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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男人婆在骑她的自行车

形容一个女人无论外表还是性格都很像男人,或是言辞举止都呈现男性化倾向,基本没有女子通常的特点。

她的伤心事

小飞的老爹痛心疾首地说:飞啊,你的同龄人都过母亲节了,可你还在过儿童节!

小飞长得英俊!这是公认的。周围的女人无不欢乐地说:要是我们的男人都像小飞这么帅气,人生它就完美啦!

傍晚无聊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男人拍着小飞的肩膀:哥们儿,切一盘吧!

小飞也不推辞,从美台到花台到斯诺克,小飞哪个都不怵。要计分数?OK,就怕你一会儿面子挂不住。打美式台球,小飞最高纪录是一杆清。打斯诺克,打出一百四五十分也是家常便饭。

晚上吃夜宵,小飞比谁都豪气冲天。一箱冰啤酒够不够?不够啊,再来一箱。羊肉串啊,老板要五花的不要精瘦的,瘦的油少,不爽啊!埋单的时候,哥们儿囊中羞涩,小飞一边擦着嘴上的油一边掏钱包,来来来,我这儿有我这儿有。于是哥们儿也乐得接受。

日子一天天地过,小飞越来越“万人迷”。男人女人都爱她,都爱跟她混。结了婚的小伙子,从来不忌讳当着媳妇儿的面和小飞亲近、讲荤段子。媳妇们也从来没把小飞当潜在的情敌。女人们经常当着小飞的面训斥自己的老公:看看人家小飞,你怎么就不能像小飞一样爷们儿!

每到此时,小飞只能尴尬地傻笑。

有男人跟她开玩笑:小飞啊,我真担心有一天我老婆跟你跑了!小飞你说实话,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关上门,小飞喜欢一个人看漫画和韩剧。每次看到伤心的剧情,小飞也会抱着纸巾盒“哗哗”地掉眼泪。小飞想起曾经暗恋过的男孩儿,又沮丧地想,哪个男孩儿能喜欢自己这样的呢?脑子烧坏了吗?于是小飞抓起电话,想找个人分享伤心的感受。

可是所有的姑娘都笑:小飞啊小飞,你也会思春?再说我们都不相信这种骗人的剧情了,你这样的,居然还会哭?

单位搞足球赛。一个主力队员受伤下场,领导马上叫来在一边围观的小飞:快,你上!

小飞纳闷儿:我是个女的,去参加男足比赛不是穿帮了吗?

领导不爽:十万火急没看到吗?你不是也踢过女足吗?你就上吧上吧,反正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人家也不会有意见哈!

小飞有几十双球鞋,从来不刷,有一回过生日,小姐妹心血来潮送了一双高跟鞋,逼着小飞换上。小飞大姑娘上轿第一回,战战兢兢地把脚塞进那双不算高的皮鞋里,顿时一个趔趄,脚崴了!然后小飞就发飙了:让你们整我!该死的高跟鞋,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穿了!

姑娘们一边笑一边起哄,小飞啊小飞,你看李宇春都那么红了,你唱歌又不比她差,要么你去参加快女吧。这是你最好的出路啦!

小飞一摆手:滚滚滚!

儿童节的夜里,小飞和姑娘小伙们在外面刷夜,电音吧里跳得正high,突然接到老爹的短信。小飞的老爹痛心疾首地说:飞啊,你的同龄人都过母亲节了,可你还在过儿童节!

小飞当时就颓了。她把短信递给姑娘们看,大家再次起哄:小飞你要是能过上母亲节,我们合伙送你一套房子!

小飞不无伤心地说: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等着下辈子投胎投正点吧……

我的内心戏

心理上性格上像个纯爷们儿,要是扮相上再爷们儿一点,那这样的姑娘,就变成我们说的“男人婆”了。

一围脖段子,是这么说的:“忽然仔细看了看身边的一些人和事,惊觉:‘混得好的男人,基本都是讲义气,有担当,轻得失,买单王;而混得好的女人,基本都是甜嗲贱,不要脸,会算计,有手段’——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失败了,敢情我一直用男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这样的牢骚,想来是一个把自己混成了“纯爷们儿”的女人发的。

心理上性格上像个纯爷们儿,要是扮相上再爷们儿一点,那这样的姑娘,就变成我们说的“男人婆”了。

当然,男人婆是这个社会的必然产物,凭什么男人可以女里女气娘娘腔,女人就不能胸口碎石、双臂挡车?

