一般冲到秋景面前,脑海里一直又一道声音在回荡,“就是这个贱货,扯得她头顶好痛,她要秋景死。”
秋景望着神情狂乱,眼神溃散的芙蓉早已乱了分寸,惊恐的连连后退。
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躺在地上的华妃,惊慌失措的躲到林姗姗身后。
林姗姗比秋景好不到哪里去,刚才被秋景压在地上都打蒙了。她虽会些拳脚功夫,因她是林先武的掌上明珠,教她武功之人,皆是些关会阿谀奉承的小人。刚才她和芙蓉过招,显然不是芙蓉的对手,何况芙蓉此刻的模样,明显是失去了理智。
林姗姗自小到大,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脸露惧意,隐隐有不妙之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芙蓉伸出的嫩白手掌,已掐住林姗姗白皙的脖子,缓缓将林姗姗提起。
她们这方打架,早有人跑去禀告花奉贤和皇上。因今日是华妃生辰,辰逸是王爷,一进宫先是上玉坤宫给华妃祝寿。
在路过花园之时,见花奉贤和皇上神色慌张齐齐往玉坤宫行去,皇上去玉坤宫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花奉贤紧随在皇上身后,这让辰逸百思不得其解,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赶到玉坤宫之时,就见逢头乱发的芙蓉掐的林姗姗直翻白眼。
花奉贤一时之间境没有将芙蓉认出来,又见苍严和凌风颤抖不休,又不见芙蓉身影,从芙蓉身高和体型上已猜出个大概,心疼芙蓉自是不必说,眼角的余光觑见太监奴婢将一名身着华丽的贵妇扶了起来,那高贵夫人两只眼睛铁青铁青,嘴唇红肿,眼神呆滞,汨汨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娇嫩白皙的脸蛋青一块紫一块。
只听那些太监奴婢一声声叫着,“华妃娘娘您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心中已有个大概,又望了望芙蓉,心中想着应对之法。
花奉贤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换做别人,掌上明珠得罪了华妃,闯了这么大的祸,为了讨皇上和华妃欢心,轻则斥责一番,重则一巴掌扇过去。
而花奉贤,仅仅是眉头一皱,再无其他动作。
华妃见皇上来了,扑进皇上怀里,委屈的叫一声‘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便嘤嘤哭泣起来。
此刻华妃虽鼻青脸肿,在不复先时光彩照人,娇媚的嗓音因恐惧而略略颤抖,越发激起了皇上的怜惜之情。
皇上心疼的将华妃揉在怀里,皆和华妃幕袭一般所想,认为花芙蓉又傻又丑,眼前的芙蓉脸上虽挂了彩,依稀可以瞧得清五官清秀,何况禀告的太监慌里慌张,说的并非很清楚,怒斥道,“来人呐,将这个泼妇抓起来。”
辰逸闻言,忙冲到芙蓉身边,掰开她掐着林姗姗的手指。
芙蓉哪里肯放,一脚一脚踢到辰逸身上。
辰逸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怕芙蓉闯了大祸,要吃亏。
花奉贤虽手握兵权,毕竟也不能明目张胆和父皇对着干。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华妃是父皇最疼爱的女人,他虽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华妃被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就这一点来说,放眼整个皇宫,他和芙蓉才见过一次面,可芙蓉的脾性,他一清二楚。
除了胆大包天的芙蓉,还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动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