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郁南箫质疑。
“王爷，属下第一次见王妃时王妃跟您说了一样的话。”其实辰飏并非笑王爷同王妃说的那话，而是王爷的话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王妃时王妃说的那句“跟女人结婚不急的男人不是性·取向出轨就是性·冷淡”。当然，这话他是不能说出来的，一是到时候王爷会殃及池鱼，二是这种话叫他说他也说不出口。
“哦？”是吗，他们竟然说了相同的话，哪一句呢？郁南箫开怀。
“是……‘哑巴了’。”辰飏迟疑了一下，毕竟这话的对象都是他，算起来这还是贬低人的话好吧！
这句么，可是郁南箫并不觉得好笑呢，这三个字一点都不好笑。他盯着辰飏，并不认为辰飏禁不住的那一笑仅仅只是因为三个字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而且还是当日在伊塔娅莎与辰飏之间发生的，辰飏隐瞒了他！
辰飏被王爷那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糟了，看来他是躲不过去了。“王妃当时问了属下一句话。”真正笑的原因他不能说，那句话一定不能说，那么除了那一句他必须找一句话来敷衍过去，否则后果很严重。
“什么话。”郁南箫看到辰飏在说这话时面露难色，他觉着接下来辰飏要说的这话肯定很不一般。
“王妃、王妃当时问她的丫鬟，”辰飏有些扭捏，这话他也是说不大出口的啊！“说属下……有多少……女人。”当时王妃还问了两次，第一次问的是“嗨，乙珊，这男人有很多女人吗”，第二次问的是“他有多少女人”，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尴尬，比听到王妃说那句什么“跟女人结婚不急的男人”还要尴尬，因为那话的对象是他本人呀！
辰飏的话刚说完郁南箫便很没风度的笑了起来。辰飏有多少女人？她还真问得出这种问题！别人不清楚可他却清楚得很，别说是几个，就是一个女人辰飏也是没有的，那女人竟然问他有几个，真够绝的！
“王爷——”辰飏无辜的喊。您倒是满意了高兴了，属下可就惆怅了好吧。您那王妃欺负属下也就算了，您这会儿也拿王妃的话来取笑属下，很好玩吗？辰飏突然觉得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突然很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郁南箫看懂了辰飏无辜求饶的眼神。“嗯，本王没笑。”可是，有多少女人呢？他一想到伊塔娅莎问那话时的表情和辰飏听到时候的表情，怎么就是忍不住呢！辰飏，本王不想笑话你的，可是本王忍不住呀！郁南箫在心里解释。
时光是催老的年轮，岁月是指尖的流水，匆匆忙间、又是一轮红日。
明日便是太后生辰，郁南箫同玉岚郡主用完早点后的闲聊便提到了送礼之事。玉岚郡主的礼物是一副刺绣，至于何种刺绣内容如何却是未说，不过定然是与长寿之类相关。郁南箫的礼玉岚郡主不用问也知必定很大，历年太后生辰都是如此想必今年定然不会例外。不过比起郁南箫今年要送的大礼，玉岚郡主似乎更关心“王妃”这个话题。
“明日太后生辰王兄是要携未来王妃一同前往的吧？”豫南王府的假山怪石一大片，庭院花园更是比别处的要大好些，玉岚郡主还蛮喜欢这里。
“玉岚可有听到什么传闻？”郁南箫反问。想来玉岚是听到些什么，毕竟这段时日以来大都甚至大明关于“炎雅”、“豫南王妃”这般的话题从不间断，大都的说书人更是将此一番渲染添油加醋，听客无论听过几遍却依旧兴致勃勃。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别人知晓的她也都知晓了。“便是那般了。”玉岚郡主的声音清清凉凉，仿佛是一阵风，温暖间带着丝丝凉意。