其实当男人婆好处还真不少,很多大龄女青年苦于不能在男人那儿打开市场,一跟男人走近了就容易暴露恨嫁的意图,让男人们退避三舍。而男人婆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男人会把她们当成哥们儿,是哥们儿多让人放心哪!安全系数绝对排在前列。所以说,当个“男人婆”,是接近男人最合理的借口,也是最聪明的方式。

可是男人婆也有男人婆的苦恼,就是男人真的把她当哥们儿了。是这样也不要紧,就怕日子一久,自己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为什么会有男人婆这样的社会“奇观”呢?

主要就是,几千年来社会的习惯认识让女人这个性别显得很弱势。有些姑娘觉得凭什么呢?凭什么我们就得被人看不起,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像男人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碍?于是,就有了女权运动。

以前有部电影叫《男孩,别哭》,讲一个女孩,死活不接受自己是个女的,哪怕她长得不错。一想起自己是个女的就开始抓狂。为了不发疯,她就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儿的模样,和两个社会男青年混迹美国小镇。当然,最后,悲剧了——发现真相的男人们疯狂地报复了她。

唉,人的出生天生就被动。甭管上帝是不是真的存在吧,他把你安排成个女人,你就别想着反抗了。你“被”出生了,接下来这辈子的任务就是保管好你的性别角色,就像保管好你的随身财物一样。

当然那些天生剽悍的女人就不这么想了。逆来顺受?OhMyLadyGaga!做不到啊!女人们一想,春哥都能登上TIME(《时代周刊》)的封面,咱也不能闲着不是?咱就搞个女权运动吧。好了,你看,女人们剃了头,扛着旗子就上街了。

女人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女人起义不可怕,就怕走进死胡同。

女权运动的中心在德国柏林。人家赤裸裸地喊出口号:一个女人不需要男人,就像鱼不需要自行车。

可是,可是,人类失去男性,世界将会怎样?

不生孩子啦?

还是你想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马克思有一本名著,到今天还在无数次翻印,叫《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在这本书里,马总告诉你:人和人之间最自然的关系那是啥?那就是男女关系啊!

男人需要女人啊,没有沃土怎播种。女人也需要男人啊,雨不洒花花不红。

要是你妈不需要你爹,哪来的你?

再说点咱自己的事儿——你要是去云南溜达,就会发现,摩梭女人至今还有走婚的传统,于是杨二车娜姆才能一挥袖子“再见了您哪”,跟瑞典王子分道扬镳,然后杨二女士溜溜达达又跑别的男人那串门儿去了。

福建、广东还有一土传统,叫“自梳”,自梳女有点像修女,不结婚,也可以找个女伴儿,俩女的清教徒似的过一辈子。

湖南那儿有一神神道道的文化,跟湘西装神弄鬼的赶尸一样历史悠久,那就是“女书”。这女书,字字看来都是血,一碰上全智贤、李冰冰,就是《雪花秘扇》,就是几千万票房。

甭管是走婚还是自梳还是女书吧,大概都是些不要自行车的鱼干的好事儿。

现如今,女权运动好歹out了。不过时是不可能的。这玩意就像时尚,但凡一哄而上的都维持不了几年。像杭州这地方,人民刚开始知道有一种酒叫芝华士,一个星期,全城的芝华士就卖断货了。Sisley(希思黎)刚上市,万元级的面霜只有几套,一天之内就能被疯狂的女粉丝预订出二三十套。哪怕这东西的成本还不够专柜价的十分之一,哪怕号称奢侈品的Sisley和六块五一瓶的大宝雪花膏化学成分相差无几。

这叫“杭儿风”。

但是你要看,再过几年,谁要是还拿着iphone5、iphone6、iphone7满大街自拍还非得追着给人看,估计潮男潮女们会举着大砖头大哥大拍死你!

既然时尚就是聚众起哄,女人们不可一世的革命精神早晚会降温,叫嚣着“女权”的斗士们也就该嫁人的嫁人,该生娃的生娃。你说你当初闹个什么劲儿!

当然,如今的男人婆们跟当初的女权主义者还是有本质不同的,她们其实都明白,自己还是需要男人的。《爱情连连看》舞台上的小莫,这个经常看起来像个小伙子一样的姑娘,曾经大声疾呼,“要是2012的预言真的实现,我会赶紧去结婚!”——你看,谁说鱼不需要自行车?

