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团年宴好不容易做好,两大桌。男的一桌,女的一桌。门口点上一根香,把门一关,门后用黄纸一糊,封门。便开吃了。
因为是团年饭,大过年的,吃得特别和谐,这四房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团年饭吃得是特别的开心。
初四,画儿一家全回了镇上准备开市的事,继祖非要跟着一起走。他真心不喜欢跟一群心机那么深的人一起生活。他知道他爹娘贪婪,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们连自己亲弟弟也要算计。他真的对他们失望了。
开市还是特别的热闹喜庆,生意是一如既往的好,开市大吉。去年一开市就跟得月楼斗,今年还好一切顺利,红红火火。
元宵节。她本想好好的过一下,可是圣谕又到了,说已经派了人前往临安。而她的十个手下也全在临安等着她了。
画儿无奈便又带着程永和和嘟嘟出发了。画儿不由得感叹:被剥削阶级永远没有人身自由。
一去临安,那知府便把她给传了过去。画儿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但是综合上次见面那样,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压根就瞧不起她这一找煤的官儿。
果不其然,画儿一去。知府面色拉得比驴还长:“楚大人。这正月还未过完,就急匆匆的来了,也不顾着临安府的风俗。”
画儿听着这质问整个人都懵了,是皇上让她急忙着赶过来的好吧!要怪怪皇上去呀!她还想在家里多待段时间呢?但是这是人家的地盘,这在他的地方做事儿,总不好得罪他,便客气的说:“大人,何出此言呢?你我同为朝庭办事,我也不能违了圣谕不是?”
“少给我拿圣谕说事儿,我们临安正月是不能开山破土的。你若是想要强开,这临安今年若是有个天灾人祸的,你给我全担着。”知府是一脸的怒气。
画儿没想到知府找她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风俗这个事情还是不去破坏得好,虽然她不相信开了山就会有天灾人祸,但是这个临安府不可能一年之中啥事儿都不会发生,一直顺顺利利的吧!
这若是她强行开了山,这以后临安府啥不好的事儿都能找到她的头上来。她这个罪名担不起。
“知府大人,这个我还真担不了,要担啊!那你得去找钦天监担。这我去年就已奏报朝庭天寒地冻开采不便,这才过大半个月,皇上就再次下旨指定了正月二十正式开采。皇上特地选这个日子,必是钦天监选出的吉日。
且不说以后这开采后会不会破了你这临安府的规矩,招来天灾人祸。就是眼跟前儿,若大人阻止开采,这祸可就来了。”画儿毫不畏惧,看她是小孩子好欺负啊!笑话!
知府大人没有想到楚画儿会这么回答他,他以为他这一下子能给她个下马威,看一个小屁孩能把他怎么样?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太小这楚画儿了,她好像不是个怕事儿的人。
“你的意思是,这山你非开不可呢?”知府大人一脸的严肃,摆着他知府的官威。
“知府大人,我们都是给朝庭办事儿的。知道圣命不可违,我这还好心提醒你,皇上对这煤矿可相当重视。这若是大人不配合,没有遵照圣意,误了开采时间。圣上怪罪上来,大人怕脱不了干系。”画儿想着你拿官威来镇我,难道我不会拿皇上镇你吗?真当我楚画儿是小孩儿好吓唬的。
知府大人听这话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如何回答。答应开采了,那不是自食其言吗?不答应开采了,那若这小丫头没骗他皇上真的很重视,那怎么办?
画儿也不是喜欢把人逼到绝境的人,毕竟她以后还得在他的地盘上待许久。画儿便笑了笑接着说:“当然,知府大人说得也有道理,这风俗也不能随意破坏了。”
知府见画儿话峰一转,赶紧接口:“对啊!我这知府也不好当。我要面对的是整个临安府的百姓,不能因为我一句话,说开山就开山啊!所以你一定要理解本府的难处。”
“当然,我肯定理解!最不愿这么早开山的就是我了,我这在家里一家人大过年齐乐融融,正月还没过完,一道圣谕就把我提拎到这儿来了。没办法,这都是我们的职责所在。”画儿也说得一副为难模样。
“是啊!这大过年的,谁有心思愿意跟着你们上山开采啊!本府这一时间也难得给你抽出人来。”知府大人便也忙说出自己的难处。
“大人,所以说都是给朝庭办事,我们自己个不能相互埋怨啊!要通力合作才能把事儿做好不是?”画儿让知府大人找到共呜之后,又赶紧说回到正题上,“我想这风俗不能不顾,这皇命也不能违。我们得想得法子出来不是?”
知府大人一听:“这事儿本府从前没有遇到过啊!”
