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骑着马一路前行,忽然风清月朗的天空刮起狂风,接着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这什么天气啊。”落儿悲哀的叫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太诡异了吧。
狂风暴雨阻碍了马儿前行,硕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冰凉疼痛。
身上的紫衣彻底湿透,当不了风寒。
想要找个地方避雨,可是除了自己前行的泥路,两旁就是荒芜的田地,连个破草房都没有,何来避雨之地。
落儿叹了口气,也只能祈求这雷雨早点结束了。
好在这雨虽然来势凶猛了些,倒也来得快,去的快。
离开荒芜的田野,前面看去有几户农家,应该是个小村落。
心想这下可好,可以烤烤身上湿衣,讨点吃喝。
“阿嚏。”落儿禁不住鼻子难受,哎,刚出来,这么大雨,怕不要着凉才好。
下马,来到一家草屋前,叩门。
“有人吗?”
“谁呀?这么早?”里面一老妇的声音。
这一说,落儿才想起,这已是东方露白了,怪不得人家这么说呢。
“老人家,过路的,夜里淋雨了,想讨个火。”落儿回答。
“咯咯嗒,咯咯嗒,吃饱了,可给老太太我多下俩蛋啊。”
原来大清早老妇在喂鸡。
“听声音是个姑娘吧,稍等会,老婆子给你开门。”
“哎,谢谢,大娘。”
一个头上包着蓝色土布,年约五六旬的农妇,拍着双手给落儿开了木门。
“进来吧。”
“谢谢大娘。”
落儿拴了马儿,随老妇进门。
“姆妈,谁来了啊?”
屋里一个跟落儿差不多年纪,穿粗蓝花布的小媳妇正围着灶台忙。
“哦,一个过路的姑娘,想借俺家个火,烤衣服来着。媳妇儿啊,你灶里的炭火不要熄,让姑娘烘烘身子。”
“嗯,姆妈放心,媳妇儿明白。”
那小媳妇看着乖巧,手脚也是勤快,一会儿功夫,火盆就弄好,放落儿跟前了。
落儿谢过,坐到边上,烘衣服。
“闺女,喝杯姜汤暖暖身子。****寒气,你那样子,是要着凉的。”
“谢谢大娘。”
落儿嘴甜,一口一个大娘不离口。
老太太没闺女,听了高兴。笑眯眯对着落儿说,
“老婆子儿子抓去当兵了,家里没个干体力活的,所以没什么值钱东西招待你。一会儿老婆子去弄个鸡蛋给你和着稀饭吃。看样子,你也饿了。吃点东西,好挡风寒”
老太太淳朴慈祥的样子,让落儿感动的快要哭鼻子。
在21世纪那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谁会关心一个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可是在这里,落儿遇到了小莫,云儿,陌一峰,兰兰,胡理,他们都很关心自己,就连这位与自己半点关系全无的老人和她的媳妇儿,也对自己如此这般,来到这个时空,落儿第一次没有了孤独感。
落儿吃着碗里的鸡蛋和稀饭,对着老太太露出甜甜笑容。
“大娘,谢谢你。”
“看你说的,一个鸡蛋而已,有什么可谢的。”老婆子,呵呵的。
“姆妈,媳妇儿看。姑娘这身衣服一时半会的也干不了,这样嗒在身上不是个事情,要是姑娘不嫌弃,就先换上我这身粗衣吧。“
“闺女,俺媳妇儿说的对,你先换下来再说,等干透了,在穿自己衣服好了。”
“谢谢,大娘,姐姐。”
换上衣服舒服多了。
“闺女啊,你怎么一个人赶夜路啊。?”老婆子关切的问,“家里人怎么放心呦。”
“俺哥哥去了边疆,好些日子没回来,俺是担心,想敢去看看。”
“那爹妈呢?”
“没了。”
反正小莫的家人都死于瘟疫了,这是他自己说的,自己在这里也是无父无母,这样说不算撒谎吧。
“哦,也是个苦命娃哦。”老太太听了同情心上来。
吃饱饭,烘干衣服,落儿准备离开。看看老太太家里除了几只鸡,真是啥也没有,两个女的撑个家也确实不容易。
自己出来带了不少银子。虽说只是一碗鸡蛋稀饭,烘了衣服而已,可是人家是真心的关心自己这个过路客。
落儿是受不得半点别人好的人,易感动,所以给老太太一个十两的大银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老人和媳妇哪里见过这么大银子,再说她们觉得帮个过路人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死活不肯收这重礼。后来还是落儿死说活说,两人才收了,完了感动的跪下来要给落儿行大礼,被落儿拉住,才算了事。
也难怪,这都赶上她们家一两年的生活费了。
落儿刚走不到两柱香功夫,一个身着白衣的帅气男子从老人门前驶过。
“怪了,今天大清早的过路的都是帅哥美女啊。咯咯嗒,咯咯嗒。老妇自言自语。刚才接待落儿,这鸡没喂完,这不现在空了,接着喂。
陌一峰何等高手,老妇的喃喃自语,竟然让他听入耳中。
“哷。”止了马步,掉头来到老妇门前。
“老人家,可有看到一位身穿紫衣的美丽姑娘从这路过?”俊朗的声音问过来。
“哦,你是她什么人?”老太太停了喂鸡动作,抬头看着男子,本能的护起落儿。
“哦,是她一个很好的朋友。”陌一峰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暖暖的。
老妇上下打量了一番陌一峰,看说话样子,不像坏人。
这才用手指指,“刚往前走不久。”
“多谢啦。”得了落儿的消息,陌一峰欣喜的一夹马腹,快速追去。
原来昨晚,陌一峰总觉的心里不踏实,所以一早就来找落儿。
胡理和兰兰新婚,也没在楼里。
楼里护院,丫鬟看是他来了,也不阻拦。
陌一峰很顺利到了落儿房里,却看到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块象征品茗楼权力的檀木腰牌和简单的珍重两字,想是留给兰兰的。知道不妙,就赶了出来。碰巧遇到走廊上的青依,问了一下,对方冷冷的说,可能是去了西北角了。
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其实昨晚落儿出走时,不是没人看见,青依不爱凑热闹,一直留在楼里。
落儿的举动全都落入她眼中,看见落儿往西北角去,猜到那天,可能落儿还是听到自己与胡理的对话了,这次偷偷离开,想必是去寻主人了。
其实青依也很矛盾,要不要拦下她。
可是一想到主人为了他,连千年的计划都放弃了,而且对她那么情深,对跟了千年的自己从不正眼看下,女人天生的醋意击败了她。这一去天山昆仑凶多吉少,也许这是上天故意如此安排。出了事,主人也只能怪他们照顾看管不周,也不能拿她怎样。这样一想,青依反而高兴落儿的偷偷出走。
一线崖上一战,青依明白看清了陌一峰对落儿的情义,如果,他能成功“追得”那女人,那么主人那里,自己也许又有了机会。
再看到陌一峰焦急的样子,就很自然的告诉了他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