关键问题是,怎么靠自己身上的“男人气”把男人聚拢到自己身边,又让他们对自己有想法。

她们并不享受当“兄弟”的感觉,而更受用一群男人围在身边的快感。当然,当身边的男人们纷纷投奔温柔贤淑小鸟依人的美女们怀抱时,她们就开始着急了,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一下子就把自己变成了工作狂。

明知靠个人奋斗打拼事业千辛万苦,没事,她顶得住。知道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不占上风,她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使了。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反正职场里也没人照顾你是个女人。男人也没工夫关心你的感受。要是男上司关照一下你,你就难免要听到闲言碎语。于是姑娘们,也不化妆也不穿高跟,头发剃得比男同事还短,将中性范儿进行到底,更别提撒娇发嗲了。

不好混哪姑娘们!

身为男人婆是很辛苦的。

我们理解了她们,也认同了她们。其实“男人婆”算什么,现在谁的身边还没有一两个?

我们认同了她们的审美趣味——我认同你作为一个女孩儿,剃着板寸,穿着老头衫,叼着烟卷出没在街头巷尾和男人称兄道弟,也认同你“讲义气,有担当,轻得失,买单王”,于是也就认同你活该嫁不出去。

谁叫你不柔弱,不爱哭,不撒娇,你比爷们儿还爷们儿呢?让我们这些真正的纯爷们儿怎么混?你不表白不示好,让我们这些对你有想法的男人怎么前进一步?到最后,大家习惯成自然,就真混成了超越性别的哥们儿了!

你患得患失,怕遭到拒绝,怕向“哥们儿”示爱之后,连哥们儿也做不成了。这就是大多数男人婆的困境。

“就算蝴蝶飞不过沧海,又有谁忍心责怪?”也许你心里唱的是这个。可是你不说,男人怎么会知道呢?他们还以为你真的想做一辈子好哥们儿呢!殊不知男人婆对爱情婚姻的渴求简直呼之欲出啊!

男人婆往往以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要靠男人主宰,可偏偏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眼瞅着身边有大把资源她们不会用,我都替她们急死了。太不环保了!

到后来,突破不了友谊和爱情的界限,男人婆们也就由着自己去,头发一长“噌噌”两刀又剪短,出门儿仍旧不修边幅,你说她不温柔,她就顺着你,不温柔给你看,即使在家看着韩剧哭天抹泪枕头湿了好几个,在你面前也永远“咣咣”灌着冰扎啤喊着“六六六”。

那就和哥们儿越走越近,和爱人越走越远了!

如果长此以往,你就真“被男人婆”了,然后心里不知不觉真把自己当男人看,就连有点女人的情绪和做派都觉着尴尬,觉着不对。那你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话说回来,世界这么大,除了你身边的哥们儿,肯定还有许多陌生的男人喜欢中性范儿的姑娘。生物如此多样,当然有人喜欢男人婆的率直潇洒大度不羁——俩人既能在家卿卿我我,又不用忍受一般的小女生唧唧歪歪搅得你耳根子疼,既当情人也是哥们儿,简直太OK了!

但这样的男人毕竟总数有限。要是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甭管他是受虐狂小男人还是疯疯癫癫非主流,他既然能跟你一拍即合,建议你还是想办法配合着点。

道理很简单,男人就是男人,没有哪个男人,真想找个比自己更男人的“男人”共度余生。你从里到外的“中性”为什么吸引他?无非是因为好奇,大米吃腻了想换个馒头。一时被你吸引容易,维持一生的亢奋就难了。

所以劝男人婆一句,要是想嫁人,还是适当地反省并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女人的传统美好品质吧。不需要你穿高跟鞋涂口红那么形式感强烈,只需要你下次和一男人吃饭的时候,千万控制住那颗豪爽的爷们儿心,别着急忙慌抢着付钱!你要不掏那钱也没人觉得你小气抠门儿。如果你看一偶像剧泪奔了,你就大大方方柔情似水地在男人面前泪崩吧,他要是敢笑话你你就扑上去咬他!

还有,切切注意,要是和哪个男人牵手成功了,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哥们儿,都请收敛一些,不要继续像对待哥们儿一样对待他,也不要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其他哥们儿。别再和其他男人打着哥们儿的旗号勾肩搭背嬉笑打闹了,你老公受不了!

于是,早晚有一天,男人婆们会一脸慈祥子孙满堂。不信?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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