“我这也没有遇到过啊,不过既然钦天监能选这么个日子出来,肯定是问过上天了。这临安府里定也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至于百姓那边,知府大人就发个告示说是钦天监选的日子,让百姓不要恐慌,那是有利于民的工程。”画儿这一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钦天监。
知府听画儿这么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以后会不会有天灾人祸他不知道,可如果不按时配合开山采矿,他就现在就有灾祸。
“那现在也只能如此了!”知府大人便答应了。
这画儿搞定了知府大人,便回了驿站。
景梅一脸的紧张,忙上前询问:“大人,知府有没有为难你呀!他找大人什么事儿啊?”
画儿笑:“没事儿,放心吧!知府没有为难我,会如期开矿的。”
景梅顿时放松下来:“吓死我了,我以为大人会说正月不能开山动土,不让我们着手开采呢?”
画儿愣了一下:“正月不能开山动土,你也知道临安是有这规矩吗?”
景梅点头:“嗯!这不仅是临安有这规矩,而大半个晋国都有这规矩。百姓特别忌讳正月开山动土。”
画儿听景梅这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个说法呢?还好景梅告诉她了。
这个皇上是不是太过份了?居然这么玩她?这哪是什么让她开山采矿啊!这明明就是试探她的。好吧!既然皇上这么玩她,她若是不回礼过去,是不是太对不起他这大正月的把她从家里拎这儿来。
凌霜感觉画儿的表情不对劲,便忙上前询问:“大人,这里边有问题吗?”
画儿回过神看着凌霜。凌霜和景梅虽然是分过来侍候她的,可她觉得她们都不简单。景梅活泼开朗些,比较讨人喜欢,可气质不凡。凌霜则内敛一些,话不多,但是个会武功的,看问题也比景梅要透彻深入些。
凌霜这么问,自是看出她的心思,便也不隐瞒其真实想法,毕竟往后她们俩就是她的搭档,要一起完成寻矿的任务。
画儿便说:“这皇上明知道正月不许开山动土,他还要下令正月二十开始开山采矿,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景梅一脸的忿忿不平,眼神里都透着气恼:“皇上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故意与大人为难吗?”
凌霜没有报怨,只是询问了一句:“那大人该如何做?”
画儿一时间也无头绪,她现在该怎么做?按照和知府大人商议的方法来办,那肯定是行不通的,毕竟皇上要的不是投机取巧推卸责任,而是态度。而这个态度也决定了她以后的方向,她必须要仔细斟酌一下。
她当初拒绝卖矿为的是上阳县的百姓,这现在同样是百姓,她是按时开矿还是不开?若是开,就违了当初她处事的态度。若是不开,就是违了皇上的命令,不遵皇命,宁愿为了百姓可以无视他的法旨,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画儿此刻真的好想走到皇上面前说一句:“你给我从龙椅上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我保证不打死你。”
画儿果断的回到床上躺着,两眼瞪着帐顶,这是要玩死她的节奏。怎么搞?先睡一觉再说,这天冷暖炕果然好睡觉。这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困意来袭,迷迷糊糊的入睡了。
不知多久,她感觉房门被轻轻推开,她也没有太在意,想必是景梅或凌霜,都懒得睁眼接着睡。待她睡醒了,屋子里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间又看不出来。直到一股梅香飘来。
画儿才发现屋里多了一束梅花静静的插在瓶子里,画儿朝那束梅花走过去,细细打量,嘴角微弯:“又香又好看。”心想这两小妮子挺会干活的。
画儿推开门,一股清冽的寒气袭来,却没让她觉得冷。再往外走,却又闻见一股香火味,便顺着香火味走过去。
看到有个人蹲在地上烧纸钱,嘴里还念着:“娘,今儿是你的忌日。不能亲自给您上坟了,这我烧点纸钱给您,在那边想买……”
画儿顺过去一看:“路生?你在干嘛?”
路生惊了一下,忙回头站起身,眼神都变得慌乱起来:“大人,我……”
画儿看到那些香烛纸钱就明白了:“在这里拜祭你娘吧!”
路生点头:“嗯!以往每年我都在她坟头去祭拜,今年到临安来了。就只能这么祭拜一下。”
画儿心里也酸酸的,这叫办的什么事儿?正月没过完就让人背井离乡的。不禁叹了口气:“那你继续吧!”
画儿转身就走了,这还没有走多远,忽然一道灵光一闪,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哼!皇上你等着瞧。
正月廿十,一大早。画儿身穿官服携知府、知州以及百名衙役及百姓朝那发现矿山的地方去,一路浩浩荡荡。
而过往百姓不禁好奇:“这知府大人他们去哪儿啊?干什么呀!”
“谁知道?听说前两天知府大人做梦,梦见城南效外有座山一直在放光。不知是吉是凶,今儿便率了临安的大小官员前去祭拜山神,以保临安风调雨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