郁南箫笑。坊间的传闻太多了，各种各样版本的皆有，对炎雅用心美化的丑化的深深浅浅多多少少，外表样貌上更是文章大作各种奇葩。单是大都对炎雅的宣传讨论方式除了说书闲谈外，还有将想象中炎雅的样貌作成画的，更有甚者将炎雅捏成了小人儿或是弄出皮影戏从中谋取福利。炎雅与伊塔娅莎这两个名字或者说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郁南箫还不能确定，不过单是这一两月来关于炎雅话题的风靡程度，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人一事。
“看来流言止于智者之说不灵验了。”郁南箫在夏苑亭坐下。经过木板桥时他看到了荷塘里满布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也没说出来，只是看了辰飏一眼示意。
王爷的那个眼神辰飏是知道的，并且关于这石头的问题在昨日他也知晓了，只是对于何人所为这个问题上他还有疑惑。经过暗查他能够确定的是王妃来王府之前荷塘里这些东西是没有的，如今王爷让他查明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王妃一人所为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说给王爷听了想必王爷也会以为是他办事不利找的理由搪塞。
流言止于智者吗？玉岚郡主笑了。不攻自破的流言太少，即便是你竭力去攻有些人也不见得会让它破。这世间庸人太多、人云亦云之人太多、愚昧无知因循守旧之人太多，如此智者何存，流言何止？
“因为与王兄有关，又如何能止。”自古以来王室的人都是备受关注，年轻张扬的封王豫南王更是为大多数人谈论的话题，如今沉睡苏醒相貌大变的炎雅与豫南王相关人们自然更加关注。
“你是指王兄我树大招风？”因为他的能耐，因为他的张扬，因为他的手段，因为他的功名，所以即便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荷塘里的水碧绿清澈，水中的游鱼石子清晰可见，假山的倒影分明。多少年不曾见这荷塘中接天莲叶无穷碧与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色，怕是有四五年了！玉岚郡主没有回答，空灵的眸子里平静如这波澜不惊的水面。
“郡主，喝茶。”阿碧捧过一盏茶水倒上，自然而然的将玉岚郡主的视线转移。
玉岚郡主浅浅一抿，姿势动作优雅大方，让郁南箫忽然想到了伊塔娅莎。他清楚的记得前日去西云阁那会儿，伊塔娅莎喝水时动作又大姿势又……豪放，哪里有金枝玉叶的样子。“玉岚可想见见王兄的未来王妃？”他问，一则转移玉岚的注意力，二则昨晚听辰飏的报告后他很想去瞧瞧。这个时候淳于诗诗应该已经在西云阁了吧，他想。
西云阁——
“……太后生辰为大宴，宴桌摆设、仪礼鼓乐细节诸多，王妃只需与周遭之人步调一致即可……”
淳于诗诗清亮的声音在房间内响着，难得的伊塔娅莎给了她这个机会。房间内除淳于诗诗、伊塔娅莎、乙珊外，还有便是西凤、西瑶、西华、西月四人。淳于诗诗说得认真，尽量删繁就简，乙珊、西凤几人虽不曾进过宫不明具体礼节但似淳于诗诗这般一说，她们感觉如果让自己去做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这是西凤四人第一次一同聚集在王妃房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管纯粹制造氛围。显然这氛围很好，师傅教得不错，大家都听得懂也理解得到。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却不能忽视——原本要教授的对象根本一个字也未听。是了，伊塔娅莎这次虽然很给面子的没有进屏风里边那诱人的床榻睡觉，却是在外间这贵妃椅上睡得优雅而安详。与其说是给她上课，倒不如说是给西凤她们，至少西凤这五个人既没有瞌睡也没有小动作。——西凤托着腮目视前方好像在想着什么，旁边坐着的西华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西月打量着认真的淳于诗诗研究着她的魅力所在，乙珊一边听着淳于诗诗所讲的内容一边观察周遭动静，西瑶干脆直接搬了凳子选了个角度望着贵妃椅上的人发呆。——五个人，明张目胆毫无顾忌。
