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忽然转身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脸上,扬起几分悻悻然的表情,“说完了吗?”
“总之,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我不想让你爸爸看不起,说我是个随便的女孩。成泽傲……”
男人忽然弯腰撅住她的粉唇,霸道地以这种方式让她住嘴,带着强势的掠夺。过了片刻,吻,慢慢变的温柔,成泽傲神色迷离地看着她,浑厚的嗓音如百年干红,“别那样说自己,没人敢看不起你,听话,嗯?再说,我们又没做什么,就算做了又怎么样?以后迟早是要做的,早做晚做还不是一样是做……”
朝阳立马堵住他的嘴,无语了。
想到成华祥,不免又想起先前成绍洋的话,“你爸既然都那样说了,我看下周你还是回去一趟吧,我跟你一起去。”
怕他不同意,她主动提出跟他一起去,男人剑眉紧了紧,经过一翻深思熟虑后,这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一向嘴硬心软,他对别人出手一向大方,唯独不愿给他市长爸爸买一辆车子,别人可能会说他不孝冷血等等,她却看的明白,那是在保护市长,怕他被人安上贪污受贿的罪名。
然而,任由成泽傲做的有多好,只是,前世三年后的那场轰动全市乃至全国的成市长被双规的政治案件,却依然无法避免。现在,她不知道命运的重生,会不会改变一些东西。
一个星期后,正值暑假到来。
下午的时候,朝阳去了一趟福满楼,恰逢客人爆满,刚好在门口遇到连翠纷和养渔场的一个伙计来送鱼,就随便打了声招呼。
老杨今天没来,应该是去参加市长的生日了。其实成华祥做事相当小心,若不是齐岭市有男人过四十八的这个风俗习惯,他是绝不会办寿宴的。
连翠纷卸完货后,拉着侄女儿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阳阳啊,你猜婷婷今天做什么去了?”
她无心猜测,抽回手笑着说道,“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
连翠纷满脸的神气,等顾红英从大堂里走过来,才得意地说道,“婷婷啊,跟她同学绍洋,去参加他市长爸爸的寿宴了,咦?你咋没去呢?”
她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暗自思忖,这市长过生日,成绍洋带着王卓婷去,这一点确实有点欠妥,毕竟市长的意思是低调,请几个熟人吃顿饭就算了事了,成沼洋实在不该大肆宣扬。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外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成泽傲缓降车窗,朝她招手。见顾红英也在,男人不得不下车,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阿姨,您好。”
顾红英虽然对女儿频频和这个男人来往有点意见,但这么长时间她也看的出来,成泽傲不像是个坏人,自己女儿又一向有分寸,再加上女大十八变,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管就能管的住的,于是也就顺其自然,不再多加干预。
“泽傲啊,你爸过生日,你怎么……”
“我爸邀请了阳阳一起去,这不,让我来接她。”
为了免除顾红英的后顾之忧,成泽傲照实说,果然,她不再追问,女儿面子这么大,她心里自然也美滋滋的。
连翠纷顿时像吃憋一样没有神气,只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家卓婷还是死皮赖脸追着成绍洋才去的,亏得她刚才还得意洋洋,真是丢脸丢大了。
两人一道在那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四周茂密的竹林,如她初来般一样,郁郁葱葱。成泽傲穿了一身手工款休闲西装,银色款,在夕阳下泛着橙色光芒。
虽然是小型家宴,但成华祥官位摆在那儿,认识的人自不用说,虽然想低调,却也无法像普通百姓家那样平淡。门口停了好几排车辆,有名贵的有普通,客人已基本来齐,但杨云依旧站在门口,见两人下车,赶紧迎了上去。
“哎哟,阳阳啊,你总算来了,你成叔叔还以为你为上次的事儿生气,不肯来呢!”
杨云拉着她的手,热情十足,她是何等的聪明,深知只要能伺候好这位主儿,还怕身后的男人不乖乖就范?
“阿姨,您说笑了,成叔叔又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三人一道进入客厅,成泽傲看着喧闹的场面,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从他十六岁出去闯荡的时候就没再回来过,里面什么都没变,唯有那份亲情,却不知系于何方。
成华祥正在那边与同僚说说笑笑,见门口进来的两人,脸色稍稍暗了暗,但还是难掩喜色,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的。
“大少爷也回来了,让孙叔叔看看。”
成泽傲眼角上挑,恢复他一惯的玩世不恭的作派,与她擦而过的时候,在她耳边小声说,“找个地方随便坐坐,一会儿我就带你走。”
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男人脸上带笑,走进男人们该坐的地方,一双阴魅的眸子里,充满了老狐狸的味道。要说比装B,成泽傲比谁都在行,不就是说说笑笑吗?
“哟,孙叔叔,一年不见,还那么老当益壮。”
客厅很大,朝阳随着杨云和一众女眷坐的挺远,虽然听不见那边男人们的对话,但从那一波波的笑声中看得出来,那些坐拥高官厚禄的官员们,对成泽傲这位后生晚辈,既惧怕也很尊重,而且十分恭维。
而这边女人们,无非就是聊旅游,聊美容,聊家庭,聊孩子。朝阳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只专心听着,并不插话。看见远处的杨常青,只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这时市政家的周夫人小声说道,“我说妹妹啊,你家这大儿子有二十五了吧?怎么也不见订婚啊?那霍家的千金……”
杨云忽然抓住周夫人的手,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周姐姐说多了,泽傲如今大了,感情的事儿,哪是我和他爸能做的了主的,这小子,有主见着呢。”
她又何尝不知,连他亲老子都管不了的事儿,她这个做后妈的,又怎么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